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重生]落草为寇 作者:何甘蓝
正文 第23节
[重生]落草为寇 作者:何甘蓝
第23节
季宁喜上眉梢,听在她的耳朵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觉得贺戚骆骆骆大概是对季家有愧,自己是作为恩人之女留在寨子里,自然是要收足礼遇的。
施施然行了一礼,没有了和沈家兄妹交谈时的咄咄逼人,温柔小意的模样十足十,她说:“如此,宁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望贺大哥莫要嫌弃才是!”
贺戚骆骆骆摆手,对着一旁默然的沈谦说:“下面的人又劫了一票,看看去?”
季宁脸色微变,沈谦拍拍衣裳起身,“好啊,正好待在这里无趣!”
贺戚骆骆骆看了季宁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沈谦慢了一步,对沈菀说:“给杜阮说一声好好招待季小姐!”
沈菀微微讶异的点头,杜阮和季宁?不知道哥哥这下的是哪盘棋。
出了院门,贺戚骆骆骆才说:“你很不喜欢季宁?”语气颇为肯定。
沈谦:“是啊,我就瞧不上携恩图报的人,况且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连沈菀都知道皇上贬斥季将军的原因是因为他与逆太子的关系,这位季大小姐却好似看不清一样,来来回回便是你我的恩人,听着就觉得头大!”
贺戚骆骆骆笑着拉他的手,沈谦看四周无人,才和他十指相扣。
“一般的大家闺秀有这样的认知已经很不错了,她倒是聪明,一上来就以恩人自居,你性子好不和她计较,她不就觉得自己坐实了?以后在寨子里还有都闹腾呢!”贺戚骆骆骆说。
“那你还派人去把她接来,她还口口声声的要告发我们,她连寨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还敢口出狂言?”沈谦很不屑。
“季将军以往对我很不错,能帮他的女儿离开那个环境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况且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寨子这么大难道还容纳不了一个季宁吗?”
沈谦耸肩,“你以后就知道了!”
寨子里的士兵们对于季宁的到来是又惊又喜,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有无数勇敢的汉子和她“偶遇”并为了表示对她的欢迎“随手”送了她一些吃的用的。
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季宁的来历,只认为是胡勇捡回来了落难小姐,围着胡勇殷勤的献媚并要求他吐露一下口风。
“咋个说了你们还不信,老子也不了解她啊,全部都滚一边儿去!”胡勇不耐烦了。
“胡哥你这就不好了,这么漂亮知礼的姑娘怎么能不多加了解呢?你一路带着她回来就没知道点什么?”
胡勇伸出熊掌一个一个的拍了过去,自从“落草”之后,这群崽子就再也没有叫过他副将军了,一口一个胡哥叫得倍溜儿!
“不好好训练尽惦记着漂亮姑娘,要是训练不过关你看我削不削你们!”
“哎哟,适当的劳逸结合也不错嘛!胡哥你就透露一下,这姑娘有没有心上人啥的,咱也好下手啊!”
“对啊对啊,胡哥你就说说吧!”
胡勇仰头哀嚎:“都说了老子不知道,你们是耳聋了还是咋地!要追追去,别再来烦老子
“好叻!”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冲出门去,还有夹在两侧挤不出去的蠢蛋,看得胡勇捂面神伤,为何一个姑娘就把这群素质过硬的兵匪打回了原型?他接下来还怎么练他们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多讲信用,说好了补上全部都补完啦!
第51章 揭露计中计
季宁被这一群兵匪扰得没有时间和精力把主意打到他们老大的身上去,纵然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极好,让她很是受用,但要她自降身份屈从与这些“虾兵蟹将”也是万万不肯的。
胡勇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唯独忘了把她的贴身侍女一起扛走,导致一直在闺阁中架势十足的大小姐竟然没有个贴身侍婢使唤,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季宁直接找上山寨主管日常生活的杜阮,要求她给配备侍女和粗使丫头。
杜阮是个面冷心热的冰美人,开始还觉得这位季小姐太可怜,家里被皇帝一锅端了已是不幸,撞上了花期没嫁出去还要被这群饥渴难耐的土匪们给觊觎上,实在是前世不修。
杜阮语气稍微温柔了些,向季宁说明了山寨的“运营”情况,着重突出就算是连贺戚骆骆骆这样范儿的都没有个所谓的贴身仆从,至于沈谦,不好意思,人家是自备的!
