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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之我是薛蟠第3部分阅读

      红楼梦之我是薛蟠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之我是薛蟠第3部分阅读

    的打算的。

    薛蟠可不相信自己是那些小说的主角,随随便便出个门或救个人,就遇到个对自己忠诚地不行的人,然后及其信任地把发展大计交给他或她,猛然还发现他或她是个奇才,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云云,那不过只能存在小说里而已。而薛蟠是不相信的,人与人的信任是建立在长期交往上,是礼和利的结合,这世界上,如果他或她背叛了,只能说你给他的利益还不足以赢得他的信任而已。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薛蟠深以为然。

    现在他培养这些家生子,主要是他们世代是归薛家所有,老子娘都在薛家,对于薛家更有归属感,如果背叛了,是不会被这时代容许的,这是其一。而和他们一起学习,也可建立一种恰似同窗的情谊,虽然这种情谊是有等级的,但这不影响在他们心里播下种子,也可让薛蟠更加了解每个人的性情,这是其二。而在薛家,他是被重点培养的,以后更有体面的工作,再加上足够的利益,和绝对的强权,让他们绝对忠诚地为薛家,为薛蟠办事就不成问题,当然,在某些细节处理方面,端看薛蟠的本事,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是薛蟠计划中走出的又一步,步子不跨的大,但一定要稳,万丈高楼平地起,薛蟠很清楚。

    言归正传,薛蟠约了海正,带着一干小厮,就是上面说的这些一起学习骑射的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地出了门,想是因为快要新年的缘故,街上很多人忙着置办年货,薛蟠他们也不敢骑得太快,只是匀速随着人流而动,不久也出得城来。

    今天,只见薛蟠身穿一件青绢箭袖,外头罩着大红猩猩毡披风,头上戴着紫貂皮暖帽,脚下蹬着鹿皮快靴,身上背着一张小雕漆拓木弓,虽年龄稚嫩,到仍显出了英武之姿,神气非常。而身后一溜小厮年龄不一,但都精神十足,也刹是威风。

    说来好笑,本来他们这一溜人哪有这么快就出城的,这全都要拖薛蟠之前呆霸王的福了。薛蟠虽有半年没有出过府,但他的恶行可是满满当当,虽还没有后世小说中写的那样,毕竟年纪有限,但也令邻里印象深刻,所以大家一看他们这一行人,都不自觉地让道,深怕撞上这小刹星。

    出得城来,可就没有城里的憋屈,放开了速度,薛蟠转头对海正说道“师傅,我们再赛赛可好,以前头那棵大树为终点,谁输了,今天的猎物都归赢的所有”说完也不见回答,回头喊道“小子们,走咯”,也不管海正反应,撒开了马绳跑了起来,端地是狡诈狡诈。

    海正看着前头的薛蟠,哈哈大笑,也一剂马鞭,跑了起来。

    除夕前(二)

    贾府 荣庆堂

    贾家老太君,史老夫人逗着才三岁的贾宝玉,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疼爱,真正是“心肝儿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无处不是好的。而宝玉在贾母怀里,撒娇躲懒,好是快活。如果这被贾政看到,恐又要摆脸子了。你倒是为哪般,原这宝玉出生之时,衔玉而生,又生的粉粉雕玉琢的,自贾珠死后,又是贾政现在唯一的嫡子,哪有不喜欢的,盼他能有一番事业,也好全了贾府的荣华。可曾想到在抓周礼上,这宝玉旁的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把玩,那政老爷便不喜欢,想是长大了也只是个混迹在脂粉堆里的浪荡公子。

    年关将近,这贾府自比往日更热闹一番,如今家大业大,走亲访友,既是不去,年礼都要预备齐全,阖府上下,赏银年货等,还有这上门拜访的,自要全了亲戚朋友的礼数,再加上最为关键的祭祀祖宗这般等同朝廷大事的,是万万不可马虎。这般忙活下来,贾府的婆子丫头,管事小厮,俱是脚不沾地,可就算如此,哪个不是精神抖擞,贾府的兴盛岂不是他们的体面。

    贾母正和王夫人、邢夫人等在贾母房里说说笑笑,便见一个管事的婆子打了帘子进来,笑道“老太太,太太,大姑奶奶及林姑爷的年礼到了。”

    一听是自己最爱的女儿和女婿的年礼来了,贾母岂有不高兴的,忙说道“还不抬来我看”。

    那管事婆子应道“是”,躬身退了出去。

    没过多会,见几个健壮的婆子抬了几箱子进了来,跟在后头的两个穿着松花棉袄裙卦,着棕褐色绣花底裙的婆子进了来,跪下,道“给老太太,太太,奶奶,请安”。

    原来这两个体面婆子就是跟着贾敏陪嫁过去的嬷嬷之一,现奉了贾敏及林如海之命来给贾母请安。

    见是女儿的陪嫁嬷嬷来了,忙叫了起,待俩个婆子站定,方问道“敏儿还好,姑爷还好,我的黛玉可好?”

