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佳人何所思/反派好像暗恋我 作者:晓梦致幻生
正文 第19节
佳人何所思/反派好像暗恋我 作者:晓梦致幻生
第19节
他虽灵力被封,身体素质到底还在,眯着眼便依稀看到,高空之上有多人对峙,且修为起码都在分神以上。
但因为听不见声音,他无法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仰着头持续关注,希望通过某些蛛丝马迹得到结论。
他很快便感受到了好几种熟悉的威压,能清晰分辨出的如罗观景谢时英季常,自然也有原至公,还有一些模模糊糊地觉得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何所思隐隐有些猜测:难道他们是来……抢婚的?
这想法一冒出来,何所思就“呸呸”两声。
他自己自己沦落到被抢的地步非常丢脸,因此不愿意深思。
只是略感稀奇地想,自己觉得是好兄弟的云传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以为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的人,却对自己相当在意。
就在这时,兰君打开远门跑过来了。
她见何所思没事,当即松了口气,高兴道:“公子,幸亏你没事。”
她跑到何所思身边,望着天上交替炸开的光芒唏嘘道:“你可不知道,罗门尊者简直太可怕了,他说你背信弃义,执意要杀你呢。”
何所思:“……”
“幸好仙君拦住了他们,让他们绝对进不来。”
何所思“呵呵”一笑。
转头回房间去了。
兰君没有跟进来,何所思睡不着觉,坐在凳子上思索对策,就在这时,忽有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喂喂,何所思,王重葛叫爷爷我问你,你是真心要和广裕仙君结为道侣么?”
“……”这熟悉的腔调令何所思很快就知道了对方是谁,他欣喜又惊讶地说了一句,“小黑?”
“……所以爷爷我不叫小黑啊!!!”
圆桌脚边的阴影处,一团漆黑的影子突然膨胀开来,蠕动几秒后,便有了个模糊的体型,又没多久,小黑抖着漆黑的羽毛落在了何所思的手边。
“我是大鹏后裔,名叫于翼鹏!”
“……哦小黑,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进来!”
小黑一时之间大概不知道要先反驳前面的名字还是回应后面的夸奖,沉默片刻,道:“怎么说,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千秋道君。”
何所思略作思索,开口道:“那么,你叫王重葛,去找罗观景,让他……”
外头混战的巨大声响中,何所思对小黑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这场混战显然只是试探,并没有什么卵用。
接下里的几天,众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时间很快就到了结缔大典当日。
原至公显然很明白这次大典一定不会那么容易,除了两人的限制距离又回到一百米之外,原至公一路走来,紧紧拉着何所思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白皙如玉,纤长宽大的手掌,紧紧抓住何所思的手的时候,何所思感受到了对方手心的细汗。
这令他不禁想到少年时,原至公拉着他的手上山下水四处疯玩时,紧张又欢喜的模样。
何所思莫名愧疚起来。
然而愧疚之后,他又很快想,别让原至公执迷于自己,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携手走至正殿门前,将要面朝宾客之际,天边突然有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说。
“千秋道君,你曾发下誓言答应我两件事,你记不记得。”
何所思当时正被原至公拉着拾级而上,听到这个话,忍不住一个踉跄。
他想:太不要脸了罗观景,谁跟他说要这么高调了!居然还不要脸地遮掩了自己的身份!
原至公看了何所思一眼。
他很快便想到当初北海境逃离罗观景那一战,罗观景便说过,何所思欠他两件事。
所以说,这个掐着嗓子说话的家伙,应该就是罗观景。
他心中不免有了不妙的预感。
何所思冲原至公摊了摊手,然后朗声道:“对,我是答应过。”
那声音便说:“那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得与广裕仙君结为道侣。”
顿时,原本因为这个声音的出现一片寂静的宾客席,轰地炸裂开来。
“抢婚?”
“争风吃醋吧。”
“大能们的生活很精彩啊。”
“这人是谁?难道比广裕仙君还要厉害?”
“千秋道君到底喜欢谁啊?”
……
在宾客席的一片嗡鸣声之中,何所思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手里。
但他很快从丢脸的生不如死里挣扎出来,丢片刻的脸,总比丢接下来一辈子的脸好,他刚要说话,原至公突然将他压倒墙边,然后蒙住了他的嘴。
他死死盯着何所思的眼睛,半晌,以灵力灌入声音,高声道:“阁下何不进来稍坐片刻,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此事。”
那声音不依不饶:“让千秋道君说话。”
宾客席上又是窃窃私语——
“千秋道君为什么不说话?”
