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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1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1部分阅读

    界里,黑白分明,简单直接。对着一个全心全意表现出爱慕他的女子,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刚烈的女子,他有着天然的怜惜之情。

    人生的选择总是来得那么突兀而残忍。孙承和惨白着脸沉默了很久:“臣,知道该怎么做。”

    叶明净叹息:“承和,你要知道。我们能做的其实很少,我们真正能保护的人也很少。多情既是无情。如果你在西域时打晕了她,直接派人送走。她总能留下一条命的。”

    孙承和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转变成死寂般的深沉:“我明白了。”暗哑的声音昭示着痛苦的蜕变。

    叶明净不忍心的转身离去。

    江涵,你送他回来就是为的这个吧。以你的本事哪会这么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不久后,皇庄传来消息。孙承和亲自动手,杀掉了那个女子。尸体烧成了灰,等着带回西域埋葬。做完这一切后,他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兵部报道休假日程。然后回了庆国公府。

    第一百八十九章 热血鼓舞

    寒冷的冬天,对着初生婴儿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体质孱弱、没有初生母||乳|食用的孩子尤其艰难,于是,在一个寒冬的清晨,陆诏的嫡长子于睡梦中停止了呼吸。

    叶明净得到这个消息后只微微的感叹了一声,随后又忙着和齐靖、薛凝之商量第二年的计划。

    在现代的时候,时常可以在报纸上看见‘五年计划’这样的字眼。什么上一个五年计划如何如何,下一个五年计划预计可以如何如何。那时的岳晶晶,如耳畔凉风一般,听过就算。如今她坐在了一个封建帝国的最高统治位置上,才知道国家的发展真的是需要计划的。

    她将曾经给陆诏画出的大饼,也挑了一部分给齐靖和薛凝之说了说。重点是关于西域和北方草原的规划。

    薛凝之最先发出疑问:“这个计划如果实行开来,中原地区的压力可以全部缓解。实是良策。依臣看来,实现这个计划有两个最关键的地方,第一、必须对西域一带和北方草原有压倒性的战争胜利。第二、打仗的钱从哪里来?”

    说到钱,齐靖开始计算:“国库的钱估计只能支持一年时间的战事。再拖下去,就要全国征税了。这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内阁不会同意的。只打一年的仗他们都通不过。”

    打仗需要钱,没钱打不了仗。叶明净皱着眉,将她借鉴记忆中零星的现代知识,整理的方案说出:“你们看看,这样行不行。钱,国库没有。并不代表天下间就没有。朕不是说百姓那里。这么着说吧。全国的土地不变,大型的灾害近十来年也没有。那么,这就是说天下间每年产出的资源是不变的,这一点应该是真理……”她罗列着语言,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词语叙说。

    “天下间每年产出的资源不变?”齐靖和薛凝之齐声细细咀嚼这句话。

    夏朝在海上贸易中,并非进口大国,而是出口大国。那就不存在白银流失的问题。全国一年的粮食收成,是吃不完的。路边乡间饿死人。这种社会现象暂且不论。粮库里堆成山的粮食是一定有的。不在官仓,就在私人粮仓。金属也同样,夏朝境内的金银铜铁总数量不变。国库空虚,不代表这片大地上没有足够的用量。其余的物资也是一样。

    齐靖明白了她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从富裕者的手中筹集?”

    薛凝之皱眉:“他们未必肯的。即便是同意了,能筹到的粮草也有限。用爵位去换或许还能换到些。”

    叶明净看看他们两人,抛出了一个新颖的观念:“不是筹集。是投资。投资战争,你们觉着可行吗?”

    投资战争

    两人齐齐震惊。这里面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可加起来的意思却是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不,是两千多年的认知。这个概念在历史中从未有过。

    叶明净断断续续的解释,她也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你么看,这个羊毛可以纺线,制成羊毛衫,轻便保暖。牛奶可以加工成||乳|制品,牛肉、羊肉腌制、熏制,或者制成罐头。这些产品贩卖到内地是有市场的吧?”

    齐靖拿出算盘算了算:“有一定的利润。但和战争投入不成正比。”

    叶明净咳了咳,涩然的道:“那个,如果把攻占下来的草原地盘租给那些战争投资商,异族战俘贩卖给他们当奴隶,由奴隶来养殖牛羊呢?”

