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
且把年华赠天下 作者:姒锦
正文 第422节
防守更是不同的概念，兰子安攻北平不成，但防守霸县未必不行。更何况，赵绵泽的援军号称六十万之众，只是听听数目，都让人心里沉甸甸的了</p>
这一仗，难。这一仗，也险。</p>
所以他们都争着去冒险。</p>
听了他俩表态，赵樽放下搪报，看向元祐。</p>
“回头把火器拔一半给红刺。”</p>
“凭啥啊”元祐一听，晓得赵樽已经确认了先锋的人选，当场便急眼了。可老孟却高兴了，一挺钢铁似的胸膛，“砰砰”的大巴掌拍着，**地说，“就凭我们红刺的单兵能力最强。”</p>
“单兵能力，呵，又跟小爷整这个”元小公爷不服气，摩拳擦掌地抡了抡拳头，朝老孟招手，“走，出去，我两个单独练练”</p>
“少鸿别闹了”不等他两个干上，赵樽发话了。</p>
他不带情绪的眼，从老孟的脸上掠过，最终又落到了元祐的脸上，漫不经心的道，“刚刚投降于我，你没事别咂咂乎乎的，去，再吹几晚的笛子。”</p>
“嗯”元祐微张嘴巴，“”</p>
“按我说的去做。”赵樽别开头去，对元祐各种小眼神儿的暗示视若无睹，只向老孟交代进攻霸县的战前侦察与特种作战</p>
元祐坐着冷板凳，听来听去，总算发现了，自个儿都“投降”了，这仗敢情还是没他什么事儿</p>
虽然他明知道赵樽是为了他着想，以免赵绵泽对付他京中亲眷，可还是不解恨，垂着眼皮儿看人，像谁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p>
“殿下，王妃过来了。”</p>
外头突然传来的声音，对元祐来说，简直就是福音。他屁股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的，一个箭步便往外冲。</p>
“表妹是最了解我的”</p>
“少鸿”赵樽冷冷看着她，“敢叫苦试试”</p>
元祐从来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京师时，他连皇帝都不放在心上，金銮殿上都敢拆赵绵泽的台，却独独怕死了赵樽板着脸的严肃表情。</p>
赵樽决定了的事儿，是没人能更改的。</p>
即便是楚七，也不能。</p>
回头瞥一眼赵樽，他杵在了当场。</p>
等夏初七撩帘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般古怪的气氛。老孟已经愉快的离去了，赵樽与元祐两个各坐在一个位置，互不理睬。尤其是元祐，像是跟小情儿赌气似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p>
“哟嗬”夏初七乐了，“这是做什么”</p>
赵樽微抬下巴，冷峻的脸上没有情绪。一句话都不说，那表情又像是不屑于与元祐计较，起身接过夏初七手上的食盒，又拉住她的手，在自个的掌心里捂了捂，轻轻掸去她头上的飞雪，为她解开外面的斗篷，亲自挂好。</p>
“来，喝口热水。”</p>
把茶盏里温着的水递给她，赵樽眉头有些蹙。</p>
“大冷的天儿，你怎的过来了”</p>
夏初七呵了呵手，又瞥了元祐一眼，没有直道来意，只是好奇地笑，“你两个不对劲儿啊，闹别扭了”</p>
“没有。”赵樽一口否认。</p>
“废话不是很明显的啊。”元祐气咻咻地微眯着眼，看着发笑的夏初七，喉结滑动了几次想要开口让她帮忙说情，还是碍于赵樽的威严咽下话。</p>
“没什么了，看他不顺眼而已。”</p>
顿一下，他睨向食盒，“我看看你带什么吃的了”</p>
这厮是个不客气的，赵樽得罪了他，他便跟赵樽的食盒干上了。也不管夏初七与赵樽是什么表情，大喇喇走过去，揭开食盒，拿出里面的瓷碗筷子和小菜，又拿了一把勺子，自个儿盛了一碗汤，就喝了起来</p>
“味道不错”</p>
一边吃，他一边赞，样子极是得意。</p>
夏初七瞧得瞪大了眼，“表哥”</p>
元祐抬起眼皮儿，扫他一眼，“怎么，吃你点儿东西而已，你就膈应了。是是是，我晓得你是给某人做的，我就吃了怎么样”</p>