“他是不是不想成亲啊?”
“不是成亲是结为道侣。”
“千秋道君居然是被逼迫的?”
“千秋道君其实是女的?”
“千秋道君怀孕了?”
“千秋道君已经死了?”
……
云传听着越来越离谱的流言,嘲讽冷笑的同时,对着向他来求证的修士,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云柔乔装打扮,疑惑地望着王重葛,低声问:“他们在乱说什么,明明是因为师兄和广裕仙君有合作啊。”
王重葛勉强一笑,她对着云柔这么张单纯柔弱的面孔,实在说不出那天自己听到的那个令她三观碎裂的消息,于是她只好说:“……他们不懂嘛。”
在留言越传越离谱之际,一个较为正常的猜测,得到了风一般的传播——
“大能又不是菜场大妈,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件事里有猫腻么?说不定就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先天至宝。”
这言论一出,大家突然就和前些日子疯传千秋道君身死之时一起传播出来的那个流言,结合在了一起。
“大能怎么可能是在争风吃醋,一定是为了那个先天至宝!”
流言在经过一个轮回之后,从离谱至极奔着风马牛不相及狂奔而去。
作为流言的制造者,谢时英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水。
他决定等一下这场好戏的结局,然后再看看,有什么机会可抓。
清朗无云的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
随着双方的沉默,气氛越来越压抑,众人也渐渐不再说话,心惊胆战地感受着眼下这风雨欲来的紧张氛围。
正殿之内,何所思抓着原至公的手终于掰了下来,急促道:“再不答应,我就要被雷劈死了。”
原至公被何所思抓着手腕,便用手肘压住何所思的脖子,低声道:“这个办法是你想的对不对,你既然说自己对感情豁达,又为何又在我这儿斤斤计较。”
何所思哭笑不得:“你不要强词夺理混淆概念啊,这事能一样么——还有,这件事不是我策划的,只是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猜得到我不愿意好不好。”
他此刻本就因为被天道注视紧张不安,见原至公咄咄逼人,直接便开口道:“你又为何不自问,是否执念太深,不然,此刻明明已然危及我的性命,已经只剩唯一的选择,你为何还是不放手呢。”
原至公一愣,手微微一松,何所思便趁此机会猛地推了他一把,高声道:“我同意。”
天空中雷声鸣响,契约成立。
原本用于结缔双修契约的宣誓玉简,便齐齐碎裂开来。
☆、70|727|
广阔无垠的海面之上,海水呈现出分层的纯粹颜色。
前一秒还是令人迷醉的深蓝,下一秒便是翡翠一般的绿色。
一叶小舟在这汪洋之中划过,渺小的简直像湖面上的叶片,何所思就坐在这小舟的船头,回头问原至公:“喂,你没迷路吧。”
原至公一脸认真地说:“就是这里,我后来这么来过好几次。”
何所思嫌弃地看了眼脚下的小舟:“为什么那么寒酸,我记得当年……当年反正反正没那么寒酸。”
原至公面无表情:“用你的话说,我对飞舟有心理阴影,所以一般不坐。”
何所思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没有对此多做怀疑,而是沉默下来。
要说,为什么上一章的结尾还在结缔大典之中,这一章的开头便出现在了海上,便又要从那场典礼讲起。
闹到这样的情况,这事算确实掰了。
原至公也不多说什么,直直盯着何所思一挥手,竟然把何所思的灵脉封印也解了。
何所思受宠若惊,有些谨慎地看着原至公,不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
结果原至公抬起头来,相当沉着地说:“如果你真的如此不愿,我强迫你又有什么意思。”
这样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何所思立马抽了一把剑架在的原至公的脖子上:“别给我装傻好么,还有情根双生花呢。”
原至公微微偏头,平静道:“好的,我可以带你去解除。”
事情突然有了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何所思震惊过后,便一脸怀疑地看着原至公,并觉得这件事,怎么看都有阴谋。
他就这样犹豫了三天。
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最后拍了下大腿,下定决心道:“好,我信你一次。”
这是因为,这三天原至公果然没有再有过去那种令人在意的举动,看起来真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地巨大转变。
不过其实这种事本来也不是没有的。
他们修道的人,有一种学术名词形容这种状态,叫做顿悟。
何所思觉得,原至公应该是顿悟了。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何所思也没脸见过去的老友,于是没多做寒暄,便收拾了行李,跟着原至公往海上走去——因为原至公表示,解开情根双生花,只能是在幻海仙境。
何所思这儿有一张相当粗略的地图,凭借这张地图想要找到幻海仙境,显然需要神佑一般的运气,因此最终还是要靠原至公带路,两人坐了马车到了岸边,原至公便祭出一叶瀚海金波舟,两人就架着这么一艘在海上看起来行使的颤颤巍巍的小船,远行了。