    奴隶?齐靖惊呆了,拿算盘的手抖了两下,快速的运算开来,噼噼啪啪一阵之后,目光灼灼的抬头:“不算地租,那就是暴利”

    叶明净为难的在室内来回踱步:“暴利不行。要有吸引他们的利润。但不能动摇根本。不然国内的经济就要乱套了。”

    薛凝之镇定的道:“那就制约。从关键的几点上制约他们。比如地租、比如战俘奴隶。战俘奴隶不可买卖,换成低价租用。租用的价格和年限,根据其在战争中的投资来划分。地租也是一样。毕竟我们还需要战俘来修路。路修不好,防守就成问题。安全没有保障,什么都是空谈。”

    “对对对”叶明净频频点头,“其实这个养牛养羊、农产品加工,不需要壮年劳动力。那些瓦剌鞑靼的女人,老人都可以派上用场。”

    “还有官马。”薛凝之在条件允许的时候也露出了热血的一面,“租用牧场者,按照面积计算,每年必须上交一定数量的战马。昔年汉武帝百万骑兵攻占匈奴。那是百万匹战马啊百万匹”

    齐靖的算盘拨得越发急速,埋头在一张又一张的纸上计算。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狂热。

    叶明净吞了吞口水,悄悄后退了一步。为什么男人都这么热血呢?结果一不小心回头,发现身后的冯立正眼放绿光。和草原上的狼也差不多了。

    好吧,这年头,连内监都很热血。

    “咳咳”她清清嗓子,打断了那两个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人:“诸位,容朕提醒一下。我们大夏目前还年年在遭受异族的入侵。打起仗来,胜败还在两说。”

    齐靖和薛凝之齐齐抬头,四道目光中竟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不赞同。

    “怎么会输?”这是齐靖,“有了战争投资,粮草和钱财就不是问题。有钱还打不赢仗吗?瓦剌才多少人?鞑靼有多少人?我大夏有多少人”最后一句忽的拔高腔调。大民族主义尽显无疑。

    薛凝之也加了进来,提供可行性方案:“昔年武成伯手下良将无数。由这些人带队,只要先攻占住一部分靠近的草原就行。先在那里发展、繁荣,同时构建军事防御。打一点圈一点,逐步扩大范围,蚕食掉所有部落。”

    这回就连倒茶送水的绿桔都垂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真要能实现这些,陛下就是千古圣明君主。以后看谁还敢置喙女子为帝。

    叶明净不停的给他们泼冷水:“这些只是设想,设想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呢”

    “臣当竭尽全力,一定能成功”年轻的伴读们坚定的齐声宣誓。

    热血青年果然好鼓舞啊。叶明净讪讪而笑:“这个,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第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齐靖和薛凝之脑子飞速一转,忽的一起露出了郁闷之色:“去找张之航。”

    羊毛纺线机,羊毛织布、真空包装陶罐,||乳|制品的制作极其保质,全都还在神机处里研制着。

    张之航依旧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髻,胡子已经长满了半张脸,院子里飘散着一股发酸的食物怪味。

    “这都是什么味儿啊”齐靖用力的用手在鼻尖处扇风,“我说你该不是年货被放坏了吧。”

    张之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这是在做实验。做实验你懂不懂陶罐里的食物要能在高温下保存住三个月的时间,这才算是基本可以。”

    叶明净想了想,现代食物如果不加防腐剂,在真空之下只怕也很难保存住三个月。食品的保险靠的应该是冷冻。

    “之航啊,你都用什么食物做的实验啊?”她问。

    张之航正色回答:“二十罐卤水猪头肉。就在屋里,已经全都变质了。”

    “唔——”齐靖立刻用手帕捂住鼻子,“你,你坏掉的肉你还不赶紧扔了”

    张之航一本正经:“我发现每一个罐头里肉类变质的程度都不一样,正在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下,叶明净的喉咙也开始泛呕了。

    薛凝之好奇的问:“之航兄。按说这么冷的天,食物没那么容易变质的。”

    张之航回答:“我在屋里烧了四个火盆,温度高的很。”

    此话一出,连最最镇定的冯立脸上都有了一丝破碎的表情。

    叶明净赶紧道:“这个,如果实在研究不出来,不妨换个方向。食物既然会变质,就别管它。在里面装不太会变质的食物就是。比如奶糖、||乳|酪。用它来运送不易裸露放置的食物。”

    张之航皱着眉想了想:“也好。”

    三人松了口气。齐靖道:“纺织机改进的如何了?”

