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东方教主穿书 作者:苏香兰色
正文 第5节
东方教主穿书 作者:苏香兰色
第5节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技不如人受伤也是他自己的问题,看着拿刀指着自己的黑衣大汉,司寇凌天手中的剑再次动了。
司寇凌天不傻,自然知道东方不败带自己出来就有让他通过与人交手从而使剑法更上一层楼的意思,所以既然现在正好有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这一群人里比他武功高的还不少,除了最前面的两个人外,司寇凌天越打越吃力。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剑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越出越快。
在他已经打败了五人后,自己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可就算这样,他所站的地方依旧是在茶寮前。
“他是你什么人?”看着明明已经受伤却依旧执剑分毫不退的少年,一个青衣人忍不住打量起他。少年俊朗的面容虽然还带着几分稚气,但一双黝黑的眸子却已经带上了一往无前的坚定,而这正是一名剑客所必不可少的精神。
司寇凌天扫他一眼却并没有回答,他此时表情淡淡的,比起在面对东方不败时要显得成熟不少。
见他并不开口,青衣人转朝茶寮里道:“东方不败,我等是来找你的,你又何必躲在一个少年人背后不出来!”
听到那人略带讽刺的话,司寇凌天唇角绷直,心中莫名有些不悦。这人有什么资格叫着他的名字胡言乱语!
虽然内力已经耗尽,司寇凌天却依旧不惧,他握紧手里的剑道了声:“请赐教。”后就逼向那人。
青衣人知他此时内力已竭,见他的剑猛然袭来,便也只以招式去挡。
不用看也知那少年这次输定了,其余人也不想再无谓的浪费时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同时靠近茶寮。
司寇凌天如今也算是到了极限,这些人也用不着了,东方不败今日没兴趣和人动手,将茶碗端起来喝了一口后,腕轻动。
茶碗直直的飞了出去,那些正在靠近茶寮的人看到了也不以为意,只有那个正对着茶碗飞来方向的人做好挥开它的准备。
然而,那茶碗在快要到众人面前是却突然炸开,就在那些人想要躲避时,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余光注意到那些人突然站着不动,青衣人心中一惊,没心思再和司寇凌天打斗,虚晃了一招闪到那些人面前。
“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司寇凌天收起剑快步走进茶寮。
东方不败扫他一眼,将一个小瓷瓶丢过去,“将伤口处理了。”
接过白色的药瓶摩沙了两下,司寇凌天扬着唇角转身打了盆水坐到另一张桌子。
发现他们只是被点了穴后,青衣人松了口气。刚刚那人动手他也注意到了,只是却没看清他是怎么同时点了那么多人的穴道。
难道是用碗的碎片?青衣人摇了摇头,刚刚他看得清楚,那碗炸开后的碎片并没有打到这些人身上。
一边思索他一边动手想着试着将他们的穴道解开,然而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不过倒是阴差阳错的让他发现了他们是被怎么点了穴。
若他没猜错,那炸开的碗根本就是虚招,真正点了他们穴道的是碗里的茶水。
等明白了他点穴的手段,青衣人心中一跳,这种点穴手段,可见这人的内力何其高深,对内力的运用何其娴熟。
虽解不开那些人的穴道,但青衣人却也不可能置他们不顾,于是道:“在下青山派冯季,敢问阁下为何要杀司寇芎大侠之子?”
司寇芎之子?
东方不败拈着点心本不打算理会他,但等反应过来所谓的司寇芎之子是谁时,睨了眼隔壁桌的人,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处理完伤口的司寇凌天比他还要先反应过来,然而等反应过来后他先想到的却是:难道父亲并不只有自己一个儿子?
☆、第22章
“司寇芎之子?”司寇凌天将衣服整理好,看向那人。
听到他的反问,冯季皱了下眉,他们只得到确切消息说司寇大侠的儿子被一个叫东方不败的红衣人杀了,可是却不知道他杀人的原因。
或许人是他杀的,但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看他们一副疑惑的样子冯季想着,于是看向东方不败道:“你月前可杀了一位名叫司寇凌天的少年?他就是司寇芎大侠的儿子!”
杀人的东方不败:“……”
别杀的司寇凌天:“……”
见那二人对视一眼后表情有些微妙,冯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继续问道:“我想以阁下的武功,若是杀了人也不至于不敢认吧?”
这种稀奇事也能遇到,东方不败勾着唇,难得带着些玩笑的口吻道:“我说他就是司寇凌天你可信?”