丫这是存心找碴儿嘛。</p>
可找碴儿这种事儿，她与赵十九才是最擅长的呀。</p>
夏初七紧着唇，看他把整碗汤都喝了下去。</p>
“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说，这汤有问题”</p>
“有毒”元祐分明不信。又盛了一碗，似是非得把赵樽那一份喝光光不可。</p>
夏初七羞涩的瞄了赵樽一眼，小声儿道：“毒是没有，只是这汤其实是为怀孕妇人准备的养护胎儿用的我自己吃的”</p>
“嗯”元祐被整多了，自然不信，上下扫着她的小腹，似笑非笑，“你怀上了”</p>
夏初七微垂着头，像是不好意思。赵樽冷着的面孔柔情了许多，扶她坐下来，专业表演帝再次附身，“说你几次了怀着身子，不要劳累，多将息着自己，在府中待着便好，非要来陪我吃饭”</p>
他责怪得有模有样，夏初七也娇羞无限，两口子那表情分明不像做假元祐桃花一般明艳的脸色，登时变青了。</p>
放下勺子，他捂着肚皮。</p>
“这汤男人吃了会死吗”</p>
“不会。”夏初七摇头。</p>
“那会怎样”</p>
“会怀孕。”夏初七板着脸逗他，一脸严肃，“我上次生了宝音身子不好，这好不容易怀上了，自然得好好养胎，所以用的也不是寻常的药材这药材养胎有效，但也霸道，会改变人的生殖系统功能，喝得多了，你做为男子的性征便没有了，会一点一点长出女子的”</p>
“哇”一声，元祐冲了出去。</p>
夏初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小旋风一般的移动速度，愣了愣，“哈哈”暴笑个不停。等她好不容易住了声，再转头时，便对上了赵十九漆色一般的冷眼。</p>
她无辜的扁嘴，揉了揉面颊。</p>
“是你闺女硬要我给你带吃的”</p>
直接把事儿推到宝音身上，夏初七理直气壮。</p>
赵樽哼了哼，一瞬不瞬地盯住她。</p>
“大冬天的，这么远的路，你太胡闹”</p>
知道他怜惜自己，夏初七心里暖了暖，笑道：“我寻思你这些日子为了备战，也没有回府，营里的伙食我是晓得的，没有油荤”</p>
说罢她抬起冰冷的双手，在他脸上“温柔”的抚了抚，觉得还不够暖和，又顺着他的脖子，探入他热乎乎的衣领中，那温暖让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p>
“好暖和，值。”</p>
“说正事。”</p>
夏初七眨巴下眼睛，看他黑着脸看自己，歪了歪嘴巴，“想让你帮点小忙而已，这么看我做甚”</p>
“小忙”赵樽把她探入衣襟的手捞出来，握在掌心里，正色道，“说罢，出什么事了。”</p>
夏初七撇了撇嘴，“这都看得出来”</p>
赵樽哼哼，不答。</p>
看一眼他严肃的脸，夏初七笑眯眯道：“真的是小事儿，我只是想请你帮晴岚与陈景两个主持一场婚礼。有了你出面儿，他两个也不会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了”</p>
赵樽盯着她，并不搭言。</p>
在他极具洞悉力的目光注视下，夏初七微微眯了眯眼，无奈的一叹，“好吧，我实话实说了，要不是晴岚怀上了，也是不必这样着急的。你看，这马上要打仗了”</p>
“你也知道要打仗了”赵樽语气很冷。</p>
“是啊。”夏初七无辜的看他，“知道要打仗了，怕来不及嘛。”除了怕来不及，她更知道，真实的战争不同于演习，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举行婚礼什么的，听上去很浪漫，但实在不合时宜，很容易影响正常的军队秩序，影响晋军与南军的作战。</p>
这也是她一开始难以启齿的原因。</p>
“荒唐”赵樽果断冷下了脸。</p>
“哪有荒唐啊，情到深处嘛。”夏初七小心翼翼地拿眼儿去瞄他的表情，又歪着头，笑吟吟道，“晋王殿下，您当是最懂得的才对情之所致，谁管得住自己”</p>
“”赵樽脸色还是难看。</p>
