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红楼之贾环攻略 作者:啃冰块
正文 第11节
红楼之贾环攻略 作者:啃冰块
第11节
“是因为宝玉?”贾环试探着问道。他知道贾老太太出的馊主意,也知道宝玉每次来时都铩羽而归,将人拦住不就好了,怎的黛玉父女却是这种表情。
“唉,环儿,那贾宝玉每次被拦在二门外都要大吵大闹,如若我出面将他带到书房他虽不敢再吵,却每次出了我家大门都哭得凄惨,有一次甚至当街大叫要见林妹妹,如此下去黛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林如海愁眉不展,知贾环与女儿比起亲姐弟也不差什么,也不隐瞒,将导致他们父女食不下咽的糟心事说了出来。他回想当初的决定,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得多糊涂才能将女儿送到那腌臜地方去,还认定贾宝玉是良婿,良个屁。
“呵呵,我当什么大事,对付宝玉再简单不过,我有办法让老太太再不准宝玉来了,只看姑父能不能拉下脸面吧。”贾环听了好笑,什么大事,至于他们愁成这样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只管说。”林如海一拍桌子,大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
“如此,你们这样这样……”贾环奸笑着当面授艺,王夫人算计他这么久了,总得收回点利息才成,有什么比动她的心尖子更让她心疼的呢。
没两天,百折不挠的宝玉又来到林府,誓死要见一回林妹妹不可。结果刚进府,就被大管家林生安排在了林如海的书房,声称老爷正在部里当值,临走时交代如果表少爷来了,就让他在书房里背书,老爷回来要考的。
宝玉一听背书就傻了,他在家里装病卖傻玩痴呆就是为了少背点子书,怎么的到了林妹妹家还得背,再看看书案上比他都高的厚厚一摞书,宝玉也顾不得再找什么妹妹,直勾勾盯着书堆,魂游太虚去了。
等林如海回来,宝玉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四书五经他只论语用心背了,其它的它们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它们。林如海大怒,拉过宝玉的小胖手,几板子下去就成猪蹄了。又叫来林生,叫让拎宝玉回去交给贾政,问问他是如何教育儿子的。
林生一点也不含糊,林嬷嬷养出的儿子哪能是善茬,将挣扎的宝玉一把压住,丢到马车上就往荣国府来。将宝玉扯到了外书房,往贾政面前一放,用鼻孔对着政老爷哼道:“我们老爷让小的来问问二老爷,不知听没说听过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二老爷自称是爱书之人,府上也自称是诗礼簪缨之族,怎么教出来的公子却如此不通诗书,都十二岁了连四书都念得一塌糊涂,望二老爷好生教导令郎才是,免得他给府上丢人。”说完后也不管贾政是何脸色,拂袖而去。
贾政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脸青身上抖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宝玉难得机灵一回,见老爹的确气得狠了,转身想往贾母那里跑,却被阎王附身的贾政一把薅住,扬起鸡毛掸子一顿好抽。
宝玉被抽得惨嚎,二里之外都能听到,贾母和王夫人闻讯脚下生了风似的赶过来,见宝玉脸上两三道檩子红得发紫,身上还不知怎样了如何肯依,一个抱着宝玉悲鸣一个揪着贾政痛骂,随后追出来的凤姐见状忙着人去请御医,劝下不撒手的王夫人,将宝玉抬回荣庆堂的碧纱橱里才算罢了。
等宝玉安顿好,婆媳两个问明他挨打的原因后贾母气得大骂林如海,王夫人恨得数珠都扯断了。贾老太太骂了小半个时辰仍不解恨,遣人去林府责问女婿,非要弄明白她的宝玉到底怎么惹到他了,让他下如此毒手将宝玉害成这样。
去林家的正是赖大家的,她身为荣国府内院总管事向来自视甚高,被派去林家也不打怵,她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人,林如海虽是官身也得敬着她不是。没想到见了正主儿就被一身官威镇住,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过世的荣国公才能有此等气势,磕磕绊绊的将母亲的责问说完,被林如海的一声长叹吓得一哆嗦。
“唉,是我唐突了。本想着贾家如今的爵位也快到头了,却连个正经科举出身的人都没有,好容易宝玉还算聪明些,很应该多多打骂严加管教才是,我是替岳家心焦啊,却忽略了老太太的意愿。既老太太不想宝玉读书,也就罢了。请赖嬷嬷多替我美言几句,当我给老太太赔罪好了。”
赖大家的听得瞠目,这是道歉吗,丫是想气死老太太吧。
38寿宴
