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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山陵崩 作者: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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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陵崩 作者:楼非

    剑,泄愤似的刺着那两具尸体。

    直到他的双手累了,痛了,他才抛下剑,坐在床上,捂着被子大吼出声。

    等到庞湛好了一点时,已经是两天后,他命大夫替他好好照顾庞湛后,自己就离开客栈,离开了庞湛。

    又有几滴水弹到他的脸上,几个孩子扔了最后的石头,回家吃饭了。他抹一抹脸,从悲痛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没想到天已黄昏,夕阳缓缓地下。

    他低声说:“庞大哥,要是你后来不再追上我,多好。”

    庞湛早不能回答他的话,却把另一把声音从身后叫他。

    “五爷,天气冷,你应该多穿一件衣服。”话音刚落,一件皮裘就落到他的身上。

    “谢谢子余。”他伸出手,让姚子余拉起他,感谢地看着这个愿意陪他长途跋涉过来的人。

    这几年他心力交瘁,老得很快,脸上多了皱纹,两鬓都有了白头发,而姚子余却一如以往的开朗,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姚子余看着f轩干燥的表皮裂开的唇,皱了皱眉,道:“快要入夜了,你明天再来吧。”

    “不用,一天就够了。”f轩回头看了看这结了一层薄冰的杏花江,逝水已去,幸好还有冰封住记忆逝去,一切在他的心里就够了。

    他和姚子余并肩离开,本来的路上很静很冷,他们却一句搭一句的说着话,至少他们心里都是暖的。

    “来到这边,你要在南下看看他们吗?”

    f轩摇摇头,却问:“他们好吗?”

    姚子余笑道:“你应该亲自过去看他们,他们会很高兴。”

    f轩耸耸肩,不相信姚子余的话,不过只是说:“在过几年吧,过几年就好了。”

    “也对。”

    他看着姚子余的脸,由衷一笑。他永远都记得庞湛最后的愿望是他今后不要在那么寂寞,如今他不寂寞了,无论是心里,还是身外。

    ?

    ☆、第五十八章(上)

    ?  虽然确立了新帝,可是按照王朝的规定,新帝只有在登基后才能入主朝堂,所以这几天的奏折只能送到仁福宫的书殿,堆在书案上。而登基仪式定了在十天后太庙举行,按照以往来说,新帝要处理的事情不多,足够时间处理那些奏折有余,可是碰上宋乐玉和诺煦的事,使得书案上的奏折愈叠愈高。

    诺煦和永霆定了在三天后搬到望王府和艺王府,因为他们早年敌对的关系,所以永霆在选址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诺煦,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本来心志极高的永霆以为帝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打算登基后把自己的府邸送给明珞,可是这一切只能成为空想了。

    他们各自在宫殿收拾着东西,而一直侍候着他们的宫婢太监都会跟着他们离开。不过莫回川的身份不同,他作为侍卫,本来应该留在宫里,再听候新帝的发落,可是诺煦早年就想到这一点,而先帝也早就恢复莫回川的自由身,所以纵然淮钧顾及着他们,莫回川还是可以顺利的跟着诺煦离开。

    至于f轩未及冠礼,便要等到新帝登基时才封王,再搬到王府。但是他还没有收拾东西的力气,只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而淮钧一早就去了天牢,宋乐玉的事他希望尽早解决。

    他弯身走进囚禁宋乐玉的牢房,牢房里十分阴暗,充满湿气,偶然有两声属于老鼠的“唧唧”声,这座属于皇宫的天牢并不常用,看来已经成了老鼠的地方,难为这个宋家公子要与鼠共住。

    可是淮钧倒没有难为宋乐玉的意思似的,里面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有几碟小菜,又有一瓶酒,而旁边的床铺了软垫,都是他命人安排的。

    他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宋乐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凝视着牢里唯一的铁窗,不知在想什么。

    “宋公子。”淮钧喊了一声,等到宋乐玉回过头来。

    下一刻,宋乐玉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又弯下腰,恭敬地说:“小人参见圣上。”

    “平身。”淮钧坐到木桌前,又让宋乐玉坐下,这才看到宋乐玉布满红丝的双眼,和新长的胡子,十分憔悴。

    他问道:“宋公子是聪明人,可有什么话想说?”

