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正文 第6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6节
沈然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辩解,表情略显严肃地问道“我这次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不可以,假期不是每次都有哦。”
得到了确切地回复,沈然也再没有别的想问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喂喂,你不好奇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请说。”
“还真是言简意赅了然无趣呢,下个世界啊,我给你选了一个特别的角色,让你体会一次自攻自受啊不一体双魂的美妙经历。”
沈然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听不懂的自攻自受,想来是比较恶趣味的词语就是了,那个一体双魂…是说自己会和原本的灵魂共同占有一个躯体吗?
“好,什么时候。”
“本想着现在就送你去的,不过看在你刚才那个世界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节心情,那就一天之后吧。”
沈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神倒还有些通情达理,只是调节心情什么的并没有必要,自己早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天的结局了,又怎么会难过呢。他对于这些世界里的人只能是过客,而这些世界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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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迟:银魂的世界快结束了,快来一句话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银时:我是要成为糖分王的男人(我也是要成为老师的男人的男人)
高杉:我的体内一直有一只黑色的野兽在呻、吟啊~(我的体内一直有一种强烈的在呻、吟啊~)
桂:zura家那一,katsura大!(不是假发,是桂)
☆、第26章 高杉番外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高杉上课很少听课,因为他上课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观察老师,但是高杉在写诗方面也是不差的。
说起写诗,高杉又想起了那篇让自己写了整晚的作文《我的老师》,说起来那算是他最接近于向老师表白的一次了吧,唔,还有樱花树下的弹唱。
又是一年的夏日祭典,高杉依然穿着那身紫金蝴蝶浴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执着烟杆在街上信步走着。
人群一如既往的密集,绚烂的烟火映亮夜空,映在高杉绿色的眼眸中那五彩斑斓的光,转瞬便被吐出的白烟朦胧的掩盖。
这是老师离开以后的第几个夏日祭典呢?高杉似乎也记不清楚,那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那时候的自己左眼还没有被绷带覆盖,银时还只是一个整天抠鼻死鱼眼对着老师傻笑的小鬼,桂也尚且是个每天扎着马尾晃晃悠悠的孩子。
想起桂的马尾,高杉再一次无法避免地想到老师。桂的头发都是由老师扎起来的,所以那时候的自己每次看到老师在温柔的为桂扎马尾时,心里多少都有些嫉妒,那样与老师亲近的机会自己是没有的。
每次桂晃着他的马尾辫出现在他面前时,高杉总是想一把揪住他的辫子,剪掉算了。
高杉早就知道自己对老师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想去接近他,想去占有他。这样的念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在自己察觉到的时候,那念头已经如野草一样在心中疯长,和血脉纠缠在一起,拔不掉,只能任由它在心底蔓延。
在私塾里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逐渐明朗的情感,朗朗的书声和那个低头慢慢念着古文的人。
高杉曾经为自己的占有欲而感到一些惊恐,那是女生节那天,和老师泡完温泉以后,高杉开始对老师抱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幻想。
高杉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的陷进去,所以他曾经想过,也自问过,会有怎样的结果呢那些不能说出的话,那些难以表达的情感,还有哪因为压抑而更加疯狂地在黑暗中生长的种子,破土而出的时候——
可惜高杉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因为那个让他为之疯狂的人已经离开了。
高杉还记得那天将所有人的眼眸映成血红的大火,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疯狂地想要冲进去最后被打晕的场景。
老师不会死的,老师是那么厉害的人,老师怎么会死…这是高杉心中的想法。可高杉从来不是一个会自欺欺人的人,当他看到樱花树下那把熟悉的武士、刀时,高杉沉默了。
高杉对老师的执念有多深,对这个世界的恨就有多深。所以在那场大火过后,他眼中纯净的世界已经被烧的支离破碎,带有血腥味的风猛烈的吹袭着他。高杉开始认为自己的体内有一只野兽在嘶吼,只有毁灭这样的世界,才可以得到救赎。
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连老师那样温柔的、强大的、完美的人,都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了,凭什么我们这些人还这样相安无事的活着,这个腐朽的容不得老师的世界,早就该被毁灭了。
高杉依然记得自己在失去左眼的时候说过的话“老师不在了,留有眼睛又有何用?幕府,天人,还有这个地球,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
高杉有时候感到很孤独,唯一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弹得三味线无人听懂,也只是弹着而已…弹着弹着,那曲调就不自主地变了,变成那日在樱花树下弹奏的雷神小动,弹着弹着,老师似乎还坐在自己认真听着似的。
高杉有时候想,如果老师没死,没有天人的话,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说不定也在弹三味线,老师坐在身边的话自己一定会弹给他自己新写下的诗,应该会是首情诗,然后老师听懂了,摸着自己的头发,对着自己温柔的笑了。