贾老太太暴怒,盖碗茶壶引枕,将手边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往赖大家的脚边砸过去,不一会儿大管家就淹没在了垃圾堆里。她的宝玉,她的宝玉尚公主都嫌委曲了,林如海竟会如此不识好歹,什么叫多多打骂严加管教,他到底看宝玉什么地方不顺眼了,居然能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来。以后再不让宝玉去林家了,到要看看林如海找不到比宝玉更好的女婿时如何来求她。
贾环站在门外听贾母咆哮着再不让宝玉去林家了,得意的挑眉暗乐。他早就把她看透了,又阴险又狠毒。被她缠上跟被毒蛇缠上没什么区别,要想对付她只能瞄准七寸狠狠一击,就算要不了命也得疼的她终身难忘,否则会缠到你死为止。再说那贾宝玉,他以为自己是谁,左手姐姐妹妹,右手香怜玉爱加秦钟,嘴里还叼着一串小丫头,这还不知足,黛玉离他八丈远他还总想着将人家也收了。他以为这里是某点的升级练功后宫文,他是未来天下之主所向无敌么,再上林家门黛玉的闺誉还要不要了,让他被抽一顿算轻的。
贾母消停了,宝玉老实了,林家父女终于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宁国府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贾敬寿辰庆典,今年是贾敬道长的整数生日,因去年贾家霉运连连将生日错过了,所以筹备得极其盛大,广发请柬告知世人贾家底蕴仍在,想打我们的主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够不够硬。
到了正日子,宁国府里大排筵席,请了一班小戏子和一档子打十番的,在会芳园里的戏台子上一出接一出的好戏连台。冷了有大半年的几个老交情人家也都来给贾敬贺寿,毕竟贾家还有个闺女在宫里,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横竖贾家得罪的两个皇子一个丢了命一个失了宠,他们又没得罪过新皇,再把交情捡起来也是无碍的。
与已经十二岁了还觍着脸混内院的宝玉不同,贾环自打五岁后参加家宴时都坐在外院男宾席,他是个爷们,哪怕年纪再小也是男人,不屑与女人为伍,这一点他很坚持。开宴后拿着酒壶陪贾珍贾琏敬了一圈酒,贾环坐在席位上开始吃菜看戏。中华戏曲艺术瑰丽宏大,唱念做打j□j精美绝伦,哪怕是一个字拖半年的唱法不得现代人待见,只念做打三样也可以从细致处看得出真趣味来。贾环也不吃酒,只捧了个桃子时不时左着菜咬两口当桃汁吃了,看得摇头晃脑。新上来的小旦真心不错,那嗓音那身段那相貌,绝了。就是不能往小生身边站,排排站的后果就是小生比小旦短出半个头去,特好笑。
贾珍知道贾环素来不喜吃酒,命人端过来大盘鲜果给他,贾环冲他拱手道谢,心里却在回想原作中的这场寿宴好像没有如此盛大,只能算是家宴。再后来的剧情应该就是贾瑞和秦可卿病死,然后,然后元春封妃就该筹建大观园了。
刚刚虽听贾珍说容儿媳妇病了,可宝玉被抽得猪头一样,也没空闹学堂,秦小受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外院没见到他,总不会跟着宝玉一起混内院吧。幸好老交情的人家都知道贾家的作派,来赴宴时少有带着女孩儿的,否则又是一场官司。
“环儿你怎么还是不喜欢吃酒啊,桃子有什么好吃,你都啃了几个了。”薛蟠见无人注意到这边,忙凑过来身边搭讪,咧出傻傻的笑容,越看贾环精致的小脸越爱。母亲和妹妹虽吃过贾环的亏,可要他对付这么个妙目流转,顾盼生情的小人儿,是万万不能。只可惜他是姨父的掌中宝,能看不能动,否则,薛蟠一阵骚动。
贾环见薛蟠比宝玉还敦实的身材还圆的脸蛋子,却偏偏穿着百花穿蝶的大红箭袖,一脸的骄奢傻气,就差在脸上写明人傻钱多了,只微微一笑起身向外走去,懒得搭理这憨货。
“唉唉,环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薛蟠不死心的跟上来,环儿总是不理他,今天一定得搭上话才行。
贾环忍住给他一板砖的冲动,闷头往前走,我回自己的院子总成了吧,才不信他敢追到贾政的地头上放肆。
“咦,是小柳儿,小柳儿慢走。”薛蟠缠着贾环转出会芳园后面的月亮门,抬眼就看到前面的一道纤瘦身影,忙喊道。
小柳儿?柳湘莲?人生何处不相逢,丫才几岁就开始不着调的串戏了,贾环仔细比量了一番前面人的小细腰,肯定刚才那个小旦就是他。
“小柳儿要往哪里去,宴席还没结束呢,跟哥哥吃酒去。”薛蟠颠颠跑过去就要拉人家的手。
“表哥,这里风有点大,我冷了,回去吧。”贾环见柳湘莲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忙喊住薛蟠。这位虽耳根子软了些,却也是个品行不错的人,薛大傻子就算再该抽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还是给他解下围吧。何况薛蟠要是在他的眼皮子低下被人抽了,王夫人薛姨妈那边还不得跟他没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环儿冷啦,我们快回去。”薛蟠见贾环终于肯与他说话了,马上把柳湘莲丢到脑后,又颠颠跑了回来。
