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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天下无雷 作者:七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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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无雷 作者:七佾风流

    灌了三瓶啤酒,酒量这麽差还敢一个人来堕落天使,你不怕他被人生吞活剥了?”

    林冉默然无语。

    以聂锐宁的酒量,放倒他一杯tequi绰绰有余,哪里还用得著下什麽药。

    “lee向来是个吃不得亏的主,他这麽直挺挺地走出堕落天使的门,只怕明晚就没人陪你温香软玉了。”邢一枭轻佻地眨了眨眼,显然误会了林冉和聂锐宁的关系。“只可惜我一张热脸蛋,偏偏贴上你家小朋友的冷屁股。”

    邢一枭单手托著下巴,脸上表情委屈至极,身为聂锐宁曾经的追求者,林冉深知聂锐宁同学对待陌生且貌似有不良企图者power全开的炸毛指数,替他向邢一枭说了声抱歉,林冉将聂锐宁扶到自己肩上。

    “正门不安全,搂著他从我房间的侧门走。”擦身而过时,邢一枭状似不经意地低声冲林冉耳语。

    点点头,林冉轻车熟路地搭上聂锐宁的腰,半搂半抱的,像搀扶喝醉的恋人一般,将聂锐宁带进了邢一枭的房间。

    为了避免突发事件,邢一枭设在酒吧里的房间有个隐蔽的侧门,林冉进房之後迅速将聂锐宁带出酒吧。他的车正好停在不远的街角,将聂锐宁塞进副驾座位绑好安全带,林冉跨进驾驶席,发动了引擎。

    红色保时捷在漆黑的夜色里呼啸而过,林冉手搭在方向盘上,偶尔转头去看坐在右手边的人,喝醉的聂锐宁睡得很沈,黑色的刘海细碎的挡在额前,遮住了眼睛。

    其实不知道要带他去哪儿。

    相识以来,和平共处的时光屈指可数。

    林冉忍不住苦笑,打开车载gps瞥了一眼,朝北山方向驶去。

    北山位於c市郊区,地势得天独厚,站在山顶,能将全市风光尽收眼底。

    红色保时捷沿著盘山公路向上盘旋,抵达山顶的时候,夜已深沈。

    不敢开灯,怕吵醒熟睡的人,手指挣扎许久,终於还是落在聂锐宁左脸的皮肤上。

    灼烈的,足以烫伤手指的热度。

    似乎做了什麽恶梦,聂锐宁不舒服的闷哼,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满满全是汗。

    因为难受而蹙起的眉头,红w湿润的嘴唇,都如此惹人心怜。

    林冉看了沈睡中的聂锐宁良久,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他点燃一支烟,任凛冽山风将吐出的烟雾扯得面目全非。

    脚下万家灯火。

    扔掉烟蒂默默踩熄,重新打开车门坐进去。

    浑然不知身在何方的家夥睡得正沈。

    也许命中注定,总有那麽一个人,只要你静静地看著他,便心满意足。

    林冉伸出手,轻轻擦去聂锐宁眼角的一滴泪。

    ──笨蛋。

    (15鲜币)天下无雷 52 可惜不是你

    聂锐宁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聂晴那张放大n倍的脸蛋,他吓得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死丫头你干嘛?!”

    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比公鸭还恐怖三分,聂锐宁皱眉摸喉咙,聂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爽的音节,“别摸了,你昨晚喝得烂醉,吐得比孕妇还夸张,今天能发声就该偷笑了。”

    下意识的去摸太阳穴,却不像往常宿醉之後那般头痛欲裂,嘴里有淡淡的苦味,料想是昨晚喝了醒酒茶──却记不起是谁喂自己喝的。

    “昨晚……我自己回来的?”

    聂晴朝天翻了老大一个白眼,顺手将桌上一杯开水递过来。“你醉得连姓什麽都不知道了,还指望自己回家?林冉哥哥送你回来的啦!”