    张之航挥挥手:“基本差不多了。要找羊毛来试验。线出来后,才能再试验织布。”

    叶明净插话:“羊毛线是羊毛混合棉线纺出来的。纯羊毛难度太大。有了羊毛线,可以先用针织出一件衣服试试。”

    “用针织衣服?”张之航瞪大了眼睛,“那怎么织?”

    叶明净头大:“是毛线针,不是缝衣针。哎呀,给你画个图吧。”她捡了根碎木条,飞快的在地上画了毛线针的样子,又比划了半天。张之航终于明白了。眼睛瞪的贼亮:“等毛线出来了,连着毛线针,我给陛下一块儿送去。”

    叶明净顿时苦了脸。上帝可以作证,她上辈子从来没织过一件毛衣,只有半条围巾的经验。还是大学时看着好玩学的,用的是最基本的针法。神啊请保佑宫女们都有一双灵巧的手吧

    第一百九十章 袜子

    毛线针的原材料是竹子,制作方法又是简单的一穷二白。很快,神机处就送了粗粗细细、长长短短各种型号尺寸的过来。叶明进净先用棉线做实验,起头、上针,笨手笨脚的边织边回忆。

    梧桐宫里的人都饶有兴趣的过来观看,素洁和花雕笑得前仰后合:“没想都陛下也有做女红的一天。”

    叶明净汗颜,她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了。

    绿桔笑骂围观的小宫女们:“还傻站着干什么?一人两根针,快跟陛下学起来。”

    小宫女们笑嘻嘻的过去领了针,跪坐着围在叶明净周围,听她讲解要领。

    “这里要这样,起头要这样,从上面入一针,绕线,再从下面挑过去。无名指勾住,顺手从线团里抽线……”她满头大汗的讲解了半天,终于织出了小小的一片棉布针织片。套着针丢给小宫女们看:“诺,就是这样。你们好生琢磨去。对了!”她脑中灵光一闪,起身去书桌画了一张袜子的结构图,“咱们脚上穿的袜子,不跟脚,走路不舒服。针织是有弹性的,你们谁能最先织出一双合脚的袜子,朕就赏他五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小宫女们热情空前高涨,个个对着手里的竹针和线猛研究。

    一个小宫女说:“袜子的料子要细密才保暖。棉线的股数不可能太多,针也好再细些才好。”

    叶明净翘着二郎腿不管不问:“朕只看成品,其他的自己想办法。”

    一旁的荷香用力点了点那小宫女的脑袋:“笨丫头,你不会求人帮忙去。”边说边用眼睛示意她看向站在她们身后,正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几个太监。

    小宫女于是羞涩的跑去问:“林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们磨几根细些的竹针?”

    小林子目光就瞥向冯立。冯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转头装作没看见。小林子便精神一振,小声道:“磨竹针,小意思。只是你拿什么谢我呢?”

    小宫女很爽快:“做双鞋子与你如何?”

    小林子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鞋子啊,如今已经不稀奇了。这么着吧,我帮你磨竹针,等你会织袜子了,帮我织几双如何?”

    小宫女想了想,同意了。有了动力,小林子立刻两眼放光:“来来来,我这就去磨,要多细,只管说。”

    “我也不太清楚,得慢慢试着才知道》”那小宫女就比比划划的拿着线团,和他出去细说了。

    这边有了榜样,其他的宫女们很快也有样学样,三五一群的和内监们结成伙,合作研究去了。连素洁和花雕都抓了一个小太监的差。

    盛况空前。叶明净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盘算着也许明天她就能穿上舒服的棉袜了。

    谁料第二天没有人交上成品。叶明净很奇怪的问绿桔:“这个应该不难吧?怎么还没弄出来?”