贾环看他像只大狗熊一样冲了过来,也开始头疼,冲柳湘莲点了下头,领着人往回走,打算将他丢给贾珍料理,小爷他快抗不住这货了。好容易摆脱薛蟠,贾环复又往回走,横竖酒也敬了,该见的人也都见了,他还是抓紧时间溜吧。
“你叫贾环吧。”又转过月亮门,贾环就被一把清澈如山涧小溪的声音给拦下了,转头一看,柳大帅哥居然还没走,倚在墙上摆了个好看到冒泡的姿势,他就不怕又被人缠上。
“墙上不凉么。”按阳历算都十月中旬了,现在可没有温室效应,北方已经开始下霜了。
“啊?噗,哈哈。你跟宝玉说的一样好玩。”柳湘莲被问得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又道:“不想留下的话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好啊。”贾环也不想回去干闲着,有人陪当然好。“你跟宝玉很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我叫柳湘莲,常和宝玉秦种他们一块玩,你那表兄偶尔也会加入,不过那人烦得很,他没找过你麻烦吧。”柳湘莲只是随口一问,薛蟠虽不聪明却也算不上傻,没胆子对荣国府二老爷的爱子动花花肠子。
“一块玩?我怎么记得宝玉除了念书家里人很少准许他出门呢。”贾环已经不知说宝玉什么好了,在王夫人处心积虑的想把他养成纨绔子弟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已经是纨绔子弟了吧。
“呃,这个,呵呵。”柳湘莲一愣,冲着贾环无语的脸干笑数声,“环儿,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可不能告诉家里宝玉逃学的事。”
“放心吧,他已经被抽成猪头了,再说就得被打死了。”他才没这么闲呢。
“你果然像宝玉说的那样照顾兄弟,宝玉常说要不是你帮他挡着,还不知会被他爹修理成什么样呢。”湘莲听了大喜,认定贾环是可交之人,勾起他的脖子往外走,前儿发现个好吃的摊子,带新朋友一起吃去。
贾环被勾成一愣,心说不是吧,小柳儿也太纯真了些,这就认定他是好人了。他和宝玉那二货也不好好想想,如若不是他勾着,贾政也不会天天追在屁股后头考功课。不过,这人心眼实在,有副侠义心肠,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处,反正跟他交往也不会吃亏。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在市集上逛了好一阵又来到柳湘莲强烈推荐的馄饨摊前坐定。贾环左右打量小摊子,三张桌子看上去挺干净的,只一个老汉带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照顾着,馄饨馅大皮薄,在乳白色的汤上飘着,混着香菜的味道很诱人。
“唉,以后不能带你来这种小摊子。”湘莲拧着眉打量对面的贾环,精致的眉目,白到快透明的皮肤,高华纯净,是个应该被好好捧着养在家里的孩子,跟路边摊上的色彩一点也不搭调。宝玉虽也富贵逼人,却没有贾环这样的气质,怎么形容呢,出尘?
“为什么,馄饨很好吃啊,以后常来。”要不怎么说人得多交朋友,靠他自己就找不到这个摊子。“何况你也别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样子,只我坐在这里奇怪啦。”贾环白了湘莲一眼,民间出高手,民间出美食懂不懂。
“是是是,我错了。”湘莲好笑的认错,一说到不给好吃的就炸毛了,真是个小馋猫。
两人有说有笑着吃馄饨,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街对面楼上的人收在了眼底。
“头?”布衣汉子诧异看着面前的徒昱,怎么他汇报到一半老大就走神了,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路边摊而已,至于苦大仇深的瞪着吗。不过在摊子上吃馄饨的两个小公子长的真心不错,这是老大生气的原因?人家长得好也有错了,何况也未必比他好看吧,汉子脑洞大开开始发散思维。
“继续说。”徒昱被叫得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他看到贾环跟别人笑闹心里非常难受,是对唯一朋友的占有欲作祟?总之,以后得多抽出些时间与贾环相处,环儿的朋友也不多,还得他亲自陪着才成。“查查下面西边的人。”环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
“啊,是。”汉子更不明所以了,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查的。
39休养