    聂锐宁刚含住一口水,听见这话,瞬间呛进了气管里,他一边惊天地泣鬼神的咳,一边涨红了脸道,“他怎麽会知道咱们家地址?”

    “废话!你大半夜的没回家,也不打个电话报平安,手机又废了,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啊!”聂晴气呼呼地吼,“昨晚林冉哥哥给我打电话,说你跟他在一起,问了地址开车把你送回来的──还好老爹他们不在家,不然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聂晴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兴师问罪,聂锐宁无辜望天装疯卖傻,两兄妹正大眼瞪小眼,这时门铃响了。

    聂锐宁赶紧顺水推舟,“小晴快去开门!”说完将被子一拉就蒙住了头,聂晴无法只能起身,聂锐宁蒙在被子里听见门口有人说话,叽叽喳喳耳熟得厉害。

    他心叫不妙,闭著眼赶紧装死,只盼聂晴能够咒符一贴让门口恶灵们速速退散,偏偏那说话声如魔音穿脑般迅速瓦解聂晴脆弱的防线突破进来。

    “师弟别装死了,快陪姐姐们出去k歌!”

    被子被人猛地掀开,聂锐宁瘫在床上作挺尸状,“学姐……”

    “哭也没用,哭也有罪!难得师姐我率领众部下前来看你,你敢拒绝我试试?”

    恶狠狠卷袖子cos暴力女的,正是draa社团的安安。

    自从《後庭花》广播剧杀青後,聂锐宁和安安小刀她们见面的日子就屈指可数,如今突然齐齐杀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搞的名堂。

    不过失恋而已,用不著搞得这麽一传十,十传百,变成全国皆知的秘密吧?聂锐宁脸上苦笑,心头却浮起一丝暖意。

    有朋友关心,终归是窝心的。

    被安安小刀等人七手八脚的从床上扒下来,聂锐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著众人出门了。浩浩荡荡一行人朝银乐迪出发,一路疯疯癫癫吵吵闹闹,那架势不像是去k歌的,倒像是去踢馆的。

    刚跨进银乐迪的大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一间包房扑出来,聂锐宁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来人就如泰山压顶般扑到了他身後正跟小刀打闹的安安身上。

    “小宁宁,你好狠的心……”

    泰山男林冉同学颤巍巍地指控,配合著那幽怨的表情,聂锐宁禁不住背後一阵恶寒。

    果然昨晚朦朦胧胧的温柔什麽的,只是错觉吧。

    聂锐宁瞥了一眼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林冉,再次确信。

    林冉早订好了包间,足以容纳二十人的豪华总统包,一股脑塞进去十来个年轻男女。安安唯恐天下不乱的指挥著阿飞等人去ktv超市扫了两箱百威啤酒,瓶盖满天飞,开酒如飞刀,见人就豪气干云地塞过去一瓶,“兄弟,跟姐走一个!”浑然天成的御姐风。

    聂锐宁正跟丁丁抢话筒,丁丁虽然个子小,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麦霸,聂锐宁将粘在话筒上不肯撒手的丁丁扒下来,终於掌握了话筒的主导权。

    “肃静!!肃静!!下面请欣赏!来自全球十大杰出青年,2011年感动c市十大人物的聂锐宁聂大帅哥的──《我的麦克风》!”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口哨声、鼓掌声、尖叫声,一群人又叫又笑又闹,聂锐宁将外套一甩,瞬间怪叫声四起!

    明快的旋律响起,聂锐宁闭起眼跟著音乐开始吼──

    是谁抢走了我的麦克风

    没关系

    我还有我的喉咙

    宣泄了荷尔蒙

    唱活了白日梦

    我就是我的主人翁

    因为有恃无恐

    比天王还要懂

    怎麽唱平凡人的痛

    ……

    聂锐宁正自我陶醉自high到高潮处,丁丁突然从房间一角飞扑上来,聂锐宁猝不及防赶紧护住话筒,两人疯狂的扭打做一团,沙发上围观的众人东倒西歪狂笑不止。

    众人从下午一直唱到晚上,两箱啤酒早拼完了,聂锐宁提著酒瓶跟人轮流划拳,来者不拒。

    “十五二十,十五!”

