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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全十美第69部分阅读

      九全十美 作者:肉书屋

    九全十美第69部分阅读

    。”

    李青笑盈盈的说道,林红袗扭着身子,往李青这边扑过来,郑嬷嬷急忙一把托住林红袗的后背,笑了起来,“四小姐越来越黏着夫人了。”

    李青伸手接过林红袗,抱在怀里,亲了亲林红袗粉妆玉砌的小脸,看着林红袗,温和的说道:

    “让奶娘抱红袗出去玩会儿好不好?母亲有事要做呢。”

    林红袗咯咯笑着,自顾自的伸手抓向李青的耳朵,奶娘急忙上前,李青一只手抱着林红袗,一只手捉住林红袗的手,把她递给奶娘抱了出去。

    水苏带着丫头婆子退了出去,郑嬷嬷往李青身边挪了挪,低声说道:

    “高嬷嬷今天一早就过来和我禀报了,归去堂东厢的吴家姑娘跟她说,要过来给夫人请安。”

    李青怔了怔,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疑惑的看着郑嬷嬷问道:

    “绿蒿和我说,芳菲不是找过秋月,想接了她出去吗?这会儿,她又要见我做什么?”

    郑嬷嬷鄙夷的撇了撇嘴,“闹了有好些天了,带着那个叫轻叶的丫头,在归去堂见人就塞银子,打听爷的信儿,九姑爷那么精明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妹妹?”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启程李青轻轻叹了口气,“听说吴家姑娘只有十四岁?”

    “过了这个年,十五岁了。”

    郑嬷嬷纠正道,李青微微笑了笑,低头仔细回想着那天在春晖院里见过的两人,那个年纪极小,眼睛亮亮的,眼神只黏在平王身上没离过片刻的丫头,应该就是吴家姑娘了,真是个没经过世事的天真丫头。

    另一个,仿佛片淡淡的影子,低头规规矩矩的站在角落里,李青仔细想了想,竟没有太多印象。李青思忖了一会儿,微微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陈姨娘现在可还好?”

    郑嬷嬷怔了怔,思索着看了看李青,笑着回道:

    “天天抄经念佛的,竟象是真断了凡尘俗念,半年前就彻底断了荤腥,两个月前,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话,竟连油也断了,我就让人在她院子里单设了个小厨房,派了两个擅长做素菜和点心的婆子过去侍候着,又添了几个仔细谨慎的丫头婆子过去,现如今,也就是仔细照看好她日常饮食起居,不让人委屈作践了她去罢了。

    ”

    李青微微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吩咐道:

    “把吴家姑娘送到陈姨娘那里住着去,就说我说的,让她跟着陈姨娘好好学学佛理,再仔仔细细,用心给我抄几部心经出来。”

    郑嬷嬷轻轻拍了拍炕几,笑着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丫头年少不更事,若是陈姨娘能点醒了她,倒也是件功德。另一个丫头,怎么个安置法?爷和夫人可有说法没有?”

    “嗯,明天就让人先把她送到静福庵住着,若是个本份懂事的,过个半年一年的,就给她找户好人家,悄悄的打发她远远的嫁出去就是了。”

    李青垂着眼帘,低声说道,郑嬷嬷眼睛亮亮的往李青身边又挪了些过来,紧贴着李青,满脸笑容的低声问道:

    “这是爷的意思?”

    “嗯。”

    李青垂着眼帘应承着,郑嬷嬷轻轻笑了起来,李青歪着头,看着喜笑颜开的郑嬷嬷,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吩咐道:

    “你想法子让人劝劝陈姨娘,这油可不能断了,她这样子油荤俱断的,可熬不了几年,若她真是想斩断了红尘,过一阵子我想爷说说,干脆送她到北寺智然师太那里,让师太带着她修行吧,寺里毕竟热闹些,有人说说话,心情就能开朗了。”

    郑嬷嬷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这样最好,既成全了她,也是积了功德。”

    京城沈家,沈志远端直着身子坐在下首椅子上,满脸疲倦中带着尊敬,正恭敬的和沈尚书说着话,“……明天一早就启程赶回去,广平城那边事情都堆着呢,年前盐场里的几个积年老管事一直担心着今年的雨水,我心里也不安宁,还是早些赶回去安排盐场的事才好。”

    沈尚书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点了点头,“嗯,那我就不虚留你了,早些赶回去也好,盐场的事要多用些心才行,今年用银子的地方只怕要多出来不少,你回去把各处的帐都好好理一理,多抽些银子送回来,这个月底就有用银子的地方。”

    “是。”