    “我没有做任何谋逆的事。”宋乐玉直言道。

    “你是没有做,还是来不及做?”淮钧挑起一双浓眉,质问道:“信上望王约你见面,而你写了字条让他的人到宋家拿钱,结果人赃并获,这样的证据,不是你一句没有做过就可以推翻。”

    宋乐玉不确定地对上淮钧的眼睛,他觉得淮钧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图,否则人赃并获,他根本不用亲自过来也可以定他的罪。

    他尝试地解释:“我与望王自幼相识,当时他命人送信给我,我担心他的安危才会过去,但是过去了,我才发现不妥。”

    “什么不妥?”

    “你熟悉望王的为人吗?”宋乐玉犹豫地看着淮钧,说他不获罪是假的,为了赵天宝,他每一个字都要考虑清楚。

    “不熟悉,可是你直说无妨。”

    “虽然信上的确是望王的字迹,可是望王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见我,就算他真的见我,也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来,要是他真的要宋家的信物,他只会让莫回川来。”

    如果熟知诺煦为人的话,淮钧一定会相信宋乐玉的话,可是淮钧刚才一句不熟悉。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那你为何要写那一张字条?”

    宋乐玉脸色一白,过了很久,他才无力地吐出一句话:“因为那是望王的字迹,我不确定……”

    淮钧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宋乐玉的话:“你自己不确定,却言之凿凿的说望王不可能送信给你,宋乐玉,朕在给你机会解释,你应该想清楚你的话。”

    “我写那张字条,是为了一个义字,同样因为这个义字,望王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候送信给我,再随便派一个人来。我说的都是真话,只看圣上信还是不信。”

    “好一个义字。”淮钧锐利双目,像利剑一样对准着宋乐玉苍白的脸,“如此说来,你们如此有义,连成一气也不是没有道理。”

    宋乐玉摇摇头,往日神采飞扬的眼睛垂了下来,他还冀望淮钧会放过他,但事实是他早就得罪了淮钧,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如今淮钧过来,恐怕是来看他落魄的一面。

    宋家公子自是有傲气的,明知道这是一个辨不清的陷阱,他也大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不愿意留下赵天宝一人,他只能勉强地继续解释。

    “圣上,当天我虽然不愿助你,可是我选择了站在你的一方,我就不会做出不忠的事。望王重义,他也不会让我做个不忠之徒。”

    “宋乐玉,朕是你的话,现在就不会为望王再说一句好话。”淮钧对着这个重情重义的宋家公子嗤笑了一声,再说:“你与望王既然是旧识,又有情义,那么你肯定知道范绍谦,但是你一字都没有说过;父皇崩天之后几天,你又与望王见面。你说,朕如何相信你?”

    言已至此,宋乐玉不敢再看淮钧,再次看向铁窗。牢里昏暗,只有铁窗有光,从前宋公子逍遥惯了,被关了一天,此时才知道自由的可贵,可是他可能再出不去了。

    可是要是让他再来,他还会进宫吗?会。他还会替陈璞说话吗?会。他还会见诺煦,还会不供出范绍谦吗?会。

    人下决定时只有那一刻最正确,他既然是这样脾性的人,再来一次他还是作出这样的选择,这样才能应了酒肉和尚的话。

    只愿这劫能过,往后一生圆满。

    见宋乐玉不说话,淮钧倒再次开口:“其实朕挺欣赏你的,可是像你这样的性情中人,却未必做到一个忠字。你当初为了赵天宝,站到朕的一方,已经背信了望王;当你站到朕的一方,却与望王私下来往,隐瞒范绍谦,也背信了朕。就算不是今天,他日你还是会进这个牢房。”

    “圣上教训的是,可怜宋家出了我这个不肖子孙,要是我当日能背弃感情,遵循家训,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恐怕黄泉之下,乐玉实在愧对祖先。”宋乐玉依然是看着铁窗,话说得僵硬,少了情绪,怕是认命了。