扫了眼他身边的白衣少年,冯季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在说“信你我就是傻子”。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会信的司寇凌天也没去解释。
起身回到东方不败旁边坐下,司寇凌天端起茶碗一口气喝了半碗茶,然后将盘子里剩下的糕点囫囵吃完。
冯季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东方不败,于是也不上去自找没趣。又因为那些人被点着穴,因此守在他们前面也不好离开。
这事虽有趣,但笑过也就罢了,提了一句这人既然不信,东方不败也没有向人解释的爱好,见司寇凌天茶也喝了和点心也吃完了便拂了下衣摆站了起来。
见他准备要离开,扫了眼桌上的空盘子,司寇凌天两步走到茶寮后面的屋里。
躲在屋里的大汉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心中一跳,等见他只是来询问之前的一种糕点,便感觉说了点心的名字。听他说要那糕点,便又动作迅速的给他包了一包递过去。
司寇凌天满意的接过油纸包,将茶钱和点心钱给他就出去了。
看他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油纸包,闻到淡淡桂花香的东方不败凤眸轻挑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被点了穴道定在这里,还不知多久才会自动解开,冯季虽想问个明白,却顾忌着身后众人的性命并不敢惹怒他们,因此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开,却也没别的办法。
东方不败和司寇凌天离开茶寮,又行了两个时辰后,直接进了最近的汉城。
汉城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却是因为这里是有名的汉河的源头。
若说哪里消息灵通,那自然是酒馆、客栈以及青楼之类的地方。
进到城里后,二人找了一家人还算多的酒馆,不过坐了片刻就听到了不少江湖中的消息。特别是最近的司寇芎之子被神秘红衣人杀害,为报昔日恩情江湖人齐聚欲报仇的消息,更是让二人明白了之前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不过略一思索东方不败就猜到消息是什么人放出来的,而其目的也显而易见。
扫了身旁人一眼,东方不败眸中滑过一抹兴味,他捏着酒杯想,那林家人恐怕还不知道他以为死了的人其实根本没事吧?
听到人说自己已经“死了”时司寇凌天倒是没什么感觉,然而在听到人言语轻蔑的提起东方不败的名字并提起是他“杀了”自己时,司寇凌天有些坐不住了。
见他突然站起来,东方不败道:“做什么?”
“这些人根本不清楚事情却在胡言乱语,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不败打断了,“既知他们是胡言乱语又何必理会?”
“那我出去解释清楚。”司寇凌天道。
东方不败轻笑了一声后,语气轻缓却带着些凌厉,“你如今解释也未必有人会信。”等到将那些人打疼、打怕了,不管信不信,他们自然会自己去查。
“那就不解释了?”司寇凌天皱眉。
“没什么好解释的。”东方不败饮了口酒,想到什么唇角似上扬了一下,转动着酒杯轻声道:“不解释还能省不少事。”
听到他的低语,司寇凌天不明白他指的是省什么事。
不过虽然他对这无中生有的消息并不在意,但司寇凌天却还是对散出消息的林家更厌恶了几分。
天黑之后他们就干脆住在了汉城,随后也并没有急着离开,又因着他们根本没有遮掩行踪,所以很快就有人找了过来。
在东方不败的指点下打退了两批人后,司寇凌天恍然明白他说的省不少事是指――这些免费送上门来陪自己练手的人。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和人交手,司寇凌天的剑法突飞猛进,打斗的经验更是日渐丰富。
而因为有东方不败在旁看着,虽不免会受些或轻或重的伤,但性命却是不用担心的。因此无论是武功比他高还是比他高很多的对手,他都可以毫无顾虑的竭尽全力以对。
当然,为了磨练他,东方不败轻易也是不会出手的,经常在他快要被要被人一剑穿心时还在旁边看着,在他感受到生死的逼迫后才会将他救下。
于是,那些得了消息赶到汉城来的人找上东方不败时,往往都是他身边的白衣少年挺身而出,而他却是悠闲的或喝着茶或饮着酒。
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拨人,不过他们尽数都无功而返。