    沈志远恭敬的沉声答应着,沈尚书垂着眼皮,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半晌,才低声安慰道:

    “六丫头的事,就让她过去吧,你也想开些,你媳妇那里也多劝着些,妇人家见识浅,你别和她计较太多,她也是心疼六丫头,唉,咱们这样的人家,这儿女亲事哪能全随了自己心意的?六丫头也是太倔了点。”

    沈志远眼底闪过丝阴狠,垂着眼帘,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浓浓的自责的说道:

    “这事都怪我教女无方,都是我平日里太惯着她,周氏也……少了教导,玉叶的事小,给大哥和二皇子妃添了麻烦,唉,我心里愧疚得很,愧疚得很”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往后,几个小的平日里要多教导着些才是,等十丫头、十二丫头大些,我让青叶多留心着,给两个丫头找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沈志远眼角抽动了两下,忙陪着满脸笑容谢道:

    “多谢大哥费心,大哥替我操心的地方真是太多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看着下人收拾东西去,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

    “也好,所谓赶早不赶晚,既然定了日子,就早点启程吧,盐场那边要是忙不过来,你跟我说一声,我打发人过去帮你。”

    沈尚书点了点头,仔细的嘱咐着,沈志远忙站起来,躬身答应着告了退,沈尚书起身把沈志远一直送到院门口,看着他走远了,才背着手,慢慢回屋去了。

    周太太带着两个小丫头,从长房起,挨个房里告别辞行着,一路转到了五房赵太太院子里。

    赵太太笑容满面直迎到院子外,亲热的牵着周太太的手进了正屋,两人在炕上坐了,周太太笑着轻轻敲着腿,亲热的抱怨着:

    “走了这半天,腿都酸起来了,我可要在五嫂这里多唠叨一会儿,五嫂不要厌烦我才好。”

    “瞧你说的,求还求不来呢巴不得你住下来别走呢”

    两人说笑着,丫头奉了茶水点心上来,周太太掂了块点心,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品着,眼光一点点扫过屋子里垂手侍候着的丫头婆子,赵太太微微怔了怔,眼底闪过丝了然,笑着吩咐道:

    “你们先退下去吧,让我们自在些歪着说说话。”

    丫头婆子答应着,曲膝退了出去,周太太轻轻放下点心,看着赵太太,长长叹了口气,眼泪滴了下来,一边用帕子按着眼泪,一边从袖子里取了只布包出来,放在几上推给了赵太太,哽咽着说道:

    “嫂子,我心里的苦,只有你知道,只有你懂这是我给银叶准备的添妆银子,原本准备着风风光光的送银叶出嫁时用的,如今……”

    周太太哽咽得说不下去了,赵太太眼泪也涌了出来,忙伸手轻轻拍着周太太的手,柔声安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心里和你一样苦,谁叫咱们嫁的是庶子、庶子呢可怜玉叶,可怜的我的银叶……”

    两人压抑着抽泣,低头垂着泪,半晌,才止了悲声,周太太长叹了口气,颓然的低声说道:

    “如今,我什么也不想了,玉叶,就跟摘了我的心一样,要不是还有几个小的,我真想随着她一起去了算了算了,不说了,平日里,我是想也不敢想这事,唉,银叶也是个苦,嫂子要多劝劝她,凡事想开些,好好活着,这银子,嫂子拿去用,往后若少银子用,只管打发人捎信给我就是,我看着银叶,就跟看着玉叶一样。”

    周太太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伤感起来,赵太太微微怔了怔,伸手慢慢打开了布包,布包里厚厚的一叠银票子,赵太太紧紧盯着银票子上的面额,手指微微抖动起来,“这是十万两,嫂子先拿去给银叶用吧。”

    周太太声音低低的说道,赵太太猛的抬头看着周太太,周太太眼睛清亮的看着她,赵太太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半晌,垂下眼帘,伸手飞快的包了布包,放进了自己怀里,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周太太,慢慢笑了起来,一字一句低声说道:

    “妹妹的心事,也是嫂子的心事。”

    第二天黎明时分,沈志远带着家人,一行几十辆车,缓缓出了京城,往广平城方向行去,沈晔和父亲并排骑在马上,回头看着黑漆漆的京城,沈志远神情阴郁的出了半天神,才慢慢转过头,看着沈晔低声说道:

    “这京城,咱们再也不回去了,明天一早,你就赶去金川府吧。”