    绿桔回话:“倒是有几个粗样子出来了。可那些粗制滥造的物件怎么能给陛下穿?她们还在研究改进。针法上也有人弄出了点新花样,紧密度和弹性比原先的要好。总要登时舒服漂亮了,才能呈给陛下的。”

    叶明净非常惭愧,她忘了,袜子的针织貌似不是平针。好像是什么上下针来着?总之手工针织这个东西,复杂得很。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是心灵手巧的人,只好辛苦能干的宫女们了。

    不得不说,古代的女子在女红方面的天赋和成就真的非常惊人。五天之后,叶明净收到了三双袜子。两双普通棉袜,针脚细密整齐的就和前世在超市中买来的一模一样。袜口加厚收紧,||乳|白色的底色,脚面和脚底绣了几朵零星的鹅黄|色小花,袜口处绣着橘色的水波纹。柔软、精致。另外一双也是绣了花,颜色不同第三双就更让她惊叹了,是用细细的蚕丝织成的丝袜,若水般柔软、清凉。

    神啊!如果换到现代,这种丝袜是要放在博物馆里的。若不是穿越,她哪能享受到这些?

    “赏!”女帝陛下开心的发话,“再多织些袜子,送给太后去。”

    很快,针织袜子风靡了整个宫廷,换上了舒服的棉袜,没人再愿意穿以前的那种不跟脚的布袜子。无论使用多珍贵的绸缎做的、无论绣了多精致的刺绣。总之旧袜子在一夜之间被好不留情的淘汰了。

    齐靖、薛凝之、张之航作为第一批收到袜子的人,也立刻被其征服。穿上了脚就不愿脱下来。然后,三人凄子的女红技艺受到了挑战,研究了半天不得其果后,齐靖作为代表,向叶明净要求传授织袜子的技术。

    叶明净给他们三人的府里各派去了一个宫女。织袜子的基本技艺说穿了并不复杂。一天的时间就教会了。至于如何做的精致漂亮?女红高手处处有啊。

    于是,广平二年的腊月,京城里个家送礼时,最时新最神奇的的礼物就是袜子。

    叶明净将普通样式的棉袜织法交给了皇庄上的女子。让她们加班加点织出八九百双袜子出来,他要在开春的时候跟随物资一起带给那三百亲兵去。

    提到三百亲兵,叶明净想起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女人。

    军营里没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纪律。土匪窝里没有女人则就不正常了。琴湖马队目前是一窝发展前景良好的土匪,琴湖绿洲里不可能永远没有女人。

    而孙承和那样头脑发热的现象,以后一定还会时不时的发生。

    必须有一个人去专门操心这个问题,而这个人最好是个女人,同时还得和亲兵们有一定的关系。

    叶明净的脑袋里瞬间冒出了一个人名:袁鹿。

    袁鹿的身份、性格、能力足可胜任这项工作。

    叶明净考虑了友考虑,越想越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了。

    于是,天波卫出动。顾夫人被秘密请到了宫廷,在梧桐宫里见到了皇帝陛下。

    叶明净给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袁鹿从弟弟袁鲲那里,已经知道了沙匪们给亲兵们送女人的事。虽然弟弟一再强调,姐夫顾朗没有失身,袁鹿依然很担心。

    一次没有,两次、三次呢?单身男人长期在外,是很危险的。

    她立刻就同意了这个计划:“臣妾会小心行事的。”

    叶明净到:“朕也不是不近人情。战士们孤身在外,想要有个女人很正常。只是这女人也得分安全和不安全的的吧?还有,家里都是有家有口的,外头的女人带回来算是怎么回事?真要纳妾,我大夏就没有好女人了吗?非得弄个身份复杂的胡女,他们到底还有没有身为皇帝亲兵的自觉!”

    袁鹿立刻就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意思。在那边女人可以有,只能玩玩,带回来是一概不行。毕竟这三百人身份太过特殊。

    “臣妾知道了。”袁鹿再次回答。

    叶明净想了想:“你一个人估计也要挑背景清白的。这些侍女不能带回来。但是可以安置在凉州城。不好行事。这样吧,朕会在派一个人和你同去。你们到了凉州城后,看着情况在当地买几个伺候你们的侍女,岑家在凉州城有铺子和据点,到时就把她们放在那里。”

    袁鹿应诺。

    她走后,叶明净去找何长英。这第二个人选她想好了,就是钟秀儿。

    钟秀儿虽然跟着何长英行医了,但效果却不好。夏朝的百姓们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位女大夫,要求由男大夫给他们看病。钟秀儿接手的病例并不多。