    其中一个略显富态的婆子微福了福,笑道“回老太太的话,太太姑爷都好,姑娘也好,这是太太姑爷让捎来的信”,说着奉到贾母的面前。

    贾母命人接了信,拿过方看到信封上写到“不孝女贾敏遥拜慈母安康”,忙展开来,看到敏儿熟悉的字迹,心中不由地微酸起来。贾敏在家时,就是她最爱的女儿,承欢膝下,好不和乐,如今随了林如海到了扬州,虽知道她过的好,夫妻亦是恩爱异常,但天各一方,相见亦不知何期,怎不让她想落泪。

    信中亦不过是齐家都好,问安之类的云云,贾母看罢,问道,“上回听说府上的小妾怀了姑爷的孩子,生了没有,是男是女?”贾敏多年不孕,后好不容易怀了,生的却是个女孩儿,对于贾母来说,贾敏生男生女都是她的骨肉,但想到林如海五代单传,现子息亦是微薄,怎不让她担心,况亦怕如若生了男丁,这姨娘怕要爬到贾敏的头上了。

    这嬷嬷早年亦是在贾家贾母身边伺候,怎会不知道贾母说的是什么意思,笑道“回老太太,明年四月的产期。顿了顿,又道“这顾姨娘是小门小户出生,人也温柔端庄,对我们太太亦是恭敬有加。姑爷太太夫妻恩爱,说句让您见笑的话,要不是太太以死相逼,姑爷也不会去顾姨娘那,就是这么着,自知道怀了孩子,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了,可见太太是有福的。”

    贾母听得这话,心里倒是略放了些心,只是敏儿膝下只有这一女,想到这“我记得没错的话,黛玉过了年也要三岁了吧?”

    “正是的,姑娘过了年整三岁了,模样亦是好看,和太太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姑爷亦是爱的紧。说来可巧的,姑娘出生在农历二月十二,正好是百花生日。”

    想到自己未及谋面的外孙女,想到长的和贾敏小时候一个模样的,眼里也多了些慈爱的笑意,“不是我夸自儿家的好,可敏儿从小就是长的好的。”

    一边的王夫人笑着说道“姑奶奶是随老太太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艳冠群芳,现在也是风华不减当年,这侄女自也是长的好的”,王夫人说着这话,心里却不已为然。贾敏在家时,王夫人就看不惯贾敏的猖狂样,自以为得了老太太的喜欢,把谁也不放在眼里,清高地很,王夫人也是侯门大户出生,平日里,哪个不围着她,和她亲厚,对她另眼相看,单只这贾敏,端得小姐姑子的架子。好不容易贾敏嫁了人,还嫁的老远的,王夫人是巴不得贾敏这辈子也别回来方是好了。

    贾母当然不知道王夫人心里的想法,以为她也是在夸自己的外孙女,自是高兴异常。看了婆子带来的贾敏的年礼,无不精巧,见之望俗。想到敏儿的体贴,亦是心里温暖。别看这贾府,人人尊她为老太君,无人敢违逆她的意思,两个儿子也对她孝敬异常,但是总是隔的远了些,这敏儿年礼之丰厚,也是壮了贾母的面子,可见女儿既是在千里之遥,亦孝顺的很,而丰富的年礼,也让他们看到了林家家底的丰厚,钟鸣鼎食之家,气派非凡。

    “敏儿也真是的,什么好的东西都只拿来孝敬我这老婆子”,可眼里的笑意却也瞒不了人。

    “这是姑奶奶的孝心,老太太虽吃的穿的俱是好的,但哪比的上女儿亲手准备的。这也是老太太,姑奶奶的福气大,想这林家,袭了四代的列侯,何等的人家,又怎会在乎这些”,邢夫人笑说道。

    “哈哈,林家到林姑爷父亲这代,是圣上的恩典,方多袭了一代,林姑爷却是科举出生,品貌俱是好的,否则,我怎会把敏儿许给他。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是极盛的了,还在乎的这些。”贾母想到敏儿过的如意,也是欣慰自己当年的选择。