    同样的黎明时分,平阳府里,李青早早的就起来了,带着绿蒿等人去了福佑院,看着人把林宏坚的行李送到二门外的马车上,又陪着林宏坚到春晖院,在院子里磕头辞了文老太妃,送他到二门上了车,看着车子缓缓驶出了院门,转过弯看不见了,才舒了口气,扶着绿蒿慢慢回了春熙院。

    郑嬷嬷带着人迎在院子门口,见李青过来,忙上前虚扶了李青,侍候着她进了正屋东厢,李青去了外面的大衣服,靠在炕上的大靠枕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接过水苏递过来的杯子,慢慢喝了几口茶。

    郑嬷嬷侧着身子坐在炕沿上,笑盈盈的看着李青喝了茶,才禀报道:

    “丁一刚过来说,孙义托了他,想让文大爷领了大甸庄管事的差使去,这大甸庄离双山城不远,也算是府里数得着的大庄子了,丁一不敢作主,来请夫人的示下。”

    李青怔了怔,皱起了眉头,慢腾腾的问道:

    “文国梁回到平阳府这些日子的去向,有谁知道?”

    “丁二一直让人留心着,他这行踪,也就两处,银子多了就去城西的万花楼,银子少了就往北城那片私窠里钻,要是不在这两处,那就是去文府找人讨银子,或是去当铺当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东西。”

    第二百七十章 春郑嬷嬷满脸鄙夷不屑的说道,李青皱着眉头,半晌,才笑了起来,轻轻摇着头,“这滩烂泥,看来真是要烂到底了。”

    “可不是,这样的破落户,死了都改不了年初一那天,听说在万花楼付不出银子,被人家拖出来,当街要脱他衣服拿去当银子还钱,正好被大少爷看到,替他还了银子,又给了他些银子,他拿着银子就直奔万花楼,玩了一夜,第二天又是被人赶出来才算罢了。”

    李青失笑起来,仔细想了想,慢腾腾的吩咐道:

    “那毕竟是大少爷有血脉之亲的舅舅,血脉这种东西,流淌在骨子里,摸不着,斩不断,大少爷,人也……善良,总不能不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大甸庄虽说也算是个大庄子,可派个管事这样的事,还用不着禀报到我这里来,你去和丁一说,他刚做了这大管事,凡事都该依着规矩,该禀报的再禀报上来,再说,我一向不管这府里的事,如今因着过年,不过临时回来看着些年节的事罢了,至于其它的事,让他依旧例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过了十五,咱们就回去庄子了,哪有功夫管这些事的?”

    郑嬷嬷眯着眼睛,赞同的笑着点了点头。

    午初刚过,平王就大步进了春熙院正院,当值的小丫头急忙迎出来禀报道:

    “回爷,夫人现在厨房里看着人做春饼。”

    平王紧绷着脸,转身往后面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院子里,李青正坐在宽敞的正屋中间,众丫头婆子忙碌着将盛着煎的、烙的、蒸的各种厚的薄的饼和配饼的各种菜色端过来,放到李青面前的长几上,司净站在李青身边,一边仔细的看着长几上的饼和菜色,一边和李青认真讨论着。

    平王进了小厨房院子,门口侍候的小丫头急忙禀报了李青,李青忙站起来,正要迎出去,平王已经大步进了正屋,李青笑盈盈的曲了曲膝,“爷今天进来的早,午饭一会儿就好,我也好了,这就陪爷回去吧。”

    平王笑着伸手挽起李青,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微笑着说道:

    “这里的事忙好了?定下来吃什么样的春饼没有?”

    李青抿嘴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示意司净端了碟做好的春饼过来,接过碟子,指着碟子里水嫩碧绿的黄瓜丝,笑着说道:

    “玉山下的那处温泉房里,送了半篓子黄瓜过来,又新鲜又水灵,吃春饼再好不过,我试一试,配蒸出来的薄饼最好,母亲饮食上也要清淡些,咱们今年就吃这个,好不好?”

    平王笑着凑近些,闻了闻碟子里黄瓜的清香,点了点头,“这节气,看着这样碧绿的东西就让人觉得清爽,好,就吃这个,春意盎然。”

    李青笑着把碟子递给司净,和平王一起出了小厨房院子,往正院回去了。

    不大会儿,司净带着众丫头婆子送了午饭进来,两人吃了饭,平王摊开手脚,懒懒的半靠在东厢炕上的大靠枕上,接过李青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就放到了旁边的几上,拉了李青过来,笑着说道:

    “你今天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累了吧?要不,我陪你进去睡一会儿?”