及到后来,江湖中又传出消息:那个杀了司寇芎之子的东方不败身边有一个少年剑客,他的剑法超群、无人能敌,若要动东方不败必先过了他的剑。
当然,虽然他的剑法超群、无人能敌什么的完全是夸张了,但若有人有幸见识过他刚出崖时的剑法再看他如今的剑法,恐怕也不得不道一声“天才”。
☆、第23章
前前后后来了三批人却连东方不败的衣角都没碰到,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没有人再来了,这倒是让东方不败二人清净了一些日子。
以东方不败的心智,自然不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些人知难而退了,他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准备聚集后再一同过来讨伐自己这个“杀人凶手”。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惧就是。
一连与不同的人打斗了那么多天,司寇凌天所得不可谓不多,正好这两天没人再过来他便赶紧练起剑来。
三天后,一百多位江湖人或前或后的入了汉城,然后齐聚在一家客栈。于此同时,一位轻功着绝的青年飞身入城朝东方不败所在的客栈投下红色的帖子。
帖上的内容很明确,就是众人邀东方不败明日出城比试,若他们都不敌他便也罢了,若侥幸赢了,便要拿他的命以慰司寇芎先灵。
东方不败看完后,将帖子随手丢到了桌上。这些人虽说蠢了着,不过至少没虚伪的五岳剑派那帮人那么惹人厌。
“我们要去吗?”扫了眼帖子上的内容,司寇凌天道。
东方不败看着他,但笑不语。
虽然他没说话,但司寇凌天猜他应该是会去的,于是便又拿着剑到院外练起来。
若说之前找上来的多是因为长辈曾受过司寇芎恩惠而来的年轻人,那么这次到汉城来的却多了很多和司寇芎一辈的中年人。
未免扰民,这一大群人在选定当天的一大早就都出城,来到他们所选的显少有人经过的十里坡。
这百来人中,除了要为司寇芎报杀子之仇的,还有一部分纯粹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看热闹的。
前面的一群中年人都安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与人交谈的,而后面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的年轻人却是闲聊了起来。
“你们说那东方不败敢不敢来?”
“他就在那城里,即便不来难道还跑的了不成?”
“听说他武功高强,哪里用得着跑!”
“哎!你是哪边的啊?”
听到质问,过来看热闹的人丢下一句“我哪边都不是”后迅速闪到一边。
说起来这里来人那么多,感念司寇芎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年长一些的,至于那些年轻人多是受了长辈的吩咐过来跑一趟。
本来阴阴的天气,因为突然穿透云层的红日而显得亮堂起来。
因着忽然亮起来的天,有人反射性的抬头,却看到了一道红白相间影子朝这边过来。等到他眨眨眼看清楚那是两个人时,正欲开口说一声,就见那二人已经到了面前。
但见那红衣的男子黑发如锦,面容白净,微微上挑的凤眼透着一丝凌厉,薄唇勾轻带着一分似笑非笑的弧度。而他旁边的白衣少年身形挺拔,手里紧握着剑,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东方不败?”
二人刚站定,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站出来道。
东方不败或许不认识这位拿着一把黑色大刀的中年人,但周围却有人认出他是很久没出现在江湖的七环刀――郎一。
“没有想到多年不出江湖的七环刀也来了!”另一位中年人感叹着,心中因为他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的江湖。那时自己还年轻,当时江湖上名头最响的就是九修剑司寇芎,除此之外,还有七环刀、桃娘子……想到如今九修剑早已不在,而七环刀等人也几乎退隐江湖,他自己也已经要老了,不由就有些惆怅。
有年轻一些的人不知道这位七环刀是谁,于是便向那中年人请教。中年人摇了摇头,似叹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
见他不愿说,那年轻人也不好再问,只打算等离开后自己再去打听。
东方不败看了问话的人一眼,道:“正是。”
“好!”郎一也不说别的话,直接看向他道:“可敢一战!”