    方说到此,听到廊上又有人进来,“老太太,太太,是金陵薛家,薛姨太太家送年礼来了。”

    王夫人忙吩咐人抬了来,见礼物除各土仪外,还有好些精巧之物,都是从外邦而来,就是有钱也是一件难求的,一看之下,比往年还丰富些,想是因为今年,贾琏和王家定了亲的缘故,想到此,王夫人刚刚对贾敏的不快也少了许多。这贾府现如今是她做的主,又有自己的内侄女要成为这府里的奶奶,又有薛家极富这样的亲家,怎么不让她体面,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些。

    过年(一)

    爆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争插新桃换旧符。

    薛家在金陵也是赫威威的大家豪门,不算旁的子侄亲戚,就是正经的主子也有八房之多,刚上了腊月,族中上下便忙活了起来,薛父作为一族的族长,自是不敢懈怠。

    薛父这边开了宗祠,着人打扫,收拾供器,请神主,又打扫上屋以备悬供遗真影像,府中上下皆是忙忙碌碌。

    这一日,薛夫人正和顾嬷嬷、怡香等人打点送亲戚的针线礼物,正值丫头捧了一盘压岁裸子进来,回道“按太太的吩咐,前儿那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一两八钱七分,里头成色不等,总倾了二百二十个裸子。”说着递上去。薛夫人看了一看,只见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的,也有“八宝联春”的,薛夫人便说道“收拾起来,前儿命做的银裸子也快交了进来。”丫头方答应去了。

    一时,薛蟠进了来,看到这忙忙叨叨的众人,只得寻了个炕坐了,机灵的丫头忙上了茶,方垂首下去了。待母亲吩咐的差不多了,才凑到薛夫人身边,请了安。

    今天薛蟠只穿着一件半新的靠色三厢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褃小袖掩衿银鼠短袄,里面一件水红色缎狐长衫,腰间束着节穗宫缔,端的是粉雕玉琢,似个小金童一般。薛母见了,忙拉进怀里,用手捂着薛蟠的小手,说道“怎么只穿了这点子,仔细冻着了,这大年下的,也不吉利。这丫头婆子的也没一个知心的,尽不知让你多穿点。”

    笑着拱在薛母怀里,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说道“娘亲,这么点就好了。才来的时候,倩雪亦给我备了披风,是我嫌热不要的,再说各屋里都备着火炕,哪就这样冷的了。”

    “虽是如此说,但还是仔细些方好。”说这让怡香拿了个小手炉,放在薛蟠怀里,才放下心来。

    出了薛母的屋子,薛蟠转至宝钗的暖阁,见宝钗坐在暖炕上正吃着果子,奶娘丫头在一旁伺候着。见薛蟠进了来,丫头婆子忙福身让薛蟠坐了炕,正要端茶,薛蟠摆了摆手道“才在母亲那里吃了一回,现满肚子都是茶水,就免了吧”,丫头应了,方退下。

    “前儿我才猎到的野兔子毛,做了件小短袄,妹妹可喜欢?”薛蟠毕竟年纪小,前次和海正等人出城打猎也没别的收获,不过是些野兔之类的,但也让薛蟠高兴了好久,巴巴地命人做了袄子,给妹妹送了来。

    “谢谢哥哥,昨才穿过,也不笨重,很是暖和”。宝钗和哥哥一向感情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薛蟠也留一份给宝钗,在宝钗心里,爹爹哥哥就是她和娘的守护神。

    “那算什么,等我再大些,猎些好的,再送与妹妹”,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什么毛皮没有,还真指望这取暖不成,只是亲手猎的,显得更有诚意罢了,图的也就这“意思”二字。

    “就快过年了,妹妹可有什么想要的?”

    宝钗想了想,觉得自己什么都有,又不缺什么,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有,哥哥有什么想要的呢?”

    看了看薛宝钗,薛蟠笑道“我也是什么都有,要说少什么的话,也只一样,但却怕妹妹不肯给”,伸出一根手指,在宝钗面前晃了晃。

    宝钗奇道,什么是我有哥哥没有的,还巴巴地来要,忙说道“是什么,只要妹妹有的,哪会不给哥哥。”

    狡黠一笑,薛蟠道“只少妹妹亲手打的络子一件而已”。

    “好哇,哥哥就掂记着我这点子东西,家里哪个打的都比我好,哥哥还巴巴地来要我的,就我打的那样,让人见了,平白的叫人笑话。”