“可是我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大方便,起居饮食等等,莫非要自己亲自动手不成?”季宁娇花一般的面容出现了踟蹰。
杜阮深吸一口气,说:“你院子里给配备了洒扫的丫头,她们自会把膳食端到你房间去,这里一切不比山下,还望季小姐早日习惯才好!”言下之意就是你落魄了贬值了就不要在乎那些前呼后拥的大排场了,到了我的地盘就是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少给姑奶奶唧唧歪歪耽误正事!
季宁帕子一绞,她挺聪明的,知道惹了杜阮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虽然自己现在是恩人之女身份,但也不好太拿乔,被贺戚骆骆骆给知道了自己塑造的温柔小意的形象岂不是大打折扣?其实季大小姐想多了,她最多就是在贺戚骆骆骆这里挂上了号,要论排名还差远着呢!
“自是如此,那我便委屈些时日罢!”季宁深觉自己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女子,这样的待遇居然也能忍。殊不知,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要是胡勇没把她从季家那苦水窝里捞出来,她指不定要受什么苦呢!被恶霸给强占为妾都是轻的,得看清局势才是,现在入狱的官家子女都是要没入教坊司为歌妓乐妓的,看着你爹被削成了白板,还不怕以前的政敌大摇大摆的来寻你晦气吗?
杜阮送走了季大小姐,松了口气,继续忙活着厨房和后院的琐事,她就像这个大家的大管家一样,冷着脸任劳任怨,虽职务不大,却不得不让人敬重。
沈谦就很烦扰这一事情,杜阮心仪贺戚骆骆骆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他有眼睛会看,没道理沈菀都看出来了他还装作不知?多数情况来说,面对情敌自然是手起刀落容不得半点迟疑的,但这情敌偏偏是他也很欣赏的一位女子,如季宁之流的,不用他出面她自个儿都能把自己给作死,到头来还得他男人来收场,沈谦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里。
可杜阮不一样,她和杜立德是同族兄妹不说,且她还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豪情女子,说豪情可能把女子归为放荡一类了,可在沈谦的心中,杜阮就是女人当中的异类!年纪轻轻的就跟着杜立德投奔了贺戚骆骆骆,并苦练习成一身上乘功夫,举手投足大气不瑟缩,性格虽然偏冷但贵在重情重义,把前世的一些事迹来分析看,她似乎还是对贺戚骆骆骆情有独钟??沈谦迷茫了,他所有的手段都不足以在道义上支撑他对付这样一个女子……坚韧且本分上进的女子。
贺戚骆骆骆突然出现把正在天人交战的沈谦吓了一跳,摆脱他作乱的双手,沈谦整整衣裳站了起来。
“怎么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贺戚骆骆骆对沈谦的情绪变化尤为敏感。
沈谦拍他,心说你一身匪气阴黑居然还能招揽不少的桃花,给公子我设置的路障不少啊!
“最近朝廷有何动向,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沈谦转移话题。
自从士兵们知道贺戚骆骆骆的身世来历之后,虽然愤懑了一把被蒙在鼓里,但更多的是斗志昂扬的摩拳擦掌,本以为就这样待在这山头混个几当家弄弄,却没想老天开了个天眼,出现这么一大的逆转折!这明显是要封官荫子的前兆啊,不拼都对不起皇室捅出的这一系列“天佑人和”的篓子啊!
贺戚骆骆骆苦笑:“下面的人都跃跃欲试,可造反岂是能说干就干的事?我们筹谋多年也不过在等一个时机罢了,那群兔崽子竟是胆子都我都要大!”一个两个的撺掇贺戚骆骆骆踢馆,弄得野心勃勃的他都不好说自己才是老大了。
沈谦也笑,想起下面一众眼睛放光的人也是无奈至极,捅破了真相还以为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接受过程,没想到他们竟是适应的如此之快。
贺戚骆骆骆手痒又摸上了,沈谦拧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作。
“哟,徒弟敢蹬师父的脸了?”贺戚骆骆骆光明正大的轻薄了沈谦的唇一口,在习武上,贺戚骆骆骆还真敢称沈谦的师父,虽然没有焚香净身拜师,但师徒之名还是有的呀。
沈谦翻了个白眼给他,“你也是闲得发慌么?大白天的来我这里找不自在?”
贺戚骆骆骆诡谲一笑,摸着沈谦滑嫩的脸蛋儿似足了轻浮浪子,“亲一下我就告诉你一桩大买卖!”