    西域就不一样了。一则那地方缺医少药的,能有大夫就不错了,女的拍什么?只要能救命,男女都一样。二则在土匪窝里受伤一定是常有的事,不愁找不到病例。钟秀儿可以大量的积累经验……叶明净的目色寒了寒。那些和三百亲兵交合的女子,决不允许有身孕。这一点必须严格控制。

    钟秀儿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当年这三百亲兵入选时,给他们体检的就是他。也都是熟人了。

    新年之后,新的商队带着满满的货物再次出发了。

    袁鹿、钟秀儿、孙承和一同踏上了旅途。

    广平三年的春天,礼部尚书严守正与新年过后的第一次大朝会上,上了一道奏折。

    “先人哀思已远,今者当思其职。陛下斩衰二十七月已满,仍茕茕一身,形影单立……故当昭告天下,选拔适龄男子,充裕后宫……”

    折子的意思很直白,陛下您年纪大了,守孝什么的也守满了,该找男人生孩子了。

    叶明净穿着大礼服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听冯立读完后微微笑了笑。

    “严尚书言之有理,只是朕想问一问,这选秀该怎么个选法?”

    这个好办,他都准备了三年了,熟着呢!严守正挺直了腰杆,胸有成竹的一一报备:“臣草拟了一飞议程,不外乎年龄、家事、健康等等范围。家事,依照先例,凡四品以上官员之子都需参选。年龄择十五至二十未婚男子……”

    “等等!”一年级忽的制止住了他。似笑非笑:“朕记得,大户人家有个讲究。男孩子大了须知人事。会安排一两个通房丫头。严尚书,十五至二十岁的男子都成年了吧?知人事了吗?朕是不是要用二手男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税收

    庄严肃穆的太和大殿,鸦雀无声。

    金阶下站立着的文武大臣们齐齐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都一样:我没听错吧?

    严守正孤零零地站在大殿正中,瞠目结舌。”二,二手男子?“他结结巴巴地重复,眼睛里一圈又一圈的问号。”就是已经被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叶明净好心解释。

    严守正彻底傻眼。”噗——“金阶下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嬉笑。在寂静的殿堂中尤显突兀,却又很快地消散干净,找不到一丝痕迹。

    叶明净镇定自若,语音清脆:”好笑吧?朕也觉得很好笑!“叶明净这位女帝比较之男帝,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她不怕丢脸。奚落、蔑视、冷眼,她统统不在乎。该怎么样继续怎么样,只要最后胜利的人是她就行。

    于是在大殿又恢复寂静的时候,她坦然自若地开口:”没人笑了吗?没人笑朕就继续说了。我大夏开国至今,共传五帝。朕之前的四位帝王,选秀充盈后宫,想必都是要检验秀女贞洁的吧。“依然是鸦雀无声。

    可怜的严守正还光秃秃地站在大殿中间,他算是明白了,摊上女皇帝,礼部尚书这工作,就他妈不是人干的。

    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然也。“

    叶明净微微一笑,声音越发柔和:”这样啊,那朕这一朝选秀,应当也是要检验贞洁啰!“话音一落,朝堂上的每一位大臣,在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幸好我不是礼部尚书。 “从字面上来说,女帝陛下说的一点儿没错。伺候皇帝的人,当然要贞洁。谁敢说不贞洁的人也可选秀侍君?那是犯天下之大不为。可这男人和女人毕竟还是有区别的。在座的各位扪心自问,家里的儿子十五六岁还未通人事的还真就少得可怜可总不能说,陛下,你是女子,所以您就委屈一点儿。童男子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谁敢说这话?虽然这是一句大实话。

    问题卡在了这里。

    严守正的头上直冒汗。别人可以闭口不语,他不行啊?好在他也不是没有经验的小年青,眼珠一转,换了个角度发问。”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女子检验贞洁,可由处子元红看出。这男子就难办了,只能是查访。“他的意思很直白。不就是一两个通房么?处理了就是。都是家奴,将知情人全部灭口,谁能证明咱不是童男子?眼不见心不烦,陛下您就将就一点吧。

    叶明净轻轻一笑,双手合掌一击,发出”啪“的清脆一声:”哎呀严大人,你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惊喜地道,”朕也曾为此而苦恼。不过幸好有殷国师,殷国师到时候可以替入选男子占卜一卦,是不是童男,瞒得了人瞒不了神。卦象会告诉我们真相的。“古代人对神灵异常信任。凌虚观的历任观主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这点连叶明净都无法否认。不然她怎么到这里来的?故而,这话一说,没人怀疑里面的真实性。