    “当日朕给了你一个请求,你却只替璞儿求一个离开的机会。”淮钧看到宋乐玉闭上了眼睛,似是在等待他的裁决,他却笑说:“你一定以为朕会为了这件事而记恨你,现在朕告诉你,如果你当日轻易地为自己,为赵天宝而背弃璞儿,朕一定不会饶你。”

    宋乐玉忽然睁开眼睛,再次对上淮钧,竟觉得他的双眼不那么锐利凌厉,他却不敢出声,只等淮钧说下去。

    “你是璞儿的朋友,虽然你多次冒犯了朕,可是凭你对璞儿的情义,朕可以饶你一死。”淮钧也看向铁窗,回忆顺着光流转在他的脑海了,他说:“以前璞儿说过艺王可以为了他爱的人而放过他,宋乐玉,其实朕也可以。”

    “谢圣上!”宋乐玉感激地说,一想到他可以与赵天宝团圆,无神的眼睛就多了一丝光彩,他也在这个时候真正的感受到淮钧对陈璞的情谊,于是他相信了这个男子,无论是往日的三皇子还是今天的圣上,他都会对陈璞好。

    “不过,朕只是饶你一死,你的家产肯定没了,至于你的处罚就看你能说出多少望王的事,你知道朕想听到什么的。”淮钧看着宋乐玉犹摆不定的眼神,不等他回话,就起来了,“你可以继续重你的情义,也可以保自己全身,朕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

    “谢圣上。”宋乐玉送了淮钧出去,这才瘫软地靠着桌子坐着,至少他保了一命,只要可以活着出去,见到赵天宝,一切都够了。

    其他的,他不敢想,也不敢做。

    ?

    ☆、第五十八章(中)

    ?  淮钧从天牢出来后,心情畅快了不少,自觉这样解决宋乐玉的事是最好的方法。毕竟他知道宋乐玉对陈璞而言是一个重要的朋友,所以他不同于安老板,也比明珞更重要,归根究底,他不想陈璞恨他。

    现在他既给了宋乐玉教训,也饶了他一命,他日陈璞知道这件事,还是会原谅他的。

    他踏着轻松的步伐回到仁福宫,虽然他想日夜粘在陈璞的身边,可是他的身份已经不同,决不能像以往一样。

    他看着面前堆积了几天的奏折,开封圣旨前一堆,昨夜和今早又送了一堆,但他又不可能假手于人,只得坐下来,认真地处理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那些奏折也处理了一半,这时候,董靖在外面求见。

    “进来吧。”淮钧刚说完,董靖就推开门进来了,他看着自己温柔的妻子,一张俊脸也变得更加柔和。

    “臣妾见过圣上。”董靖微微行礼,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说:“午时已过,听那些奴婢说圣上还没有用膳,臣妾担心圣上只顾办公,特意来提醒圣上用膳,龙体要紧。”

    “好,靖儿,你等朕一下。”说罢,淮钧便在奏折上写下一行字,然后把它盖上,放到一旁,再握着董靖的手,一起走到前殿去。

    此时桌上已摆好了午膳,淮钧向来知道董靖心细,有她这样的妻子着实是他的福气。

    他说:“靖儿,你吃过了吗?”

    “臣妾吃过了。”

    “那你陪朕吃。”淮钧握着董靖的手坐到桌前,才看到饭菜丰富之盛,是他过去几十年来都没有的,恐怕是那些宫婢奴才拿捏不住新帝的口味,又怕得罪了他,所以才弄得愈丰盛愈好,只是淮钧从小就深谙不应铺张浪费的道理,这样反使他不悦。

    董靖见淮钧不说话,连忙问:“圣上,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淮钧摇摇头,说:“朕不挑食,只是往后的膳食还是简约为主,免得浪费。[陈璞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董靖一听,马上叫来一个预备膳食的奴婢,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宫婢连声应好,董靖才放她离去。淮钧把这一幕看着眼里,别于和他谈话时的柔情,那时候的董靖多了一丝威严,他知道她除了是一个好妻子,也可以是他的好皇后,心里便下了一个主意。

