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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一同上路

      姓谢的男子找来,他特意来向徐世杰和杨珍表示感谢,并送上一箱子的礼物。

    “这是谢某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满满一箱子的金锭,虽说是小箱子,根据杨珍目测,这箱子黄金足有四五斤重,折合白银就是五六百两。亏得你送的是“一点心意”,要是“重金酬谢”,是不是得用马车拉黄金来。

    土豪!富得流油的土豪!难怪走个亲戚都招匪徒抢劫。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杨珍头脑里悄悄冒出:若是有朝一日混不下去,要占山当大王,这姓谢的倒是个理想的财神爷。

    杨珍被这个邪念吓一跳。堂堂特种部队的少校,居然想着当土匪干抢劫的勾当。太堕落了!杨珍偏头,不再看满箱子的黄金。

    徐世杰看杨珍。姓谢的男子跟着看杨珍。

    这是要自己话事了。

    杨珍挺直腰板,正色说:“不必了。我们收拾那些匪徒是为民除害,不是为了这区区的黄金。”杨珍有意将“区区的黄金”咬重音,嘲笑姓谢的男子财大气粗,把一箱子黄金说成一点心意。

    姓谢的男子怔忡,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金锭上,陪笑说:“这是谢某给好汉们的一点茶水钱,请好汉们笑纳。好汉们对谢某的救命之恩,谢某铭记在心。”

    现今社会不流行见义勇为,人家当杨珍嫌酬金少了。

    杨珍沉下脸,她的人品受到了质疑。

    把本少校当什么人了,乘机敲诈勒索的卑鄙无耻之徒吗。本少校经得起考验,抵挡得住糖衣炮弹的攻击。

    “干什么?拿回去,统统都拿回去。”杨珍沉下脸,义正词严地命令姓谢的男子把东西收回去。

    黄金白银是好东西,前世花花绿绿的票子也是好东西,不过这些东西的上面往往附着魔鬼,一旦接过这些东西就被魔鬼缠上附身,身不由己地做蠢事坏事,让自己也变成魔鬼。

    这样的教训,杨珍听说得太多了。杨珍从来不收受别人的礼物,虽然说这是人家当酬谢的礼物,可是太贵重的,还是不收的好,谁知道收下后他会不会随后提出什么要求。

    杨珍的猜测一点都没错,姓谢的男子原计划送上重金后,再跟徐世杰和杨珍商量,重金聘请他们护送一程的。杨珍坚决不收东西,姓谢的男子后面的话就不好说了。

    姓谢的男子跪下,冲徐世杰和杨珍磕头:“好汉的救命之恩,谢某终生难忘。谢某一定替众位英雄好汉立长生牌,天天上供,保佑众英雄好汉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杨珍避开,不接受姓谢男子的磕头。

    徐世杰坐着不动,冲姓谢的男子摆手:“行了,你走吧。”瞧人家,稳坐如泰山。

    姓谢的男子带着他的黄金和银票,心事重重地走了。

    徐世杰换上一笑脸,将杨珍看了又看,看得杨珍不耐烦,他才问:“为什么不收他的东西?”

    “为什么要收他的东西?”杨珍反问。

    徐世杰用手指敲击桌面,似笑非笑地盯杨珍:“因为有人看到金银时,眼冒绿光,直流口水。”

    “胡说八道。”杨珍脸上发热,矢口否认。太夸张了,只是刚刚冒出苗头就被浇灭的邪念,哪里有他说的那样不堪。

    杨珍的不自在,徐世杰看在眼中,觉得很有趣。她豪爽得像个男子,难得有难为情的时候。嗯,很有必要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徐世杰坚持:“别说你不喜欢那些东西,只是不敢要而已。为什么?”

    “这么多的金银,害怕收下有麻烦。”杨珍实话实说。

    “这么多的金银?”徐世杰禁不住笑起来。在他看来,这个说法很可笑,因此他笑得难以自控,笑到最后捂住左胸皱眉:笑得太厉害了,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杨珍不笨,从他的暴笑中,知道自己说了傻话。可是,在自己看来,那真的是一笔非常贵重的酬金。

    徐世杰稳住心神,微笑说:“这丁点的东西,居然值得你害怕。”

    杨珍不服气,反驳说:“丁点的东西!说得你好像有金山银山似的。”

    徐世杰忍笑看杨珍:“金山银山是没有,家财倒积攒一些。要不,我怎样养活妻儿。我倒是奇怪了,你苏醒过来后,就没有清点自己拥有多少财物?”

