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正文 第2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第2节
男人的手轻抚着光己因疼痛和屈辱感而颤抖着的腰部,然后将体重压上来,一口气进到深处。光己的全身都在痉挛,脖子被朝上舔舐着。
臣粗乱的呼吸在他耳边响起。“到坏掉为止,你都得当我的女人。……终于、能结束了……”带着奇妙的温柔,他抚摸起光己僵硬的臀部。虽然反感这种怀柔般的手段,但肉体却本能地想逃离凄惨的苦楚,光己稍微放松了臀部的力量。可下一个瞬间,臀部就被毫不留情地掌掴。光己自己也很明白,含着男人的粘膜一下收紧了。仿佛舒服到快受不住了,臣的喉中发出了低鸣。他重复着抚摸和掴打臀部的行为,“好紧,快把我的家伙咬断喽。”
臣放肆地冲击着光己的内部,而光己顾虑到旁边的部下,努力抑制着不让床晃动。
光己眨着肿涨的眼睑。衣服是何时被脱掉的,他已记不清。一回合结束后,臣才终于放昏迷中的安昙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接下来更肆无忌惮的性交。光己尝试着抵抗,却又被威胁要散播那个视频。
……反正不是女人,无论被射在里面几次都不可能怀孕。
光己想要无视现状,但身体却无视不了。腹部和腿脚都在发抖,紧绷的肌肉用力过度,宛如发情般的热意传遍了全身。天花板的镜子里映出了自己的肉体,两膝被男人厚实的手攥住,象女人一样被打开双脚。男人的肌肉线条勾勒出复杂的阴影,强悍的裸体盖住了光己的身体。男人结实的臀部调整着结合的位置,不断蠢动。光己紧咬牙根,忍耐着男人的强力冲刺。
“还不肯发出可爱的叫声吗。真是逞强呐。”臣粗糙的嗓音中含着不快。
虽然是消极的做法,但看来即便身处绝境,也能让对手体会不愉快的感觉。光己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过随即而来的一下重重冲刺,粉碎了他的笑容。臣浓密的草丛激烈地摩擦着光己的会阴部,两人的胸口叠在了一起。臣咬着光己的耳朵囁嚅道,“看看天花板。”
光己用朦胧的视线扫向天花板,眼眸一下睁大了。
臣宽阔的背上,有一片奇形怪状的烧伤,仿佛是生肉被剥出般的赫色……不对。光己眯起眼,拼命汇聚着焦点。
那看上去象是弯曲着肘部的四条人臂。手指紧抓地面,长长的身躯扭曲着,宛若在忍耐剧烈的疼痛。这是条巨大的赫色四足生物。头部呈纵长的椭圆形,从粗壮的躯干到长长的尾巴都为火炎所缠绕。那条尾巴越过男人的臀部,一直延伸到小腿内侧
男人隆起的背上蛰伏着一条赫色的大蜥蜴。
虽然刺青确实是条蜥蜴,但不管怎么看都象是被灼烧的苦闷人类——光己寒毛直竖。
这条蜥蜴正蠢动着,y i而炽热地冲刺着光己体内,感觉就象是蜥蜴燃烧的尾巴探了进来。火焰直达身体的最深处。再加上赫色的床单,他陷入了与男人一同坠堕炎热地狱的错觉。
“不吭声喽?你喘得好厉害呐。怕我吗,嗯嗯?”