    “十五二十,二十!”

    “哈哈,师弟你又输了,快喝快喝!!”

    安安拍著沙发大叫,抓著硕大的啤酒杯就往聂锐宁嘴里灌。

    “学姐,这杯我帮他喝吧。”

    正打闹间,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聂锐宁听见这句话浑身一僵,转过头,林冉正靠在沙发上看他。

    “耶──有奸情!”

    安安怪叫一声,瞬间吸引过来一群八爪鱼。

    “小师弟,楚月不在你居然就爬墙!!”

    “斩日其实我一直支持你和齐轩!!”

    视线齐刷刷地扫射在聂锐宁和林冉身上,素来痞得没形没边的林冉竟然没有如平时那般出言轻佻,他淡淡地看了聂锐宁一眼,仰头将那杯啤酒喝了下去。

    “哦──!!!齐轩帅毙了!!”

    聂锐宁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疯女人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吐一吐。”

    “啊,小师弟害羞了!”

    聂锐宁拨开众人立刻夺门而出。

    走廊上值班的服务生客气的问先生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聂锐宁摆了摆手,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喝了酒原本是不该吹风的,走廊上的窗户没关,冷风一吹,聂锐宁只觉得连同昨天胃里的酒精都翻腾起来,他冲进卫生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

    汗水黏湿了後背,聂锐宁用水漱了漱口,他拧开水龙头,捧起水洗了把脸。

    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浑身都很烫,他抬起头望著镜子中的人,湿淋淋的水顺著脸颊发梢往下流。

    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方白色手绢,聂锐宁抬头,林冉正靠在门口看著他。

    “……谢谢。”

    尽管相识以来总不对盘,对方的善意,却不是装疯卖傻就能漠然无视的。

    “分手了?”

    “……没有。”

    “这麽痛苦的话,为什麽不肯分开?”

    被人拆穿心事的羞耻感赤裸裸的暴露在灯光之下,聂锐宁瞪著林冉直到双眼发痛,最终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林冉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聂锐宁低下头,握紧了洗手台冰冷的边缘。

    回到包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安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人事不省的趴在茶几上,丁丁估计也唱废了,和小刀抱成一团睡得鼻孔冒泡,阿飞昊天瘫在地毯上,林冉靠在沙发边,所有人都睡著了。

    深夜时分,褪去喧闹外衣的包间里,只剩下音箱传出的单调旋律。

    聂锐宁走到电脑点歌台前,手指顺著菜单,一页一页往下翻。

    苍白色的屏幕抹去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调低音量,随手按下一首歌,温柔的女声轻轻地从音箱里传出来──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

    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

    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为你改变

    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

    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

    林冉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他看见一个身影曲著腿靠坐在墙角,周围一排东倒西歪的酒瓶,坐在墙角的人一会儿吃吃的发笑,一会儿又抱著酒瓶靠在沙发扶手上发呆。

    林冉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昨天从聂晴那里打听到的电话号码。

    长腿跨过地上无数尸体,林冉走过去,在聂锐宁面前蹲下来。

    蒙上灰尘的双眼无法聚焦地看向自己,林冉伸手摸了摸聂锐宁的头发,将拨通的手机放到了他的耳边。

    电话通了。

    话筒那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挂断的意思,聂锐宁有些茫然地眨眨眼,见林冉冲他点头,便慢吞吞地将脸颊朝耳边的手机贴过去。

    “……阿慕?”

    大脑因为酒精的关系已经混沌不清,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聂锐宁只是无意识的重复著这两个字。

    “阿慕……阿慕,我很想你……”

    抱著手机小声的呓语,开始还能清楚地说话,到最後终於变成哽咽的啜泣,林冉将手机从聂锐宁的手里抽出来,淡淡对话筒那端说了一句──

    “他很爱你,如果你不要他,就让给我吧。”

    挂断电话,将哭倒在地的聂锐宁抱起来,林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6鲜币)天下无雷 53 寻夫记(上)

    比宿醉之後醒来更悲剧的是什麽?