    李青笑着甩开平王的手,推着他说道:

    “嗯,是累的狠了,那你赶紧去忙吧,送走了你,我就好进去睡觉了。”

    平王伸手拉着李青倒在自己怀里,轻轻笑着,声音懒洋洋的说道:

    “下午没事,爷也要放放假不是我搂着你睡,你不是说,在我怀里,才睡得最安心吗?我下午的事,就是陪着你好好睡一觉。”

    说着,平王揽着李青坐了起来,直接抱着她跳下炕,往内室进去了。

    两人去了外面的大衣服,平王从背后圈住李青躺在床上,手慢慢往下滑动着,李青拉住平王的手指,转过头嗔怪道:

    “你不是说让我好好睡一觉的吗?这手,不要乱动。”

    “嗯。”

    平王头埋在李青发间,含糊着懒懒的答应着,拖着李青的手往下滑到小腹部,停了下来,“上午京城那边有信过来。”

    平王顿了顿,慢腾腾的接着说道:

    “寒谷寺初一那天上香,分了外山门,大殿和药王殿三处收银子,到莲花峰下不收银子,进外山门一人收十个大钱,进大殿一个人一两银子,进药王殿,一个人收十两银子。”

    李青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起来,忙翻过身来,仰头看着平王,平王伸手抚着她的头发,接着说道:

    “加上腊月里,苦河卖的头香银子,收的香烛银子,寺里递出来的数目是将近二十万两银子,这个苦河,敛财倒真是把好手。”

    “这算什么好手?不过是拿寒谷寺几百年积下来的人气便宜换银子罢了”

    李青有些气恼的说道,平王忙揽了揽她,低声安慰道:

    “别急,别生气,当初……咱们不就想到过这事吗?这也都是咱们当初想到过的事。”

    李青把头埋在平王怀里,半晌没有说话,平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一跟你说这些事,你必是要生气的,别生气了,想开些,大师临走前,把寒谷寺都搬到玉山下,交给了你,莲花峰上,不过是个空空的躯壳罢了,你别太在意。”

    “嗯。”

    半晌,李青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平王低头吻着她的头发,笑着转了话题,“沈氏那个妹妹,你见过没有?说是从她进了府,二皇子竟连着在她房里宿了大半个月。”

    平王低低的暧昧的笑了起来,贴在李青耳边,低声接着说道:

    “二皇子府的药库里连着采买了不少淡纹海马、鹿茸、虫草等药材,比平时的采买量多了几倍出去。”

    平王轻轻的笑着,懒洋洋的接着说道:

    “爷吩咐了赵勇,让他仔细挑个精通房中术的嬷嬷,送去给沈家五房,那个赵太太,倒也明事,当天就把人送进了二皇子府,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小姐,这房中术,可是要好好调教调教才行,不然,光靠着那份新鲜怎么长久得了?”

    李青微微皱着眉头,抬头看着脸上带着丝得意之色的平王,眼睛微微眯了眯,慢腾腾的说道:

    “嗯,懂这个的嬷嬷倒没听说过,赵勇到哪里能找得到这样的嬷嬷?”

    “这容易,那些略好些的娼家,都有这种专门调教房中术的妇人,经她们手调教出来的女子,欲拒还迎,才是真正的尤物。”

    平王笑着答道,“噢……”

    李青拖着长长的尾音,眯着眼睛,仰头看着平王,慢慢的问道:

    “听爷这话意,爷还是行家,爷西院的姨娘,个个出身深宅大院,爷也请人调教过?”

    平王猛然怔住,急忙摇着头,李青不等他说话,紧盯着问道:

    “既然没请人调教过,爷在谁身上尝的这欲拒还迎的味道?调教过的才是真正的尤物,听爷这话意,爷是不是哪里还藏着几个这种真正的尤物?”

    平王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狼狈的咳嗽起来,李青笑盈盈的仰着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平王咳了一阵子,眼光闪烁着支吾起来:

    “我听说……听说而已,什么尝没尝过的,爷如今就你一个,没别的人,你别瞎想,别瞎猜想。”

    “爷真有尤物,得赶紧接回来才是,放在外头,哪里……能放得下心?那可是尤……物呢。”

    李青拖着声音,慢慢的说着,平王尴尬的干笑着,“别瞎说,爷哪有什么尤物?外头什么都没有,哪能有?青青,你别瞎想,我说过了,只有你一个,从今往后,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别的人”

    李青脸上笑意盈盈,用手臂支着抬起上身,俯看平王,“那爷说说,这欲拒还迎的味道,在哪里尝到的?”