“有何不可。”东方不败道。
他刚说完,司寇凌天握着剑站了出来,“我先和你比过。”
朗一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个年轻人忍不住道:“你算什么东西?要比的话先和我来。”说完直接拿出兵器朝他袭去。
司寇凌天拔出剑,二人很快就打了起来。
另一边,郎一道了声“请”后,握着刀动了。
一开始众人还在看司寇凌天二人,等郎一和东方不败打起来后,不由自主的就转移了注意。
郎的刀法霸道无比,每次挥出去都带起一阵劲风。而东方不败却是以两指为剑,剑法疾如风快如电,加上他飘忽不定的身法,让人防不胜防。
二人这一番打斗,直看得众人目不转睛。司寇凌天在余光注意到他动手后,没了和人继续打下去的心思,一剑挑开他的兵器后闪身到一旁认真观看起来。他的对手本还欲纠缠,等看到两位高手的比试后,便也消停了。
最终,郎一握着刀猛的退了好几步,到底还是败给了东方不败。
“郎某技不如人,但恩人之子的仇不可不报。阁下今日杀了我便罢,不然改日郎某还要来一战!”郎一道。
“郎大侠不必如此,且让我来讨教一番他的武功!”一位身材肥胖光着脑袋的中年人走上前道。
抬眼扫了一遍场上的人,然后将视线落在郎一和那个胖子身上,司寇凌天道:“你们个个都说要为司寇芎之子报仇,那么之前怎么没见你们管他的儿子。”
那胖子道:“司寇小子在他外家自然有人照顾,哪里用得着我们这些外人。等他日后出来江湖中闯荡,我们这些人自然会回护一二。”说到这,他看向东方不败话锋一转,声音透着冷,“若非你杀了他,再过一两年他也可以出来闯荡江湖,说不得以后也会成为像他爹一样的大侠。”
闻言,想到自己在林家的日子,司寇凌天直接笑出了声。
“你这小子笑什么?”那胖子不满道。
司寇凌天没有回答,反而握着剑道:“若还有谁想和他一战,且先过了我的剑。”
“小子猖狂!”那胖子斥了一声,未免有人指他以大欺小,却是没有动手。
年长一些的或许有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的顾虑,但后面的年轻人却是没有,很快之前的那位年轻人再次和司寇凌天打了起来。
有天赋,有东方不败这样的高手教导,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磨练,对上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司寇凌天轻而易举就赢了他。
胜了之后,司寇凌天没有收回剑,而是静静的等着下一个人上来。
看着那位剑法凌厉的白衣少年,郎一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出江湖了自然不可能见过这位少年,因此也只当自己看错了。
对于司寇凌天现在可以不用自己提点,单靠自己就可以打败那些上来的人,东方不败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时候对手都会讲单打独斗的道义,于是在扫了他一眼后,东方不败不动声色的挥了下手,掌风将一个青年推到了打斗的二人身边。
本来在一旁观看的青年不知怎么的一个踉跄就到了打斗的中心,未免殃及自己,他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拔出了剑。
既然上来了,想再退下去就难了,青年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于是原本的单打独斗就变成了以一对二,但就算这样,司寇凌天也只剑招乱了一下,随即很快的调整过来。
以他的年纪单打独斗能占到上风已经很不错,以一对二也能够保持平风,这却是让人不由高看了一眼。
就在这以一对二的打斗继续着时,又有十来人朝这边走来。
有眼睛利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来人,等看清为首的是谁时,不由心中讶然。这位居然亲自过来了?不过想着他和司寇芎的关系,便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林家主你过来了。”看到过来的一群人,那个胖子道。说完,他的视线落在林易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身上,心中有些疑惑林易带这么一个少年来做什么。
林易朝众人点了点头算是示意,然后视线落在对面的东方不败身上,眸中透着一丝狠辣。
“爹,就是他伤了我,杀了他!”坐在轮椅上的赫然是林浩达,他的声音有些低,而且难听极了。
看着激动起来的儿子,林易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放心,爹一定会杀了他!”
林浩达点了点头,一双眼里满满都是恶意。
虽然注意到了在打斗的三人,但这父子两一过来注意就落在一身红衣再显眼不过的东方不败身上,等那三人分出胜负后,才看清其中一个白衣少年。
所说林易因为很少见到他还没认出来,那么被他害成这样的林浩达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只是,这个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第24章
“司寇凌天!”
司寇凌天和两人分出胜负后,场上有片刻的沉静,那像石子摩擦的声音在此时就显得响亮起来。
听到那四个字,众人面色一整,不由都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
本以为死了的人竟然还活得好好的,林浩达表情有些扭曲,他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只死死的瞪着害他变成这样的两个人,只恨不得扑过去食其肉喝其血。
听到儿子的话,再去看那白衣少年时,林易便也认出来了。虽然心中疑惑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林易知道此时却不能承认,于是将手按在自己儿子肩膀上一边提醒他冷静,一边道:“浩达,你表弟已经死了,今日这些武林英杰定会杀了凶手替你表弟报仇,你不要再难过。”
林浩达的嗓子虽被人医得勉强可以说话,但他刚刚那么一吼,如今就有些不好,他倒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口却只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林易看着他叹息一声,然后抬手轻拍着他的背,端的是一副慈父做派。
离得近一些的人看到了,有之前见过林浩达的不由问道:“林家主,林公子这是怎么了?”