    其实神灵吧,要是真的连’是否是童男子‘这种事都要管,还真够悲催的。

    可惜夏朝人不这么想。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们,都变得面色凝重起来。严守正更是半张着嘴巴。他已经失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叶明净环视大殿:”那就这样了。凡不是童男者,就不必报名参选了。若是冒充童男被查了出来……“她轻轻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冷锋出鞘,取出丝巾细细擦拭,一边不紧不慢地继续:”欺君之罪是别想活命了。知法犯法、冒犯帝君,家里人该怎么发落呢?朕还得好好想想?“话说完,她的手突然一扬,一道寒光闪过。安静的大殿中传出轻微的”咚“的一声。匕首已经全刃没入前方高大的盘龙金柱之上,只留乌黑的手柄在外。”哎呀!力气大了点儿。“叶明净羞涩的笑了笑,”冯立,替朕拔下来。是。“冯立纵身一跃,握住匕首柄,脚下同时向柱子一蹬,顺势拔出匕首,回到叶明净身边。整个过程用时两秒,落地无声。

    严守正都想哭了。问:”陛下可还有其它意见?“叶明净摇摇头:”暂时就这么多。其它的,初选的时候再说吧。“死道友不死贫道。严守正家没有成年未婚的儿子。他急不可耐的应了诺:”臣遵旨。“无事散朝。

    ……

    既然今天的朝堂上甩出了这么个大炸弹,下朝后大家议论一番是免不了的。

    不是童男者,不必报名参选。这就给众位有资格参选的家庭提供了一个选择。

    不想让自家儿子去参选的,太简单了,塞两个通房就行。有的已经都不用塞了。凡是被家长逼迫着为家族牺牲的,想不牺牲也很简单。自个儿找个女人。什么?府里不提供方便?青楼总知道吧?去那儿一趟,还省了宣传费呢。

    未出嫁的女子失其贞洁是奇耻大辱。未婚男人甩掉处男身份,那是光荣。

    更别提那些已经定了亲的男人。十七岁以上的男子,未定亲的真的很少很少。

    严守正收到的名单少到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全国四品以上官员以及云骑将军爵位以上的勋贵之家,海选之下竟只有二十七人符合条件。里面只有两个是嫡子。全部年龄清一色十六岁以下。

    十七岁的男人都有自己的主张了,出身良好,少年血性,哪里受得这等耻辱。即便家里人有些小心思,他自个儿也能出去找到女人。从而失去入选资格。而某些想走捷径的不争气男人,偏偏意志力也不怎么争气,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早早的就和女人滚过床单了。

    严守正颇有些惭愧的将名单呈给叶明净。叶明净看都没看就让他放下回去。

    等人走了,她直接把名单交给计都:”天波卫和风楼一起出动,名单上的人从大到小、家庭概况、几岁尿床、几岁遗精、有没有女人,全都给朕查清楚!“计都接过名单后,她继续埋头画图前两天,混纺的毛线终于被神机处制作出来了。羊毛袜新鲜诞生、羊毛衫却迟迟难产。

    原因在于古人衣服的裁剪。交颈右衽,宽袍广袖。衣服裁剪时是将布匹交叠,前片、后面、连着两只袖子一同剪下。然后再在前片开领口斜缝,补足右片内里,加衣缘、带子等等。肩膀处不剖缝、袖容处不剖缝。这样一来,她们根本无法理解毛衣该怎么织。

    毛衣不贴身就不暖和了。叶明净画整体图、画分解图,还要算出领口、肩宽、袖长、袖容开口大小等等数据。烦躁得一塌糊涂。

    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就该去学服装裁剪。古人量衣服尺寸多简单啊!两只手伸平了,量个长度,这就是衣服宽头。抓过布料就可以划线下剪子。

    好不容易画完了,交给几个特别手巧的宫女去试验。告诉她们有问题再来问。叶明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天知道能不能做出来?专业不对口啊,专业不对口!