实际上,瀚海金波舟也并没有何所思说的那么不堪,它作为一件天级灵宝,海上行驶海底潜水都可以办到,一日便能行十万里,算是每个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梦寐以求的法宝了。
所以前几天,还能在海上遇到不少人的时候,也遇到过有人妄图夺宝,轻松将对方打落海面之后,何所思只能对原至公感慨,最近没眼力见的人实在太多。
而行驶到了第三天,人烟已经很难碰到,何所思身边游走着两炳飞剑,用于击杀可能脑子抽筋突然来攻击他们的海上妖兽,整个人已经百无聊赖。
他开始认不出和原至公说话,但是对方的就像是对待陌生人,能不说话便不说话。
何所思惊恐地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既然做不成恋人,就连朋友都别做了……
犹记得现代,当有人问何所思这个问题的时候,何所思向来轻松写意的回答——当然啦,做不成恋人,怎么能做朋友呢。
现在想来,这大概是因为他从来不缺朋友,也从来不缺恋人,而对那些朋友和恋人,也谈不上有多少的真心。
如今当这种情况发生在他和原至公身上时,他便多少后悔并慌张起来。
他也是渐渐沉默下去,并只能乐观地觉得,或许时间能洗平他们之间的沟壑。
日升月落,约莫七天之后,原至公站了起来。
眼前虽还没有什么岛屿的影子,原至公却相当自信地说:“好了,到了。”
何所思只觉得又前行几千米之后,便有一道屏障围住了身体,然后眼前突然多了一篇浓雾,这浓雾越来越黑,令人仿佛穿行在鬼界。
何所思细细看去,发现这地方果然和寻常阵法不同,空间之力彭拜不稳定,像是很快就会与此地割裂开来。
两人架舟缓缓而行,待浓雾散去之时,眼前便出现了一座笼罩在黑夜之中的岛屿。
天上挂着银钩一般的上弦月,薄雾如轻纱般缓缓浮动。
何所思看了一眼原至公,然而对方并没有回望,收了瀚海金波舟,便踩着礁石大步向岸上踏去。
何所思抱着复杂难明的感情跟上,便听见原至公在前面说:“我从未解过情根双生花,所以对于解法,也只有一些猜测——情根双生花在满月之时成熟开放,但是这满月说的并不是外界的满月,外界的满月对对它有影响,但是并不足以令它成熟,然而在幻海仙境,只需一次满月,它们便会成熟开花……”
何所思打断了原至公:“成熟之后,会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影响?”
原至公:“自然是情动。”
何所思:“……”
何所思渐渐开始觉得原至公果然在耍他了,他仔仔细细看了原至公的脸一眼。
对方正直回望,一脸“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的表情。
何所思想到过去他看到过的那个场景。
一朵又一朵花香馥郁的白色花朵,就像是洁白如玉的那样互相纠缠,然后两两相融,化于泥土之中。
何所思有不妙的预感:“情动之后,难道我们会发生性/行为?”
这样直白的语言大约也令原至公有些惊慌,他沉默片刻,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我们是合道修士,这儿的空间法则虽强,也并非一定就不能与其抗衡,但是也有可能,确实……”
他不说下去了,目光清明一片坦然地看着何所思,一脸正直。
半晌,又补充道:“这是我所知道的解除方法。”
何所思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挣扎这样划不划算。
虽然有着的危险,但是失一下身换来自由……
分分钟要被说服的时候,另一个念头又跳出来说,对方可是原至公,这说不定就是他的阴谋,到时候说不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其实这种事不一定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在跳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何所思已经觉得相当危险了,他正色道:“先别忙着做,我们可以试验一下,直接真身上是很不明智的,来,我们先找点情根双生花的种子回去做试验吧。”
原至公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只直接去搜集了情根双生花的种子。
何所思就近在隔壁岛上抓了两只兔子,让原至公对它们分别种下情根双生花,然后将它们带到了幻海仙境。
虽然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兔子们相当慌张,但是当看见彼此的时候,它们的眼睛都直了。
显然,虽然满月未来,情根双生花已经对它们产生了影响。
两人黏黏腻腻地温存了好一会儿,没过多久,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看起来让它们再待一会儿,不用等下一次满月,它们连孩子都能生下来了。
何所思黑着脸把它们拎出幻海仙境,仔细看了看,说:“不能是一雄一雌的,生物本能太强大了。”
于是这一回他抓了两只兄的,种好情根双生花以后,再次带到了幻海仙境,这一回,它们看起来并不像前一对那样那么快陷入热恋了,但是只仇视试探了片刻,它们很快也滚成了一团。
何所思黑着脸把它们拉开了,先关在了笼子里。
满月终于到来,何所思还没来得及打开笼子,开放的花丛之中,兔子发出了痛苦的嘶叫挣扎之后,爆成了两团血肉。
躲在屏障之内的何所思咽了口口水,颇感不妙道:“我们离开屏障裸奔,不会也是这个下场吧?”