    平王目光又闪烁着,不停的咳嗽起来,伸手抱住李青,翻身压了下去,“爷如今眼里心里,只有你,只有你的味道,什么拒的迎的,爷不知道,爷只知道青青才最好。”

    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吻到了李青唇上,不让她再说话,李青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忙用力想推开平王,平王纠缠着又吻了过去。

    李青脸色红涨着推开平王,微微喘息着,平王半支着身子,轻轻笑着低头看着她,低头咬了她的耳垂,含糊的说道:

    “这世上除了你,哪还有什么尤物……”

    一只手顺着李青的领口伸进去,微微用力褪下衣服,轻轻的温柔的揉到了胸前,李青低低的呻吟起来,平王闷闷的痛楚般“哼”了一声,飞快的脱了自己衣服,抱起李青坐到了床沿上,托着她一点点温柔的顶了进去……两人沐浴干净,换了衣服,重又躺到床上时,已经是未末时分了,李青软软的伏在平王怀里,打着呵欠,闭着眼睛说道:

    “爷告诉水苏,申正叫醒我,要去给母亲请安的。”

    “嗯,你安心睡,有我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痴平王搂着李青,温柔的低声安慰着她,李青困倦的又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说道:

    “还有,那二十万两银子,得耗掉它,爷拿出个……尤物来,送过去,尤物这东西,最是耗银子。”

    平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总能和他想到一处去,她读过圣人书,明白圣人说的道德,更明白那些道德下面是什么东西,她尊敬着那些道德,却明白什么时候该把它们扔到一边,象一个极其老练的掌权者,明白也并不嫌弃那些阴暗和肮脏,为了目的,非常心安理得的操纵着它们。

    平王低头看着已经沉沉睡着的李青,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这世间哪还有比她更好的“尤物”?她是他调教出来的,平王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管他有什么新鲜想法,她都不别扭,更不会让他觉得别扭,她甚至……并不羞涩,她温柔如水,热情似火的缠在他身上,兴趣盎然的和他一起寻找床第间的乐趣。

    平王低头看着李青,短短的上衣松松的笼在身上,露出一小节莹润纤细的腰肢来,衣领松垮下去,胸前的丰盈露出大半来,平王喉咙紧了紧,下身硬硬的又直立了起来。

    吴瑞儿带着轻叶,跟着两个婆子,满怀不安的往海棠院走去。

    长长的胡同静寂异常,只听到四个人扑扑踏踏的脚步声空洞的回响着,走了一盅茶的功夫,婆子在一处小小的角门前停住脚步,上前重重的拍着门,过了好大一会儿,门悄无声息的从里面打开了,敲门的婆子从怀里取了对牌出来,交给里面的婆子,里面的婆子仔细验看清楚,冷着脸将对牌还了回去,侧着身子让开路,冷淡的看着轻叶扶着吴瑞儿跨进了院子。

    西院里的青瓦粉墙,崭新整齐的静默着,一颗颗高大的古树光秃秃的直立着,整个西院,到处都透着股箫然和冷落。

    吴瑞儿微微畏缩着紧了紧斗篷,跟在两个婆子后面,走过一个个紧锁着的院落,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空空荡荡的气息,吴瑞儿紧走了几步,强笑着问道:

    “两位嬷嬷,这……是哪里?不是说,要带我去学规矩吗?”

    两个嬷嬷仿佛没听到吴瑞儿的话,只管往前走着,半晌,走在后面的嬷嬷才冷淡的回道:

    “这是西院,王府姨娘们住的地方。”

    吴瑞儿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转头看着又一个紧锁着的院落,低声问道:

    “不是说,王爷有很多姨娘的吗?怎么……这些院子都没有人?”

    走在后面的嬷嬷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了眼吴瑞儿,声音轻飘飘的解释道:

    “死的死,出家的出家,没了。”

    吴瑞儿愕然张大了嘴巴,傻在了那里,轻叶忙推着她往前走,吴瑞儿醒过神来,跌跌撞撞的紧跑了几步,跟上了两个婆子。

    海棠院,刚刚漆过的大门紧闭着,院子里一丝声音也听不到,走在前头的婆子上前重重的扣着门环,不大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面容温和的婆子探出头来,看到两个婆子和吴瑞儿,笑着打开了门,微微曲膝福了福说道:

    “快进来吧,刚才怜夏姑娘还问起呢。”

    吴瑞儿透过口气来,急忙进了院子,院子里安静而清冷,吴瑞儿跟着婆子进了正屋,怔怔的仰头看着正屋中间高高挂着的白衣观音像,画像前放着香案,上面摆着几盘鲜果。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没有其它陈设,连张椅子也没有。