贾环回到府里也不进自己的院子,反倒往凤姐儿的屋子里走去,大妞妞这时刚午睡醒来,见小叔叔来了开心得双腿一块往高了蹦。贾环抱住白胖白胖的小娃儿亲了一口,长叹一气,还是不能不管。
今儿是贾瑞见熙凤起淫心的日子,他虽懒得理会一个人渣是死是活,却不愿意看到凤姐儿妄造杀孽。大妞妞嫁人之前还得靠她护着,女孩儿没了娘还不知得吃多少苦头,更何况还有个不让人省心的舅舅。既做出了决定贾环也不再纠结,又跟大妞妞玩了一会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开始写信,想阻止贾瑞被害也无需多废什么功夫,只要将二人隔开也就是了。
同是贾氏一族,他虽与族里的同辈小辈不熟,也难免有一起闲话的时候,再加上有岳小柱这个八卦大王在,贾瑞他们时常到哪里消遣他一清二楚,左右不是香枝楼就是绿柳坊,一个娼馆一个歌坊,哪里更容易欠下大笔银子一目了然。用拿钢笔的姿势握着毛笔,贾环用歪七扭八的字迹写了封骂骂咧咧的讨债书,假借香枝楼的老鸨叫骂小畜牲贾瑞快些将欠的钱还来,她们楼里的姑娘哪是那么好睡的,还想睡了不给钱,小心被她们捉住送去宫里当差云云,保证贾代儒老先生看后能吐出三昧真火来。第二天去李先生家时叫来云卷着人送去贾瑞家,一定要确保交到贾代儒手里。
结果无须多言,贾瑞当天在学里制定了接近凤姐儿的初级计划,心里正美,回到家就被一封信扣在脸上,没等他看清写了什么,大板子已经到了。这回连神仙都救不了他了,暴怒的贾代儒不只狠狠揍了他一顿,还规定他不考上秀才不准出门,否则死啦死啦滴。可怜的孩子,希望他有走出家门的那一天。
三两下解决了贾瑞,贾环却在深秋的第一场寒潮来袭时病倒了,他这辈子的身体还算可以,轻易不会得病的,不像上辈子时常出些小状况又有心悸的毛病,只是体质偏寒,每年入冬前都会病一场。贾家虽自称是百年世家,可毕竟是泥腿子出身,底蕴还是差了,没什么养生之道,连老太太都是了生病就看御医吃药,也没人留心给贾环调理身体。虽是这样但帮他调养的人还是逐年增多,先只有岳嬷嬷煮姜茶给他喝,后来林嬷嬷和李先生也加入了花样就更多了,今年林如海又做贡献出老参须子好几根,奈何贾环的身体该怎样还是怎样,天气渐冷后照样手脚冰凉,下第一场薄雪时还是发起热来。
李先生林如海急得没法,他们倒不是为了贾环低烧,而是怕他的身子总是调养不过来将来恐怕会落下病根子。要说寒凉体质的人入冬后泡泡温泉效果是最好的,可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城,凡是能冒出点热水的土地都被皇亲国戚占了去,连四王八公也只有北静王有一个小小的温泉庄子,那还是皇上赏的。否则依荣国府老太太那么会享受的人,还不一入冬就跑到庄子上猫着去。
好在俩老头也没急太久,徒昱小哥就冒了出来。他原本就想着多跟贾环接触,免得小东西结交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可没想到三皇子被软禁在家还贼心不死,意欲借甄家之手控制江南。他在外面奔波了一个多月,好容易将双方接头之人捉拿归案,本以为可以空出些时间来多与环儿亲近,找到他时却看到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
贾环自病了只在府里待了两天,一是他每年的病因都相同,连看病的御医都是同一个,开的药也是相同的配方相同的味道,吃不吃都那样。二是赵姨娘贼心不死,这几年见贾环得人心,总是琢磨着要凑过来借儿子的光威风一把,他这一病更上下里折腾得欢了。贾环虽欠着生身之恩,会给她养老送终,却不代表平日里也有耐心与她周旋,被骚扰烦了干脆备车跑到师傅家养病去。
李先生家主子奴才加在一起不过十个,哪能挡得住徒昱,他半夜出现在贾环房里本来是想恶作剧吓他一吓,结果被吓到的却是他自己。展开被子将贾环包起来就要往外走,病成这样还是让太医看看妥当些。李先生听到动静抄着板凳与云舒一同蹦了进来,高声喝道,“哪来的小贼,将我徒弟放下。”
“我什么时候成小贼了,李参事。”徒昱穿墙跃户如履平地好些年,刚才是太心急碰掉枕头才弄出了动静,这会儿被部下堵在屋子里大感没面子。
“徒……副统领,你怎么在这儿?”李先生听出是徒昱的声音更加迷惑了,搞不明白他为啥要把环儿抱走。
“回来时顺便看看环儿,他怎么病成这样的。”徒昱见贾环一点都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更加担心了,这是烧得神智不清了?
“体质寒凉,每年入冬都会病一次,没事,他的药里放了助眠的东西才会睡得这样熟的。”就算顺路看望朋友,也请统领大人你走正门好不好,这大半夜的突然发现有人闯进了屋里,他很惊悚啊。
“如此,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将就一夜,明天带环儿到庄子上泡几天温泉就好了。”徒昱一听更担心了,每年都病时间长了留下病根那是妥妥的。看来假期得加长了,实在不行将林如海的闺女也一并丢到庄子上,环儿也好有人陪着,徒昱小哥很霸道的决定了别人闺女的去处。