    摇了摇头,薛蟠笑道“非也非也,打得再好,也不是我妹妹亲手打的,又有什么好稀罕的。再说谁还敢笑话这些,怕是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说着,可怜巴巴的看着宝钗,“好妹妹,你倒是答不答应,你刚可是说好给的,可不许反悔。”

    看着薛蟠这强买强卖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你,好像不给就是欺负了他,似是这天下一等的大事一般,笑着说道“只要哥哥不嫌弃,我便打一个给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薛蟠志得意满地笑了,宝钗见他这般作为,忍不住又笑了一回。

    正说着话,便见王忠家的笑着走了进来,请了安,说道“大爷原在这,让我好找。”顿了顿,“老爷正找大爷呢”。

    一听是父亲找,忙下了炕,随着我过来的其中一个二等丫头书香忙给我披了斗篷,“知道是为什么事?”

    王忠家的笑道“听我家那口子说,好像是各庄子上的管事都到了,现正拜见老爷呢。这今年的年货岁银倒是比往年来的早些,想是天气好,路上好走的缘故。”边说着,边往外院去了。

    进了外院,果见一些管事站在那里,正和薛老爷说着话,待人禀了,方进了去。

    拜过了薛父,又互相见了礼,薛蟠方站到了薛父的身边。

    薛父随手吧几份禀帖和账目交给了薛蟠。

    薛蟠翻开了最上头的一份,只见禀帖上写着“门下庄头薛明理叩请爷奶奶万福金安,并公子小姐金安。新春大喜大福,荣贵平安,加官进禄,万事如意。”看着文法不通,倒是有些吉利的意思。

    待展开了单子看,只见上面写着:

    大鹿六十只,獐子七十只,狍子八十只,暹猪四十五个,汤猪四十五个,龙猪四十五个,野猪四十五个,家腊猪四十五个,野羊四十五个,青羊七十个,家汤羊四十五个,家风羊四十五个, 鲟鳇鱼八个,各色杂鱼三百斤,活鸡,鸭,鹅各三百只,风鸡,鸭,鹅三百只,野鸡,兔子各三百对,熊掌五十对,鹿筋七十斤,海参一百五十斤,鹿舌一百条,牛舌两百条,蛏干五十斤,榛,松,桃,杏穰各六口袋,大对虾一百五十对,干虾四百百斤,银霜炭上等选用二千五百斤,中等四千斤,柴炭七万斤,御田胭脂米八石,碧糯一百五十斛,白糯一百五十斛,粉粳一百五十斛, 杂色粱谷各一百五十斛,下用常米三千石,各色干菜三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之银共折银八千三百两 外门下孝敬哥儿姐儿顽意: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西洋鸭两对。

    匆匆几眼,倒也是看出今年庄子颇丰。

    正看了几眼,就听薛父对管事们说道“各位管着薛家各处的庄子,这一年,着实辛苦。”

    见东家说这样的话,管事们齐身说不敢。其中最年老的一位躬身道“老爷说的哪里话,老爷如今让我们管着庄子,那是看的起我们,亦也是我们的体面,哪还有辛苦的道理。”

    薛父一看,是早年曾跟过薛父父亲的老人,笑说道“你还硬朗?这大年月的,叫小的们来就是了。”

    “谢老爷爱惜,只是他们到底年轻,怕路上有个闪失,再过几年就可以放心了。”顿了顿“况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来几次,乘着还能走动,多来向老爷太太哥儿磕磕头,以后怕也不能了。”

    薛父道“哪就成这样了,我看你硬朗的很。不仅伺候了我,我还指望你们日后继续为蟠儿效力。”

    管事们一听,忙期齐身拜下。

    那管事亦道“我看哥儿比往年越发精神,越发的不凡了。”亦是些恭维话云云。

    薛蟠在旁听着父亲和管事们说话,也大致了解了些各庄子上的事情。隐约明白,薛父也有让他逐渐熟悉薛家大小事的意思,越发听的仔细起来。

    过年(二)

    眼见到了腊月二十九日,斋供齐备,薛府中都换了门神、联挂牌、新油了桃符,全府上下,焕然一新。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垂门,直到正堂,一路大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烛,点的两条金龙一般。待第二日,各府中的女眷便都到暖阁下轿,与诸子弟一起引入祠堂。

    祭祖完毕,子侄们都退了出来,专候着给族中的长者行礼。

    只见薛夫人上房地下,铺满红毡,当地放着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正面炕上铺新猩红毡,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请了族中年长的老祖母们坐了,薛夫人方用茶盘亲昵捧了茶与各老祖母,又各房夫人,另外一位侄媳妇捧了茶给各姐妹妯娌,吃了茶,大家又闹了一回,方看轿回了各府自不必细说。