原至公摇了摇头:“情根双生花会保护满月之下的宿主,但是它们实在太弱,甚至无法支撑情根双生花地长大,我们需要强大一点的妖兽。”
何所思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是附近强大一点的妖兽全是海生生物,放到陆地上虽然不会死亡,但是对实验一定有很大的影响,两人合计了一下,何所思邪恶地决定,抓两个人来进行实验。
“这当然是不道德的。”何所思一本正经地说,“但是如果是他们先来攻击我们呢?那说明他们就是比我们更不道德的人,我们是为民除害。”
原至公:“……”他对何所思这种做坏事前一定要进行自我说服的举动已经习惯了。
两人在近海装了两天大肥羊,终于遇上了一窝海盗,何所思尖叫着被他们赶上船,然后抬手便抓了里面修为最强的两个。
“一个分神一个元婴,你觉得可以么?”何所思将两人绑成两条,摸着下巴沉思着打量他们。
原至公没有说话,他又开始种花。
☆、71|726|
王飞翼和陆宏达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
明明人家做海盗大不了就是你死我亡,是血肉与血肉的碰撞,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会那么屈辱地被关在笼子里啊。
距离他们被他们眼中的“大肥羊”抓来,已经过了五天。
这五天里,王飞翼和陆宏达除了经常昏迷之外,便是被迫吃下各种各样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也知道相当珍贵的丹药。
虽然吃了那么多原本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到的珍品,两人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们被带到深海的一个小岛上,关在笼子里,只能隔着笼子遥遥相望。
“大当家,我们不是不是会被做成药人啊。”陆宏达说。
他曾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修真世家的子弟,因此也听说过不少秘辛。
王飞翼不懂,问:“什么是药人?”
陆宏达牙齿打颤:“就是那种,被各种珍贵地药材养着,最后整个人都充满药性,要是别人需要药,就直接抽我们的血。”
王飞翼倒吸一口凉气,颓然低下头去:“罢了罢了,谁叫我们技不如人呢。”
他们说到这儿的时候,先前他们抓的那头“大肥羊”回过头来斥道:“别说话,别培养感情。”
王飞翼陆宏达:“……”
他们只好不说话了,眼巴巴地看着外面这两个忙碌的修士。
对方似乎已经开始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开始收拾东西。
大肥羊对漂亮修士说:“这回没问题了吧?进去以后还要把他们关在笼子里么?”
漂亮修士冷冷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在陆宏达看来,眼前这两个修士的关系非常明显,一定是大肥羊暗恋漂亮修士,但是漂亮修士对大肥羊不感冒——这些天以来,大肥羊经常用一些相当无聊地话向漂亮修士搭话,但是漂亮修士,向来无动于衷。
不过陆宏达觉得挺正常,要是自己面前有一个这样的美人,并且是有能力肖想的,自己一定也不会管他是男是女的。
想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对只能通过这种联想自娱自乐地自己感到相当的怜惜。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大肥羊走近,然后,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便是一个魔窟一般的地方。
陆宏达在笼子里惊恐地看着漆黑的天幕和蓝色的土地,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死了。
可是看见身边的笼子以后,他又想:死了还在笼子里,未免也太惨了一点吧。
而当他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个修士的时候,他总算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是大约是到了一个特别的秘境。
他环顾四周,故作冷静,未知的恐惧还是令他两股战战。
这时候,有人对他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别害怕了,也是我们,运气不好,唉。”
跟他说这话的是王飞翼,他的笼子在自己身后,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他连忙转过身去寻求同伴的慰藉。
然而当他看见王飞翼的时候,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之前见到对方的或尊敬或害怕不同,而是一种全然不同的,却令他想要注视着对方的冲动。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和自己一样,因为当对方望向他时,他又忍不住将眼睛移开了。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他想了想,在面对二当家(女)的时候,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难道自己对二当家(女)所抱有的,是一种尊敬?
