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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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好一阵,沈千扬终于失了耐性,一掌抚过严守后颈,竟是点了严守的昏睡穴。
再见唐秋将软倒在地的严守扶起,回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扶着严老爷子离开。沈千扬则满脸怒意折返身来。
秦休不敢再留,抓了衣襟疾步转回自己房间,听得屋外风稠雨密,再想起这几日种种,只觉心绪难安。
一步错步步错,这一场不该再涉足的纠葛已缠得太久,若不能快刀斩乱麻,便会泥足深陷,再难脱身。
时将近午,秦休在房中百无聊奈,随意翻了手里一本药书,时不时看向房门,待一本书从头翻到尾,才听屋外有脚步声响起。
赶紧收起书开门去看,门前的人是近日照顾他的江南姑娘小沅,而跟着小沅身后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正是他等了许久的秦痕。
“爹?”
门口的小孩一脸疑问。
这对父子多日未见,秦休此刻又恢复了旧时容颜,除了那秀极的一双眼,再无昔日那懒散平庸大夫的痕迹。
虽感觉很熟悉,路上又听小沅提起过,但此刻乍见,秦痕还是犹豫了下。
秦休见状失笑,习惯性地叩了下儿子头,“怎么着,这些天爹没在你身边,就笨得连爹都不认识了?”
秦痕不满地嘟哝道,“你这张脸真不好看。”可他嘴上这么说,人还是立马就扑到秦休怀中,扒着秦休不肯松手。
小沅看父子俩亲密的模样,捂了嘴角笑笑,转身出门去,更顺带把门关上。
然而等小沅一离开,秦痕立马松了手,巴掌大的小脸上,精雕细琢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看向秦休颈间,手指压住某处肌肤,口气里尽是恼恨。
“爹,这是怎么回事!”
秦痕手指压处,正是沈千扬昨夜烙下的痕迹。
秦休脸色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拉开秦痕的手,将他放下地来,伸手揉着他的头。
“被狗咬了一口。”
“……”秦痕年纪虽小,很多事情上却不好骗,凌厉的丹凤眼中即刻闪过寒光,声音也拔高来,“那教主做的对不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爹你怎么能任他欺负!走,我们马上回家……”
秦痕自小被秦休惯得紧,此时浑劲一上来,拽着秦休袖子就要往外面走。
这几日本就累得慌,此刻被秦痕撞破身上的暧昧痕迹,困窘难堪一起袭上心头,秦休觉得自己头疼得要爆裂开来,清透的眼里闪过丝怒意,狠狠一巴掌拍到秦痕拽着他衣袖的手上,然后抚住额头皱紧了眉,斥责秦痕道,“小痕,你怎么一点也不懂事!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当初爹叫你看好肖陵,你却暗地里帮他干傻事,结果在水牢里走了一通,本以为你能长点教训,谁知你现在还是只会胡闹!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事吩咐你,不是让你耍脾气的。”
秦休心绪不佳,又被儿子闹上这么一闹,生气紧张之余,口气已严厉得过了头。
但秦痕却因此乖巧了下来,松开他衣袖,低垂着头一语不发,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待秦休平了气,再去看他,那张小脸已满是泪痕。
心里终是不忍。
“小痕?”
秦痕抬手抹干眼泪,咬牙切齿道:“爹,我饶不了他……”
将儿子抱在怀中,把他头按在自己肩上,秦休听自己轻声笑了来,“笨小子,大人的事不需要你插手。过两日等爹把墨莲拿到手,会派人送你去药王谷。那是爹自小长大的地方,你去了以后,你师伯会好好照顾你……”
听出秦休话中的不对劲,秦痕自他肩头仰起脸,一脸警戒看着秦休,“爹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秦休挑眉笑笑,极无所谓的态度,“有你这笨小子拖累着,爹做什么都不方便。等你到了你师伯那里,爹没了顾虑,才好脱身。”说着,秦休放开儿子,站起身来,自袖中摸了只小竹管,放在秦痕手心。那竹管颜色澄黄,外表已给磨得润泽无比,一看就是有些年月的东西。竹管身上刻了小小的半圆,圆中更是个小篆的莫字。
“这是你师伯的东西,你见到他记得给他。你师伯看了这东西,才能帮爹离开这鬼地方。爹保证,一脱身就去药王谷找你。”
秦痕瞥了眼竹管中露了个头的丝绢,了然地点点头,忽又扬起脸,紧张地盯着秦休,“爹,你不许骗我,不许耍无赖,一定得来接我。”
再次抚上儿子头顶的手动作轻柔,“爹什么时候耍过无赖?”
“经常……”
见满脸泪痕的小孩很不买账,秦休顿时失笑,要再安慰儿子两句,却听劈啪一阵巨响,眼前的门被一脚踹开来。
看着陡然闯进屋来的人,秦休缓缓站直身,青山碧水似的一双眼清澈透亮,眼底是隐约的寒意,“唐公子是闯别人屋子闯出瘾来了吗?怎么,平素那么好的教养,今日竟连敲门都不会了。”
第二十六章
看着陡然闯进屋来的人,秦休缓缓站直身,青山碧水似的一双眼清澈透亮,眼底是隐约的寒意,“唐公子是闯别人屋子闯出瘾来了吗?怎么,平素那么好的教养,今日竟连敲门都不会了。”
唐秋脸上似笼了层寒冰,但也未发怒,只慢慢侧开身来,“我不和你废话,反正过了今日,你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听出唐秋话中的不对劲,秦休心里猛地一沉,抬头自唐秋身后望去。
沈千扬派在院中的守卫早倒了一地,严守立在院中,此时正抬眼看过来,眼底锐光直刺向他,似要凭目光就将他剥皮剔骨一般。
事情麻烦了!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又私自动手制住沈千扬的守卫,想要做什么再明白不过。
昨夜严守跪了一夜,沈千扬仍执意不肯把他交出去。但沈千扬不肯,严守和唐秋这两人却忍不住了……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先斩后奏。
心底了然,秦休不着痕迹将儿子拉到身后。
“唐秋,你打什么主意?”