高杉发现自己也许已经丧失了一部分作为人类应有的情绪,例如哭,因为在面对那把插在樱花树下的武士刀时,就流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眼泪。至于笑…高杉会冷冷地笑,如果那也算的话,至于那种有些羞涩的、忐忑不安的、温柔的、充满期待的笑,早就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壤夷战争中,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战斗太过刺激让人感到兴奋的缘故,高杉晚上常常会做那样的梦。那种梦无比真实,有时是在私塾的和室,有时是在一起泡过的温泉,有时甚至是在樱花树下。对了,在高杉的记忆里,松阳坐在樱花树下弹三味线的样子是最漂亮的。
高杉自认为从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可是他还是妥协了,妥协在梦中的温存。他无比贪恋这种感觉,一边千百次的提醒自己那可悲的现实,一边痴迷地享受着那样的梦。那可以说是一种安慰,是老师还残存下来的气息包裹住高杉的安慰。
被自己轻轻解开浴袍的老师,被自己压倒在樱花树下的老师,被自己做到哭着求饶的老师,喊着自己的名字进入高潮的老师……现实中那些想做却不敢做的,想做而已经没有机会做的,梦全能帮你实现。
只是梦究竟是梦,它给你的从来不是如愿以偿,而只是让你继续保持着一种可悲的奢望。越是在绮丽的梦中无法自拔,醒来后越是痛苦不堪,那种痛苦是生死离别的痛苦,也是现实与梦境强烈撞击下的痛苦。
在梦里与自己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人,原来早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尸骨无存。
当上空盛开的烟花呈现出“love”的字样时,高杉被身后一群少女的惊呼声打断了思绪。高杉无可避免地再一次想起了老师那眼眸中倒映出来的五彩斑斓的夜空,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烟火。
听着那些趁着烟花偷偷表白的女生们大声地喊出自己的情意,高杉忽然感到有些烦躁。
回到船上,高杉倚着窗边拿着小碟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在半醉半醒之间,世界似乎都朦胧一片。当高杉拨开迷雾以后,面前是那扇熟悉的纸门。
高杉轻轻将门拉开,里面的人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那人看到他时微微一笑,招呼他坐过去,将书推到他眼前。
“这首诗如何?”两人坐的极近,高杉可以闻到对方那令自己着迷的发香。
高杉将身子倚在他身上,低头看着那本诗集里的字“旧垣今又来,彼姝安在哉?唯见萋萋处,寂寞堇花开”
一滴眼泪终于还是从右眼流了下来。
浮生若梦,幻由心生。
☆、第27章 银时番外
夜里,银时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吵醒,不过也只是吵醒而已,银时挠挠卷毛,依旧保持着蜷缩在被窝的姿势没有动弹。
“啊,一定是登势老太婆和西乡妖怪在打架吧烦死了不管他们。”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穿墙而过,紧接着“轰”,门被粗暴的推开,整个小屋抖了三抖。
穿着黑色制服的真选组呼啦就涌了进来,带头的是叼着一根烟一身笔挺制服的土方十四郎,队员们旁若无人地在房间内搜查起来,某个扛着一樽加农炮的栗发少年还掀了掀银时的被子“恩,果然没在这。”
“喂,够了!深更半夜的你们知不知道扰民啊!”身穿草莓胖次的银时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
“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是不想的呢旦那,我们这也是为了江户的和平,为了让你们这些居民能安稳地睡个好觉而拼命工作啊。”
“不要把港台剧的经典台词随便拿出来用啊魂淡,还有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现在一定在安稳地睡觉了!”
土方盯了银时一会儿问道“桂小太郎在哪里?”
“呦多串啊,干嘛这么严肃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哦。”
“……谁他妈是多串君……”土方朝队员们一招手,“撤。”
银时再一次缩回被窝里,身子抖了两下,还真有点冷呢。银时不知道假发那家伙又做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出来就是了。
嘛,大家已经走上不同的道路了呢。
银时闭了闭眼,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一天的画面。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一天的景象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火舌嘶嘶舔舐着焦黑的树枝,橘黄色的火焰汹涌地燃烧着,空气中混杂着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息……
虽然总是会想起那一天,但银时对那一天的印象其实是极为模糊的,用比较科学的说法,那就是人所受的刺激过大时,大脑就会下意识地模糊甚至清除掉那部分记忆来保护自己。
所以银时对那天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些烧焦的树枝和颓圮的私塾中,至于那天孩子们的哭喊啊高杉的疯狂啊已经被烧成黑炭的一具具尸体啊插在樱花树下的那把武、士刀啊,好像全都记不清了。
只剩下漫天的舞动的火光,那样明亮的带给人温暖的颜色黏在眼睛上,比他的瞳孔还要鲜红的颜色,映得整双眼睛都变成了红色。
好像得了红眼病啊,或者是哭的红红的眼睛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兔子眼了吧,银时那天站在火圈之外,乱七八糟的想着。
当晚下了一场大雨,可那大雨下的实在太晚,比他们这些匆匆赶回来的孩子都要来得晚。大雨熄灭了那场汹涌的大火,留给孩子们一片也许是私塾的地方。
太陌生了,银时站在大火过后的断壁残垣之间,陌生得快要让他几乎流下泪来。
站在樱花树下,银时忽然有些迷茫,那个人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吗?银时有些不相信。因为老师他,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可以带着他们朗诵诗书的人,帮助他们拿起武士、刀的人,教会他们怎么去欣赏樱花的人,还有……说不定是拥有什么魔法可以变出糖果的人,还有还有,美丽的像妖精一样的人。
那晚的夜色其实很美,大火燎原起的烟雾朦朦胧胧的点缀着一勾明月,天上还有几点亮星,银时记得老师教过哪颗是南门二哪颗是尾宿八,还有神秘的织女星和牛郎星,银时跪在武士刀前,仰着头看向天空,奔涌而出的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没有遇到老师之前,银时的世界只有惨白的天空和黑色的乌鸦,麻木地茫然的穿梭在那些横七竖八地尸体里,银时看着那些死人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永恒的沉默吧。
然后伴着一团团莹绿色的光芒,那个人走进了银时的世界,为他的人生带来了第一抹光。
“愿不愿意跟我走?”