    只说薛蟠随着族中长辈子侄一起走入正堂,抬眼便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三个字“寿安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紫薇舍人薛某”。 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盆。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勋袭睿安郡王穆芾拜手书"。

    待族中长老及年长者坐了,薛蟠方引着各子弟行了三跪就叩之礼,得了些金裸银裸之物。寒暄了一回,摆了饭,吃了一回子酒方罢。

    亲戚们都散了,不过个把时辰,又到了吃年饭的时候。薛父这房人毕竟少,正经的主子也不过只有薛父、薛母、薛蟠及宝钗四人而已,其余侍妾是没有资格上桌的,所以也没有其他家的避讳,男女分坐。丫头媳妇们在紫檀雕嵌的大桌上摆了饭,退了下去,只见桌上摆着年糕、更岁饺子、桃汤、柏酒、椒酒、五辛盘,另各碟子吃食不提。

    方坐罢,薛父自斟一杯,拿起,“这一杯要进我妻,夫人在家操持一年,府里上下亦井井有条,使我没有后顾之忧,这杯为夫进你”,说罢,饮尽。

    薛夫人听到丈夫此言,心里甜蜜,脸上也羞出了红晕来,笑着举起酒杯,“妾身何德何能,受老爷一杯。再者说管理内府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何来言谢,只祝老爷万事顺遂方好”,说罢,自饮尽。

    见薛夫人饮了酒,薛父又转头对薛蟠说道“你这孽畜以前胡作非为,扰得家里不得安宁,现今方好了一点,望你不要懈怠,认真跟着张先生习文才好。”薛蟠点头应了。

    薛夫人见现在家庭和乐,儿子又乖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想到姐姐王夫人,虽嫁于荣国府贾政老爷,得了诰命的封号,一大家子,赫赫巍巍,但哪有她和乐如意的。她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小姑子,这薛府内还不是他做得主,老爷对她也甚是体贴,虽有几个侍妾,又没有子嗣,到不足为惧。如今蟠儿也懂得长进,又孝顺于她,以后荣华也有了保障,怎不让她舒心。

    想到此,方想起上次王夫人来信中提到,大姑娘贾元春过了年就要参加宫里头的选秀,这一进侯门深似海,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想起她来,便又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宝钗,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归宿。

    不由地说道“老爷,姐姐上回来信,宫里过了年便要选秀了,元春也在名单上,如若被哪位贵人看上了,倒是一场天大的福分。”说着倒是有点艳羡之色。

    薛父毕竟是去过的地方多,哪只有妇道人家的眼色,“你只道这是好的,哪知道里面的艰难。如若真被哪位贵人看上了,福祸也犹未可知。”自饮了一杯,又说道“这看上去风光无限的事,可在里头的,哪个不是家族背景雄厚,心机深沉,又哪个是好相与的,往坏的说,性命都可不保,反而还连累了家里。你道是哪个都有天大的福气能笑到最后,毕竟是少数。如果是我的女儿,我宁可她嫁地低些,好有家里帮衬着,也不往高处去攀。”

    薛夫人一听,也很是有道理,反倒少了些羡慕之心。

    又听薛父说道:“还好我们不过是皇商之家,虽祖上略有些功德,但我们家的女儿倒不必进那地方”。

    薛蟠在旁听了,也不由地说道“父亲,我也不让妹妹去那地方。那里又不好,一年也难得见面的,不好不好。”边说边摇头。

    “哦,可有了姐妹在宫里,对你也是场富贵,这也不好?”薛父听了薛蟠的话,不由地一试道。

    薛蟠满不在乎地应道“这是什么富贵,只不过靠了女人的裙带关系。”瞥了撇嘴,“富贵当然是自己闯出来,方是好的,才不要让自己的姐妹去那地方,活受罪。”

    “哈哈,那我倒要看你能闯出何等的富贵来。”薛父笑说道。

    宝钗在旁坐着,由奶娘伺候着,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哪知道,以后已经不用进宫选那伴读了,历史的脚步已经悄然改变。

    薛夫人剥了个虾放薛蟠碗里,看着他慈爱地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极富贵了,我只求蟠儿平平安安,万事顺遂就好了。”

    薛父却不以为然,“男儿在世,岂能只知裹足不前,当顶天立地,方是好男儿。如若蟠儿真能考得功名,亦是如了我的心愿。只恨我少时不知努力,又无名师教导,大了为家计奔波,又耽搁了,想时已经力不从心 ,到现在也不过是捐了个监生,但到底不是正经做学问的,总比那些文人学子低了一头。”想到此处,又饮了一杯酒。