    席间,董靖一直陪着淮钧谈天说话,娇声笑语,时而说说念玉,时而说一些趣事,但他们却有默契的不提起陈璞,仿佛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他,而只有彼此。

    守候在一旁的宫婢太监却在心里想着,圣上虽然宠爱昭和殿的陈璞,可是对娘娘也是有情的,看来是个多情的人,那么昭和殿和仁福宫的两个主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以后要多留点心眼。

    用完膳后,淮钧叫来一个小太监,命他传左右两位丞相和f轩来仁福宫的书殿。但是那小太监走了两步,淮钧却叫住了他,要他再传诺煦和永霆过来。

    正病恹恹躺在床上的f轩,一听到淮钧要见他,只能无精打采地起床更衣。

    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双眼下挂这一个大大的黑影,而一副铜镜又使他看起来面黄肌瘦,既然比起当年得知诺煦身世后更加衰颓。他心里空空的,好像失落了什么,但他却又不愿承认。

    当他到了仁福宫时,左右丞相已经到了书殿,而诺煦和永霆却不约而同地派人来请罪,他们一个托病,一个托事不能来。

    淮钧倒没有抓住他们这一点大做文章,因为他本来就不想让他们过来,如此一来,倒变成他们理亏而新帝心胸广大。

    f轩一来,他们就开始商谈关于十天后登基仪式的事。

    谈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相关的事都谈好了,包括f轩同一天封王,封号是一个“庆“字,而诺煦,永霆和范绍谦也在当日册封为辅政大臣和宰辅,另外还有几个淮钧信赖的官员被提拔上来,最后淮钧还决定同一天册封董靖为皇后,从今以后,母仪天下。

    册封董靖为皇后不是一件小事,使得左右丞相一下子责任更加重大。淮钧把事情分派给他们后,便让他们先行退下,只留下f轩。

    然而f轩却跟着左右丞相踏出门,淮钧只能叹一口气,叫住了他:“f轩,留下来,朕有事跟你说。”

    f轩戛然而止,呆了一呆,才关上门,转过身来。

    淮钧看着素来聪明伶俐的f轩变得呆滞,刚才有不断走神,他猜到是庞湛的缘故,却没有想到庞湛在f轩心中的地位如此高。

    f轩像一个孩子低着头,他还没有从昨晚的梦回过神来,以致他一整天都没有精力,浑浑噩噩的。

    淮钧想安慰他,却只能拙劣地说了一句:“你不要难过。”

    f轩摇了摇头,心里想着dd三皇兄当了皇帝,是一件喜事,有什么难过?

    “庞湛、他……”

    f轩猛地抬起头来,急速的打断了淮钧的话,“我让他出去办事了。”

    办事?淮钧的心揪了一下,昨日的事他还历历在目,所有人都看见,庞湛还以身唬住了f轩,为他挡了箭,如今他却当作没有一回事,只可能说他无心无情,或者是……

    他太有情了。

    淮钧明白f轩如今的反应是为后者而来,而他更明白庞湛的死多多少少是为了他,一想到此处,就觉得对f轩过意不去。

    书殿里静默了很久,他想了再想,既然f轩要这样欺瞒自己,他又何必揭穿?

    他说:“那么庞湛替你办完事,再让他替朕办一件事可好?”

    “好。”f轩点头应道。

    “你记得从前你为他讨过一个官职吗?”淮钧挂着一个微笑,不急不慢地对f轩说着话:“等他把事情办好,回来了,朕就封他一个官。”

    f轩愣了一愣,听到那句“回来”是,双眼闪出一记光芒,却又很快红了起来,他却不愿意去想为什么而红,只是不断的点着头,最后说:“臣弟替庞湛谢过圣上。”

    “好了,朕看你的精神不太好,快点回去休息。”

    听罢,f轩正想回去,忽然想起昨日姚子余求他的事,有一股力量推着他开口,好像这是他必须做的事似的。

    他收拾一下情绪,道:“圣上,宋乐玉现在可是在天牢吗?”