趴在老师的背上时,银时听到对方那轻柔的声音,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哭,因为真的很温暖。
再后来,他成为了私塾的一员,结识了那个每天聒噪的假发和总是长不高的矮杉。说起矮杉,银时在来到私塾的第一天就发现他对老师的态度很不正常,每当老师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的时候,那个矮杉就会拼命瞪他。
银时记得那次写《我的老师》这篇作文,他当时不过写了一句“其实他就是为了甜食不惜对可爱的天使都施加暴力的可恶的大人”被矮杉看到了,后来就被对方愤然地踩在脚底下剁了几脚,从此两人就结下了孽缘,经常说不到三句话就打起来。
银时知道高杉喜欢老师,是那种渴望成为恋人的喜欢,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要亲近他,吸引他的注意。那自己对老师是什么感情呢?银时有时候故意亲近老师,与老师做一些亲密的互动本来只是想气气矮杉那个家伙,只是自己的心跳也不自主加快了是什么情况?
银时想起来打雪仗以后的那个让他整个人忽然明朗起来的吻,原来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情啊。
春天的时候,老师带他们去参加了女生节。银时记得那天的桃花开得非常美丽,米花糖很好吃,艾草饼也很好吃。那天还喝了一点桃花酒,喝了一杯都醉倒了。
银时在喝得微醺时,看到坐在桃花树下的那个男人,垂眸浅笑,温柔地看着他,银时的心突然也安静柔软下来。就这样一辈子……多好,银时醉醺醺地抱着那人的大腿,感受到头顶温柔的抚摸,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
至于那天香艳的场景以及后来旖旎的梦,银时已经把他埋在心底最深最深的角落了,平时是舍不得拿出来回味的,毕竟那些记忆太美好又太短暂,如果总是时不时地回想起来,会发疯的吧。
所以银时多少能理解高杉那毁灭世界的仇恨从何来而来,他死守着过去的回忆不放,永远地活在了那些旖旎的梦里,对没有老师的新生活不接受也不妥协,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从现在开始挥舞它。不是为了斩断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银时回忆着老师曾说过的话,那个将自己的武士、刀送予他的人。保护自己的灵魂…银时想到关于武士刀就是武士的灵魂这句话。那么,老师能看到吗,在为了保护珍视的东西而挥刀的我。
钟声敲到了十二点,银时突然想起来那年与老师守岁时的场景。神社的钟声在敲响第一百零八声的时候,银时结束了自己的许愿。
“银时许了什么愿望呢?”坐在他身边那浅色长发的男子温柔地问他
“只要每天有糖吃就好。”
银时听到男人轻声地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声低语着“果然只是个孩子啊。”
才不是孩子呢,银时很认真的许下了愿望啊。
那天的银时在敲响第一百零八声钟声后,闭上眼睛轻轻地拍了拍手
“银酱想要永远和松阳老师在一起。”
☆、第28章 斩杀千人的男人
时间是战国末期,在这乱世之中,有一场决定最后胜负的战争,那就是后人称为“关原之战”的大对决。
嘶杀声如雷鸣般交织怒吼,满天血雨中,无数的生命消失了。其中,以剑为生存意义的剑客们,并不在意战争情势的发展。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本事,而活在剑术之中。甚至于拼斗而死……
在那段历史消失的豪杰中有一位公认“所向无敌”的侠客!
四年后的日光街道,距江户25里左右,一名背着一巨大药箱的黑发男子,若有所思地站在贴满通缉令的公告板前。
“鬼眼狂刀啊…”沈然玩味地看着贴在最显眼位置的那张通缉令:传闻中的悬赏通缉犯,特征为“手上拿着五尺大刀,背上有太极图的徽文,脸上有如鬼般的深红双眼”罪状:斩杀千人,还真是可怕。
而且这个可怕的人,现在正被封印在沈然,确切地说是壬生京四郎的体内。沈然本以为神所说的一体双魂是与身体原本的主人共用一具躯体,没想到竟是与被封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共用一具躯体。
不过究竟是如何对沈然也并不重要,在他看来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而且今天剧情尚未开始,什么青木原树海、红王还是壬生一族秘密什么的都与他无关,今天的他要做的事就是找个安身之处好好地做一场关于真相的梦。
依然是如同录像带般清晰的梦境,只是这次却只是零碎的片段,沈然又回到了那导致他落到如今下场的那一天……
沈然看到自己深陷在沙发里慵懒地等着友人们的到来,第一个到来的竟然是平时最宅最不愿出门的黑客先生,真名陈宇,是个朴素又稀松平常的名字。
不过他最常使用的key在互联网的世界却是众人皆知,沈然本以为以他们黑客追求酷炫的态度陈宇更应该叫kg才是,不过key也有非常风骚的理由不是,key是一把号称能打开互联网世界所有大门的钥匙啊。
陈宇来了没多久,傅楚和刑警也先后赶过来,沈然看到刑警和妹妹站在一旁有说有笑,傅楚自告奋勇地要去厨房切水果,去厨房?沈然忽然想起来刑警似乎就是从厨房的吧台那边端来的一杯酒。
镜头听从沈然意愿的转移到了厨房,傅楚在厨房里面切着水果,陈宇在厨房外侧的吧台上简单地调了一杯玛格丽特,是沈然平时常喝的一种,也是沈然死前喝下的那杯酒…
梦就此戛然而止,被生硬地截断了似的,沈然从梦中不自主地醒来,睁大眼睛看向空无一物的黑暗。只不过是片段而已,还不能就这样断定什么,就算是陈宇调的酒,也许是刑警接过酒以后又在里面加了什么也不得而知。沈然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神的恶趣味,故意将梦停在这种地方,让他凭这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的片段猜测是么。
不管沈然是如何辗转反侧,第二天的太阳依然如约升起,从此以后的日子,他又不再作为自己而存在于这个世界。
于是,在日光街道上,过路的行人都能看到一个普通的卖药郎中,穿着背后印有太极图案的袍子,背着巨大的药箱,随身还带了把用绷带捆起来的五尺大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吆喝着“卖药…万能药,治腰痛、牙痛、女性痛、烧伤、外伤、跌打伤…”