    奶制品也研制得差不多了。奶粉、奶糖、干||乳|酪,都有了眉目。甚至连奶油都在无意中捣鼓了出来。劳动人民的力量就是强大。或许可以试试做起司?叶明净想到了唯一一次跟着前夫去法国餐厅,那长了一层毛茸茸真菌的起司?算了,不谈她不知道怎么做,就那真菌也太挑战夏朝人的极限了。

    话说好像豆腐||乳|也是用长了毛的豆腐做的吧?

    叶明净的思绪越飘越远。手上的东西齐备了后该用什么借口开战呢?土地清算闹出矛盾时?

    想到这里,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折子。

    这是黄陌写给她的。黄陌也提前看到了土地兼并后带来的危机。他提出了一个方案:控制免税田地的数量。

    夏朝沿袭周朝的制度。凡是云骑将军(含云骑将军)以上有爵位者,无论是世袭还是降袭,田地都可免税。有举人(含举人)以上功名者,田地免税。

    这个免税是终身制,田地数量不限。这就造成了一旦有平民中举,就会有农民自发的将自家的田地挂在他的名下,成为免税田。每年交粮食给这位举人。这对于农民来说是很合算的。因此往往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将田挂给他。而这位举人自己也可以收购田地,自有挂靠田地的农民帮他耕种。产多产少都是他的,终身受益。然后家业就这么一天天的兴旺起来。

    所以,世间有穷秀才,却无穷举人。也正因为如此,读书人才如此珍贵。家里若有了天分好的孩子,砸锅卖铁也要供其读书,邻里们也愿意相帮。这属于前期投资。

    举人的田地要交税,那会让全国的人都疯了的。

    可是,土地兼并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有免税田,所以越并越多。

    黄陌提出了一个相对和缓的方案。举人的田地依然免税,但有其数目限制。超过这个数目的就要收税。进士的也是一样,只不过,进士的免税田地数目要高于举人。然后以此类推。七品官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一品官又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亲王可以有多少、郡王有多少、国公有多少、侯有多少。一一演推。而具体的数目,就要由户部制定。计算出一个合理数值。”变法——“叶明净长叹一声。合上了这封密折。

    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如果西北和北部可以按计划逐一拿下,再加上这折子里说的变法成功。至少可再保夏朝两百年兴旺。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去撼动朝纲,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

    她手上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少了。这种与天下读书人和权贵为敌的事,若无一定契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谁愿意把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而这撼动了利益的群体,恰恰是支撑着她的皇座的群体。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初夜(上)

    选秀男子的资料很容易查,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名有望的。洗澡睡觉有丫头婆子伺候,出门在外身后都跟着小厮,丁点儿大的年纪,哪里能背着人做什么事。打听大户人家的隐私比打听江湖高手的隐私要容易多了。

    计都捧着厚厚的宗卷在梧桐宫扑了个空。花雕告诉他:“陛下在宣明宫。”

    计都愣了愣,赶到宣明宫。冯立和绿桔双双守在宣明宫的正门口,计都是脸色就一变:“陛下一个人在里面?”

    “不是。”冯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卫七跟着呢。就他一个。还是藏起来的。陛下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还特意吩咐我们站的远些。”

    冯立嗤之以鼻:“那些人?不添乱就不错了。”

    绿桔是女子,看法和他不一样:“这可不一定,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好男儿呢?和陛下琴瑟和鸣,双宿双栖。”

    冯立讥讽一笑:“你太小看人性了,不信你问计都,真实的情形是什么样?”

    计都是天波卫的总首领,这些汇报上来的资料他自然也都看过。此时颇有几分不屑的道:“冯立说的没错。这里面的二十五位庶子,皆是读书不成,性好顽劣,或者唯唯诺诺,被嫡母教育的胆小怯弱。其中有一位,弄坏了嫡母屋子里的古董摆设,就推说是自个身边的丫头弄坏的,那嫡母也知道他是在推脱,就故意当着他的面杖责丫头,结果他吭都不敢吭一声。那丫头被打坏了。撵出了内院。这一位留着泪给了丫头银两,说自己对不起她。”

    绿桔吃惊的半张了嘴:“这,这样的人如何能入选?”

    冯立冷“哼”一声:“只要他身家清白,就能入选。你别忘了,陛下选的是后宫,不是良人。你还指望琴瑟和鸣?你第一天来宫里吗?”

    绿桔皱起了眉:“那也太不公平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如此劳心劳力。陛下值得最好的。”她看向计都,“那里头就一个好男儿都没有?”