洒向地面的明月光辉,越来越明亮了。
有一种意味不明的躁动,开始在体内涌动着。
在月辉最为灿烂的那一刹那,眼前只剩下一片白光,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快慰和满足……
何所思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古铜色肌肤的壮汉,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完全遵循了本能啊!理智!完全!一点都没剩!”
他转过身,听着耳中激烈碰撞的声音和断断续续的呻/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
原至公大约也看不下,转过身来,沉思道:“总之可以确定,元婴以上,在满月时无屏障也能顺利存活了,而且可以看出,元婴期修士比分神期修士更不受控制,也就是说修为却是对此事有影响。”
身后继续回想着啪啪啪的声音,何所思勉强令自己回归理性。
“这样说来也是,分神期眼神完全失焦,起码比元婴期晚了一分钟——但是这有什么卵用,元婴期一抱上去他就沦陷了啊。”
原至公冷静道:“那么只要我们两方都能不受本能控制,或许就可以很平常的度过了。”
何所思还是很挣扎。
他思索了好久后,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回的满月是不是比以前长?”
“确实如此。”
何所思:“怎样啊!是要给他们啪啪啪的温床么?!”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然后他愣住了。
此时的月辉,仿佛不再是无实质的光芒,而是某个有实体的东西,像轻纱般包裹了两人,与此同时,似乎也是因为这样,而延长了满月的时间。
“……”
“好像还有福利唉。”
原至公点点头:“月辉滋养,想必这两人日后会一飞冲天了。”
何所思纠结地看着几分钟后,包裹着轻纱的两人缓缓落下,然后没过多久,其中一人便打起呼来。
何所思:“……”
原至公:“看来并没有后遗症。”
何所思翻了个白眼,把两人拎出去,随便扔在了某个岛上,后面这两人到底会怎么样,那就不关何所思什么事了。
何所思又陷入了纠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种淫/荡的花,需要啪啪啪啪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十!!!
实际上,他本人对于性/行为当然相当保守,不然像他这样的万人迷,早就应该万花丛中过了好不好,但是现代的家庭教育,导致他是一个,不确定最后的伴侣,就绝对不会轻易到最后一步的人。
他看了眼原至公,原至公的眼神轻飘飘与他相接,看起来举重若轻,毫不在意。
“……”他开始觉得这果然是阴谋了。
他挣扎了片刻,最后拍了拍大腿,道:“走了!……算了……”
原至公:“……”
何所思纠结地说:“总之还可以试试其他办法……”
他们又坐上瀚海金波舟,架舟离岛。
如此这般,又行了二日,通讯符突然亮了起来,何所思疑惑地打开通讯符,半空之中,竟出现了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身影。
“何所思,好久不见。”
云传华服加身,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微笑地看着他。
何所思沉了脸色,因为这是属于王重葛的通讯符。
他还未说话,云传便接着道——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开心,因为你意识到,有些你在意的人,在我的手上了。”
“但是,你当然有机会救回她们,比如说,独自来我这儿,我们进行一场愉快的聊天。”
何所思笑了笑,没说话。
云传也微微一笑:“当然我知道,你要是不亲眼看到,是很难相信的,因为你是一个太过于自负的人了。”
“那么,就让你看看吧。”
他抬手向一边一指,画面一转,便浮现出了王重葛裴霓裳和云柔的身影,她们都被锁链锁在墙上,除了裴霓裳,其他两个都是昏迷不醒。
而就算是醒着的裴霓裳,也是脸色煞白,眼神涣散。
何所思心中恨不得将云传千刀万剐,然后仍旧没有说话。
他只冷冷看着云传,面无表情道:“我会去杀你。”
云传冷笑:“我的师弟,你一定没搞清楚状况,当然,你现在和广裕仙君站在一块了,但是我也有礼物送给广裕仙君啊,等他到了广裕仙门,就会发现这是怎样的一个大礼包了”
“到时候你们就算想黏在一起,两头焦头烂额,恐怕也不行了。”
何所思:“……”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是自愿和原至公黏在一起的啊!