“呃,好。”李先生卡巴卡巴眼睛,又掰着手指算了算,好像也没什么吃亏的地方。至于徒昱的态度,这孩子命令人习惯了,恐怕还拿捏不好以什么口吻对待朋友,要是过分了宝贝徒弟会给他好看的,李先生对徒弟很有自信。
贾环这一夜睡得很舒服,身边有个暖暖的抱枕持续温暖着他,又不会太热烤得人难受。他以前就算发烧手脚还是冰冷的,怕上火又不敢睡在火炕上,难得一夜好睡之后温度也随之降下来了。朦胧之间感觉有人摸自己的额头,触感有些粗糙,好像不是师傅的手,贾环费力的睁开眼,望入了一片温柔的星海里。徒昱?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贾环黑线。
“环儿可算退热了。”徒昱像没看到贾环的僵硬一样,手还摸在他的额头上,眼底一片欣慰之色。“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要怎么说?他烧了三四天,就没有舒服的地方。还有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这是他的家,他的屋子他的床,这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未经允许就如此闲适的躺在别人身边真的不要紧么。
“呃,徒哥哥怎么睡在这里。”丫解释清楚,你以为装成理所当然的样子就能被放过去么。
“昨晚刚回京城就听到你病了,来看你时你已经睡下,又发着热,我不放心,就留下照顾你,环儿可还好。”徒昱知道再逗下去小野猫就要伸出爪子了,忙顺着毛安抚。
“嗯,好多了,谢谢徒哥哥。”原来是这样,贾环睁大眼睛感激的对徒昱笑笑,努力忽略心里的别扭感觉,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既醒了就起来吧,徒,徒昱有温泉庄子,烧退了去泡几天,把寒气退尽了也好过个轻省的冬天。横竖你们关系也好,以后常去泡泡把病根子祛了也就好了。”李先生见徒儿醒了十分欢喜,忙不迭地帮贾环拉近与徒昱的关系,得个治病的去处可不容易,得抓住才成。
“嗯,麻烦徒哥哥了。”贾环明白师傅的意思,连忙乖巧的道谢。能在京郊有温泉庄子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天子近臣,都是顶好顶粗的大腿,既送到眼前哪有不抱之理。何况他这毛病也忒磨人,在家里泡热水澡水凉得快,想学着弄个日本的风吕又无从下手,浴桶底下烧火不会把人煮熟么,他没那个胆子当实验老鼠,再冷也只能忍着。现在有了好去处,不去是傻瓜。
用过早膳徒昱的随从早将暖车备下,贾环被裹成了球登上车出城去了。走了有大半个时辰,在一片掩着青砖绿瓦的竹林中下了马车。
“我师傅最爱竹子,这片林子里至少十多种翠竹,年初的时候他将庄子赐给了我,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带你好好欣赏。”徒昱见贾环盯着林子看个不停,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好。”贾环回了个灿烂的笑脸。他哪是在看竹林,他是在看院子,说是温泉庄子,可眼前的却是个园林似的庭院。心里暗自吐槽,一般都是拜师傅,人家就找了个皇帝,果然人比人得去死一死。
庭院不大,用料也不奢华,以暗青色为主,水磨石的台阶小道古意盎然,曲曲折折的接着几处轩馆,各各精巧别致。里面的温度较高,草木都绿着,池塘里的荷叶苍翠欲滴,边上还种着一畦菜田,黄瓜有的都一扎长了。
“喜欢这里吗,以后常来玩,看庄子的都是老人信得过,也没人拘束你。”徒昱见贾环四处张望,很喜欢这里的样子,心中欢喜更盛。这个庄子是师傅早前办事得力上皇赏的,当时只是一块荒地,他们师徒两个精心修葺了许多年才有这般景象。如今师傅是天下之主,自然有更好的去处,这里就赐予他了。可笑周贵妃她们几个还争个不停,连皇后都没敢开口,几个当摆设的妾室也敢与他相比。
贾环在这里连住了五天,休养了两天后被迫加入徒昱的训练课程。也不知他抽哪门子的风,一口咬定贾环身体太弱要多加锻炼,连泡温泉的时候都不放过,也一同挤进池里教他游泳。任如何抗议也不改初衷,贾环无法,只能穿着单裤跟他在温泉池子里扑腾,好在池子够大,两个人还算宽敞。只是徒昱看他的眼神让他又羞又窘,几次想扑过去挠花他的脸,可鉴于武力差距只能放弃了。徒昱了也很郁闷,搞不清为何自己看到环儿的身子就想上去摸摸,是很白很嫩啦,可干干瘦瘦的也没啥看头,他手痒又是为哪般呢,奇怪。
相比学游泳,贾环更喜欢弓箭和骑术,徒昱送了他一套小巧的弓箭,还有一匹小马。小马长得不显眼,平常的青灰色,马鬃却特别长非常顺滑,徒昱说它有千里马的血统,只可惜母亲是西域那边的观赏马,结果混血下来就成了这副模样。外表虽不出众小马却极有灵性,贾环这个初哥骑上去一点都没坐不稳的感觉,毛忽忽的大眼睛里全是温顺和亲昵,看得他的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搬到马棚睡去。