林易叹了一声,朝东方不败和司寇凌天二人那方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他虽没说话,其意却不言而喻,立时便有人替他抱不平。
那姓林的明显武功就不错,若他直接动手为子报仇东方不败也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他不自己动手,却偏偏这般做态,没的让东方不败心生厌恶。
林易会如此,却是因为身为一家之主,顾虑的事情多了养成了遇事用阴谋的习惯,却是遗忘了自己身为习武之人的血性。
虽然林易开口想要将林浩达刚刚的那一声“司寇凌天”抹过去,然而在场的人也不全是傻的。更何况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很多人刚刚都注意到了林浩达的那一声是冲那位白衣少年喊的。
别人暂且不论,郎一盯着那位白衣少年看了一会,想着林浩达刚刚的一声,有种猜测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你是谁?”郎一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他道。
司寇凌天回视着他道:“司寇凌天。”
“司寇芎是你?”
“正是先父。”
二人这一问一答,却是让众人听得大吃一惊,随后一人道:“真是好笑。司寇凌天不是死了吗?他和那杀人凶手在一起,竟然还敢冒名顶替?”
林易也因为他的话而皱了下眉,心中却是恼怒之前回来复命的人。若非他们没有搞清楚就乱说,如今也不会这般纠结。
若是承认他是司寇凌天,那么之前借刀杀人的计划简直就成了笑话。若是否认,说他的假冒的,却又怕他拿出凭证来打脸。
因为那人的话,郎一也有些疑惑,于是道:“你有何凭证?”
司寇凌天抬手扯出了颈上的一根银色的线,上面坠着一块碧色的玉牌。
“是了,是了!”凑近看了看那块玉牌,郎一激动的点了点头。
看他因为一块玉牌就确定了司寇凌天的身份,一人忍不住道:“一块玉牌能说明什么?说不得是他们杀了真的司寇凌天后拿来的。”
“修得胡说。”恩人兼好友的儿子没死郎一高兴还来不及,见有人质疑,便道:“你只看到玉牌,却不知穿玉牌的绳子用的是银蚕丝。”
这下没人再质疑了,毕竟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用刚吐出的银蚕丝拧成绳穿过玉饰戴到颈上后,将两头揉在一起后没多久就连在一起没痕迹了,银蚕丝不惧刀剑水火戴上终身也取不下来。
但很快他们又奇怪起来,“既然司寇凌天好好的在这,那怎么会传出消息说他被东方不败杀了?”
有人还在思索,有人却已经看向了林易。
司寇凌天的身份已定,林易也不会再傻到说他不是,于是他看向司寇凌天道:“前段时间浩达突然跟我说你被人抓走了,我担忧之下便让他带人出去找,谁知他竟带着你的死讯和一身重伤回来。想来,应该是当时的情况让他误会了。既然凌天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外面的人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随我一同回林家。”
司寇凌天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根本不理会他说了什么。
见他如此,林易心中不悦,却还是带着些责备与关心的样子道:“既然你没事,怎么也不知和众位好心的侠士解释一番,反而三番两次和他们打起来?”
这话一说,众人想到虽然只是个误会,可他们完全不知道,辛辛苦苦的只想要为他报仇,他却非但不解释还直接拔剑相向,心中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他们这么想,却是不想他之前解释了自己会不会信,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找到人后就直接动手完全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东方不败和司寇凌天自然不会来解释那些,倒是有一位身着青衣的青年走了出来。
这位青年正是那天在茶寮围攻二人的青衣人,他朝东方不败和司寇凌天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些惭愧的道:“前些日子我与一众人在一处茶寮遇到了二位,当时他们有澄清过身份,只是我当时不相信。”
他这一说,众人想了想若是二人刚过来时说那位白衣少年是“司寇凌天”他们肯定也不信。
扫了众人一眼,郎一站出来打圆场道:“既然是误会,也没什么好计较,人没事才是最好的。劳诸位白忙活一场,我代司寇芎谢过诸位!”
他们是来报恩又不是报仇的,左右不过费了点时间,既然是误会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众人都纷纷表示没什么,有人还顺便夸了几句司寇凌天有乃父之风,然后便准备各回各家了。
众人正要离开,东方不败却突然开口了,他语气透着三分讽刺两分凉薄,“若记恨我废了你儿子直接来找我便是,何必折腾那么多事?”