“嘿嘿嘿。”夏初七讨好的顺着他的手背，慢慢摩挲着，放软了语气，“我晓得我家爷恩义分明，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愿意为此影响了军心但是咱们换一个角度想，正是因为是战前婚礼，才能让士兵更有聚集力对不对”</p>
一个人编着理由，她的声音越来越弱。</p>
“你想想，爱的力量是巨大的。爱是什么，那就是战斗力啊。晋军兄弟哪一个没有妻儿老小他们看到温馨的，有爱的场面，会不会想家人，为了家人，会不会拼死一战”</p>
看他不吭声，只盯着自己，夏初七无奈一叹。</p>
“好吧，再换一个角度想，这怀都怀上了，若是你不给他两个把事儿解决了，陈景在战场上能安心吗他可是你的一员虎将怎样做对你更好，你自己考量”</p>
“阿七，事情不是那么容易。”</p>
“我知道呀”夏初七看他面色松动了，乖巧地朝他挤了挤眼睛，“若是容易办的事，我能找你么我家爷是什么人啦，怎么可能办那些简单的事儿太没水准了嘛。”</p>
看她巧笑倩兮的恭维自己，赵樽想笑，终是没有笑出来。冷绷着一张脸，云淡风轻地拂一下袍角，瞄她。</p>
“你也难得求我什么好。准了。”</p>
夏初七怔了怔，回过味儿来，登时喜形于色，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可惜，感谢的话还未出口，他却又说，“但办婚事的钱，得你出。”</p>
夏初七一愣，随即笑着挽他手。</p>
“我出的，不就是你出的”</p>
“爷的意思是”赵樽看着她腻歪着笑的脸儿，轻轻抬手，拍了拍，又揉了揉，捏了捏，方才凉凉道：“用阿七的私房钱。”</p>
夏初七头上有三条黑线滑下。</p>
眯眼看着面前雍容尊贵却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她突然有一种受骗上当，被人卖了还数钱的感觉但想想自己与晴岚多年的情谊，花点钱倒是没有什么的，也就咽下了那一口老血，笑眯眯的点头。</p>
“爷是当家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p>
“真的”赵樽挑眉。</p>
“什么蒸的煮的”</p>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p>
这厮也太会挑字眼子了，夏初七看他烁烁发光的眼，有些后悔说了那句话，却又不好当场反悔，只能再一次含着鲜血，重重点头微笑。</p>
“自然，你家阿七温良贤淑，最是体贴。”</p>
说罢她害怕继续中招，起身便要走，“好了，我今儿过来是专程为了这件事找你帮忙的，既然你同意了，我便先回去筹备了。时间紧，任务重，晴岚与陈景与咱们的关系又铁，他们的婚事不能草草了事，虽然是战时，也得喂，你在做什么”</p>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惊喊出声的。</p>
赵樽唇角微勾，掌心顺着她的腰线，摩挲着，挠了挠她，突地拽往她往怀里一捞，抱起来，转身便将她放坐在大班椅上。</p>
“阿七”</p>
撑着扶手，他低头，直视着她，沉沉一笑。</p>
“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哪里能走”</p>
“”</p>
敢情为了晴岚嫁个人，她赔了夫人还得折兵，出了银子还得出力，卖了口舌还得卖丶身啦</p>
翻了个大白眼儿，夏初七真想捶他脑门儿。</p>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赵十九。”</p>
“你说什么来的温良，贤淑”</p>
“我”好吧，自打嘴巴的事，夏初七也不太会做。僵硬着笑，她戳戳他的肩膀，指了指坐着的大班椅，“冷，这里冷回头你回了府”</p>
她不想吃这亏，可晋王殿下似乎心情颇好，不论她说什么，都不给她起身的机会，一只手仿佛挠痒似的抚着她，灼热的吻便雨点般落在了她的额上，唇上，慢慢地压低到她敏感的耳侧，一句磁性低哑的声音，性感得差一点把她骨头弄酥。</p>