比起骑术有良驹相助,贾环的弓箭实在拿不出手,主要是他的力气太小,连一石的弓拉起来都吃力。徒昱无奈的掐了掐他比弓身粗不到哪去的小胳臂,果断由弓换弩,至少贾环的准头不错,还不算完全不堪造就。贾环对此也只能仰天长叹,大骂赵姨娘一点好事不干。贾家人的身形虽不壮硕却也是修长款的,连贾赦终日淫逸身材也还是不错的,更别提贾琏贾容的玉树临风了。再有宝玉酷似母系王氏一族也长得又高又壮,可以预见大了必是个真爷们。最后看看他与赵姨娘相似的柳肩小腰,贾环只能捂脸呻|吟了,但愿他能长到前世的一米七三。
徒昱公务繁忙,在庄子上待到六天已属极限,贾环也需要回府去露个脸,免得贾母和王夫人生疑。二人回到京里分开,贾环先将小马送到师傅家,一人一马好一番依依惜别才被看不下去的李先生赶了出去。
回到府后两位大当家见了他也没别的好说,只是嘱咐马上要过年了别再乱跑,身体刚好要好生保养之类,兴致都不太高的样子。贾环不解何意,恰巧看望大妞妞时遇到了在家的贾琏,忙问他是否家里又有状况。
贾琏长叹,因近两年家里宴客贾环一直给他打下手,知道他与宝玉不同是个能当事的,也不瞒他,将早些天皇上追封了前太子为义忠亲王,又下令彻查东宫的事说了出来。贾家当太子门人至少十几年了,天知道会不会再次惹得当今不快。
贾环听了也只能苦笑,又看了看凤姐儿紧捏着的帕子,为了撇清与太子关系,秦可卿终是不能留的。
40黑死
贾环无视新年家里的压抑气氛,该吃吃该喝喝,见天到处疯跑。初十这天正举着糖葫芦边吃边逛庙会,却被从角落里飞出来的一只穿着大红衣服的狗熊差点砸到。贾环闪身躲到一旁,心里暗自感激徒昱的突击训练,他要不是灵活多了,今天非被砸扁不可。
低头一看红艳艳的熊瞎子,贾环乐了,“我说表哥,大过年的你穿这么喜庆是为了到庙会飞行表演来了,只可惜不太成功,飞得太低了。”
薛蟠摔的屁股生疼,一口气堵到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听见贾环挤兑自己只能翻白眼表示对他落井下石的愤慨。柳湘莲面带薄怒的走到薛蟠身边还想再踹一脚,贾环赶忙拦住,扯着他往前面的茶楼走去。
“我说你跟个呆子计较什么,踢坏了他遭殃的不还是你自己。”贾环将茶倒好,见他脸上还有狠色,忙劝道。
“我倒是真想给他来点狠的,让他再不敢小瞧我。”柳湘莲握紧茶杯,被个男人色眯眯的盯着,还拉着他的手揉来揉去,越想越让人恶心。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别生气。”贾环递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擦手,免得拿手蹭桌子,再把桌子蹭坏了。“薛蟠那人是不太靠谱,但也不是个行事完全没分寸的。你经常跟戏子混在一起,还时不时的串个小旦,还能怪他想到歪处去?”
“我,我那不过是玩玩。”柳湘莲顿了一下,呐呐的说道。
“什么玩不得,偏玩那惹人误会的东西。听说你拳脚功夫不错,就没想过要找点什么营生。”贾环用话引他。他手里还余下不少钱,找个妥当人起个铺子也不错,柳湘莲品性过关,只要他与宝玉离了心,堪为人选。
“我一没本钱,二没门路,能做些什么。”柳湘莲将帕子丢到桌子上,丧气的叹道。他也知道终日游荡不是长久之计,可他父母双亡,只留下城里一个小院,城外一个小庄子,一年不过百十两收入,他又是个能花钱的主儿,这么点钱能干什么使。
“总会找到出路的,慢慢找吧,我早晚也是要离家独立的,到时不如一块做点什么。”贾环一笑,他有想做事的心就行。
“好啊,环儿,我们一见如故,一起找些营生正好。”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是终日不干正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以后打算的,心下大喜。
贾环也点头称是,两人又说笑了好一阵才散。
正月十五,贾环被徒昱拉着,后面黛玉被一群仆妇围着,最后是李先生和林如海压阵,浩浩荡荡的着看花灯。黛玉猜起灯谜来势如破竹,得了好些花灯彩头,贾环蹦来跳去的买了许多小玩意,打算回去给大家分,直闹到很晚才睡。第二天凌晨云板响时他还迷糊着,被岳嬷嬷扶起来穿衣服都以为是在做梦,直到一个热帕子贴在脸上才睁开眼睛。
“哥儿,东边小蓉大奶奶没了,老爷派人来叫你快过去呢。”岳嬷嬷见贾环睡不醒的样子很是心疼,可死者为大,老爷又叫了,不得不将贾环叫起来。
“啊,哦。”贾环打了个大呵欠,明儿就上衙了,贾家怕东宫的事继续查下去他们会越牵扯越深,可不就心急了。
贾环穿着一身银灰色棉袍,又披了个深蓝的棉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往东府里去。进了前厅,贾珍正拄着杖如丧考妣的嚎啕着,贾环听得嘴角微撇。太子一去他见秦可卿再无依仗做下的丑事当谁不知道,如今把人逼死了这番作态又是给谁看的,他是聪明人难道别人都是傻子么。贾环默默站到贾政身后,懒得劝贾珍,也没想过要像宝玉一样去灵前痛哭一番。秦可卿是他的晚辈,又是个女人,他理应避嫌才对,犯不着一副交情不浅感情很深的样子,她身上的脏水已经够多,够倒霉了。