众人看过去,发现他这话竟是和林家家主说的。他们之前就觉得这个误会透着些不对劲,听他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
感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林易面上有些僵硬,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反驳,东方不败却不给他机会。
其他人只看到红影一闪,东方不败就从他所站的地方瞬间出现在林易面前,不由都有些庆幸。若不是误会,他们真找这人报仇恐怕也讨不了好吧?
看到他这比刚刚和自己打斗时还要快的身法,郎一心中有些感叹,先还以为自己刚刚只略输他半筹,如今看来,他先前未必用了全力。
那么年轻武功就那么好也就罢了,奇怪的是内力居然也不弱。郎一挪到司寇凌天旁边,低声问道:“司寇小子,这位东方不败师传何人?”
司寇凌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红色身影,语气冷淡的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那他可是哪位隐世高人的弟子?”郎一又问。
“不知道。”
“那他……”
“不知道。”这一次不等他问完司寇凌天就直接道。
被他连着几个“不知道”给堵到了,郎一忍不住问:“那你小子知道什么?”
“他要赢了!”司寇凌天说着,眼睛有些亮。
郎一转过头,果然十招以后姓林的就被一道剑气划破了脸,然后被一掌击了出去。
啧了一声,郎一道:“打人不打脸呐!”
“他都不要脸了,为何不能打脸!”司寇凌天道。
郎一还要说什么,见那边东方不败一道剑气就要朝倒在地上的林易而去,赶紧喊道:“且慢!”
东方不败回头看向他,那道剑气偏了一些,只落在了林易的肩膀上。
郎一松了口气,也不知这位是从哪冒出来的,武功高得吓人,动起手来也毫不顾忌,竟然连林家家主也准备直接杀了不成?
被人打断了东方不败也没有动第二次手的打算,转身直接走了。
见此,司寇凌天赶紧跟了上去。
看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走,郎一赶紧追上去,这里早已不是他们这些人的江湖,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于是他也歇了准备提点一番二人的话,只将一张羊皮塞进司寇凌天手里。
司寇凌天握着手里的羊皮,不由有些莫名。
见他看过来,郎一道:“你爹和你娘在有了你后就退出江湖找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隐居。这是他们当年给我的地图,说让我有空过去做客,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去就……他们不在我也不想去了,想来那个时候你还小,应该不记得这个地方,这张地图就交给你了,有空……就回去看看。”
说完,郎一停了下来,目送二人远去后长叹了一声,眼角有些湿润。
☆、第25章
本来一场虽不算轰轰烈烈但至少也算是有声有势的报仇,就在“误会”两个字下虎头蛇尾的结束。
参与的人不是没有发现这件事中的猫腻,然而一方是武林世家之一的林家,另一方本就是他们要帮的,于是不管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离开汉城后,二人的行程倒是平静了下来,再不像前段时间那样随时随地总有人冒出来。
某天,因为没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处城镇,他们只能在郊外的一个小酒馆将就一晚。
小酒馆所在的位置实在有些偏僻,若非误打误撞还真不一定会找过来。
这个酒馆实在是小的可怜,也破旧的可怜,除了酒家自己住的房间,根本没有供路过的人休息的地方。
虽然这地方那么烂,但东方不败的心情却还算不错,概因为这里的酒家――一位鹤发鸡皮的老人在看到他们后,一边念叨着他这小酒馆已经有许久没人来了,一边抱出了两坛酒招待他们。
哪怕那老人放下酒就颤巍巍的离开了,东方不败的心情依旧还是那么好。
酒一开封,莫说东方不败这个好酒的,就是一旁的司寇凌天都因着扑鼻的酒香而喉头微微滑动。
桌上的碗只有两只,看起来虽然挺干净,但却有不少缺口。东方不败却是浑不在意,直接拎起坛子倒了一碗。
入口的滋味难以形容,却不是自己喝过的任何一种酒,又喝了一口后,东方不败确定这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陈年美酒。
喝完一碗后,东方不败倒第二碗时才顺手给身旁人也倒了一碗。
司寇凌天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如今虽还不会分辨酒的好坏,却也觉得这酒比他之前喝过的好。
不知何时,已是皓月当空,当皎洁的月光一缕一缕的洒在桌上时,才发现原来屋顶有许多或大或下的洞。
微微抬头就能够透过屋顶看到那轮弯月,明明是在这么一个破酒馆,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的东方不败却觉得心中很是畅快。
一缕月光正好打在他们中间,透过皎洁的光芒看向他少有的欢畅笑容,司寇凌天酒碗举到一半便顿了下来。
许是感觉到他的专注的视线,东方不败抬眸睨他一眼。看到他微挑了下凤眼,司寇凌天不自觉的扬起笑容,然后随意的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地图上的地方。”东方不败道。
本来也没有目的地,与其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不若去一趟他父母的故居,说不得还能找到那份剑谱。
本就只是随便找个话题,听他这么说,司寇凌天以为他误会了,于是道:“去不去那里其实无所谓。”
“我想去。”东方不败三个字一出,司寇凌天顿时便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应和完,他将手里的碗放下来,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羊皮地图提前看起来。
老人抱来的酒坛本就不大,他还在研究地图的功夫,东方不败已经将酒都喝完了。
摇了摇空了的两只酒坛,东方不败道:“你可还喝?”