    是宿醉醒来之後又宿醉!

    聂锐宁睁开眼的时候,头痛欲裂得觉得自己可以直接乘风归去了。

    天花板不是熟悉的白色,暧昧的暖黄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此处不是你的窝,聂锐宁瘫在床上,昨晚种种画面如播放器快进似的在脑子里呼啦啦闪过──

    失恋、k歌、酗酒……

    以上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完全具备一切酒後乱性天时地利的条件。

    如果老子外遇了,这辈子也就不用去见阿慕了。

    聂锐宁叼住被单,默默发誓。

    抱著必死的决心,聂锐宁扭头去看旁边,很好很纯洁,纵然是足以容纳两个人的kingsize超大情侣床,除了他自己,床上并没有任何疑似奸夫的肉体存在,聂锐宁长舒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光滑的丝被顺著赤裸的身体滑下去,一直滑到了腰间,除了下半身的关键部位,其余风景一览无遗,聂锐宁惨叫一声赶紧跳下床,飞身扑向垃圾筐。

    干净的垃圾筐,甚至还散发著空气清新剂的淡淡的柠檬香,聂锐宁抱著垃圾筐来回检查了三遍,很好,没有卫生纸团,也没有安全套。

    聂锐宁抛下垃圾筐,欣慰得两眼泪汪汪。

    尽管昨晚醉得人事不省,好歹脑子没进过水,那麽点朦朦胧胧的印象还是有的。他似乎给吕慕打了个电话,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丢人,最後更丢人地被林冉整个打包弄走,当时醉晕了不知道要去哪儿,现在他悟了,原来是来开房了。

    床铺除了自己拱出的猪窝造型,没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其实男人真醉了是硬不起来的,聂锐宁後怕的想,还好他们俩都喝醉了,否则不管是a插b还是b插a,这故事都注定要悲剧end了。

    洗漱穿戴好衣服,聂锐宁径直下楼退房,他还没有勇敢到躺在双人床上继续等林冉回来的地步。前台小姐长得很甜美,双手接过聂锐宁的房卡,温柔地说了句请稍等,手指就在键盘上一阵劈里啪啦的敲。

    聂锐宁靠在前台百无聊赖地等,还好他出门前皮包里揣了点钱,否则今天付不了房费,他只能以身殉酒店了。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著,前台小姐递过来一个信封。

    “520房间的聂先生是吗?你的朋友留了一个信封让我们转交。”

    聂锐宁满头雾水地接过来一看,瞬间满脸黑线。

    白色的信封皮上俨然用大红色的水彩笔写著:to y love 聂锐宁小宝贝(亲启) ps:昨晚睡得好吗?

    末尾加上一颗涂得满满的大桃心。

    聂锐宁在前台小姐如春风般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捏著信封的双手颤抖得如中风患者,他狗撵似的飞快地扔下两张钞票奔进卫生间,杀气腾腾地撕开信封,一张淡蓝色的纸片掉了出来。

    是一张电子机票行程单。

    出发地c市,抵达地a市。

    起飞时间是当天晚上20点。

    如果只是一张行程单倒也罢了,夭寿的是,信封里竟然还夹了一只没拆封的杜蕾斯超薄安全套。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躲著哭,小屁股就一定不保了。ps:要分手就去a市,并代我甩吕慕一记耳光。对了亲爱的,你喜欢杜蕾斯吗?”