“不怕，爷不脱你衣”</p>
、第321章醉后失态</p>
在夏初七心里，赵十九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p>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承诺不脱她的衣，结果确实没有脱。</p>
只不过，他解了她的裤</p>
营外的北风呼呼在吹，营中火炉里红通通的炭火，映着氤氲着无限温情的画面，罗衣散乱，鬓发轻飞，画中的女子细瓷般细白的赤足搭在男子墨黑的披风上，黑与白分明的对此，如同他们两个大与小的身材对比，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p>
兴许是天儿太凉，兴许是少于在办公的案几上办这样的事儿，夏初七哆嗦着身子，喉管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身子瑟缩着，像是在某种虚空的境界，竟然若有似无地听见了几道模糊的声音</p>
幻觉，一定是幻觉。</p>
等某人吃饱喝足，她才收拾碗筷和食盒悻悻地离营。回到晋王府时，已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恨不得直接面见周公但她却不得不强撑身子，继续干活。</p>
夏初七向来很懒，可以拖两日的事儿，她绝对可以拖出三日来，但今日已是冬月初三，她一日都拖不得了，得连夜安排正事晴岚与陈景的大婚事宜。</p>
冬月初五晋军攻打霸县，婚礼必须在明日。</p>
人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她便找了王府的管家黄山伯，再由他牵头，发动了晋王府阖府上下的全部劳动力，分工合作</p>
在开“员工大会”时，她有意避开了晴岚。</p>
故而，在接下来的筹备环节中，晴岚自己也被吆喝起来，跑前跑后的忙活，却压根儿就不知道办的是自己的喜事</p>
夏初七只告诉她说，菩萨给自己托了梦，霸县的大战要开打了，为了保祐晋军的胜利与减少伤亡，得在战前大办一场形式上的婚宴，用来冲喜</p>
冲喜这事儿有点玄</p>
但既然是菩萨说的，那便是真的。</p>
晴岚亲自去找喜婆、量喜服、贴“囍”字、扎喜灯忙上忙下，除了偶尔觉得府中人的眼神儿有些怪异之外，她完全没有怀疑一本正经的楚七会骗她。</p>
晋王府要办喜事儿了</p>
这消息是大晚上传出来的，因为没有事先的铺垫，来得太突然，登时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p>
深夜未眠的人们，在青楼、酒肆、茶馆之中，议论得热火朝天，大呼荒唐之余，也将信将疑</p>
早已关门闭户就寝了的店铺，也没有逃过折腾。成衣店，首饰店，杂货店，绸缎庄一个个点着灯笼，重新开了店辅。</p>
“听说了吗晋王妃明儿要大摆喜宴”</p>
“听说了吗晋王妃明儿要大摆喜宴晋王府门口的流水席，谁都可以去吃”</p>
“听说了吗晋王妃明儿要大摆喜宴晋王府门口的流水席，要摆十里，谁都可以去吃”</p>
“听说了吗晋王妃明儿要大摆喜宴晋王府门口的流水席，要摆十里，整整摆上三天，谁都可以去吃”</p>
一个个添油加醋的流言传了出去，说什么的人都有，但他们太不了解晋王妃了，除了“晋王府要办喜事儿了”是真的，其余大多都是假的。</p>
大晚上筹备喜宴，急是急了点，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法则，放之古今皆准。有了钱，新郎新娘的衣饰连夜就赶制了出来，晋王府隆重的布置也一样不缺，大红的“囍”字，耀花了人眼。</p>
整个晚上，王府里无人入睡。人人累得汗流浃背，就连小宝音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带着小狐狸四处乱跑，没少添乱</p>
晴岚也是一夜未眠。</p>