沈然无所谓地吆喝着这听起来颇像是骗人的江湖郎中的台词,反正魔杖的咒语已经够羞耻了,这种台词还算得了什么,而且现在还有任务在身。
“任务:用药箱里的药为十个人医治
奖励:被封印时能与狂交流的能力”
对这个任务沈然就不想吐槽了,天知道京四郎那硕大无比的药箱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然记得自己当时随手拿出一包药,那药就忽然在手里炸了,饶是沈然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吓了一跳,沈然真不知道拿药箱里的药给人医治会有什么后果。
至于被封印时能与狂交流的能力,沈然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无非就是狂后来占据这具身体以后,自己的灵魂就应当被暂时的封印起来。而获得与狂交流的能力…沈然才更方便完成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任务,这也算是一环扣一环了。
剧情一如寻常的发展着,沈然遇到了那假装“老毛病发作”,实则想要获得鬼眼狂刀那一百万两赏金的椎名由夜,也是故事中的女主角,也顺理成章地被绑起来要去浅间村的官衙去领取那一百文属于壬生京四郎的悬赏:吃白食的家伙。
那个传闻中的男人就要出现了…沈然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根据掌握的资料来看,狂现在只会短暂性的出现,自己还有为人医治的时间。
由夜拉着那个长的像鬼眼狂刀实际上是个吃白食只值一百文的悬赏犯来到浅间村村口时,发现村子里竟空无一人,路上只有几只乌鸦在悠然自得地啄食。
“由夜姑娘,我闻到了血腥味…”
由夜不理会那个被自己捆得紧紧的江湖郎中,沿着主路走进村子,在村落的中央却发现了一具具村民的尸体…
在村长家里,由夜才知道这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关东战役结束后,虽然浅间村许多年轻的村民死于战争中,但活下来的人还是充满希望地努力耕作,渴望通过丰收而重建家园,就在这时一对强盗兄弟袭击了这个村子。
名为疾风头次的老大,还有名为铁锥蛮次的弟弟,两人一个动作敏捷,一个力量强悍,村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然后兄弟二人开始掠夺村庄的资源,违抗他们的人都被尽数斩杀。
“有谁能打倒那对悬赏通缉犯蛮头次兄弟呢?村里多少也会拨发一些奖金的…”
听到奖金,由夜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动作敏捷地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实在很冒昧,我乃江湖中人所歌颂‘东海道中有奇人’的奖金侠女椎名由夜!那对蛮头次兄弟,就交给我对付吧!”
被用绳子牢牢捆在角落里的沈然抽了抽嘴角,剧情这种东西,完全不需要自己推动,只要有奖金就足够了吧。
终于,蛮头次兄弟约定要来村庄收取村民贡品的日子到了。这几日里沈然也与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银魂的世界当了私塾老师的缘故,沈然对孩子们总有种亲和力,让孩子们不自觉地想要和这位和善的大哥哥玩。
沈然也在这几日从药箱里翻出来一些有用的、不会爆炸的药送给有伤病的村民,做任务的同时也获得了村民们的喜爱,都将他作为村子里的一员看待。所以当沈然看到铁椎蛮次粗鲁地将那个名叫“太平”的孩子抓起来要捏死时,沈然发自内心地感到愤怒,这些人死定了。
在蛮次头兄弟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叫嚣着砍杀过来时,被封印在体内的鬼眼狂刀瞬间支配了沈然的身体。
狂在苏醒的那一瞬间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很多回忆涌入脑海。那个呆笑着给蚂蚁做防淹通道的男孩,那个好奇地问他你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哭过了还傻乎乎的安慰他不要难过的男孩。
后来是为了保护朔夜所爱的樱花树而甘愿挨了他一刀的男人,是那个整日一同过招羡慕的看着他喝酒结果自己喝一杯就晕晕乎乎的男人,是他唯一承认的友人。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最后那段一想起来就让狂怒火中烧的回忆抹杀掉,壬生京四郎是背叛了他,并将他的身体不知藏在何处的人,是他取回身体以后必要亲手杀掉的人!
看着面前张狂的喽啰,狂丝毫不放在心上,这种货色都敢在他面前叫嚣。狂忽然愣了一下,京四郎为什么不拔刀砍了这种杂碎?
说不定又是为了什么愚蠢至极的理由吧,狂充满讽刺的想着。
不过也要感谢那些愚蠢的理由,才让自己终于有活跃的机会了啊,狂的嘴角上扬成一种邪恶的弧度,毫不在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杀气。
“托你这家伙的福,让我醒来了,不过,我刚醒的时候脾气可不大好……”至于京四郎,就让他暂时沉睡着吧,等到取回自己的身体以后,再亲手杀了他!
战斗不过是瞬间的事,在众人尚未察觉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想明白那个软弱废柴的卖药郎中为何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气之前,胜负已分。狂随意地将刀收入鞘中,刚才那种货色,拔出村正来实在抬举他了。
由夜有些惊恐地看着那随手斩杀了蛮头次兄弟的男人,看起来明明就好像只是胡乱挥舞着刀,却全是一刀毙命……
京、京四郎拔刀了,可是…怎么回事…这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还有那血红的双眸,他就是传说中斩杀千人的鬼眼狂刀?!
☆、第29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在用无明神风流杀人剑——蛟斩杀掉最后一人时,狂随意地站在战圈中央,都结束了……不过还有个女人残存着呢。
狂早就发现了那个坐在路边惊恐地看着他的女人,相貌和朔夜有七八分相似,这就是京四郎留她在身边的理由吗?
狂嘲讽地笑了笑,一步步地走近由夜,满意地看着她一点点地后退。
“怎么了?已经逃不掉了吗?”