云传目光微转,望向原至公,轻蔑一笑,下一秒,影像便暗了下去。
原至公本以为何所思会发泄一番,但是吃惊的是,何所思什么都没有做。
他很冷静地看着原至公,面无表情道:“总之,先解开情根双生花。”
两人再次回到已经流连了几个月的地方,竟觉得这个与外界不同的景象,也令人觉得亲切了。
荒芜的蓝色砂砾之中,何所思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月辉如匹练般落下。
满月终于到来。
虽勉强维持宁心静气,但是心中的躁动不安几乎令他血脉逆流。
有个声音叫他睁开眼睛,叫他遵循本能。
何所思皱着眉头,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他并不确定,如果自己能一直忍下去,满月是否会想以前那样结束。
更何况,现下的这种感觉,已经是度秒如年。
他忍不住捏起了拳头,他觉得自己似乎身陷火炉之中,然而就算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就在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清甜而又冰凉,正在强烈地吸引着他。
而外界,无数如曼妙般洁白的花瓣,一片片冲静坐的两人包裹而来,月辉明亮到不可思议,就仿佛一场巨大的狂欢。
☆、72|726|
层层叠叠的花瓣托起了颀长的身姿。
在何所思陷入恍惚之时,原至公先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不知何时,他与何所思的距离已经推近到面面相对的位置,他只要稍稍低一下头,便能吻到对方的嘴唇。
根本不需要犹豫,他直接低下了头。
肌肤相亲与唇齿交缠一下子刺激了已经绷紧了的神经,他伸手紧紧抱住,就像将要溺水之人,抱住了一块浮木。
何所思觉得,自己是在炽烈的滚烫之中,被融进了一汪清泉。
在一切积蓄到顶点之时,他呜咽着啃住了眼前雪白的脖颈。
疼痛伴着细碎的愉悦从脊柱蔓延而来,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炸裂,接着便是不断推动着他往前浮动的海潮。
月光仿佛有了颗粒一般的实质,洋洋洒洒如雪花般洒落,小部分融入土地,大部分融入了交缠着的躯体之中。
情根双生花白皙丰厚如有肉感的花瓣,层层叠叠地将修长被莹白光芒覆盖的躯体包裹起来,很快变作柔软的,静谧的温床。
直到漫长的满月结束之后,花瓣如冰雪一般消融,一切恢复静谧黯然,唯有赤/裸的两人,紧紧相拥。
何所思醒来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只是整个人已经炸裂,他懵逼地直起身子,双眼毫无焦距地望向远方,觉得自己整个人是超脱的。
然后他低头喃喃自语,半是懊恼,半是恍惚道:“我就知道,百分之九十。”
原至公也醒过来了,他们其实醒的时间差不多,但是原至公不知道何所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便慢了一步睁开眼睛。
见对方没什么攻击力,他也算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对何所思动手动脚,算上这次,勉强也就两次。
他想转头看看何所思,但是想到自己已经说好放弃,便勉强控制住了这种冲动。
何所思终于还是打起了精神,他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拍了拍原至公的背,爽朗道:“好了,我们回去吧,杀了贱人,救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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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思和原至公都不知道云传此时在何处,自然要先回广裕仙门。
而云传既然打定主意莫名其妙地要杀他,当然会把他所在的地点告诉他。
两人若无其事地结伴回了广裕仙门,然后便看到了云传所说的大礼。
穿着猩红长衫的女子,涂着烈焰红唇,画着桃花红妆,披头散发地望着他们。
她一副疯婆子的打扮,说起话来却意外的文雅温婉:“好久不见,原至公,何所思。”
只是表情狰狞,看上去恨不得生吃了他们。
但是何所思一眼就把对方认出来了,他低声喃喃,不敢置信道:“姜水含。”
自他重修以来,便没有听过含芷仙子姜水含的名字,他还以为对方不是在闭关的时候走火入魔,就是寿元已尽,身死道消了呢。
谁知道,对方已一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没有后面的“记忆”,便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偏头看着原至公。
这时候,虚空中浮现出一个隐隐的光屏来。
云传的身影显现在上面,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师弟,你就回云天宗来吧,诸位师弟们,可是很想极了你。”
“明日卯时之前,来到宗内鹤翔峰,不然,只希望你不会后悔了。”
这话说完,光幕便如轻雾般消散开去。
何所思微微蹙眉,明日卯时要到中川境,这还真是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了。
他轻瞥了原至公一眼,得到“没问题”的眼神之后,当即转身,如一阵轻烟般离开了。
原至公望向了姜水含,然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仙子。”
姜水含神色狰狞,眼中仿佛有火光燃烧,原至公分辨出,这分明是已经入魔的征兆。
她咧嘴笑开,道:“曾经我嫉妒你天资过人,也曾被你踩在脚下,但是今天,我一定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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