    “蟠儿如若真有尽意,正好也了我心愿,企不是一举两得。”

    薛蟠见父亲连喝了几杯,忙乘了碗汤方父亲面前,说道“父亲且少喝几杯,明儿开始,各家的酒席,少不得父亲的酒。今且住了,当心身体为好。”

    薛夫人也劝了,方停了酒,吃了些汤水饭菜的才罢。

    薛蟠听了薛父的话,体会到薛父心中的遗憾。在文人鼎盛的世代,读书人总是在社会上高人一等的,企不是有规定,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就可见一斑了。

    看着席上微有醉意的父亲,温柔的夹菜的母亲,坐在位子上安静地吃着奶娘喂菜的宝钗,无论是为了完成薛父的理想,还是为了薛家,为了以后薛蟠的计划,薛蟠都会努力去考,并且一定会夺得进士之名,薛蟠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心。

    过年(三)

    除夕刚过,薛老爷及夫人就天天忙着请人吃年酒,府上厅内和院内皆是戏酒,亲友络绎不绝,一连忙了七八天方才完了自不提。

    只说初一初二,薛蟠随着父母去到各长辈府中拜年,薛家是金陵城中的大族,房头又多,忙活了两日才歇了,初三,一大早,薛蟠由昭雪、倩雪并二等丫头书香、茶香、墨香伺候了洗漱穿戴,吃罢了早饭,回禀了父母,便出了内门,带着富顺等一众小厮到了张先生、海师傅处拜年。

    自半年前张先生留下来,成了他的“授业恩师”后,便从没有提起过回家,如今过年也是在薛府中度过,虽一切待遇都是最好的,但毕竟生在异乡,身边也只带了一小厮伺候,难免孤寂,薛家也调了两个丫头过去伺候起居,但毕竟不同,特别是春节这样合家团圆的日子,这思乡之情就更甚了。

    薛蟠并不十分了解张先生的过去,只是从平时的言谈中知道他曾任过官职,因家中子死母丧,悲痛万分,才来到了这里,别的一概不知道,但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薛蟠却可以感觉到张先生对他的爱护和谆谆教导,似是把全部的热情,期盼和爱子的心都给了他一般,而薛蟠对张先生自与海师傅不同。对海正,薛蟠是亦师亦友的,海正也是个直爽的性子,闲时闹成一团也是有的。但对张先生,是对师傅的尊敬和敬仰,亦有些对长辈的恭敬。

    调到张先生院中的其中一个丫头正从屋里出来,就见薛蟠带着一帮子小厮浩浩荡荡的来了,忙道:“大爷来了”,边打起来帘子,让薛蟠进去。屏退了众小厮,方进的屋来,就见张先生穿了件半新的深青色袄子,站在书案旁,气定神闲的挥毫。薛蟠也不敢出声叨扰,只略走过去几步站定,正好可见宣纸上所写: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只见其字跃然纸上,遒劲圆润,隐有自强不息、刚正不阿之气透然而出。是啊,人生在世,或庸碌碌一生无为,或钻营功业虚名,或为国为民奔走四方,或为养家糊口任劳任怨,或斗鸡走马潇洒坦荡,太多的可能。但只自身立身方正,自强不息,又何管他人诽谤。得即高歌失即羞,唯心怀坦荡,认真做人而已。

    薛蟠似有感悟,呆立当场,亦没察觉张先生早已放下了笔。张先生见他兀自想着心事,似有所感,也不打扰,自倒了杯茶喝着,含笑看着他。一时间,房中安静异常,唯有院中小厮扫雪的声音隐约透了进来。

    待回过神来,薛蟠方记起此刻是在先生的房中,转头,正看到先生含笑的双眸,脸上不由地一红。忙一礼,道“请先生赎罪,学生刚见先生所书,似有所感,一时失了神,怠慢了先生。”

    张先生摆了摆手,含笑道:“蟠儿能从我所书中有所感悟,可见你资质极好,为师亦为你高兴。我见你气质有所变化,忧郁之气大减,想来是你相通了些什么。”

    “学生心中却有些许烦恼,今日得见先生墨宝,又被其意所感,倒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学生自幼顽劣异常,斗鸡走马,本是一个纨绔子弟,别人诽谤亦不在意,常日里还洋洋自得,虽现在能蒙先生不弃,收在门下,舔为弟子,亦知道了些许道理,方知以前其身不正,其理不明,愧对父母亲人的教诲,亦是羞愧万分。”顿了顿,说道“每每想到此处,总羞于见人,觉得人人都是用以往眼光看待与我,不过是金陵城中一‘呆霸王’而已。今见了先生的妙句,方知以前自己所思所想都太过狭隘了,人生一场,只坦荡荡存世,认真做人而已。”