“你是鬼眼狂刀,京…京四郎到哪里去了?”
“那家伙吗?长期待在外面……”狂笑的有些邪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现在……就在这个地方。因此,你不要会错意,我可不是来救你的。明白了之后,就要赶快求饶啊!跪下来说‘请饶我一命!’要稍微替自己设想啊!”
“我一定要找到背后有伤疤的男人,而且还要杀了他,在那之前,我绝对不要死!”
面前这个坚强地活着的女人,让狂又一次看到了朔夜的身影,那个百年来最强的巫女。想到朔夜,狂就无可避免地再次想到这具躯体的主人,还有那段三人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个说要赚钱给他买酒喝的少年。狂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打消了杀掉由夜的念头。
沈然看着这段剧情已经走的差不多,是该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了,只是……应该先和狂说一声?沈然想了想,开口说道“该我拿回身体了。”
狂因为这久违的声音而愣了一下,那个人的声音一直没变,声线清亮,听起来更像是懵懂好奇的少年。
然后狂才意识到,那声音是从脑海内部传出来的,不愧是本人的躯体么?狂在被封印的时候只能看着外界的环境却无法与之交流,而京四郎纵然被封印在体内仍然可以在识海中与自己交流。
其实这点狂是真的误会了,沈然这种状态下能与狂交流只是因为狂还没有完全在京四郎体内苏醒,狂的灵魂真正苏醒时,沈然的灵魂就会在躯体内沉睡下去,直到遇到足够强烈的刺激才会再次恢复意识。当然如果是完成了任务的沈然,纵然被封印起来依旧可以与狂实现自由对话了。
因为那熟悉的声音而勾起的怀念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狂咬牙切齿地说“少罗嗦,在我取回身体之前你就给我安静地呆在那里等着我来杀你吧。”
沈然也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并不去理会狂说了什么,直接开始夺取身体的主控权。
“你这家伙……”狂一手扶额“可恶,头痛的要死。”
“哎?”由夜靠在树上呆呆地看着那个自言自语的男人,狂在和谁说话,是京四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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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朦胧地睁开眼时,看到由夜正坐在一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之前和狂为身体的支配权而争的太激烈,在夺回支配权的一瞬间身体就软了下来,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在沈然苏醒的时候,被封印在识海深处的狂的灵魂也同时苏醒,只是他还没意识到当下的状况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可恶,又输给了那个家伙…”狂不甘心地说道。
灵魂被封印在躯体里是件很痛苦的事,因为灵魂本身存在着意识,却无法与外界接触,更不要说与外界交流,狂这种潇洒肆意的人被关在了那无尽的黑暗中整整四年,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狂好不容易有了掌控身体的机会,只斩杀了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还根本不过瘾,就这样又被生硬地拖回了黑暗,对京四郎的恨意不由地更深了一层。
沈然听到那来自脑海内部的声音也愣了一下,这种一体双魂的感觉实在奇妙,总给人一种“难道我精分了?”的错觉。
“那家伙竟然随身带着我的天狼,还在拔刀口上卷上那些脏兮兮的破布,秋天的时候用来打柿子吃……”狂继续咬牙切齿,他并不是个多话之人,只是在这种极端的黑暗和孤寂的情况下,普通人早已经发疯了,狂只是习惯自言自语而已。
原来听不到狂的声音时还好,这次狂苏醒了以后沈然一直能听到对方在他脑海中的碎碎念,这种感觉让沈然都不由地有些烦躁。
“安静点。”沈然感到自己有些头疼
识海深处的狂僵硬了一下,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在给自己说话。是因为这次的苏醒吗,才能让京四郎纵然把自己再次封印起来也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狂突然不说话了,沈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狂本身的性格更偏向于孤傲,如果这个身体里封印着的是一个话唠的话……试想象一个人一直喋喋不休地在你脑海深处说话,正常人都会抓狂的吧?
剧情依然是顺风顺水的走着,沈然和由夜一同踏上了去江户的道路。鉴于狂以后一直安静的乖乖的没有说话,沈然也就没再费心管他。以狂那样的性格,在京四郎这种强大的对手更是仇人面前,必然是不会再做那种自言自语的事。
“喂,京四郎,如果走到半天天黑了那怎么办?我绝不要露宿荒郊野外啦!”由夜指着一些房屋说道“明明跟你说,眼前就有旅馆……”
正朝前走了几步,眼前的街市上突然变了一番景象,街道两边全是挂着各种“人、妻游戏”“江户女学院”“性感生娱乐室”等招牌的色、情饭店,一群群穿着性感的浴衣、丰乳翘臀的美女们扑向沈然
“这位爷长得好帅,恩……跟雪乃玩啦,带长刀好酷哦。”
“不行!一定要找彩女,我会好好为你服务的!”
边说着,一个个饱满的胸脯都朝沈然面前凑去。
虽然知道剧情里确实有这么一遭,但真实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让沈然有些措手不及。在现实世界里他还从没有过女人,虽然有时也会出入一些色、情场所也不过是任务需要,在先前的两个世界也从未和女人有过稍近距离的接触,而现在突然……
饶是心理素质良好的沈然都微红了脸,不知怎么应对这群如狼似虎般扑过来的女子,心里暗暗苦恼着“那个阿国怎么还不出现?”