沈谦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贺戚骆骆骆抄着双手抱胸回视表示自己拭目以待。
“爱说不说,你以为你是天桥上算命的?!”如此吊足胃口的腔调,沈谦拒绝自己上钩。
贺戚骆骆骆伸手撩了袍子坐下,还非常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汽氤氲,香气宜人。
“这么跟你说吧,在主动亲我一下和和对这桩大买卖视而不见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你只赚不赔!”
沈谦继续白眼,也跟着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装淡定谁不会啊,举一杯茶小爷可以给你凹出数十种清高范儿!
贺戚骆骆骆不解了,凑近说:“平时在床上也挺主动的,怎么现下抹不开面子了?都是男人你别扭什么啊!”
沈谦不愧为内心修养极好的名家子弟,换做其他人早就一口冷茶招呼上贺戚骆骆骆那张帅脸了!难为他还淡定的放下杯盏,说道:“爷乐意的时候倒贴也是乐意的,爷要是看不上你,你倒贴也没用!”
贺戚骆骆骆摸摸下巴,选择了主动倒贴,一转眼就把沈谦给抱了个满怀,大型狼犬一般的对着他舔舔蹭蹭的,搞得沈谦凹出的名家范儿瞬间就灰飞烟灭。
一巴掌拍上去,沈谦怒吼:“说是不说!”
贺戚骆骆骆无语与他的太有情调,只得老老实实的从实招来。
“广阳王世子要路过此地?”沈谦不自觉的学着贺戚骆骆骆一般摸了摸下巴,道,“甚好甚好!”说完,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奸笑。
广阳王何其人也,先帝虽然和高阳公主的亲娘只生了他们兄妹二人,可也没见的他和其他人少生。虽然稀稀落落的被当今圣上以各种名头切得比切白菜还利落,但总有人是漏网之鱼。
三王爷是真名士自风流,帮贺戚骆骆骆削太子皇子那是不亦乐乎,也不见得他对皇位有什么兴趣,纯属个人偏好而已!
而这位广阳王就是在如今混乱朝野中持衡的一位人物了,他是宗亲也是皇族。本来管理着宗族祭祀一类的广阳王是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的,况且他娘还是当年先帝跟着魏王后面当跟班儿的胜利果实,魏王随手赠送的姬妾,为后来的身死埋下了大祸,也为先帝的夺权制造了机会,这位姬妾不简单,魏王妃手松,她便是把魏王后院摸得清清楚楚也无伤大雅,魏王看她伺候还算得当,随手就赐予姜某人,姜某人自此对魏王后院摸得比对自己后院都还熟悉!
广阳王就是在当今圣上的庶兄,虽然前大半辈子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但在此刻在沈谦的眼里却成为了倒皇室的一股中坚力量,他支持正统!对于逆太子一事耿耿于怀,过分老实的他像椽子一样被姜宸英逮着就可劲儿削,而他的世子恰如今路过此地,那便是再好不过的拉拢时机了,他爹不是被姜宸英被挤兑成天边的那一抹惨淡的月光么?正好,这里有识人之士让他做个备选呀!
“小狐狸,又想到什么招了?”贺戚骆骆骆笑着捏他的耳朵。
沈谦的脑子里已经接二连三的想出关于蹦出类似于挟制世子要求世子他爹站队的计策,贺戚骆骆骆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敲了敲他的头:“凡是不可冲动,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哥,你下手前先思量一番!”
“广阳王……”沈谦摩挲了下巴,不太了解这位大舅啊,打蛇七寸也拿捏不到位啊!
“他还算是个老实人,不会跟着你一起投奔我的!只要姜氏家族坐稳皇室一天,他便还是贵不可言的亲王,他没那么傻做出自断后路的事情!”贺戚骆骆骆说。
沈谦:“你的意思是我傻?”不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世子爷不当跑到这深山老林里给你当军师?
“那不一样,你是要和我荣辱与共的,怎可与旁人相比!”贺戚骆骆骆搂着他低声说道。
沈谦心里舒坦了几分,面上却还是一副傲娇样,作勉强饶恕你无理罪状的模样,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
“直接出手绑了我这位表哥嫁祸给姜宸英可好!”沈谦眸子闪闪。
贺戚骆骆骆默。
“广阳王是老实不是懦弱,要是知道自己的嫡子被绑还能不跟姜宸英干起来?他现在不是在筹措前方的粮草么,罢工不得啊!”沈谦笑眯眯的下套。
贺戚骆骆骆额角一抽,问他:“皇上以前不是怀疑三皇子谋权篡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怎么还立了他做太子?”他一直压着没问出来,现在也顺利开口了。
这也是沈谦日思夜想不得其解的问题,试探着分析道:“难不成我们皇上骗了?姜宸英背后真正的支持者应该是皇上才是!”