    “嗯?”淮钧疑惑地看着f轩,他知道f轩向来不喜欢宋乐玉,肯定会要他严惩宋乐玉。可是这件事他已经决定了,他看在f轩的心情份上又不想太过强硬,只能由得他开口。

    没想到f轩一开口,就超出淮钧的预期。

    “宋乐玉那件事,臣弟已经向齐和殿的人了解过,臣弟认为宋乐玉虽与望王相识,但是却没有那个胆量怀有二心,恳请圣上彻查清楚,再作定夺。”

    “f轩、”淮钧沉吟了一下,不相信的问:“你这是替宋乐玉求情?”

    f轩心里一惊,以为淮钧打算借此机会铲除宋乐玉,而他现在的求情就等同于阻拦,可是他答应了姚子余,又不可能把姚子余求他的事说出,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按理说,宋乐玉是功臣,而这件事真相未明,而他又与望王自幼相识,要是圣上没有查清楚就定他的罪,恐怕会让望王借做文章。但要是圣上先查清楚了,又念在宋乐玉的功而轻罚他,天下人肯定称赞圣上的仁心。”说罢,f轩还观察着淮钧的面色,见他没有什么异样,才慢慢放下心来。

    淮钧思量着f轩的话,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为宋乐玉说话,可是正合他的意。

    他缓缓开口说:“f轩,你觉得朕想置宋乐玉于死地,对吗?”

    这样的问题,f轩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辛亏淮钧早知道答案,也不勉强他回答,只是径自问道:“为何?”

    “毕竟他与莫回川有亲戚关系,难保他有一天反过来帮助望王。”f轩只说出一个原因,另一个不敢说,怕惹怒了淮钧。

    “宋乐玉的能耐不过是他宋家的家财,要是充公了他的所有,他也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可怕?”淮钧笑着说:“只是他为璞儿得罪过朕,你们才都以朕必定要他死。”

    f轩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可是只要你们再多想一层,就知道朕会放过他。”

    看着他坚定的眼睛,f轩一下子就明白了答案dd宋乐玉是陈璞的朋友,他是为到陈璞!不知怎么的,他想到这一层竟然没了从前的厌恶,他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如此。

    他只以为爱一个人就会为他杀人。

    “宋乐玉这个人,不会做人,朕的确记恨他总是要让璞儿离开,可是他对璞儿的好朕也看到。一个人对璞儿好,朕多多少少会念他的请,何况他日他离开皇宫,璞儿留在朕的身边,又何必为他使璞儿难过?”

    f轩不由来地微微颤抖着,他想起那些年里被圣上和诺煦追杀的日子,而他伤过陈璞,他对陈璞不好,那么淮钧会不会杀他?

    一个人为了爱人而放过人,也必定可以为到爱人杀人。

    想到此处,不愿再过回从前的苦日子的f轩只好委曲求存地说:“请圣上恕罪。”

    淮钧乍听不明白,想了再想才知道f轩说的是他从前伤了陈璞的事,他只好说:“庞湛……”却又忽然顿住了,再说:“这件事朕说不怪你就不怪你,从今以后别再提了。”

    他本来想说dd庞湛既然为你为我死了,你伤害璞儿的事就两清了。

    f轩有些哑然,一双眼睛有红了,从前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对他好的人,那颗冷了已久的心突然彻底地热了起来,使他有些不能适应。

    不过不习惯在人前透漏情绪的他还是压抑着说:“谢圣上。”,然后他就走了。

    淮钧看着他踉跄地脚步,想起他往日受的委屈不亚于自己,决定今后好好对他,无论怎样,好歹他是一直陪在身边,帮着他的弟弟。

    如今所有风雨都差不多过去,他只想好好治理他的江山,好好对陈璞,还有他身边的人。?