“哈哈哈哈……”一阵狂放不羁的笑声从脑海中响起,久未出声的狂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实在太丢人了。”
笑过以后,狂也不得不承认,京四郎这家伙在这种事情上实在太稚嫩,当初京四郎和朔夜一起逃出来以后也从未有过稍微亲密的举动,更不要说和其他女人有所接触了。所以比起喝酒时总是召一群女人陪酒的狂,京四郎也好,沈然也好都还太年轻。
作为男性,在这种方面被同性耻笑了总是容易恼怒的,沈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身处沈然体内的狂敏感地意识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又不禁笑了起来。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取回身体把这家伙杀了,不过就这样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十分快意啊,狂看着少年微红的脸颊和尴尬的神色,心里一阵畅快。
“京四郎爷?我们终于能再见面了……”在沈然心中默默的期许下,阿国终于出现了,只是一出场就要给沈然一个热情的拥抱“恩——京爷~~~~奴家想你想的好苦啊…!”
沈然下意识地躲开了阿国的拥抱,看这女人来势汹汹的样子,比刚才那几名女子还要恐怖数倍。
“京爷!”阿国立刻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你真的已经忘记我出云阿国了吗?连我俩共度那一夜的事也……”
狂在沈然的体内皱了皱眉头,出云阿国,这个狐狸般的女情报贩子,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动机?
因为得罪了自称搜查流民,实际在当地掠夺物品为所欲为的地方官,沈然遭到了一位名为爾门的保镖追杀,沈然带着由夜和一直跟着他们的阿国逃到了森林,无奈下只能在荒郊野岭落脚。
刚靠在树边坐下,沈然就听到脑海里狂的揶揄声“真是狼狈啊,曾经的鬼神之剑,如今见到这种货色都要仓皇逃窜了吗?”
因为由夜与阿国还在身边的缘故,沈然并没说什么,狂见对方不说话也不自讨没趣,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狂忽然听到对方轻轻地说了一句“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如果狂拥有躯体的话,一定会下意识地揉揉耳朵,无论是京四郎的哪一面他都见过,今天却突然发现那个整天呆呆傻傻的无聊的人竟然也会揶揄人了。虽然爾门这样的货色狂向来不放在心上,但多少还是有些印象,不过又是一个不死心的手下败将罢了。
“呵,京四郎,你总是出乎我意料。”
“……”沈然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扔下一句直戳狂心口的话“你很无聊吗?”
狂气的咬牙“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哦。”这是在银魂的世界里已经习惯性吐槽和揶揄的沈然。
狂被对方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怒了,只是当下的情况他除了能与对方交流又不能做些别的什么事,在言语方面又总会被对方刺激到,只好慢慢平息下自己的怒火不再说话。
脑海里的人终于不再说话,沈然靠在树干微微闭上双眼,仓皇地逃了一路,现在终于清静下来了。
坐在另一棵树下的阿国一直侧耳听到沈然的轻语,在那边没有动静时悄悄用余光扫向了沈然的方向,看到对方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时,嘴角露出一丝有些诡异的微笑。
是你么?狂爷……就让阿国我来唤醒你吧!
☆、第30章 狂的第二次苏醒
从睡梦中醒来时,由夜和阿国都不见了踪影,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沈然知道她们究竟都去了哪里,活动活动筋骨,沈然开始敬业地走剧情。
“你的女人趁夜溜走了啊,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满足她吧。”一大早狂就开始挑衅京四郎,毕竟身为灵魂的他不需要睡眠,所以在京四郎的躯体闭上眼睛以后他的世界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
原本狂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才是,只是自从第一次苏醒接触到这个世界以后,狂对孤寂的忍耐能力便下降了一大截。
如果人从未见过太阳,就不会惧怕黑暗。如果狂始终置身于识海深处,他就没有与人交流的欲、望。可是当狂在与这个世界交流以后,再次置身于那无声无息的黑暗,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奔涌而出,将这位向来独来独往的武士吞没。
当京四郎重新睁开眼时,狂借助对方的眼睛再次看到这个世界时,狂不自觉地就想和这个目前唯一能与他交流的人说两句话。只是对方又是狂最憎恶的人,所以脱口而出的话只能是各方面的揶揄。
“她不是我的女人。”沈然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话题。
狂找不到别的话继续说,身为绝顶武士的他从来没有试图过没话找话说,所以非常不擅长找话题这项技能,只能暂时憋着想要说话的。
沈然一路走在剧情的大道上,艰难地从三只野狗的追逐中救下一位名叫美佳的小姑娘,这女孩“恰好”就是流民村村长的女儿。
传说中穷凶极恶的流民,其实都是些战败的西军兵士,因为怕被官府追缉,就成了流民隐藏在全国各处。沈然和由夜走在田埂上看着那些安心从事农耕的人,虽然村民的眼神都比较凶恶,不过实际上只是些普通的好人。
这些人放弃了武士的尊严,过起拿着圆锹跟锄头的日子,才创造了这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另一方面,官府那边接到了一封密函。
“什么?这不就是流民村的地址吗?”官老爷激动地抖着手中的密函,“看笔迹好像出自一个女人手里……不管了!叫兄弟去袭击流民!啊?最后这个是……鬼眼狂刀也在那里?”
站在一旁的爾门听到这里粗鲁地夺过了官老爷手里的密函,看着信里的最后一句慢慢地将信纸攥紧。
鬼眼狂刀……我们的账也该做个了结了!
趁着在村子里的机会,沈然继续向有伤病的村民们赠送一些药,终于在一名村民狐疑地接下那包怎么看都很简陋的药包以后,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沈然轻舒了一口气,以后就算狂占据了躯体,沈然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完全封印在黑暗中了。
在沈然向村民发药时,狂依然不停地在脑海中说一些“你这家伙做的药恐怕会毒死人吧”这种低级的挑衅话,沈然直接忽略掉他,这让狂十分憋屈。
完成任务的沈然刚回到村长家里,村长并不在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好了,地方官他带着官兵们杀到村口了!”