    计都不出声。还是冯立反问她:“什么是好男儿?好男儿会愿意入后宫,和几个男子一同争夺一个女人的宠爱?”

    绿桔哑然:“既然这样,那选秀为的是什么?”

    冯立赤裸裸的揭开真相:“为了让陛下传守接代。”

    男皇帝在传守接代的同时,还能在众多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上得到安抚和慰藉。因着女子本就被教育的贞静和顺,三从四德,换了女皇帝和男妃,事情就郁闷了。

    绿桔身为女子,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她愤愤不平:“天啊,陛下竟然要怀上这般男子的骨肉,太过分了!”

    这又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男帝再怎么不满意身边的女人,皆可眼不见心不烦。播种成功后,只坐等收获便可。女帝则需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其间的种种痛苦,不言而喻。受苦之时,再想到孩子血脉的另一半提供者,竟是那样的不堪。这心理上承受的压力,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难怪陛下心情不好。绿桔担忧的望向承庆帝寝室的方向,陛下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了。 ?

    计都到底还是进去了。他是天波卫的计都,终身陪伴帝王的贴身护卫。某些时候,他是有特权的。

    承庆帝的卧室,收拾的和他生前一个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帐子、被褥、锦缎坐垫什么都和以前一样每季洗换,一尘不染。可即便是如此,这座没有主人的宫殿还是显示出了寂寥和空落。

    叶明净坐在承庆帝生前爱坐的靠窗位置上。窗外,春日的阳光洒满庭院。峥嵘的古树满枝新绿的树叶,蝴蝶翩翩飞舞……

    计都悄悄走进,示意暗处的卫七离开。

    “你来了。”叶明净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而感受到了身后逐渐靠近的热度。能在这个时候不动声色的走进来,除了计都就没第二个人了。

    “陛下。”计都放下宗卷,“资料都已经查清楚了。”

    叶明净没有回头:“你直说有没有能见人的就是了。”

    计都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很是坚定。

    叶明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吐了一口气:“皇帝,到底是什么?”

    “很久以前,我以为皇帝代表着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得到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并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一样要付出代价。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她静静的叙说:“私事,国事都一样。看上去我什么都能做。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每走一步都要计算很久。每走一步都那么难。”

    计都坚定的回答:“陛下,您只要下令。属下们可以替您清除那些不听教诲的人。”

    叶明净低声轻笑:“可是,听话的人不能干,能干的人不听话,怎么办呢?”

    计都语塞,叶明净笑笑,本来也没指望他回答,看着他挺拔的站立在那里,一脸困惑,忽的就心中一动。

    叶明净现在的身高约合一米七,计都一八出头,十公分左右的差距。

    “跪下,行礼。”她道。

    计都一怔,随后单膝下跪,右手抚住心脏的位置,仰视行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叶明净走到他面前,站定,慢慢俯身,轻轻摩挲他的鬃角,手拂过额头,眼睛,鼻子,嘴唇……

    计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你很紧张?”耳畔传来熟悉的甜美之音。

    计都突然觉得呼吸变得艰难,就像他第一次见到罗睺时,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谭启的面前,等着他挑选。谭启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时,他霎时就心脏悬起,呼吸凝滞。那咱感觉在后来的岁月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现在,它突如其来的再次降临了。

    “夜晚。”叶明净目光晦暗不明,凝视着这张脸,吐出对他的判决,“侍寝。”

    计都走出宣明宫时,感觉像是渡过了一百年,天还是那样的天,树还是那样的树,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冯立狐疑的看着他,他怎么觉着这人的表情有些诡异啊?

    叶明净作此决定的原因很简单,不想委屈了自己。

    再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女人的第一次总是特别的,真的,想不特别都不行,因为那会非常疼。

    回想上一辈子的经验,她喟然长叹,至少计都在相貌,身材上都能将那个男人甩出几条街了。

    至于吃窝边草带来的隐患,以后再说吧。

    在某些人的期待中,天色渐暗,绿桔像平常一样在梧桐宫的寝室中点了满满的灯火,房间亮如白昼。广平女帝陛下从小 就不喜欢昏暗的光线。

    “少点些灯。”出乎意料的,皇帝陛下今日这般吩咐她。

    叶明净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不要紧,今天是安全期。”

    冯立不知道什么是安全期,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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