    吴瑞儿怔神间,怜夏扶着陈姨娘从东厢转出来,吴瑞儿急忙转身曲膝福了福,陈姨娘神情寂然的看了吴瑞儿一眼,两个婆子忙上前福了一礼,笑着说道:

    “给姨娘请安,夫人吩咐了,让这位吴姑娘过来陪姨娘住几天,好好的给夫人抄几本心经出来。”

    陈姨娘眼神静漠着,看也不看吴瑞儿,只慢慢点了点头,声音平平的说道:

    “知道了。”

    说着,转过头吩咐怜夏,“你安置她吧,我要去做晚课了。”

    说着,径自转身回了东厢房,吴瑞儿眼神直直的盯着陈姨娘,一时缓不过神来,她从来没看到过美到如此程度的女人,她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她的美,和自己的震憾,只觉得心里空空的,神思都被她带着进了东厢。

    怜夏忙曲膝给两个婆子行着福礼,陪着满脸笑容解释道:

    “两个嬷嬷多担待些,姨娘这一阵子越发清静了,一天也说不了一两句话。”

    “怜夏姑娘言重了,老婆子不敢当,姨娘比前些日子越发瘦了,怜夏姑娘平日里要劝着姨娘多吃些东西才好。”

    怜夏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婆子笑着告辞出了门,怜夏送了两个婆子出去,才转过身,笑着招呼着吴瑞儿,“吴姑娘,多有怠慢,昨天高姑姑已经派人来吩咐过了,吴姑娘的住处我昨晚也带人收拾出来了,委屈姑娘就在这东边厢房里住一阵子,我先送吴姑娘到屋里歇息着可好?”

    吴瑞儿恍过神来,转头打量着怜夏,笑着点了点头。

    李青一觉醒来,已经是酉正时分了,平王靠着靠枕,借着床头的一豆烛光,正看着本文书,见李青醒过来,忙放下文书,探过头来,笑着说道:

    “你醒了?饿了没有?先吃碗酥酪?”

    李青打了个呵欠,支着胳膊坐了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正了,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春晖院告过假了。”

    李青舒了口气,往后倒了过去,“那我再睡一会儿。”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揽着李青,把她拖了起来,温和的哄着她:

    “先起来吃饭,吃了饭再睡。”

    水苏进来,侍候着李青洗漱干净,换了衣服出来时,司净已经带人摆好了晚饭,两人吃了饭,平王坐在东厢炕上,慢慢看着文书,李青泡了茶端过来,侧着身子坐到炕沿上,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准备研墨,平王扔了手里的文书,拉了李青的手,笑着说道:

    “不要研墨了,今天歇一天,不批文书,我陪你说说话吧。”

    李青放下银滴壶,笑盈盈的说道:

    “好啊,爷想说什么?”

    “我记得前年咱们去拉井山的时候,你和我说的那个茶壶和茶杯的比喻,到底出自何典?我让人找到现在,也没找到。”

    平王拉着李青,舒服的半躺在炕上,笑着问道,李青怔了怔,小心的斜睇着平王,笑着问道:

    “爷怎么想起这个来?”

    “这个比喻极有意思,头一次听你说的时候,倒没觉得,后来想想,越想越有意思,能想出这个比喻的,必是个妙人。”

    李青暗暗舒了口气,笑了起来,伏在平王胸前,点着头说道:

    “爷英明,见一叶落而知秋至,说这个比喻的,确实是个妙人,不过这个人名不见经传,也没见他写过什么文章。”

    “噢,你认识这人?”

    “认识倒说不上,这人是个私塾先生,才学上也算过得去,为人极是古怪,是个怪人。”

    李青笑着解释道,平王伸手揽着李青,“你在莲花峰的时候认识的?”

    “嗯。”

    李青似是而非的答应着,伏在平王怀里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

    “我困得很,爷还是自己看文,我要去睡了。”

    平王揽着李青,没有松手,李青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又被拉了回去,平王笑盈盈的看着她,慢慢坐直身子,俯身到李青耳边,懒洋洋的低声说道:

    “真的困了?还是……嗯,你从前说过,要爷陪着你……一整夜,爷今晚就陪你这一整夜,如何?”