“……谁怕你,嘶”
“不怕的话,咋会绷紧了抖个不停。感觉很舒服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
听到光己混乱的声音,臣贴紧了彼此的腹部。“那么,该动真格让你叫出来喽。”臣用快滴出毒来的嗓音低声囁嚅道。到刚才为止,他的动作都象是要搞坏对方,现在却开始阴湿地扭起腰揉弄着内壁。光己的阴茎被重重压溃,摩擦着腹部。胸口的小小颗粒,也在男人强悍的胸膛上揉动着。但无论哪一种,都并非能让男性满足的鲜明快乐,只会令人焦急。热气一层层涌上,肌肤布满汗水。天花板的镜子里,光己弯起了腿,象是在踩踏看不见的地面,脚尖也因用力而颤抖着。自己的脸颊染上了赫色,这一定是床单的反光。绝不可能是产生了……情欲。
“象你这样的男人……在这种繁华区边缘的爱情宾馆里——被黑社会干得天昏地暗……人生还真是说不准呐?”合着抽插的节奏,臣用粗糙的声音煽动着。
光己用力地咬紧了上下齿。但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突破了临界点。苦痛的一部分崩溃为快乐。臣没有错过这个变化。他的腰部动作转变成激烈的冲刺,火热地摩擦着粘膜。
——骗人……怎会这样……
自己的体内正合着男人的节奏稚拙地蠕动起来,光己不禁愕然。
“已经熟悉我、迎合我喽——真是不得了的身体。”
臣的话震得光己的鼓膜几近麻痹。每被冲击一下,他的牙齿就咯咯作响。如果再来几下,光己恐怕就要忍不住叫出声来了。w
镜中映出的臣的臀部正一阵阵收敛着。就象不知干涸似的,大量的热液又再次注入光己体内。象是故意要让光己听到卑猥的湿濡声,臣摇晃了一阵后才移开腰部。
光己将身体侧躺,背朝着臣。找不到出口的可恨情欲还盘据在下腹,他拼命忍耐着吐精冲动,不用手去拨弄。臣却又用力拍打起他的臀部。鲜明的波纹扩散开来,光己的性器颤抖着,就快要射出来了。
在视线前方的镜子里,自己身后的男人正迅速穿起衣服。光己巴不得他早点收拾完离开,越快越好。但如果让对方这么走了,那自己就会被贴上“好敲诈的猎物”的标签。比这更糟的是,对方会认为靠这种行为就能征服自己的身心。想到这里,光己就厌恶得要吐口水
从十岁被高柳家收养时起,自己就常成为被征服的对象——独身时期是被养母、结婚之后是被妻子、在公司里则是被养父和塚原。光己的心情、价值观和努力显得微不足道,总是被压溃至变形。这感觉,就象是在天花板低矮的房间里一直低头弯腰地生活。他刚注意到,自己在大阪的三个月里,几乎没伸手拿过中学时代起就常服用的头痛药,最近两个月更是一次也没碰。在大阪的单身赴任生活虽然很忙,却终于得以舒展身心。决不能让这个男人夺走。
光己控制住混乱的呼吸,用抑扬有度的声音说道。“把我妻子的视频给我。”
镜中的臣回头看向他。“打算付钱了吗?”
“已经用身体付了。”
“一发一百二十五万也太敲竹杠咧。”
光己寸步不让地把金额算成125万一次。那么臣一共做了八次。体力消耗成那样,对他来说却象是小儿科的程度。
“这是合理价格。”
听到光己不快的说法,臣顿了一拍后,从喉咙里笑出声来。与其说是嘲笑,听上去倒更象是纯粹的笑意。
“嗯,确实是,还附上了详细说明咧。”臣伸出手分开了光己的臀瓣,眺向被欲望所涂抹的后蕾,然后用手指有节奏地轻戳着。仅是这种刺激,就让光己的性器前端吐出了透明的蜜液。他向后伸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想要阻止对方的调戏……臣的肌肤一片火热,让他吃了一惊。
光己自己也并不认为谈判能成功。但就在他眼前,一块小型记忆卡却被扔到了床上。
“算喽。看在是新品的份上就放过你吧。”
光己惊讶地扭头看向臣。
“货真价实的母片哟。拷贝都被删除了,放心吧。”
“……为什么”。虽然是光己提出的交易,他却难以理解。不,说不定对方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
面对投来怀疑视线的光己,臣用一贯吊儿郎当的腔调胡扯道。“因为值得。你让我很爽咧,小光。”
“咋样,好好拍了没?” 臣走进位于爱情宾馆地下的监控室,朝面孔有点发热的川野问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臣坐到川野旁边,让他开始播放。四个监视屏上映出了三十分钟前的事。这是从天花板的角度拍下的影像——这家宾馆的所有房间都隐藏着摄像头。刚才使用的特别室的镜子都是魔术镜,摄像头就藏在那里。——哦,出来了。臣眺向屏幕。
惹人厌恶的赫色大蜥蜴,正侵犯着肢体匀称的男子。面对极力忍耐耻辱的男子,臣的食指尖沿着对方的轮廓一路滑下。“表情真好看呐,小光。”
小光:原文是「コウちゃん」。至于为什么不用汉字的「光ちゃん」,后面的情节中会有解释。
“小光是指光己先生吗?”