当沈然和由夜赶到村口时,村长已经在爾门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爾门看到匆匆赶过来的沈然,放弃了已经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村长,微笑着转向沈然的方向,视线死死地锁在他身上:
“好久不见……鬼眼狂刀。”
沈然没有接话,既然现在身为京四郎,他就不能在此时拔刀:“我不是鬼眼狂刀。”
“呵呵…你这张脸,就算下地狱我都认得你!”
爾门已经拔刀向沈然攻去,在无法拔刀进攻的情况下,沈然只能靠刀鞘硬生生地接下来那猛烈的攻势,虎口瞬间被震出血来。爾门的攻击依然强劲,沈然凭借灵敏的身躯躲开了一些致命的招式,却躲不过所有攻击,身体很快布满了伤痕。
“太丢脸了,还是让我来解决这一切吧。”狂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京四郎,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丝心疼,也有一丝愤怒。为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对方为什么还不拔刀?如果不放自己出来的话…京四郎真的要死在这种人手里吗?
“咳。”沈然吐了一口血,不是不能拔刀,而是现在的情况下还不能拔刀,而且目前还没到狂出现的时机……
出云阿国坐在村外的一棵古树上,一面眺望着那幕场景,一面露出神秘的微笑…这样可不好哦,京爷,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死呢。
“啊,真是不好玩,不肯拔刀是吗?那就只能解决掉你了。”爾门单方面碾压地有些无聊,看来对方真的不是鬼眼狂刀啊,竟然让自己失望了,那就送这个人下地狱吧!
在这一瞬间,处在识海深处的狂终于感应到了某种类似召唤的力量,禁锢灵魂的禁制一瞬间消失,狂再次占据了京四郎的躯体。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鲜艳的红看上去有些刺眼。
这家伙,如果不打算拔刀的话就早些把自己放出来啊。
狂发现自己始终不能明白京四郎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狂轻蔑地看着眼前那在关东之战时曾被自己吓的不敢乱动的武士,几年没见对方倒是有了些长进,不过杂碎……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强悍的杂碎而已。
“拜你所赐,让我苏醒过来。不过,你可别想着能活着回去…”
爾门立刻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那是充满了血腥味的杀气,看着先前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的男子变得血红的眼眸,爾门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怎么会认错,果然是你……鬼眼狂刀!我要跟你算算那时候的账了!”
“……你谁啊?”
“你忘记了吗?忘记四年前在关原遭到你羞辱的我……”爾门有些激动
“你这种废物——谁记得啊!”狂轻蔑地笑着,感到心里一阵闷气终于消了些,那因为京四郎对他的忽略而产生的一种微妙的憋屈感,在狠狠地嘲讽了眼前这个人之后终于顺畅了。
爾门被狂的话语彻底激怒,提刀向狂砍去,狂的身影几乎看不到动作,依然轻松地站在那里躲过了这一攻击。
“呵呵,闪的不错,不过刚才只是试探罢了。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那唯一能够杀掉你的…刀法!”
飞燕剑,在眨眼之间,能快速拔刀三次以上的奇幻刀法,是招连躲避都很困难的剑法,攻击范围——可以说是绝对的无敌空间。
只不过在狂的眼里,那不过就是拔刀术而已。
战斗依然结束的干脆利落,在众人尚未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时,爾门的尸体已经躺倒在了战圈中央,狂用对手最擅长的拔刀术解决了他。
沈然虽然灵魂被压制起来,不过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外界的事物。狂不愧是传闻中的男人,拔刀术的出刀之所以快,是因为拔刀时利用刀身贴着刀鞘内部滑出的力道,来提升刀出鞘的速度。而狂因为不用刀鞘,本身在拔刀速度上必然较慢,更不要说那五尺长的大刀…
多亏在银魂世界时有了那本超豪华合订版剑术书,让沈然在剑术方面先有了初步的认识,这才能比较容易的掌握这些当世高手的剑术,否则就算占据了身体,凭借身体的本能挥刀的话,在这个武力强大到不科学的世界沈然自问还真没什么自保能力。
“杂碎就是杂碎。”狂的视线转移到由夜身上,将刀收了起来。
由夜被那血红的双眸一盯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见对方并没有朝这边走来,又是扶着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我这次绝不会再把身体交给你。”
“由不得你。”沈然轻描淡写地说着,现在狂还没有找到能完全清醒的方法,所以在争夺身体支配权的斗争中沈然总是胜利的一方。
这次的胜利比上次还要简单些,沈然在没有晕倒的情况下就已经掌控住了身体,留下狂在识海深处叫嚣着。
“哎呀呀,还没能和狂爷说几句话呢。”阿国颇为遗憾地看着男子的眼眸的红色瞬间褪去“没想到京爷回来的这么迅速,下一次,就让狂爷真正的苏醒好了~”
“告诉我,你的刀呢?”