既然敢做出了大胆假设那不妨再大胆推理一番,沈谦茅塞顿开,拍桌而起道:“怪不得!没看到他扶持姜宸英上位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才是他下的一步漂亮棋!太子表哥该是读懂了这一步棋才铤而走险的,不然以他的尊贵是万万不用行此险招的!”
贺戚骆骆骆有些明白了,沈谦在京中遇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下手的人还真能掰着指头数出来,姜宸英不像是这样冲动之人,这样大的手笔颇像上位者的风范,直接灭你的口完事儿,根本不用斗来斗去!
贺戚骆骆骆与沈谦对视一眼,沈谦自然也想到自己遇刺一事,脸色一白,怪不得前脚出了宫门后脚就有人追杀上来了,若是姜宸英在宫中的探子也没有这么迅速的,就算是姜宸英立即判断下令也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况且皇上手中还掌握了一批暗卫……
沈谦倏地站了起来,双手有些微抖。
“父亲和母亲怕是有危险了!”
贺戚骆骆骆按着他的肩,镇静道:“我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只要皇上还没有下手,我们就能把公主和侯爷带出来!”
沈谦脑袋有些转过来了,以他老爹的心思不该没有察觉才是,闭着眼捋了捋思路,沈谦觉得重生的作用实在是不大,因为所有的步骤都没有按着他的想法来,曾经以为的轨迹全部都发生了偏差,他竟然没有想到皇上才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人,皇后太后被软禁,沈谦“出走”京城,高阳公主自顾不暇,这样一看,再也没有明目张胆可以阻挡他立姜宸英为太子的人了。
贺戚骆骆骆立即磨墨写信,沈谦静默在一旁脑中千回百转,屋子里就剩下贺戚骆骆骆笔尖沙沙游走的声音。
沈谦起身伸手按住贺戚骆骆骆游龙飞走的右手,贺戚骆骆骆不解的望向他。
“你告诉手下的人,要是在沈府寻不到父亲母亲就往南阳瞧瞧去,父亲从南阳起家,我想,八成他们应该在那里!”沈谦松了一口气,他差点忽略沈父的话了。
面对贺戚骆骆骆不解的目光,沈谦比刚才淡定了不少,解释道:“父亲远比我看得深远,他一直告诫我和母亲不要直接对上姜宸英,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他老人家在近前侍奉多年,若没有点政治嗅觉也就白忙活一场了。如今姜宸英得势,父亲该是早有打算才是!”
如此说来,贺戚骆骆骆倒有点佩服他岳父了,论官场斗争与揣度圣意,他这位岳父是个中翘楚,当仁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又吐又拉差点脱水也就没码,今天恢复了一点力气现在才更我真是个好作者,自己都佩服死了!简直是有职业道德!
了!”
第52章 开战
杜立德带着人趴在山头四个时辰终于把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广阳王世子给“请”了回来。
贺戚骆骆骆并沈谦一起步入大堂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对峙着,广阳王世子虽然文弱,但带着的护卫却是好手,杜立德占着便宜也不过是胜在厚颜无耻上,谁让他先把杜阮给放了出去迷惑敌心呢?护卫们一个个被绑在地上两眼血红的盯着这帮“土匪”,就怕他们对自家主子不利。
广阳王世子被请到一旁坐着,虽然惊慌未定,但是唇关咬紧丝毫不折威严。因为是被一伙“土匪”劫持,抱着对“土匪”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心来说,他已经做好慨然赴死的准备了!
“表哥别来无恙啊!”一声温润的熟悉打断了他的思考,广阳王世子转头,看着一步步走进的沈谦目瞪口呆。
“沈表弟?你怎么在这里?可是这些贼人讲你一并掳了来?可恨我后秦正逢乱战,否则这帮宵小又岂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皇室中人!真是世风日下!”感叹完了之后还不忘起身怜悯的看着沈谦,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滋味儿,想他表弟多金贵的玉人儿一个啊,竟然也遭受到了如此折磨,真真是痛煞人也!
