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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酒拜寿

      转眼到了傅亮之母生辰之日,傅府宾客盈门,座无虚席,门前迎客的管家礼品已接到手软。孟灵酒一身小厮装扮,脸上还贴了两撇胡子,站在离傅府不远处观望了片刻,玉露姐姐画妆的手艺真是厉害,任谁也认不出我来,刚要踏出脚去,肩膀被人拉了回去。

    “百里?”孟灵酒刚喊出俩字就捂住了嘴,“你是谁啊?”

    百里鸣斜睨了她一眼,“还装。”

    “我都扮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孟灵酒小声问道。

    “不是认出来的,是闻出来的。”百里鸣道。

    “认不出来就好。”孟灵酒拍拍胸脯,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看来以后出门得先去茅房转一圈。”

    百里鸣笑了笑,道:“放心,除了我没人闻得出你身上的酒味儿,你这副打扮干什么去?”

    孟灵酒凑近他轻声说道:“我请了一帮兄弟来喝酒,呆会儿你机灵着点儿,要是有官差抓人就给他们添点乱,还有,离我远点儿。”

    说完孟灵酒离开前门,来到傅府后门,后门不远处有几量拉货车来回转悠着,孟灵酒走上前去与几个拉车之人低语几句就离开了。

    很快,宾客入席,开始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孟灵酒靠着一根柱子,一边悠闲地磕着瓜子,一边四处观望,哼,傅亮,今天就先跟你讨点利息。当她看见宾客中那十分醒目又熟悉的墨色锦袍之时,愣住了。哎呀!这两天光顾着忙,怎么把他忘了,孟灵酒咬着手指思量片刻,又朝席间望了望。

    婢女们从后院端来最后一道菜—什锦参茸羹,向每个席上送去。孟灵酒走到负责斟酒的小厮跟前,道:“诶,厨房唤你过去帮忙,我来斟酒吧。”说完主动接过那厮手中的酒壶,还不忘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哦哦。”那厮哦了两声忙向后厨跑去。

    孟灵酒拎着酒壶装模作样地给几位宾客添了酒,随后转到了刘义敏所在的席位,站在刘义敏和刘玲珑中间,对刘义敏道:“客人,小的给您添些酒吧。”

    “不必。”刘义敏头也没回。

    这个木头,孟灵酒心中暗骂一句又对着刘玲珑道:“客人,这是我家老爷珍藏多年的好酒,要不要给您添点儿?”

    “给我来一杯吧。”还是玲珑上道儿,孟灵酒挤进两人中间,给刘玲珑倒酒,趁机用手臂顶了一下刘义敏的肩膀。

    刘义敏皱起眉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抬头仔细看了看身旁倒酒之人,是她!孟灵酒给刘玲珑斟完酒,道了一句:“客人您请慢用。”说完又以迅雷不及拓掩耳之势在刘义敏耳边低语一句:“别喝汤。”说完就离开了。

    刘义敏狐疑地看着远去孟灵酒,她这是要做什么?失神间,另一边的徐长卿唤了两声:“义敏,义敏?”

    “嗯?”刘义敏回过神。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徐长卿指了指摆在正中的羹汤,道:“义敏,听说傅世伯此次专门请来了八宝楼的掌勺师傅,这道什锦参茸汤就是八宝楼的特色菜肴,味道还不错,我给你盛一碗。”

    其余宾客听徐长卿此言,纷纷拿起汤匙舀来品尝,刘义敏想起刚才孟灵酒的叮嘱,伸手拦住徐长卿,“最近我脾胃不适,不宜食用过于油腻之食。”

    说完又按住身旁刘玲珑蠢蠢欲动的手,稍稍用力一握:“玲珑,你不是也脾胃不适吗?”

    “我没”刘玲珑刚想说自己没有不舒服,见刘义敏正用奇怪的眼神的看着她,遂强压下腹内馋虫,将手收了回去。桌上其余人尝了几口,纷纷赞不绝口,一喝再喝。刘义敏抬头张望片刻,没有看到孟灵酒的身影。

    不久,一位宾客忽觉腹部不适,颇有山洪暴发,来势汹汹之感,遂速速离席,捂着肚子忙寻西阁而去。随后,宾客们按二连三捂着肚子,向西阁奔涌而去。奈何坑位有限,宾客们一个个捂着肚子,紧闭双腿,憋得面如灰土,还有些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开闸放洪,一泻千里。

    空气中顿时飘来一股异味,刘玲珑看着忙乱的人群,“哥,他们这是怎么了?”还未等刘义敏回答又捂着鼻子道:“咦,好臭!”

    刘义敏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旁徐长卿不自然地站起身,对刘义敏道:“义敏,我忽感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说完夹着双腿匆匆离去。

    躲在角落里的孟灵酒看见此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走到人群里,拿出一条红色丝巾挥了挥,人群混乱,除了刘义敏,没人注意到她的怪异之举。很快,几个家仆模样的人跟着孟灵酒向后院走去。

    孟灵酒领着他们来到库房,见库房前有一人守着,上前对那人道:“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前面都乱成一锅粥了,老爷吩咐下来,赶紧去请大夫来给宾客治病,你快去呀。”

    那人道:“那库房怎么办?”