    “那又不是我的东西。”

    杨珍心虚,说得并不那么的理直气壮。身子原主的银子,被她花掉了一些,比如说制作飞爪、暗器匣子,买大杂院,还有包裹里的一百多两银子。

    这算不算盗窃?不是自己的财物,不经主人同意,私自取用。虽然主人已经不在人世,可是擅自挪用他人财物,到底是违法的。

    有人来喊二人前去用餐。

    杨珍松了口气,不再纠结于使用身子原主财物这种令人困窘的问题。

    晚餐很丰盛。

    杨珍胃口不错。吃了半饱,杨珍发觉对面的徐世杰动作慢悠悠的,有几次夹起的菜掉落桌面上。杨珍想到他左胸那道伤口。出于关怀,杨珍主动询问徐世杰要吃哪些菜,非常周到地把他爱吃的菜夹到他的碗里,并帮他添饭。

    徐世杰非常不客气,还指使杨珍帮他盛汤、拿毛巾、泡茶。杨珍怀疑,要不是不远处有那些暗卫们,他还要她帮忙喂饭、擦嘴。

    哼,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的家伙。

    晚上,杨珍睡得并不踏实,她梦见了珲哥儿。梦中,珲哥儿躺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只顾念经并不理会珲哥儿。杨依依背对着大夫人给珲哥儿喂饭。杨依依将饭大口大口地塞到珲哥儿嘴里,塞得珲哥儿满嘴都是饭,胀鼓鼓的,难受得直哭。杨依依用喂饭的勺子戳珲哥儿,朝小脸蛋小身子到处戳,珲哥儿号啕大哭。可是,大夫人眼睛缝都不张开一下,只顾念经。突然,杨依依拿勺子朝珲哥儿嘴里狠狠地戳进去。

    “不——,不要——”杨玲大声地喊,惊出一身冷汗。

    “珍珍,出什么事了”徐世杰在门外大声问。

    杨珍并不开门,只是隔着门板回答:“没事,就是做梦。”

    “哦,那你继续休息。”

    杨珍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杨珍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惊醒之前,徐世杰召见了一些人。这些人给徐世杰禀报了查探到的消息:今天出手救下的男子叫谢进金,是个大富商,附近县、州都有他的生意;今天他们离开后,有两拔人曾去打斗现场,一拔是黑狼山的匪徒,另一拔是本县城的另一个富商,两拔人马偷偷会面,又很快分开各奔东西。

    天亮后杨珍起床,发现小庭院里静悄悄的。等了半晌,徐世杰打着呵欠从房间走出来。直至用过早餐,要上路时,杨珍都没有看到那群暗卫。

    杨珍问:“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徐世杰回答:“他们有事,先赶回去了。”

    然后,杨珍发现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马车。徐世杰说,他身上有伤,骑马风吹日晒的,对伤口的愈合不利,所以改为乘坐马车了。杨珍要求骑马。

    徐世杰取笑:“瞧你自己的脸。你是敞开这张芝麻脸吓唬人呢,还是蒙上脸,让人怀疑你是打劫的?”

    不过就是脸被划伤了,不好看,有那么恐怖吗。分明就是存心恶心人。

    杨珍只好跟徐世杰同乘一辆马车。没办法,他已经把她的马卖掉了。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不显山不露水,进到车厢里精神为之一振。车厢里足够宽敞,没有摆放座椅,车厢内铺着柔软的毯子,毯子上有两个枕头。最里边车厢壁上有张固定的小桌子,桌子的小抽屉里有小茶壶、茶杯。小桌子旁边和上面有一些小格子,拉开这些格子,就会看到里面装有粮食、小铁锅、肉干、鸡蛋、水果、点心......真是应有尽有。杨珍想到了前世爱旅游的人特别改装过的车子,车上家居必需品一应俱备,白天旅游时它是跑动的车子,晚上休息时它就是一所小房子。

    本少校也享受一回乘房子车旅游的乐趣。

    徐世杰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杨珍:“擦到你脸颊那些伤口上。”

    “不碍事。不用了。”杨珍摆手。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被树枝野草划伤,根本算不上受伤。

    徐世杰看怪物一样看杨珍:“你就不担心,这些伤口会留下疤痕,让你破相?”

    “不担心。没关系。”杨珍摇头。

    “可我担心。”徐世杰咬牙,“我担心儿子看到你这张脸,会吓得大哭,以为见到了鬼,我担心......”担心晚上睡醒张开眼睛时,突然看到身边有张鬼怪一样花脸。哪个男人不爱美!

    后面的话,徐世杰不敢说。他现在想要天天晚上对着这张花脸,都还得加倍努力,嫌弃的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不管怎样说,这好东西可是他花了近千两银子,叫人连夜去弄回来的。一定得让她涂到脸上,这银子、这精力不能白花了。

    惊吓到珲哥儿是大事,杨珍不能不慎重。杨珍接过小瓷瓶,倒出晶莹剔透的液体,涂抹到脸上,感觉到有凉丝丝东西渗入脸颊,很是舒心。

    杨珍拉开车帘,看外面景致。身着男装就是方便,不需要遮遮掩掩。

    徐世杰把车厢当作床,伸开手脚,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