    聂锐宁将那张用安全套内说明书空白处写的小纸条来回看了三遍,握著机票行程单,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这家夥也没那麽讨厌嘛。

    (9鲜币)天下无雷 53 寻夫记(下)

    从酒店一路风风火火地杀回家,恰逢聂氏全家总动员去了车铺,聂锐宁只得匆匆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抓了张银行卡,在门口上贴了张“我去a市找阿慕,勿念。”的便条,便打算直奔机场而去。他前脚刚跨出门,後脚却想起自己的电话几天前光荣下岗了,於是又折回房间摸走了聂晴放在电脑旁的手机。

    ──丫头,手机借用两天,回来哥给你买iphone,乖。

    大笔一挥扔下留言条一张,聂锐宁挥手招来出租车,飞扑机场。

    其实当时不过早上十一点锺的光景,聂锐宁同学由於寻夫心切,暂时忘记了从早上十一点到晚上八点之间巨大的时间差,等他赶到机场,被一脸便秘表情的地勤人员冷淡的告知,登机牌最多只能提前三个小时更换的时候,他满腔的热血,瞬间遭到了最惨绝人寰的浇灭。

    聂锐宁与地勤人员交锋数个回合,最终以失败落幕,他只能悻悻地拖著背包回到候机室的座位上。

    在最初的亢奋过去之後,聂锐宁突然想起两件事,第一,他不知道吕慕在a市的地址,第二,他并没告诉吕慕今晚即将投奔a市。聂锐宁赶紧从牛仔裤兜里翻出手机,先与吕慕母亲通了个电话,一声吕妈妈二声吕妈妈三声吕妈妈亲亲热热的喊过去,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听到了吕慕在a市的地址。

    挂掉吕妈妈的电话,聂锐宁看著手机上吕慕的号码,咬了咬嘴唇,开始编辑发给吕慕的短信。

    “阿慕,我晚上八点的飞机去a市。想你。”

    短短不足二十字的短信,聂锐宁翻来覆去编辑了三十多遍,磨蹭了好久,还是把最後两个字删了,然後按下了发送键。

    当手机提示短信发送成功之後,聂锐宁立马关了机,他自己也搞不清究竟是害怕收到吕慕的短信,还是害怕吕慕根本不回短信。

    在没有任何联系的这些日子里,阿慕有没有想他?

    贸然前去a市找他,他是会开心,还是会不开心?

    与其像脑残一样不停查看手机是否有短信进来,聂锐宁自嘲地想,还不如直接关机眼来得干净。

    等待总是煎熬,尤其是对於心急如焚渴望见到恋人的人来讲,八个多小时完全无异於灾难,聂锐宁毫不怀疑,这漫长的八个多小时,足以让人类从阿米巴原虫直接进化成变形金刚。於是当广播里终於响起“通往a市的bt1314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的声音终於响起的时候,聂锐宁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检票姐姐的大腿放声大哭。

    他抓起自己的背包,握紧登机牌,迅速杀进了登机口的排队长龙之中。

    偏偏等了十多分锺,登机口处两名地勤人员却只是手握对讲机低著头小声的交谈,登机口的玻璃门迟迟没打开,人群之中已经开始不满的骚动。

    “搞什麽飞机,不是已经开始检票了吗?”

    “如果飞机晚点就早说嘛,让我们一排人杵在这儿当兵马俑啊!”

    “各位乘客,十分抱歉,刚才接到调度中心通知,有到港航班临时调整到了我们的登机口,请大家稍微等片刻,等这批乘客下完就可以登机了。”

    地勤人员耐心地解释著,机场因为调度的问题,这样的状况时常发生,骚动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一点,聂锐宁随著众人的目光往玻璃门外瞥了一眼,果然陆陆续续有乘客走出来。

    这时玻璃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聂锐宁视线中闪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後面排队的人就前仆後继的往前涌。

    “喂,检票了快往前走啊!”

