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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顶之灾。干他们这行,这种事情不少见。克莱斯特不再是个小孩,弗朗西斯科甚至懒得同情他。

    “你是个好人,老人家,我不想把这个成本转嫁给你。我干这行也是求个死路,凭着运气好挺到现在,就这么回事。”

    “那么,你没死在伊拉克的沙漠里,反而决定死在美国的病床上。”

    他注视着弗朗西斯科,双眼中闪烁着犹疑和挣扎。

    “名单我给你,你更需要它,为了它我也受了不少罪。”

    “不用了,”弗朗西斯科摆了摆手,“去‘鹰巢’的联络点卖了它,多喝两杯吧。他们给的价钱不高,倒还不会赖账。”

    “好,”克莱斯特笑了笑,转身准备出门,打开门的时候他停下了。

    “昨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一张游戏盘,你听说谁泄露过我的地址吗?”

    “我只知道你该搬家。”

    “是啊……再见。”

    克莱斯特出了门,摘下眼镜,戴上破旧的棉线帽,这样就和房间里的那个他判若两人了。熟悉的头痛再度从脑壳内部炸出来,空气也失去了气味。今天不适合走远,他决定回到临时住处去。

    克莱斯特第二天下午才到“鹰巢”雇佣兵的情报交换地点,一间破旧的旅店,期间他接到了另几个邀约他的电话,全部被他不耐烦地挂断。看起来像是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会做的事,桀骜、愚蠢、自暴自弃。但他还留有一点理智。

    克莱斯特向线人发布了消息,要了杯酒,开始思索如何选择他的埋骨之地,他被病痛折磨得太久,或许等不到死神亲自前来。

    就在他思索这些事的时候,身后的铺面突然安静下来,克莱斯特抬起头,交错的灯光中,他看到久违的熟悉面孔,艾德里安温柔睿智的绿色眼睛……

    “啊?”

    克莱斯特发出疑惑的单音节,他怀疑自己在梦境里的什么地方,最好的梦境。

    第2848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艾德里安掏出一张纸币压在酒杯下,对他阔别已久的伙伴说:

    “到你的住处去谈谈?”

    “住处?谈?”克莱斯特手足无措地磕巴了几句,“你是说换个地方?”

    “正是如此,”艾德里安保持着他的一贯风度,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的朋友。

    k公爵有个美国军方的朋友,而且他为这个朋友开罪了两个雇佣兵集团的头目、并给自家老板造成了相当的损失,鹰巢雇佣兵集团中人尽皆知。

    “祝你们愉快,”还没等克莱斯特回答,女酒保就皮笑肉不笑地下了逐客令。

    从进入这间酒吧开始,艾德里安就察觉到气氛的怪异,女酒保的反应更验证了他的想法。克莱斯特挠了挠头,故作潇洒地向外走去,艾德里安跟了上去,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

    外面下起了雪,克莱斯特在酒吧门口停住。

    “你是怎么离开伊拉克的?”他问。

    “运气好,碰到了友军。”

    “哦,运气好……你住在这?”克莱斯特徒手画了几个圈,目光还是盯着地面,“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住在这个州?”

    “是的,”艾德里安自然而然地贴到对方身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哦,下一个酒吧离这可就远了。”

    “去你的住处。”

    住处。克莱斯特挠挠头。

    “我住在汽车旅馆,不太方便说话。你知道这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从这往北走第三个路口,四楼403房间的‘汽车旅馆’?”艾德里安狡黠地一笑,那正是克莱斯特临时住处的地址。

    “不行,那里很乱,” 克莱斯特的目光落回地上。

    “没关系,”艾德里安用力握住对方的手,“伊拉克比这过分的地方多去了。”

    说到伊拉克,克莱斯特不做声了,他的脑子暂时短路了。艾德里安拉着他往前走去,活像牵着一只羞怯的动物。

    他们赶在所有的小超市关门之前买了些吃喝。克莱斯特的独居寓所又小又乱,到处都是灰尘和用脏的生活用品,男生宿舍式的气味在不够高的室温里冻住了。克莱斯特胡乱收拾了几把,确实收拾不出来了。他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手脚不自在地扭成一滩意大利面。

    “玩你的游戏吧,我先休息会,”艾德里安脱去外衣,坐到克莱斯特身边。

    克莱斯特如获大赦地拉出ps2的手柄线。

    “那张游戏你喜欢吗?”

    “还不错……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有我的渠道,”艾德里安打开便利店袋子,“来吃点。”

    克莱斯特见状,也不再纠结,趁游戏机读档的时候开了罐啤酒。气氛微妙地缓和下来,艾德里安坐到他身边,夜晚在沉默中过去。

    早晨七点,克莱斯特给游戏存了档,把记忆卡拔下来。

    “嘿嘿,”克莱斯特把烟头塞进烟灰缸,对屏幕努了努嘴,“刚才那娘们眼熟,好象在浣熊市出现过[注]。我要睡觉。”

    “吃点东西?”艾德里安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塑料袋,“你的冰箱里有什么?”

    “我从来不做饭,什么都没。”

    细微的悲悯从艾德里安脸上掠过,“那我们睡觉吧。”

    “好吧,我睡这里,你睡我卧室,没有多余的被子,你可以用床单把自己裹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共用一件家具。”

    “什么?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滚出去。”

    艾德里安拿了另一个杯子倒了些水,水面上的浮灰欢快地向他问好。

    “那是个摆设,我一年在这里住不上一个星期,”克莱斯特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去床上睡,那儿有被子。”

    “好梦,”艾德里安伸了个懒腰,转身进了卧室,他已经失去了睡意。

    克莱斯特在沙发上缩了起来,彻夜游戏给这只搂着自己尾巴的小野狼带来的心流还没有完全消退,随之就被自身的疲倦和反复代替。紧张、空虚和抵触缠成结实的网,把他裹得紧紧,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善后,再去什么地方长眠——不,现在不能这样。但他难以面对艾德里安,一如难以面对自身。

    公寓里充满单身男子特有的气息,设施也称不上舒适,垃圾更扔得到处都是。卧室里有张双人床,灰尘的形状精确地描绘出克莱斯特睡觉的姿势。艾德里安先收拾了卧室,谢天谢地,衣柜里还留有备用的替换床单。尔后又收拾了浴室。清理脏污的时候,他洋溢着满足感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点子,一个能让这个重逢更有趣些的办法。

    艾德里安洗了手,走到起居室的沙发旁边,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克莱斯特还在那里窝着,肩背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