    ☆、第五十八章(下)

    ?  说回托病和托事不出现在仁福宫的永霆和诺煦,前者是真的有病,不过是心病,他不愿意见到淮钧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到底是不服气的;后者也是真的有事,他一听到淮钧要接见他们,就知道淮钧一时三刻不会走开,便马上带着莫回川赶到齐和殿。

    昨夜诺煦回到上阳殿后,就听了宋乐玉的事。

    信呢,他是一定没有派人送给宋乐玉,更不会要他宋家的信物,至于谁模仿他的字,陷害宋乐玉,他心里很清楚。所以说到底,宋乐玉是受他连累,既然宋乐玉把他两个好友交给他,他自然会送他们出宫,再想办法救他。

    他一来到齐和殿,整夜担心着宋乐玉而睡得不好的赵天宝立刻冲到前面,跪了下来,道:“望王大人,求你救乐玉吧。”

    这是诺煦第一次见赵天宝,只见他尽是浅淡的红点伤疤,一看就知道宋乐玉就是为他而进宫的。

    如果往日诺煦认为宋乐玉傻,那么如今他看到赵天宝不顾尊严地跪在地上,只求宋乐玉有一线生机,他也明白了宋乐玉如此情深的原因了。

    这世界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而他们两人都如此深情,也是难得。

    他弯下腰,扶起赵天宝,道:“虽说信不是我送的,可是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乐玉。”

    赵天宝和站在一边的姚子余连声道:“谢望王、谢望王。”赵天宝又说:“大恩之德,感激不尽。”

    姚子余撇了这个看起来面容善良的望王一眼,竟然又想起昨日f轩灰淡的神色和应允的话,心里暗道dd如果那个五皇子真的为乐玉求情,这份恩情我也必定还他。

    “乐玉是回川的表弟,于情于理我都要救他。”诺煦微笑道,又看了莫回川一眼,只见他也是微笑着看自己,他说:回川,替两位公子收拾行装,我待会就送他们出去。”

    “什么?”赵天宝极大反应地喊出一句,又拦住莫回川道:“我不走!除非乐玉回来跟我一起走,否则我怎样都不会走的!”

    诺煦微微皱眉,纵然赵天宝是重情重义之举,可是他还是觉得他不太懂事,要是他真的继续留在皇宫,不就是给机会淮钧借此要挟宋乐玉吗?

    他正想把个中厉害一一说出,但是姚子余却比他早一步开口:“天宝,乐玉要我们走是怕我们的安危,也怕我们留下来的话会被人利用,到时候他的处境就会更危险。”

    此番话一出,本来不太留意他的诺煦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才认出他是那晚和f轩起争执的男子。而这番话又使诺煦觉得他比赵天宝懂事,脑海里竟然想到永霆错杀了庞湛,如果有他陪着f轩也不错。

    诺煦对他微微一笑,默不作声,毕竟由他来劝解赵天宝是最好的,明白这一点的他也耐着性子跟赵天宝说话。

    “可是乐玉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离他太远?”

    “要是我们留下来,妨碍了望王他们救人,岂不是害了乐玉?”

    “我不会妨碍望王。”赵天宝既情深,又固执,下一刻他喊道:“大不了把我也送进那天牢,我也可以好好的陪着乐玉!”

    听他这样说,在场的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任凭姚子余再有耐心,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大声说:“天宝!你要是也进去了,乐玉为了你的安危,一定什么都招认,有没有做过的认,难道你想让他因你被人冤枉吗?”

    赵天宝一心要陪着宋乐玉,没有想到这一层,事实是他心乱如麻得很,愈想愈糊涂,被姚子余这么一说,两个眼眶就红了。

    莫回川不忍心地站出来调解道:“赵公子,乐玉知道你离开了皇宫才会安心,你也不用担心,关于乐玉的事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们也会救他的。”

    “望王大人,你一定能救出乐玉吗?”赵天宝红着眼睛看着诺煦,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诺煦身上。

    但是这个“一定”诺煦不敢说,那人陷害宋乐玉与他勾结,宋乐玉又得罪过淮钧,以淮钧的为人,又怎么会让他全身而退?而他替宋乐玉求情的,恐怕又会加重淮钧的疑心,只会令事情更糟糕。

    唉,他虽说要救宋乐玉,可是他现在也是动辄得咎,自身难保。

    赵天宝见他不说话,心里却另作主意,他要的是宋乐玉能够“一定”回到他的身边!