    被身後的人催促地推了一把,聂锐宁条件反射转头,排在後面的眼镜男正不耐烦地抖著腿瞪他,等聂锐宁想起之前那道人影再回头时,对方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应该只是眼花了吧。

    聂锐宁自嘲的笑了笑,想某人想到产生幻觉什麽的也太离谱了。

    他随手将登机牌递给检票员,滴答一声之後,登机牌被撕下一联,聂锐宁快步登上了飞机。

    聂锐宁找到座位後坐下来,这几个小时一直没开机,心里到底有些忐忑。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电源,等了两分锺,短信提示音终於响了起来。

    聂锐宁心头猛跳,停在阅读短信键上的麽指犹豫了一下,然後按了下去。

    ──对不起,您的收件箱已满,请及时清空您的收件箱。

    聂锐宁暗骂了一声我操,立刻按下清空键。

    “对不起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

    聂晴的手机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删过短信,收件箱里竟然积攒了300多条信息,站在聂锐宁旁边的空姐如仙人掌般的目光坚定不移地驻扎在他的手指上。

    “等等可以吗,马上就好了,我有条很重要的短信……”

    “不好意思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为了所有乘客的安全,请您关闭手机。”

    前排有乘客好奇地回过头来,芒刺在背的目光令聂锐宁十分尴尬,他只得哀怨地望著尚未清理完毕的收件箱,悲壮地按下关机键。

    算了,等下了飞机再说吧。

    他自我安慰著这麽想,将手机放进裤兜,系上了安全带。

    巨大的飞机由慢到快在跑道上开始滑行,然後轰地一声腾空而起,聂锐宁将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12鲜币)天下无雷 54 比後妈更坑爹的是手机!

    聂锐宁做了一个梦。

    梦中人眉目如画,唇色绯红,那人有双极其漂亮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柔柔抚上自己赤裸的脖颈,熟稔地挑开领口,顺著平坦的胸膛一路下滑。

    聂锐宁觉得有团火在心口烧,烧得他仿佛身在欲海,他拼命睁大眼,却始终无法看清那人黑色刘海下的脸庞,他努力翕动嘴唇,却发不出一丁点声响。

    下身被一双手挑逗得不能自己,头皮发麻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全身发抖,像要爆炸开来的胀痛感让他想大叫,张开的嘴唇却被人温柔堵住。

    “锐宁……”

    柔软的口腔被对方执著地舔弄过每一个角落,舌头进出口腔的节奏控制得恰到好处,三浅一深的频率,不似亲吻,倒似交合,聂锐宁被折磨得几欲发狂,断断续续的呻吟中隐约溢出那个人的名字──

    阿慕……阿慕。

    “大哥哥,你不舒服吗?”

    稚嫩的童音突然钻入耳洞,聂锐宁浑身一激灵,立马睁开双眼。

    座位旁边,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大大的黑眼睛正扑闪扑闪地盯著他看,白嫩嫩的小爪子停在他露在t恤外的肚皮上,还好奇万分的东摸摸西蹭蹭。

    聂锐宁哭笑不得,连忙将那双不老实的小爪子从自己肚皮上剥下来──也不知道被这小家夥吃了多久的豆腐,难怪会做出如此荒唐色气的春梦来。

    支起小帐篷的牛仔裤明显比之前紧了三分,聂锐宁尴尬的咳嗽几声,用外套挡住了下身。

    “实在对不起,刚才去了趟卫生间,宝宝打搅你睡觉了吧?”

    一位年轻女子匆匆忙忙走过来,满脸歉意地将小男孩抱进怀里,自是孩子的母亲,聂锐宁连连摆手,“不要紧不要紧。”唯恐孩子母亲与自己继续交谈,聂锐宁飞快地转过头假装欣赏窗外云彩。

    ──开玩笑,被孩子他妈发现自己对著她家宝贝儿子升旗,一定会被当成猥亵幼童的变态扭送警察局啊!

    聂锐宁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自己头绑“欢迎围观!飞机上猥亵男童的怪叔叔”的白布条,身穿小裤衩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画面,不禁狠狠一哆嗦。

    视线中的云彩快速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大块的田地和草坪,飞机即将降落了。

    聂锐宁在心底默念著吕慕的名字,握紧了裤兜中的手机。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聂锐宁从行李架上取下随身背包,快步走下了旋梯。这架航班乘客众多,聂锐宁好不容易挤上机场摆渡车,他虽然凭借身高优势鹤立鸡群,用手勾住车厢拉环占据了一席之地,但是想自层层肉墙中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却是万万不能的。正在火急火燎的当口,他感觉牛仔裤下的屁股被人轻轻摸了一把。

    我勒个擦!哪个活腻味的!