    酉末时分,雪花不紧不慢的落着,河北道接远镇南头的孙家老号里,掌柜指挥着伙计把客栈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连门口的栓马桩也一根根擦得发亮,孙掌柜弯着腰,用手指到处仔仔细细摸过,对着灯光,看看手上没半点灰星,才舒了口气,直起腰身,走到店门口,伸长脖子往外张望着。

    青石街上一片寂静,接远镇民风极是淳厚,镇上连个娼户都没有,大家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落黑,镇上就安静异常。

    孙掌柜伸长着脖子往镇外方向张望着,若不是一早就接了定银,这会儿,他也早关了门,弄碟花生,慢慢喝壶小酒去了。

    今天接的必是个极富贵的客官,说不定还真是个官呢,早上来下定银的那仆人,那穿戴,那气度,那长相,一看就不凡还有那马,只怕整个镇子都找不出一匹那样神俊的马来,孙掌柜一边张望着,一边胡乱寻思着,孙家老号今晚真要是住进个大官,赶明他也有能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的事儿了,接远镇离洛城不过四五里,还从来没接过大官官来了,哪个不是赶到洛城去住着的?

    一出手就是十两定银,孙掌柜眼睛又笑成了一条缝,双手笼在袖筒里,跺了跺有些发冷的双脚,往门里退了退。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牲青石街那一头,几十个黑衣黑马的精壮护卫簇拥着两辆车,几乎没什么声息的往孙家老号疾驰而来。

    到了门口,最前面的两个护卫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孙掌柜正往外探头看着,见人已经到了门口,一边急急回身高声叫着伙计,一边不停的鞠着躬迎了出来,几个伙计赶紧上前卸了门槛,护卫们拱卫着车子进了孙家老号宽敞的内院里。

    孙掌柜小跑着紧跟了上去,往车边迎去,一个面容和善的护卫伸手挡住了他,笑哈哈的吩咐道:

    “掌柜的,俺们赶了一天的路,累坏了,劳烦掌柜的叫伙计多准备热水,再叫几个伙计取些上好的草料来,交给俺们那位兄弟去喂马。”

    孙掌柜不停的鞠着躬,陪着满脸笑容答应了,急忙转身奔出去,叫了伙计过来吩咐了下去,等他吩咐完伙计,另一个仆从打扮、年纪大些的中年人笑着过来,客气的说道:

    “掌柜的,烦劳您带我们去厨下,要赶紧给我们主子准备吃食。”

    孙掌柜急忙亲自带人去了厨房,几个仆从打开自己抬过来的几个大筐子,取出碗碟菜疏,挽了袖子,利落的开始洗刷做饭。

    孙掌柜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急忙转身往前院去了。

    前院里,护卫们已经布好了防,刚才那个面容和善的护卫正指挥着伙计往各屋送着热水,见掌柜的过来,笑着抱了抱拳谢道:

    “今晚多有烦劳贵号,我们主子爱静,还请掌柜多约束伙计,不要随意走动才好。”

    孙掌柜急忙躬身答应着,陪着笑退了出去。

    连庆吃了饭,背着手站在窗前出着神。

    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轻轻晃动着,刚刚清扫过的地面已经又积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被微微晃动的灯光笼出层淡淡的暖意来,雪花仍在不紧不慢的飘落着,连庆心里酸楚着,不知道是应该悲还是应该喜,是应该伤感还是应该欣慰。

    十四年前那个冬天,也是下着这样的雪,小姐接了书信,兴高采烈的收拾了东西,抱着女儿踏上了往京城的路,踏进了鬼门关。

    李家把她裹在一团被褥里送了回来,打开被褥,半边身子就掉落下来,连庆身子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年前,眼看着那个总是咯咯笑着的美丽女子断成了两截。

    连庆颤抖着抬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这十几年,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小姐身上,他不想他的小姐,不想那个一身黄衫,双手飞快的打着算盘,行云流水般清脆的说着帐目的小姐,不想洛城,不想那座孤坟……他只能替她照顾好女儿,他一直以为,他再也不可能回来洛城看她了,他的小姐爱恨分明,她的仇、她的恨,若他不能替她结了这仇恨,她怎么会愿意见他?

    她有个好女儿,小小姐不象她,一点也不象她那样轻信,那样心软,那样单纯,连庆悠悠的、长长的叹息着。

    第二天,卯正时分,一行人就离了孙家老号,往洛城西面奔去。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车帘挂了起来,连庆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阴郁沉默的远山,突然眼睛亮了亮,抬手止住了车队,怔怔的盯着前面不远处半山上那一大一小两处坟茔,半晌,才微微闭了闭眼睛,低声吩咐道:

    “到了,半山处就是。”

    坐在车前的小厮急忙跳下车,往前面传了话,护卫们下了马,四下散开警戒着。

    连庆脚步僵硬的下了车,呆呆的站了半晌,才慢慢的往山上走去,两个小厮抬了香烛纸钱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几个护卫从后面的车上抬了个巨大的箱子出来,又取出几把铁锹拿来,跟在后面往山上走去。