“……啊啊。不过,还真是个跟我想象中一样的男人,没哼一声呐。特意来抱男人,对方没点气概咋行——够喽。再看下去,我就要去中之岛的公寓搞夜袭喽。”
高柳光己才刚离开宾馆。他没有坐上特意准备好的车,而是招了辆路过的出租车。明明是第一次被男人侵犯、又整整做了四小时,腰腿肯定早软了,但他却象是在办公室走廊一般昂首阔步地离去,给臣留下了奇妙的印象。记得他是在幼年时被高柳家收养,说不定,他并非简单地养成了个公子哥儿。
“做了那么多次,还没满足吗?那么,要现在就把他带回来吗?”
“不必。只要有这段视频,往后无论想践踏蹂躏他几百次都没问题喽。”
川野同情似地感叹着,“对高柳先生来说真是灾难呐……”。
要怎样逼迫高柳光己,才能更狠地打击到他?光是想着,喜悦就在臣的胸中震颤不已。“我手下留情喽,还没干过瘾。现在就去ai,搞它几下旗岛的铺子。”臣边说边站起身,川野也慌忙站起来,却面带踌躇地说已经四点半了,不如改日再去。臣问是不是老头子又说了什么多余的话,川野告诉他,组长很担心少主,旗岛会和岐柳组最近都开始动真格了。但臣却觉得很有趣,有本事他们就来杀自己好了。川野涨红了脸劝告他,作为背负着炽津组招牌的少主,不该说这么轻浮的话。
面对担心着自己的辅佐人,臣微微歪起脑袋,视线瞥向他的斜后方。“极道并非世袭制。我不会继承组织。”
“您说啥呐。”
“今后的极道,需要的不是象我这样的首领。你不也很明白吗。”
充满血腥味的武斗派,早就不适应时代了。自暴对法实施以来,黑社会组织间的争斗如果出现死伤,就要受到相应的刑罚。也就是说,现在已不再要求仅有蛮力的行径了。关东的岐柳组从上一代就开始强化前台企业,处在黑白通吃的状态。今后,想要维持几千人的组织,这才是正确选择。炽津组虽然也拥有企业舍弟(负责企业经营的手下),但由于脱不了武斗派的传统,始终没走上轨道。炽津组的后继者,必须要有平衡文武两道、推动组织进步的素质。那种毫无章法、任凭组织被卷入一己破坏冲动的人,没有出场的份儿。
“就算这样,我也会跟着少主。我觉得只有少主才能继承炽津组。”
臣的视线回到了川野身上。“你哟,真是笨呐。”他一掌拍在对方侧头部,那个32岁的大块头男人不禁红了眼圈。
第三章
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光己听见了手机收到邮件的提示音。自萤池的爱情宾馆事件以来,已过了两周。不愿想起的现实,令他直起鸡皮疙瘩。他强行将理性之杭打入内心,抑制着感情冲动。本以为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从那之后炽津臣都没再联系过他。光己觉得说不定真的成功收拾事态了。
当时,多胡刑警在11楼的厕所里干等了一夜。第二天,光己在电话里撒了谎,说炽津臣中止了与自己的交易。多胡虽然表示没事最好,但他注意到光己的声音有异,强调说一旦对方有任何动作,就要马上联系他。
虽然很感激他,但自己身为男人却遭到性暴行,即便是多胡刑警也不想让其介入此事。
被蹂躏的事实无法抹去。但只要从此不再和炽津臣接触,就能把它当作与未来无关的过去,一刀斩断。不过是人生中仅仅几小时的事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不屑一顾。没必要象这样绷紧了肌肤。