司寇凌天抬起头就看他在摇酒坛,于是道:“不喝。”
闻言,东方不败拿过他面前的碗,抬手豪爽的一饮而尽。
看着他将自己喝了两口的酒喝完了,司寇凌天微愣了一下后脸上有些发热,随即为了掩饰他垂下头看着地图。
酒也喝完,见他继续看地图去了,东方不败右手撑着太阳穴的位置,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从投在桌上的月光间划过。
脸上的热意消退后,司寇凌天抬起头便看他以手撑着头,一双凤眸半睁半阖。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司寇凌天想他这么一直撑着休息少不得手会酸,于是轻声喊:“东方大哥……”
许是因为酒意上来了,东方不败抬起头,白皙的面上透着两分红润,许是不满被打扰,半眯的凤眸带着一丝凌厉。
他凌厉的目光与酒后的慵懒神情显得有些矛盾,却让司寇凌天一点也怕不起来,甚至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见他眉头也慢慢的皱起来时,司寇凌天才带着椅子往他旁边挪了挪,拍着自己的腿道:“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吧!”
见他没说话,司寇凌天刚以为他不愿意,下一刻腿上一沉,低头却见他已经弯腰将头枕在了自己腿上。
虽然是自己的提议,但见他真的这么做了,司寇凌天有些微讶。
或许,以后还可以去学一学怎么酿酒。司寇凌天想。
因为他枕在腿上,司寇凌天几乎是一动也不敢动。又因他头放的地方差不多就在膝盖那里,担心的动一下脑袋就滑空了,司寇凌天伸出一只手虚挡在他额头前面。
知他即便如现在一般有几分醉意,五感却依旧很敏锐,看了他两眼后,司寇凌天便将视线移回地图上。
就两个巴掌大的一张地图,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不看这个也没别的事干,司寇凌天便继续盯着地图,没过一会便出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明明灭灭的油灯彻底息了,明月不知什么时候也躲进了云层,整个酒馆里一片漆黑。
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下,腿上传来的温度就显得明显起来。听他的呼吸好像是睡着了?司寇凌天有些不能肯定的低头看了一眼。
天空透着些鱼肚白时,司寇凌天睁开了眼,他先发现枕着自己腿的人不见了,随后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抬起头左右张望着,然后在门外看到了那道红色的背影。
看到他司寇凌天就放心了,随后站起来往门外走。
今天似乎和平常的每一天没什么两样,司寇凌天练完剑后没过一会二人就离开了这家酒馆。
天大亮时,酒家出来看到桌上只有两只空碗和两只空坛子,而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不过,在发现屋顶的破洞都被补好了后,年迈的酒家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司寇凌天手上的地图还是挺详细的,因此他们只要跟着走就是。
不过,地图上最终地方是江南的一座名曰“飞峦”的山,所以他们从现在的位置出发,至少还要走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到。
司寇凌天那天晚上决心要学酿酒,于是便果然开始找了酿酒的方法研究起来。
发现他每天除了练剑之外,竟然还抱着许多小册子看了起来,东方不败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去探究。
一路向南,一直是风平浪静,甚至连走偏僻的山路时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蹦出几个拦路打劫的。
然而,就在他们到了风景优美的江南,游过湖尝过美食,找到飞峦山后,却有人出来打破了一路而来的平静。
这些人一共七个,年轻些的也是中年人,年长的更是已经须发皆白。看到二人,他们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一个人对付司寇凌天,剩下的六个人围着东方不败就直接动手。
对面的人武功并不是他之前赢过的那些人能比的,司寇凌天不过挡了十几招就显得有些吃力。
当对面的人一掌拍过来时,司寇凌天身形极快的往旁边一闪,随后手里的剑横扫过去。
就在他躲闪后还是被掌风划破了手臂的同时,司寇凌天余光看到了他衣袖下的一个复杂的花纹。却正是林家的家徽!