    他低着头说:“我去收拾东西。”

    听罢,三个人就舒了一口气,诺煦问:“要帮忙吗?”

    赵天宝摇摇头,和姚子余各自去了寝房收拾行装,而诺煦和莫回川就坐了下来,等待二人。

    然而,不到一刻,赵天宝就从寝房冲了出来。诺煦二人听到动静连忙离开前堂,却只能看到赵天宝远去的背影。而在赵天宝隔壁房的姚子余也听到砰的一声,他马上去了赵天宝的寝房却不见人了,出到来,连他的背影都见不到,只有诺煦和莫回川面面相觑。

    “什么回事?”姚子余心急地问。

    “他冲了出来……”莫回川答道,却忽然停住,与姚子余对看一眼后,两人异口同声说:“不好!他去找阿璞/璞儿去了!”

    “回川,你马上带他回来,这件事不能让璞儿知道!”诺煦也清楚以陈璞的个性,只要他知道宋乐玉的事就会影响他和淮钧的关系,那么淮钧就更加不会放过宋乐玉。

    莫回川得令后就冲了出去,诺煦再对姚子余说:“你替他收拾好东西,他一回来,我们就走。”

    姚子余点点头,他虽然也想跟上去,可是他看诺煦板着一张脸,实在不敢再添乱,只好回去收拾行装。

    至于赵天宝从前混迹于市井,是有名的豹小子,虽然这几年自困在房中,不过现在救人心切,竟然也及得上当先的速度。他又趁着众人不备,跑了出来,总算把莫回川远远抛开,很快就来到昭和殿。

    他正想进去,却被守在殿前的两个侍卫拦住了。

    那两个侍卫凶巴巴的看着赵天宝,其中一个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我是陈璞的朋友,我有要事见他,请你们通报一声。”

    那个侍卫说二话不说地拒绝了,他们清楚陈璞对淮钧的重要,如今淮钧要他们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去,他们怎么敢放人呢?

    “求求两位兵大人,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赵天宝乞求道,只差没有跪下来。

    “走吧!”两个侍卫用剑拦住他,再说:“陈公子说了不见任何人,你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句话使赵天宝愣住在原地,他不知道陈璞此举是不愿帮助宋乐玉,还是他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而淮钧就是怕让他知道。

    只是一心来相求的赵天宝,现在见不到陈璞,只能在心里埋怨起他们的狠心,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甩甩头,回过头来,咬着牙关,往前奋力一冲,却什么都冲不到,“啊”的一生,反被那两个侍卫推倒在地。

    此时陈璞刚巧推开了前堂的门,他正想看看那亲自种下的黄蝉,没想到一开门,就见昭和殿上下的几个人都站在庭院里。

    他疑惑地问为首的阿福:“你们为何都站在这里?”

    所有人心里一惊,不知所措地看着阿福,而阿福自幼就在昭和殿,这时候也比较镇定一点,他心里暗道dd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定不能让陈璞知道。

    他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玉兰花的花期这两天完了,我们要清理一下。”

    “对!”几个宫婢太建连忙附和,却被阿福瞪了一眼。

    他的话是陈璞看了一看地,果然满树的玉兰花差不多都掉落在地了,他不禁有些戚然。可是转头一想,花开花落本是平常事,他又何必多想。

    他正想回去前堂,以免打扰他们的工作是,却听到“啊”的一声,那声音很熟悉,使他的心剧烈的跳了一下,话就随着这一条出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阿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被外头的人打断了。

    “陈璞,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怎么不敢见我!”被隔在外头的赵天包别无他法,只能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喊道。

    这几句话落到陈璞耳内,他已经认得这是赵天宝的声音,可是他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赵天宝是不是为了他和淮钧的事再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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