停灵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贾环不管内务,只整日与贾琏迎送宾客,贾珍见外面两个兄弟照应得还算得体,遂提溜着贾蓉专心忙活内务。贾环见状偷笑,他好像和谐了熙凤出头的机会,原作里这时贾琏正在扬州发财,没了林家二三百万的银子,元春省亲时要站在荒地里么,但愿薛家给力一点,他还想逛园子呢。
好容易过了头七,来祭奠的人才逐渐少了,本以为可以休息几日,偏迎春又病了。贾环自来了这么些年,从不曾见迎春病过,以前常听人说轻易不病的人一旦生了病可不得了,忙跑去探望。
走进荣庆堂东厢迎春的屋子,里面鸦没鹊静的一个丫头没有,只迎春和惜春相对垂头坐着,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这是怎么了。
“你们在做什么?”贾环想不明白她们为何如此,哀悼可卿亡故好像晚了点,已经过七天了。
“环儿,你实话告诉我,蓉儿媳妇是怎么没的。”惜春抬起头来,面带厉色。迎春也泪汪汪的看过来,脸色很白,但精神还好。
“你们都知道啦。”贾环来的急,也没带着人,见屋里就他们姐弟三人无需顾忌,偏身坐在床沿。
“奴才们私下里说蓉儿媳妇是因为与大哥哥通|奸,被发现了才被逼死的,可是也不是。”惜春低声问道,恨得直咬嘴唇。
“是或不是四妹妹又能如何。”小人儿家心思这么重做什么,何况也不只通|奸这么简单,还不是要告诉她们为好。
“我,如果是真的我就离了这腌臜地方。”惜春气得跺脚。
“别说气话,离了这里你能去哪儿,外面就干净了。”贾环拍拍惜春的肩,“你们也不必想得太多,善恶终有报,作孽的人早晚会得到报应的。你们女孩家于这府里不过是过客,好也罢歹也罢,横竖无法改变什么,你们又何必沉心。二姐姐就是为了这事病的,身子可是自己的,糟蹋坏了你指望这府里谁来心疼你。还是真的着急想给我找个姐夫或妹夫了?”
“出去。”姐妹两一起咆哮,没正形的东西。贾环抱头鼠窜后迎春惜春相对苦笑,可不是,她们就算再忧心又能改变什么呢,两府里又有谁能听她们一句劝。罢了罢了。
发引当日,各家搭的祭棚成阵,送殡的王孙公子如云,路祭的人马一串接一串,看着都是冲着贾家的宗妇来的,可说出去谁能信。这些人明目张胆的耍小心思,真的没关系么,说不定皇上已经拿到名单开始扎小人了。
贾环小心控制着身下的马跟在贾政身后,政老爷教育孩子采取放养政策,尤其是有了师傅的贾环,他向来只问成果不问过程。出嫔的前两天突然想起小儿子还没有马,也没问他会不会骑,马上叫人弄了一匹送给贾环。好在办差的赖大跟他关系不错,对他的小身板也有充分了解,弄了匹不满周岁的小马,性情温和白得好似一片云朵,不见半点杂色。
大队人马一路前行,直到北静王水溶阻道才停下来。贾赦贾政贾珍先滚过去拜见,后又将贾琏宝玉和贾环也喊去见大神。水溶拉着宝玉说个没完,贾环抬头偷眼打量这位贤王,长相没湘莲好看,气势与徒昱更没法比,温润中带着股子脂粉气,说起话来腔调做作之乎者也,特别好笑。如果不是投了个好胎,与琪官正好凑成一对小生小旦,嘿嘿。
等到了铁槛寺安置好棺椁,贾环跟着用了些点心后开口道:“老爷,我今儿还是回去吧。合家爷们都在这里,家里没个男人老太太有事都找不到差遣的人。老爷大老爷有年纪了不好奔波,哥哥们事务也繁杂,只我年纪小来回跑最适合,老爷看如何。”他不想跟一群老爷们住在一起,何况馒头庵那里还有场好戏,明天得带着湘莲兄赶场呢。
“环兄弟果然长大了。”贾珍见贾环如此立事满心欢喜,多一个兄弟帮衬家族只会更兴盛。贾赦贾政也连连点头,嘱咐贾环路上小心。
贾琏开口道:“环儿回去看看大妞妞,你凤姐姐也在外头呢。”他当爹当的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贾政强百套。
“琏二哥放心,家里的姐妹都商量好了。三姐姐陪着老太太,二姐姐和四妹妹一早就过去看着大妞妞了。”贾环不失时机的推出几个姑娘,她们被男人们忽略太久了。
“嗯,孩子们都进益了。”贾政笑着点头。几个大男人听了心里也贴烫,对女孩儿们的表现满意非常。
贾环顺利回到府里,对贾母和王夫人将北静王如何夸奖宝玉,如何邀请他到王府去读书的事说了,两位boss当场乐得合不拢嘴,于是贾环的小金库里又添了几样好宝贝。荣国府混好了还是很有钱途的,只要出张嘴说几句好话就有大把的银子淘,可惜这样好的地方没几年就要便宜别人了,可悲可叹。
第二天一大早,贾环带着好几辆大车往城外赶,车上主要是给爷们带的换洗衣物,只宝玉的衣服就带了七八套,难不成馒头庵里还安排了走秀活动,那也轮不到宝玉登台卖肉啊。
“我说你昨天十万火急的派人来找我,不会是专门请我来看你摆谱的吧。”柳湘莲骑马等在城门边上好一会儿了,冻成够呛,看到贾环来了乜斜着眼睛瞪着他。这家伙鲜衣怒马娇童豪奴的簇拥着,居然还敢派人到他那里哭述说不敢一个人出城,身边那些人都不是人么,这么冷的天非要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作甚。