林家身为武林世家之一自然有他的资本,虽然林家主的武功不算顶尖,但身为家主要管理族中的诸多杂事,自然在武功上就会有些顾及不上。而若真有人冒犯林家,也用不着家主出手,自然有林家的高手去找回场子。
而这七个人,就正是回到家中的林易派出的,林家数得上号的高手。
这几个人的武功确实不错,特别是在他们的配合之下,东方不败一时竟然也奈何不了他们。
就在司寇凌天防守的一招比一招艰难时,东方不败那边却正打得激烈。
这几人虽不错,但东方不败有自信,在费些时间后定能将他们逐个击破。
然而,下一刻,东方不败脸色几不可查的变了一瞬,然后他招式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在围着他的几人触不及防的抵挡时,他忽然出现在了司寇凌天的身边,拍出一掌击向他对面的人,然后抓着他瞬间从这里消失。
带着他进入到飞峦山的深处后,东方不败停了下来,然后喷出一口血。
☆、第26章
“你怎么了?”见他突然吐血,司寇凌天脸色大变,有些无措的伸手扶住他急道。
东方不败眸中滑过一抹阴沉,然而他一张口便又染红一片地面。
想要捂住他一直往外溢血的唇,然而伸出手却又不敢去碰,司寇凌天也不敢再问他话了。
从第一次见他,他不过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就能将那些欺辱自己的人解决,在到他后来轻而易举的帮自己打通经脉,又开始教自己武功后,司寇凌天就觉得他很深不可测。
见过他与人动手时的气势张扬,见过他靠在软榻上的慵懒,见过他喝到美酒时的欢畅,见过他打马疾驰时的肆意,见过……但司寇凌天从没见过他受伤的样子。
哪怕他现在面色有些苍白的吐着血,司寇凌天也没从他身上看到半分狼狈与虚弱的模样。可即便如此,但司寇凌天还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不舒服。
不用想也知道刚刚的那些人一定会追来,所以他们现在没有停留的时间。
司寇凌天再次在心中恼恨自己的武功太弱,一边道了声:“东方大哥冒犯了。”一边将有些乏力的人抱了起来。
若换了平时与他这般亲近,司寇凌天在不好意思之余肯定会心生愉悦,然而此时他却什么也没想,只念着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再了解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
被他揽在怀中的那一瞬东方不败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凤眸中透着些不悦。虽然他此时的状况着实不太好,但也不愿被人这般小心的对待,“放我下来。”
司寇凌天脚步顿了一下,在看到他面前不悦的表情时,想了想还是小心的将他放下来。
然而在刚放下他之后,司寇凌天随即又弯下腰动作轻柔迅速的将他负在了背上,未免他再次拒绝,还默不作声的加快了脚步。
被人负在背上的东方不败睨了眼身前的人,随后在体内的静脉又一阵混乱时,终还是半敛着眸靠在了他背上。然而一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被人追着逃的地步,他的神色就有些冷。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葵花宝典》尚未练到大成突然停下可能会引来反噬,然而在发现自己因为这门功夫喜好、心性都开始改变时他还是选择了先停下来。如今看来,一经选择,他却是再没有退路。
东方不败从来不会去后悔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是心中决定在安稳下来后便要开始闭关。
等到他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后,今天的帐便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感觉到他靠在了自己背上,司寇凌天心中有些担忧,于是再次加快了速度。
不知被他带着在山中穿行了多久,感觉到他渐渐沉重的气息和后背开始被汗湿的衣料,东方不败半敛的眸轻掀了一下,透出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可以放下我自己走。”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反而感觉到他的步伐更快了一些,东方不败道:“那些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司寇凌天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在心中反问:他怎么可能丢下他?
哪怕只稍微设想了一下他被自己放下后,他肯定会被追上来的人杀掉,在东方不败看不见的视角下,司寇凌天的双眸有些发红。
他不会丢下他的,司寇凌天托着他的手紧了紧,没有表情的脸上透着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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