    连庆走到大坟茔前磕了几个头,站起身,走到小坟茔前,呆了呆,慢慢围着小坟茔转了一圈,一颗颗摸着坟茔周围已经粗壮起来的松柏,半晌才转到墓碑前,用帕子仔细的擦拭着老旧沧桑的墓碑和享台。

    小厮手脚利落、恭恭敬敬的在大小坟茔前摆放着丰盛的祭品,取了金银锡箔出来,跪倒恭敬的磕了头,喃喃的祷告了几句,点了锡箔,小心的焚化着。

    连庆仔仔细细的擦拭好墓碑和享台,站起身,退后几步,慢慢抬了抬手。

    护卫打开箱子,把李云生拖了出来,掏出他嘴里的麻核,推到坟茔前,按着他跪倒在地。

    李云生面容苍白,惶然不安的转头四顾着,愕然看着背手而立的连庆,眼光闪了闪,挣扎着就要站起来,护卫脚下微微用力,从后面压着他跪在地上的小腿,李云生扑倒在地,用手支撑着,拼命转头看着连庆叫道:

    “原来是你是你绑了我你这个奴才你这个贱奴你怎么敢以下犯上?我是青儿的生身父亲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怎样?”

    李云生面容紫涨着,挣扎着又要起来,护卫嘴角闪过丝冷笑,脚尖稍微用力踩在了李云生小腿上,李云生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连庆从坟茔上收回目光,转过头,眯着眼睛盯着李云生,慢腾腾的说道:

    “你怎么不看看你面前的那块墓碑。”

    李云生撑起上身,抬头看着面前的墓碑,身子微微颤抖了两下,紧紧抿着嘴,脸色渐渐发起青来,呆了片刻,猛然转头看着连庆,恶狠狠的说道:

    “那又如何?她死了被人杀了那又如何?我没杀她她命不好这是她的命”

    连庆微微抬起下巴,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紧紧盯着脸渐渐扭曲着狰狞起来的李云生,盯得他身子渐渐颤抖起来,嘴角带着丝冷笑移开目光,转眼往旁边正挖着坑的侍卫看去。

    李云生顺着连庆的目光看向侍卫们挖着的坑,瞳孔惊恐着收缩成一团,急忙转过头,神情有些疯狂的盯着连庆,拼命叫喊着:

    “我是朝廷命官我是探花你敢?你叫李青来叫她来见我我是她父亲是她生身父亲你敢,敢怎样?来人哪救命啊”

    李云生扯着嗓子,拼命喊叫起来,连庆背着手,带着笑意,神情安然的看着他,李云生拼命叫喊着,嗓子嘶哑着绝望起来,突然伏在地上,冲着连庆不停的磕起头来,号哭着哀求道:

    “不要,让我赎罪,让我给绫儿守陵吧,青儿没了娘,这世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你不能这样,让我赎罪,我出家,我去给她们两个赎罪。”

    连庆眯着眼睛,嘴角露出笑意来,盯着李云生看了一会儿,抬脚往坑边走过去,护卫鄙夷的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李云生,转头往地上啐了口口水。

    坑已经挖了有半人深,连庆点了点头,抬手止住了护卫,转过头吩咐小厮,“把那些祭品都撤了吧,小姐不喜欢那些东西。”

    小厮答应着,收了祭品,连庆转过身,微笑着看着李云生,抬了抬手指,押着李云生的两个护卫上前扭了李云生的手脚,提着他几步走到坑前,把他面朝下放了进去。

    李云生拼命挣扎喊叫着,声音嘶哑凄厉得如同濒死的野兽,连庆背着手,面容轻松的看着被护卫扭着手脚面朝下按在坑底的李云生,转头吩咐准备往坑里填土的护卫,“慢慢的填,一点一点的填。”

    冰冷潮湿的泥土一点点落在李云生身上头上,李云生手被护卫扭在背后按在坑底,两只脚也被死死的压在坑底,只拼命昂着头,死命挣扎着,吐着溅落到嘴里的泥土,恐惧得眼睛几乎突出了眼眶。

    泥土慢慢的不停的散落下来,李云生恐惧着,挣扎着,叫喊着,瞪得眼眶渗出血来,一滴滴,滴进了泥土里,不大会儿,土已经埋了大半个身子,只有头还拼命昂在外面,冰冷的泥土继续落着,掩到了下巴,李云生大小便一齐流了出来,渐渐被冰冷的泥土慢慢的、?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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