“你那天还报怨说好久没看到宝玉秦钟想念得很,今天特地带你去见他们还跟我说怪话,不想去请回吧。”贾环活了两辈子,吵架就没怕过谁,听到湘莲口气不善,先声夺人的骂了过去。
“呃,这样?”大实在人被吼得一愣,心说没准人家真是好心呢。
“天太冷了,一块出城岂不暖和些,秦钟遇到这个事心里只不定多难受呢。我最近也忙得不行,只宝玉一人陪着,正巧现在有些空闲了,你我一起去安慰安慰他,让他想开点吧。”贾环心里暗笑这人太老实了,面上却做出伤感的样子来。这次一定要彻底黑掉那对死基佬,以后小柳儿就是他一个人的死忠了,咩歇歇。
先带人到了铁槛寺里放下包裹,二人又跟着车来到馒头庵里。贾环将东西交给了凤姐儿,和她说了大妞妞一切安好,二姐姐和四妹妹照顾得很精心让她放心之类的话,开始和湘莲一起四下里找宝玉秦钟。
“两个家伙去哪儿了?姑子们明明说他们没出门的。”贾环困惑的看向湘莲,他们也太会藏了,庵里统共才几间屋子就找不到人了。
“嘘,这边有动静。”湘莲笑着指了指厨房的下堂屋,想着宝玉最爱胡闹,说不定是带着秦钟偷东西吃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根下,将窗户扦开点缝往里一看,宝玉秦钟智能儿,赤条条的摞在一起,妖精打架。贾环的嘴变成了Ω型,要不要这么重口啊,男女混三什么的,对他这个只认识空姐的直男来说太,太,呕。
在吐出来之前,贾环拖着脸色铁青的柳湘莲跑了,这地儿没法待了。两人抛下几个跟车的贾家下人,纵马跑出去好远才停下。
“他们,他们怎么能……”柳湘莲握紧马鞭往馒头庵的方向指着,手抖脸抖,全身抖得开了震动似的,脸上青白交错,气得鼻歪眼斜。
“别,别再让我想起刚才的画面。”贾环挥手阻止他说下去,翻身下马干呕。这次亏大发了,他虽说不上算无遗策,至少甚少有失手的时候,连林如海这个官场老油条如今都将他当成自家晚辈看了。没想到会阴沟里翻船,被宝玉这二货来了个致命一击。这下好啦,至少几天不用吃饭了,呕。
“你还好吗?”湘莲见状顾不得生气了,翻下马来给他顺背。见贾环脸都白了,连忙将他扶上马回到城里,找了家酸辣粉店进去,叫了碗热腾腾的粉。他有经验,胃里难受的时候这个最管用了。
贾环怏怏的喝了点汤果然好多了,撩下碗长叹一声:“唉,原以为二哥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想到他竟会做出如此丑事来,蓉儿媳妇没的时候他不是很伤心吗。还有秦钟,真不知说他什么才好。”贾环再难受也没忘离间几人,得手了湘莲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大总管了,这么实在的人当然要收藏起来自己用,他是一分也不会分给宝玉的。
“以后别再提他们,我只当不认识那两个腌臜东西。你以后也离他们远点,没的带坏了你。”柳湘莲此时有点气过头了,心想就当不认识他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一介布衣,交不起富贵到恶心的朋友。
“嗯,二哥哥这样,老太太还想给他求好人家的女孩当媳妇呢,以后谁嫁了他眼泪都得流尽了。”贾环唏嘘道。湘莲以后就跟他混了,呵呵。
“这种人没得玷污了清白闺秀。”柳湘莲不屑的撇嘴,堂子里的姑娘嫁了他这种喜欢走后门的都嫌糟尽了。
“没想到柳大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那你以后要娶个什么样的佳人?”贾环贼笑,不知他要娶个绝色的伟大愿望是不是现在就有了。
“一定要娶个绝代佳人。”柳湘莲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豪气的说道。
贾环听后心里好笑,却假装怅然的长叹一气。
“环儿为何如此?”湘莲不解,难道小豆丁已经有心上人了,偷瞄一下贾环的j□j,然后摇摇头。
“不可能,绝代佳人通常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能看得上我们这种身家的人,一般小户人家就算有绝色也未必会干净。”贾环不知他在想什么,否则非把热汤碗扣到他脸上不可。
“这是为何。”湘莲自小接授各种话本的教育,对才子佳人深信不疑,他也知娶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靠谱,小户人家的闺女怎么又不干净啦。
“告诉你也无妨,以后看人警醒着点。”贾环见四周无人,凑到湘莲耳边低声将贾珍贾蓉和尤二姐尤三姐的事说了个大概,免得大总管哪天看破红尘给他撩了挑子。
“也,也有小户人家将女儿教得极好的。”湘莲受了双重刺激却硬挺着不改初衷,挣扎着辩解道。
“是啊,有。不过这种费心教养女儿的人家通常都是指望用女孩儿攀附权贵的,哪有你我的份。末说权贵,就说这钱财,比我们有钱的人海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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