她忙前忙后，一直忙到寅时许，方才稍稍歇了一口气儿。这时，夏初七正好差了二宝公公过来唤她回房去有事相商。</p>
她急急回屋，却没有想到，自家的屋子已经完全变了样，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完全淹没在了一片喜色之中。</p>
“这”她愣住了，不敢迈步。</p>
“恭喜晴岚姑娘”丫头婆子们捂嘴偷笑着，一个个喜上眉梢，全都围拢了上来道喜。喜婆拉着她的手，交代东，交代西，小丫头们则为笑着准备温水，为她沐浴更衣。</p>
每个人都在忙碌，她却愣得不知所已。</p>
原来今儿要出嫁的人是她自己。</p>
“王妃”她哽咽了。</p>
不需要说太多，一切因由她都明白了。</p>
但心脏怦怦乱跳着，却不知如何表达感激。</p>
“不要谢我啊。”打了个呵欠，夏初七揉揉眼睛，笑逐颜开地过去，拿手肘子蹭了蹭她的胳膊，“别墨迹了，赶紧去沐浴，完了出来试试嫁袍，要是不合身，现在改还来得及”</p>
“王妃，我”晴岚看着她，眼眶湿润着。</p>
“你现在只能回答我一个字。”夏初七目光烁烁，“说好。”</p>
“好。”晴岚垂下了眼眸。</p>
背过身时，她也偷偷揉了揉眼睛。</p>
这一场婚礼来得很突然。</p>
不仅晋王府与北平城，整个晋军都轰动了。</p>
可量，由于赵樽在晨起时颁发了一道亲笔手谕，即便大家伙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除了祝福之外，也无人敢说三道四。</p>
在赵樽的手谕里，晋王妃认了贴身丫头晴岚做妹妹，但晴岚年岁不小了，晋王妃操心她的终身大事，把她许给了年岁同样不小的陈景，并且要在南下之前，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办了。</p>
这事儿说不合理，确实不合理。</p>
但偏生又挑不出毛病，于是，变得合情合理。</p>
晋军在北平府的将校，都到了晋王府上喝喜酒。</p>
没错，新房就准备在晋王府里。夏初七把陈景先前居住的别院找人重新贴了窗纸，挂上红绸，红灯笼，点上红烛，铺上红床，一个温馨的喜房便布置了出来，且像模像样。</p>
坐在散去了喧嚣的闺房里，晴岚谢过了指点婚仪的喜婆，再转脸看向夏初七时，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莫名添了一抹复杂的愁绪。</p>
“王妃，我成了婚，还如何伺候你”</p>
出嫁从夫，这是必须遵从的道理。</p>
以前，晴岚可以与夏初七寸步不离，近身伺候着她的衣食住行。但是从明日开始，她便再也做不得夏初七的贴身丫头了。因为，陈景好歹也是晋军的大将军，嫁了她，晴岚便是将军夫人，如何还能做晋王妃的奴婢</p>
她眸底的不舍之情，显而易见。</p>
“别酸了”夏初七瞥着她，抿了抿唇，笑了，“谁要你伺候你这丫头，比主子还厉害，整天管东管西的，我早就烦透你了，巴不得把你嫁掉。如今好了，陈大哥肯要你，我求之不得”</p>
“王妃”晴岚眸底已有泪意。</p>
“好了好了。”夏初七不耐烦地摆摆手走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像安抚自家妹妹似的抚了抚，笑着道，“怪不得都说出嫁的闺女，嫁前都会哭得不行，看你这样子，我总算懂了丑不丑”</p>
“”晴岚拼命吸鼻子，不让泪水流下。</p>
“哎哟，小姑奶奶，我求你了，别酸我了你且放心吧，不管你在不在身边，我都吃得好穿得暖，与你的感情，也不会生分等咱的爷们儿打到京师，到时候，咱俩还得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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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2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