    聂锐宁以雷霆万钧之势愤怒转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猥琐大叔爬满老年斑的大手,而是一只白嫩嫩肉乎乎的小爪,小爪的主人顶著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冲聂锐宁露出甜甜的笑,“哥哥的屁屁,宝宝喜欢。”

    脆生生的童音说出如此令人爆血管的台词,聂锐宁羞愤交集恨不得破窗而出。

    “宝宝乖,不可以老是乱摸哥哥哦!”

    开口说话的是之前坐在聂锐宁旁边的那位母亲,孩子母亲明显也对儿子的性骚扰言行十分尴尬,她抬头冲聂锐宁抱歉一笑,“真是非常对不起,这孩子第一次出远门,看见什麽好看的东西都想摸。”

    什麽叫做欲盖弥彰,什麽叫做越描越黑,聂锐宁算是由内而外的领悟到了。

    好不容易僵直著背熬到摆渡车到达航站楼出口,聂锐宁拽起背包逃也似的冲下车去,孩子他妈抱起儿子,望著那个狼狈逃走的男孩的背影,有些抱歉地叹了口气,再一低头,却看见儿子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正牢牢抱著一只手机。

    孩子他妈顿时辶恕

    这只手机……是谁的?

    聂锐宁连蹦带窜的冲出机场伸手招了辆出租车,他坐进後排给司机报完地址,就将手伸进裤兜摸呀摸……

    三分锺後,a市某出租车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

    老子的手机呢!!!

    聂锐宁窝在出租车後排脸上两条宽面条泪,前排司机师傅时不时地从反光镜中偷偷打量这个帅气的大男孩,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唉,多好的孩子啊,可惜脑子坏掉了,不然为啥一个劲儿的用头撞车窗玻璃呢。

    莫名其妙丢失了手机的聂锐宁已经无暇想象回家之後聂晴杀人的表情了,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在上飞机前记住了吕慕的地址。无论怎样,总算能够见到阿慕了,手机丢了,也就丢了吧。

    运用阿q精神胜利法自我宽慰之後的聂锐宁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他停止以头撞窗的自残行为,手脚并用爬上前排座椅靠背,冲司机耳边嘿嘿一笑,“大叔,b大离机场远不远啊?”

    突受惊吓的司机大叔握著方向盘的双手狠狠一抖,油门一踩,红色小汽车压著s形路线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

    b大离机场约二十分锺的车行距离,对繁华的大都市来说已是奇迹,历经磨难总算顺利抵达目的地的聂锐宁伫立在庄严肃穆的b大校门前,手提背包,神情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一路拦下n个学生询问交换学生宿舍楼,托那副占尽便宜的好皮囊的福,一路走来倒算顺利,等到那幢在脑子里重复了数遍的第三宿舍楼终於出现在眼皮底下时,聂锐宁恍然有种历经沧海的错觉。

    死阿慕,亏得老子不远万里前来找你,要是再龟毛闹腾,老子就跟你掰了!掰了!!必须的!!

    嘴里恶狠狠地发著毒誓,脸上却顶著完全不符合内心台词的嗨皮表情,聂锐宁步伐轻快地跨进了三舍的大门。

    吕慕住的218房正亮著灯,聂锐宁站在门口胸口怦怦乱跳。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整了整头发衣领,曲起手指准备敲门。

    聂锐宁的手指刚摆出一个45度的完美角度,218的房门就从唰的一下从里面打开了,聂锐宁瞪大了眼,我靠这心有灵犀也太给力了吧,再定睛一看,面前满脸雀斑架著一副黑框眼镜的男生,显然不是吕慕。

    雀斑眼镜男也被直挺挺杵在门口的聂锐宁吓得後退两步,“妈呀!站在门口想吓死人啊!”

    聂锐宁在心中偷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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