    “老爷吩咐我来看守,你快去吧。”那人一听,匆匆离去。

    孟灵酒撬开库房的锁,对着身后几人打打手势,几人蜂拥而至,冲进库房,开始搜刮起来。孟灵酒站在门口把风,站在不远处的刘义敏,默默地将这一切尽皆收入眼底,没有上前阻止。宾客送来的礼品很快就被黑龙寨的贼子们劫掠一空,孟灵酒掩护他们从后门出去,路上碰到几个喽罗要么被支开,要么被打晕,要么正忙着找茅房。贼子们将东西搬到傅府后门早已备好的车上,用草垛盖好,匆匆离去。

    孟灵酒拍拍双手,满意地目送贼子们驾车远去,“大功告成。”

    “可以走了吧。”百里鸣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身后,将孟灵酒吓了一跳,孟灵酒拍拍胸脯,道:“里面那么热闹,我还没看够呢。”

    百里鸣伸手在鼻间挥了一挥,一脸嫌恶道:“里面怪味熏天,可把我憋坏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走了。”

    孟灵酒看了看远去的百里鸣,又看了看傅府,犹豫不决。一辆马车从旁经过,将她拉入了车内,孟灵酒一看,是刘义敏,忙问他:“刚才那碗汤你没喝吧?”

    “没有。”刘义敏淡淡回道,“过来。”孟灵酒乖乖地坐到他身旁,刘义敏伸出手小手翼翼地撕去她脸上的胡子,“那些人可是凤麟山的山贼?”

    孟灵酒点点头:“傅亮害秦姐姐下狱,之前还全城通缉我,还有他的小舅子还曾经派人偷偷抓我,我这不过是讨点利息,不算过分吧。”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义敏。

    “他小舅子为何抓你?”刘义敏问。

    孟灵酒如实回道:“那个范二狗开了个地下赌场,叫聚宝庄,我去了两次,赢了几千两银子,他不高兴了,就偷偷派人来抓我,幸好我跑得快,没被他们抓到。”

    刘义敏愣愣地看了她几秒,神情意味不明:“赌博?”

    孟灵酒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是...是啊,因为银子花光了,我又没别的本事,就去赌了两回,你不会告发我吧?”头越埋越低,声音越说越小,刘义敏看她这副模样,猛然靠近她耳边:“你还做过哪些惊世骇俗之事,是我不知道的?”

    孟灵酒仰起头,咬着手指认真回想起来,“还有...还有,”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件事,兴奋道来:“对了,过年的时候,我娘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谁知那人竟然是百里,我认识他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家也在安陆,你说巧不巧?”孟灵酒自顾兴奋,谁料刘义敏的脸却黑得跟锅底一般,孟灵酒讪讪一笑:“我跟百里只是好朋友,你不用吃他的醋。”

    “吃醋?我何曾吃他醋了?”刘义敏阴晴不定地看着她,明明就是在吃醋,孟灵酒被他盯地发毛,悄悄坐远了些。却被刘义敏一把拉进了怀里,正要吻上那两片朱唇之时,不巧,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到了。”

    谢天谢地,孟灵酒得救般地深呼一气,对着眼前白皙的玉颜微微一笑:“到了。”刘义敏当作没听见一般,径直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才拉着她下了马车,“龙井,准备两桶热水。”

    “是,公子。”

    “干吗?”孟灵酒像拖油瓶似的被他拉进府里。

    刘义敏头也没回,嘴里飘出一句:“沐浴。”

    当孟灵酒这个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在世子府洗着花瓣澡时,傅府却乱成了一锅粥,宾客们欢欢喜喜来祝寿,又一个个狼狈不堪地打道回府,留下傅府一片狼籍。傅亮板着一张脸坐在首席上,雷霆之怒就在爆发边缘,本是高高兴兴地日子,如今不知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得罪了众多贵客不说,还害得自己颜面尽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很快,贺礼无故失踪的消息传到了傅亮耳中,傅亮再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来呀,将所有可疑之人统统抓起来,一一审讯,不得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

    “爹,您消消气。”傅耀祖在一旁劝慰道,“客人们腹泻不止,贺礼又尽数遗失,一定是有人混进府内在菜肴里下了药,好趁乱将贺礼劫了去。孩儿刚才听人说,有一群人趁乱偷偷搬了一堆东西出了后门,用车运走了,我估计就是那帮人干的。”

    傅亮一听,喝道:“好个贼人,竟敢抢到我傅亮头上,不将尔等碎尸万断誓不罢休,去,把京兆府尹韩尧给我叫来。还有,对外就说食材不新鲜,才导致宾客腹泻,府内贺礼被盗之事不准向外人提起。”

    黑龙寨,“大哥,这次咱们可发了大财啦,酒姑娘真是福星哪,给咱送了份这么大的礼,哈哈...”二当家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珍宝玉器,乐得合不上嘴。

    “大哥,除了现银,其它东西咱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近期风声一定很紧,等风头过去了,咱再将那那些贵重东西运到外地去处理。”财富当前,相比其他贼子们,二当家要冷静得多。

    “嗯,二弟说得对。”金元宝认同道:“弟兄们,咱们这回劫的是金陵的大官,人家一定会派人严加追查,所以近期兄弟们口风都给我收紧点儿,别在外边招摇过市,听见了吗?”

    “听见啦。”众匪齐齐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