    其实薛蟠还有一点没说,就是他是来自未来的一缕幽魂,虽不是原来的薛蟠,也很讨厌别人把薛蟠做的蠢事往他身上套,毕竟在现代他也不过是个未进入社会的年轻人而已,很多事情看不开也很正常。这是他自己的秘密,并且薛蟠一辈子也不会把他来自现代这件事说出来。不过想来就算说了,人们也会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或被邪魅附了体。

    说来可笑,刚穿越而来的时候,薛蟠都不喜欢有人在旁陪睡,自己也一向睡的很浅,因为怕自己一不小心,在睡梦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被人听了,可了不得。

    见薛蟠如此说来,张先生也想起,自己刚开始也是因为听了些他的谣传,才定了一月之约的规定。现见薛蟠解开心结,很是欣慰,道“蟠儿这话说的好,唯认真做人。世上能明白这个道理的又有多少,既是知道,能做到的又能有多少。你如此小的年纪,便以明白此等道理,吾亦欣慰。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做人做事,亦不是那么容易的,蟠儿以后要多加体悟才好。”

    薛蟠忙点头应了。

    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薛蟠说道:“今天学生来此,是给先生拜年。因学生之故,先生才逗留至此,背井离乡,在这佳节亦不能和亲人团聚,学生深敢愧疚。现请先生受学生一拜,祝先生新春快乐吉祥,”说完,撩了袍角,跪了下来,恭敬的磕了头。

    见薛蟠如此,张先生亦是感动,忙扶起了他,说道“你我师徒一场俱是缘分,得你为佳徒,也是我的造化。早年我恃才傲物,又有兄长长辈帮衬,总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和你到有点相像,后经历了官场的沉浮,又丧子丧母,心才灰了。现有你在身旁,倒是解了我不少思子之痛。”想起早丧的儿子,亦不免流露出悲伤来。儿子小时也是如薛蟠一般调皮,后打了骂了也不见好的,可总是自己唯一的子嗣,总不免多疼些,哪知道这么早就离他而去。

    见先生脸上有悲伤之色,薛蟠忙说道“学生自不会让先生失望”。

    又和先生讨论了些功课云云,薛蟠自出了张先生处,往海正处去了。

    海正倒是一身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这府里也是如鱼得水,很是自在。闲时,骑马,练武,后和朋友切磋一番。过年里,也是和他交好的朋友喝酒,听书。

    海正和张先生的住处倒不远,没过多久,薛蟠就走进了海正的小院,正见门边一小丫头在晒太阳,见了薛蟠来了,忙喊道“大爷来了,海爷在院子里耍拳呢”,引了薛蟠过去不提。

    薛蟠进了,只见海正在院中空地上,练地虎虎生风,自是威力不凡。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这拳脚之中,总带着杀伐之气。

    薛蟠见海师傅正武地起劲,也不打扰他,自在穿堂回廊上,有太阳的地方站了观看。海正见着薛蟠站在那里,停了下来,亲热地说道“哥儿怎么来了,这大年下的,府里亦是热闹,哥儿不去陪客,到这来干什么。”

    笑着看海正拿过丫鬟递过的毛巾擦了,说道“大年下的,当然来跟师傅拜年来了,师傅有没有准备红包。”

    薛蟠和海正说话,没有与张先生说话般,少了份拘谨,多了份自在随意。

    “我是粗人,就不要这些捞舍子规矩了,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了。哥儿自个腰缠万贯,还和我要红包。”

    薛蟠也只不过和他说笑,哪能真要,便笑道,“既师傅这么说,那便罢了,徒弟在此祝师傅顺遂安康。”说罢拜了拜。虽说两人亦师亦友,但薛蟠对海正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海正含笑受了,说道“哥儿有事自去忙吧,只平日里锻炼别松待了。”