秦痕年龄虽小,人却精明,此时见情况不对,赶紧把手心里的竹管藏进袖子里去。待藏好东西,才紧紧拽了他爹衣裳,自他爹背后偏出个头,凌厉的丹凤眼看向唐秋满是敌意。
“我打什么主意,你会不清楚?”
唐秋刚笑着应了句话,便见严守也跟着走进来。
他已解决了院中的守卫,不料进到屋中,唐秋却还未动手。严守顿时就皱了眉头,不满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动手,磨磨蹭蹭地做什么?时间拖久了,让千扬发现可不好。”
严守边话,手也向前一递,瞬间成鹰爪状猛掐向秦休咽喉。
对方出手如电,秦休却早失了武功,这一招根本躲不开。才觉面前一道疾风扫过,严守铁铐般的手已经扣上他喉咙,猛地一收紧,秦休即刻就听见自己颈骨被挤压的嗒嗒声,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呼吸更是不畅。
看秦休被制住,秦痕飞快地从他身后冲出来,一头撞向严守,更对着严守猛一阵拳打脚踢。但秦痕小胳膊小腿没挥舞上几下,就被唐秋提住衣领揪到一边,再碰不到对方衣角分毫。
见这般情形,秦休心里虽然着急,但也知此刻不能自乱阵脚。他死死掰着卡在脖子上的鹰爪,勉强吸了点气,断断续续道:“严老爷子你要动我……也得让我……治好沈千扬再说……你现在杀了我,沈千扬的内伤……这辈子都无法痊愈……”
被卡住咽喉,连呼吸都困难,秦休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细如蚊呐,但严守还是听清楚来,动作随即一滞,手上劲道也小了些。
秦休这才得松了口气,一点新鲜空气吸入肺中,脑子也清醒了点,还要再说话,却被唐秋打断。
“严老爷子不必听他蛊惑,只要他和这孩子消失,千扬不把墨莲给他,我自有能耐医治千扬。”
……
唐秋话音刚落,秦休便觉颈上的夺命鹰爪又收紧来,他不屑地抬高眉,看着唐秋讥讽一笑,但因颈上太痛苦,导致笑容有些勉强。
“唐公子……你就这么有自信?我敢说……我治过的病人……谁接过手也治不好。”
唐秋脸色一僵,似被秦休说中。但看严守又有些犹豫,他把心一横,咬了牙恨恨道:“哪怕治不好也没关系!千扬就算是带着那伤过一辈子,也比将你这隐患留在身边强。当年他信你重你,结果如何?几乎连性命都赔掉!”
唐秋的话如一把尖刀直插严守心口。
重伤沈千扬,背叛赤峰教,这是严守最容不得秦休的地方。
他赞同地点点头,刚才的一点犹豫瞬间消散无遗。
秦休觉得颈上鹰爪的力道越来越大,胸口也越来越闷,一点也透不过气。看着眼前冷冷恨着他的两个人,他还想要笑笑,再说上几句话。
却发现,自己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昏沉沉间,再觉后脑上一疼,眼前一黑,人已失了知觉。
而他昏倒前,脑海里最后一个印象,竟然是今日运气太差,真不该把小痕叫过来……
身下是冷硬的石台,手脚被绑缚,紧贴肌肤的冰冷感,还有略一动手脚便哗啦啦响的铁链撞击声,提醒着刚醒来的秦休……他现在的状况。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灰色的石壁,石壁上还有些复杂的花纹雕饰,四周静得吓人,听不见一点外面的声音。
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极大的石室。
密封而且隐蔽。
不好的感觉。
他头顶有个通风口,这石室里光线不太好,所有的亮光,都是从头顶这个通风口透进来的。随着缓缓流过的风,秦休隐约闻到些香烛的味道。
这不是赤峰教的刑堂。
由严守掌管的刑堂,里面永远没有一点天光,只有无数火烛,以及布满了暗红血垢的刑具。飘荡在刑堂的空气里的,也是久久不去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而这里没有。
这里只有无边的空旷与静默,却更为压抑和可怕。
知道严守或者唐秋一定就在附近,秦休大着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有双手从眼上描过,如沈千扬索欢时爱描绘他的眉眼一般,这双手轻描着他眉眼的轮廓,久久不肯离去。但不同的是,沈千扬的手指温热,还带了薄薄的茧子。而这双手肌肤细腻,但冰寒渗人。
是唐秋的手。
“这里是灵堂,放着赤峰教各代教主牌位的灵堂。严老爷子要用你的血来祭奠他们。你摸摸,这石台四周全是凹槽,等会,我会用匕首划开你手上的血管,让血慢慢淌满这凹槽……等它被填满的时候,你也差不多可以去地下见肖二公子了。”
唐秋的音色很好,清清朗朗的,语气又温和,夏日里听起来有种微凉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听他用这般温柔的语调说着这样的话,秦休全身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也从心底生气反感。而等唐秋提到肖墨涵,他才觉心里一沉,惊问道:“小痕在什么地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微凉的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暗室里仅有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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