狂的这一问题让沈然有些措手不及,已经逐渐习惯了对方不是在脑海中碎碎念就是在挑衅,忽然问了一个如此正式的问题。
沈然没有回答,狂又换了一种问法“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天狼?”身为武士,自己的佩刀从来不应该离开身体,那么京四郎那把紫薇垣呢,那把因为嗜血过多而成为血红色的武士、刀…
“长,可以用来打柿子。”
狂毫无疑问地再次被激怒,由夜则在一旁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总在自言自语的男人,一个温柔善良,一个血腥暴力,这样的两个灵魂聚集在同一具躯体里,还真是奇妙啊。
☆、第31章 身体支配权互换
在距离江户不过十里的时候,沈然遇到了狂苏醒前的最后一拨对手——三彩众,以及目前的三彩众之一幻影红虎——将来会成为狂朋友/仆人/小弟的人。
三彩众的头目严马的私宅中,一位美艳的女子轻笑着从屋顶跳了下来
“我可什么都知道哦,包括你的意图…”女子捂着嘴轻笑,眼波流动。
“以钱为重的情报贩子,出云阿国,你究竟有什么事?你的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嘻嘻,人家只是想帮你把那位叫醒啊,完完全全的。”
严马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你能办到吗?据我所知,到目前虽然他觉醒过两次,但两次都不完全…”
“嘛,人家知道很轻易就能让狂刀客完全清醒的方法。总之,那位也委托了新任务给我,不过我最感兴趣的,就是真正的鬼眼狂刀了…”
第二天,沈然站在开的洋洋洒洒的樱花树下时,一名穿着宽大的武士服,脸上斜着一道骇人刀疤的男人踩着木屐走了过来。
“谁?”由夜警惕地问道。
“我是鬼头严马,因为想早点见到鬼眼狂刀,因此比三彩众先来一步。”严马十分礼貌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对了!为了让你这家伙露出真正的本性,我已经帮你叫来一些有意思的人。”
深知剧情的沈然对忽然出现在身后拿刀对着他脖颈的阿国并不意外,倒是在京四郎体内的狂有些厌恶地低声说了一句“阴魂不散的女人…”
“快让我见到狂刀爷吧!”阿国笑眯眯地趴在沈然的背上“你要是不快点把身体让给狂爷,我可是会杀了你喔……京爷,你也会怕死的吧?”
沈然静默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阿国只得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朔夜她,要是见到你现在的样子…”
沈然忽然感到心口一阵绞痛,那是来自京四郎残存下来的身体本能性的疼痛,一旦涉及到朔夜这个名字就会心如刀割般的痛苦,那些不属于沈然的回忆一瞬间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喂!你真的有在听吗?”“京…”“不用害臊,听我说呀,我也是很难为情呀!”“我爱你…”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时,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一阵迫人的压力,那种邪恶的力量…阿国站在一旁嗤嗤的笑着,这下狂刀爷是真的苏醒了呢。
再次获得了支配这具躯体的机会,狂这次却没有前两次那般欣喜,因为共同使用一具身体的缘故,狂多少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暴动之时京四郎的痛苦,那种怀恋、绝望和悔恨交杂的痛苦。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狂第一次认真思考当年的事,朔夜离开时留下的书信,京四郎突然的改变和背叛,狂现在突然想搞明白这些事情,也许那年的事没有表面上这样简单。说到底,狂始终无法真正的相信,那个心性如孩子般单纯的京四郎…会做出那样的事。
由夜看着男人血红的眼眸,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那把刀明明没有拔出,鬼眼狂刀为何会突然现身了呢?
“阿国,是你给京四郎试压的吧…不过那些可是禁忌的话,虽然我被放出来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就让你死吧!”
“哎呀,虽然狂爷一醒来就注意到人家,阿国感到很开心,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敌人不是吗?”阿国身体悬空,落到一棵高树上笑着说道。
哼,啰嗦的女人。狂将视线再次转回到严马身上,“那么…就先杀死你好了。”
狂击败了前来支援严马的白鸦,红虎在与严马的决斗中挖掉了对方的心脏,狂这才将刀再次锁定坐在树上轻笑着的阿国。
“哎呀,狂爷,你要稍微感谢我呀。”阿国不以为然地说着,身姿轻盈地靠在狂的身上“你知道自己是托谁的福,才完全清醒过来的吧?回到被京四郎杀死前的状态啊…”
狂的杀气因为这句话而更为浓烈,由夜在一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般恐怖的男子,竟然是被京四郎杀死的吗,那个看上去百无一用的卖药郎中?
“到江户去吧。”阿国从来都知道如何将狂的杀气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你要找的人也在那里哦。”
说完阿国就不见了踪影,狂也没有追杀的意思,抚摸着阔别重逢的爱刀天狼,狂高傲地对着由夜和红虎说“去江户吧,仆人一号,仆人二号。”
去江户,找寻那过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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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丑八怪跟笑面虎,江户还没到吗?再偷懒的话我就宰了你们。”被称为丑八怪的由夜额头起了一根青筋。
“下一餐我可要吃肉!去找肉来!菜我已经吃腻了!”
“接着去找女人!女人!我要真正的女人,别找像那一个丑八怪一样的来!”被第二次称为丑八怪的由夜额头起了第二根青筋。
“再来就是结城绸的丝质衣,给我找最贵的来!”
“到了江户,我要住在最贵的妓院!喂,丑女,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想住的话,就在那里工作吧。”丑女第三次,由夜额头冒起了第三根青筋,忍无可忍地想要冲上去臭扁那个男人一顿,被在一旁笑呵呵的红虎给拉住了“由夜姑娘,冷静点,你打不过他。”
沈然在身体里呆的实在有些无聊,他终于明白了狂当初为什么总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了,被关在这样虚无的地方,只有自己轻飘飘的灵魂伫立在黑暗中央,还真是件能把人逼疯的事。听着狂提出的要求越来越离谱,沈然无奈地出声劝阻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应该没什么作用,不过能说句话确实是好的。
“你也适可而止吧。”
狂听到沈然的声音愣了片刻,又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灵魂被禁锢住的滋味怎么样?不用担心,等我找到我的身体以后,就把这具弱小的身体还给你。”
自从自己真正的苏醒以后,京四郎就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似乎毫无存在的痕迹。这让狂甚至开始有些担心,难道是京四郎的灵魂就这样消失了?现在突然听到对方说话,狂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了些,只是这种细微的心理变化狂本人并没有察觉而已。
“…随你。”沈然在后面又暗暗地补了一句,只要不太过分就好。听着狂说要去妓院什么的,沈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真正的身体,虽然现在这具身体是由□□纵,但是看着现在本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去妓院什么的…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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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