    薛蟠点头应了,自退了出去不提。

    元宵节

    忙完了年节,转眼又是元宵,薛府又是请了戏台,并一众子侄热闹了一番。薛蟠仗着年纪小,亦陪席在母亲那里,只是开席的时候到父亲那里与众长辈见礼而已。

    在席面上,族中子弟太多,薛蟠也只认识一些而已,但其中一个倒是让薛蟠印象深刻,要问他是谁,请听我慢慢道来。

    此人姓薛,名笙,字子节。乃是薛父薛筱(想了很久名字,现决定薛蟠的父亲叫薛筱,字进余,)的堂弟,薛家另一房的皇商。不过虽是皇商,毕竟比不得薛蟠家豪富。他早年学业荒废,父亲又早亡,待接管了家业,亦只想着借采买之便周游各地,事业更是一落千丈,好在仍在户部挂着虚职,又总有些进项,才够他整日结交之用,但毕竟家底损耗严重,不复当日风光。

    这薛笙倒也是生的俊朗,人虽过了而立之年,但可能是常年在外游历的关系,神情中自有一股潇洒豪放之感,谈笑间进退有据又透着随意自在,倒也不让人生厌。

    如若只是这样,倒也引不起薛蟠的兴趣来,这便要说到他的两个儿女来。原来他的儿子名叫薛蝌,女儿叫薛宝琴。那个做《怀古绝句十首》,才思敏捷,长相绝美的女孩。而薛蝌在原著中,是个为人周正,又颇有孝心的人,又是自己的堂弟,如果相处培养的好,也不失为自己的一方助力。当然,薛蟠现在想这些未免有些早了,现在,薛蝌不过是一个刚满五岁的孩童,而薛宝琴亦不过刚满两岁而已。

    族中兄弟虽多,但从小,薛父就和薛笙交好,早年间在学堂,同行同卧,待他自不与别人同。前几年,薛笙正好都不在金陵,今方见了薛蟠,有理有节,神思沉稳,气度不凡,亦不做小儿娇态,赞道:“兄长倒是好福气,今我观蟠儿,倒是周正沉稳,比旁的都要好。”

    听自己交好的堂弟称赞,心里亦是欢喜,但面上却不显,只道“子节休被他骗了去,这城里哪个不知道他‘呆霸王’的名号,只前次受了伤,躺了许久方才好,知道怕了才有所收敛罢了。你今天夸了他,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故来。”

    和薛父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哪会不知道薛父言语中的意思,倒也不以为意,“兄长过谦了,我看蟠儿到是好的。”顿了顿,转头问薛蟠道:“细细算来,蟠儿今也七岁了,读了什么书?”

    薛蟠恭敬的回答道:“回叔叔的话,蒙先生不弃,现不过学了些词句,些许认得几个字。”

    薛笙听此,倒问薛父道:“兄长请的先生是什么来历?”

    谈到张先生,薛父亦是恭敬,道“曾在京畿任过官职,姓张,名笃庆,字历友,辞赋文章是极出色的,能请到他,亦是蟠儿的造化。”

    薛笙隐约似听过张笃庆的名字,但实在记不清了,毕竟走南闯北的,认识的人也多,倒也不在意,“即如此,蟠儿倒是好造化,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如此人物,兄长必要给我引见才好。”

    这堂弟喜欢结交人物,薛父亦也是知道的,只是想到张笃庆曾说过不喜人打扰,前次引见也被他拒绝,便摇头道“这张先生实喜欢清净,只蟠儿合了他的意,才免为收做弟子,旁的一概是不见的。”

    见兄长亦是如此说,想是真的不行,到也不计较。薛笙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前次我得了梅浮若(浮若是表字,古人亲近之人,方用表字换之)梅翰林的邀约,到他家饮宴。兄长知道,我这些结交的好友里,只他最合我的意,在席上见着了他家的小公子,年方六岁,生的也是极好的,性情也好,和我们宝琴倒是相配,我一问,才知还没有定亲,高兴之余,我们便定了这儿女亲家,只待宝琴大了,方成就这秦晋之好,岂不也是一庄美事。”说道此,薛笙亦得意非常。

    薛父听是梅翰林家,亦是高兴,出生门第自不必说,想这梅翰林人品相貌,想来小公子也不会差,宝琴也是长的惹人怜爱,可见长大后的出色美丽,自是要好良人相配。

    “那真是恭喜子节了,宝琴和梅公子以后倒也是一段佳话。”

    薛蟠在旁听的却不以为然,在红楼研究中,薛宝琴到底有没有嫁给梅公子,一直是个争论的焦点,只一句“不在梅边在柳边”,引出了多少争论,多少事故。

    想那红楼女子,因为家族的败亡,落草为泥,哪还有大家小姐待遇,他们有得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何期可悲。薛蟠感叹,不是感叹她们的悲,而是在感叹自己的妹妹,薛宝钗,亦曾是她们其中的一员。而现在薛蟠的出现?br />

    红楼梦之我是薛蟠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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