“咳咳,表哥误会了。”沈谦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如此纯真无邪的表哥还真是不适合太粗鲁的对待啊!
贺戚骆骆骆示意无关之人退下,留下兄弟几个和广阳王世子。
沈谦笑着走近,说:“介绍一下,这是广阳王世子,单名徽,我的表哥。这是贺戚骆骆骆,我的大哥!”
姜徽隐隐绰绰有点明白了,伸手指着沈谦:“你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罢?”说完小眼睛像浸了毒汁儿一样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荡。
沈谦笑,落落大方的解释:“本想邀表哥上寨子里一叙旧情,可又怕表哥嫌弃山上简陋不肯移驾,只得让杜兄弟亲自来请了,如有冒犯表哥之处想来杜兄弟也不是故意的!你我二人相见实在是难得的喜事,至于过程如何,想必表哥也不会计较吧!”
看着被绑得向粽子一般的属下,姜徽像是被捏着脖子一样梗着说不出话来,若说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皇家风范,现在是被他亲亲表弟的一番言论憋得面色不忿了。
贺戚骆骆骆正想说他们不会为难他,让他只管放心。但还没等他话出口,这位世子爷就抖着他葱根儿一般的手指痛心的说:“没想到国难当头你竟然还如此悠闲自在,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拦路为匪,是友是敌我还分得清楚罢,沈谦,我只想说我对你很是失望!”他谪仙儿一般的表弟哟,怎么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了!姜徽痛彻心扉。
宋华阳掳袖子:“你说谁不三不四呢!”
姜徽这才来的及分给他一个眼神儿,一看更是吓一跳,吃惊的道:“宋二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哎,大少也在啊?”这下没有误认他们也是被绑来的了,虽然他偶尔迟钝,但他又不是太笨,立马就觉得他们聚在一起太不简单了,何况还带着一群武力值不低的人。
宋继宗笑眯眯的说:“我们准备造反,躲在山寨养精蓄锐,现在想邀请世子爷一起入伙,不知世子爷赏不赏脸了!”
姜徽真的是晕过去了,就算是杜立德死命的掐他人中也醒不过来。晕得非常彻底,一点想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沈谦看着他不断抖动的睫毛叹息,拉了拉贺戚骆骆骆。
“把他抬回后面好好安置吧!”踏出门槛半步后还不忘回头嘱咐:“记得多派人守着点儿,我这位表哥可精贵了!”
姜徽闻此晕得更彻底了……
沈谦抚了抚袖子,叹息:“看来你得早日扯大旗招兵了,姜徽装傻的本事顶高,没个十天半月的诓不来他。”
“我看你也不差,这种人还有耐心骗他十天半月的?”贺戚骆骆骆笑他。
沈谦:“早点动手吧,要是真的让匈奴和突厥攻进了中原,我们也就真成了罪人。”
贺戚骆骆骆点头,他计划了十几年,在军中在江湖在朝堂都是人脉,真动起手来,他的赢面还是颇广的。只是他唯一放心不下沈谦,带兵出去需要他坐镇指挥,同样的,大本营也需要沈谦这枚核心,只有沈谦在后方才能让他完全放心在前方厮杀。
“要分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面……”沈谦轻轻的说,望着萧瑟的冬景,他们即将踏入各自的战场。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会凯旋而归,你也会平平安安的。”贺戚骆骆骆紧握沈谦的手,在他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你答应我的,通通都要实现!”
沈谦只管笑,并不接他的话。
沈菀带着饭食来看望姜徽,姜徽见着她更绝望了。他终于相信沈谦是在下一盘大棋,而不是像小时候纯属捉弄他玩儿看着他哭就开心得直拍手了。
“吃点儿吧,你今天也耗费了不少力气。”沈菀一样一样的端了出来,都还是热气腾腾的。
“堂堂郡主,竟然放低身份至此,有辱皇室之风!”
姜徽侧着头冷哼了一声,以绝不低头决不妥协的姿态面对沈菀。
“你跟我使脾气也没用啊,我哥又看不见!”沈菀也不乐意了,要不是瞧着一块长大的份儿上,你甩脸子也得有人看呐!
姜徽梗着脖子问:“你哥是铁了心要造反吗?他知道他是姜氏子孙吗?他明不明白他这是干的遗臭万年的事情,是要被载入史册供千千万万人唾弃的!”
沈菀擦了擦凳子坐下,说:“你放心,他太知道他在干嘛了,况且,我和他都是沈氏子孙!还有,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出来哄着你玩儿的故事,我哥要是押对了贺哥这一盘棋,你觉得青史上还会少了人对我哥歌功颂德吗?”
姜徽被噎了一下,孜孜不倦的发问,沈菀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答得是一片光风霁月。
姜徽脱力:“你们掳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朝政□□啊!”
“你的身份就很好,广阳王舅舅会明白该怎么做的!”沈菀说。
姜徽:“他可不止我这一个儿子!”
“可他就喜欢你这一个儿子呀!”沈菀笑着说。
那是因为能承袭王位的儿子就他一个,他是嫡子!姜徽泪,看着沈菀也不觉得她有幼时的可爱善良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女版的沈谦,温柔刀,刀刀割人心呐!
“你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他想当皇帝?”姜徽觉得他这个猜测很大胆,但现实往往比你的想法更出乎意料,因为他听见沈菀说……
“他想帮魏王的儿子起复!”
姜徽脸色一白,如果前一刻他还觉得沈谦是脑子进水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只要你姓姜,你就知道这辈子姜氏人最怕提起谁,那代表着曾经不光荣的历史!
“方才他介绍的那位‘大哥’就是魏王遗子?”姜徽的声音像是飘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对呀,你看出来啦!”沈菀嗅着菜香皱皱鼻子,转头问,“你真的不吃吗?味道不错啊,你好浪费!”
姜徽只想把自己的脑袋按到面前的汤盆子里,木讷的举起筷子,看了眼沈菀,哀怨叹道:“报应不爽啊!”
沈菀一笑,黯然的挑眉:“没办法,有些报应要是找上门了,是你挡也挡不住的!”
正如沈菀所说,有些报应就像开了闸的泄洪口一样,只要你给了机会,它必定会喷薄而出。
当贺戚骆骆骆带兵走出山寨数月以后,天下终于知道了魏王遗子这一名号,并隐隐约约明白了当年的一些事情,魏王善战的声名天下皆知,是以如沈谦和贺戚骆骆骆计划的那般,他们并没有直接宣布要夺回皇位,只是唱响名号之后,招兵买马开赴边疆,以魏家军的名号迎击匈奴和突厥两方人马。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赢了难免会被姜氏给捅一刀,输了这脸可就丢大发了。”杜立德没说,心里担心的却是这可是连贺戚骆骆骆老子魏王的脸都一块儿丢了。
奔波数月,贺戚骆骆骆已是满脸风霜,胡须也没剃,头发被扎成一个大辫子甩在身后,摩挲着沈谦送给他的“好礼”,说:“火枪营到了没?”
“已经装备完毕了,不说是百步穿扬,但准头我看过,还不错!”宋继宗回答。
这便是沈谦敢放任贺戚骆骆骆一人单挑俩的底气了,卿严秘密押送来的武器已经全部交付给了贺戚骆骆骆,火枪比射箭更容易把握准头,沈谦丝毫不担心这些人不习惯。
“这么好的东西怎不早点拿出来!”宋华阳才从前线战了回来,胳膊上划掉了一块皮,很是痛恨前边那群野蛮人。
“形势逼人,若不是匈奴和突厥同时发难,这种东西我也不屑得用!”贺戚骆骆骆骨子里有一股傲气,他不太看得上洋人的东西。
沈谦不一样,只有是能用的东西,他倒是不介意是由谁做出来的,卿严押送这批货物,差点被姜宸英给堵了个正着,逃出来的时候也受了点不大不小的伤。
“跌倒湖里去了?”沈菀不可置信。
“他可真是有本事的了!”杜阮哀叹。
沈谦放下笔,微微吹干墨迹,说:“别笑话人家了,要是没有他舍命相助,贺戚骆骆骆可是腹背受敌!”
“不就是资助了武器而已?这也算是恩德再造了?”沈菀可瞧不上卿严的轻浮样儿,受个小伤还非得娇滴滴的让杜阮亲自下厨给他炖汤,多大的人哪!
“人家还出了大把的银子好吧!”沈谦将书信交给童颜,“照样送出去!”
“好叻!”童颜屁颠屁颠的跑了。
沈菀不解:“他这又是要干嘛?怎么如此鼎力相助,无亲无故又没有名头的怎能不让人生疑?”
“时机一到你就知道了,现在只要对人家客气一点好一点就行了,别整天挤兑人家!”沈谦教训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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