——比起这种事来……对了,邮件。
光己慢慢睁开眼睑,然后眼眸突然凝固了。
阳光还没有漏进遮光窗帘的缝隙间,墙上的挂钟正指向四点。谁会在这种时间发过来?光己在脑中一一否决了安昙、妻子和友人熟人的可能性。他有种不妙的预感,虽然想好好思考却无法再想下去了。埋在体内的那个男人的碎片开始可恶地蠢动起来。鼓膜中响起粗糙的嗓音、肌肤上生出火热的手掌、口腔里生出宽厚肉感的嘴唇、眼眸中映出灰色的三白眼、体内生出了……雄性的性器,一切都再次复苏了。他正被自己想象出的男人压在身上。
光己一下掀开被子,猛地抓住了枕边的手机。手指在微微颤抖,他不禁咋着舌,按键查看邮件。
是炽津臣。邮件附带着图像。
光己被安昙呼唤了好几次才反应过来。安昙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对两周前的那件事,他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在公寓门口突然被敲晕,等醒过来已经是6小时后,背靠自家门口坐着,脖子上还有少量出血,差点陷入恐慌。翌日上班时,他苍白着脸,询问上司是否该报警,但在光己的巧言安慰下终于放心,没去找警察。
不想让安昙知道。如果知道上司遭受男人的性暴行时自己却在一旁不醒人事,甚至得知自己正是用来胁迫的材料而害得上司无法反抗,这名个性认真的部下会自责不已吧。
不,象这样看似为安昙着想的换位思考,其实只是自己的保身之策吧。暴行的事实消也消不去。昨天早晨,对方送来了自己对着赫蜥蜴张开腿的图像。既然那间装满镜子的房间里有摄像设备,肯定也被拍了视频。这令人生厌的现实,如果被传媒搞到手,自己就彻底完了。无论动用任何手段,都一定要将它湮灭。他忍不住冲动想跟炽津臣联系,可这么做主动权就会握在对方手里。从昨天到今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对方的联络。
安昙的再次呼唤让光己回过神来,是塚原顾问打电话来找他。安昙察觉到他状态不佳,问是否要找理由回绝对方。但光己最不想让塚原此人知晓自己的弱点,他还是装出沉稳的声调接了电话。塚原绕着弯子表示大阪分社不需要军需部门以外的产业。对这种打着官腔的交谈方式,光己素来有生理上的排斥。
“总之,光己君,你也该和美帆见个面。”
既然是岳父,也只能听他亲密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我到这边后一直处在挤不出时间的状态。”
“所以我才说,大可不必在那边的工作上花费多余的力气嘛。本来单身赴任就很容易犯错。”
过错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犯下。不过,错的是美帆那边。拜之所赐,给自己造成不少麻烦。
“而且,我也想早日看到外孙的脸呢。”
如果美帆现在怀了孩子,那绝不可能是自己的骨肉。光己敷衍几句便挂掉了电话。在心底,他对塚原、还有适当迎合塚原的自己都感到厌烦。
现在,塚原是高柳商事的关键人物。虽然涉及军需品的商社有不少,但自从塚原六年前从防卫省退职、成为高柳商事的顾问后,他就运用在各大官僚机构的深厚人脉,让高柳商事成功打入了霞关(东京主要政府机关所在地)。防卫省将与其做生意的公司按销售实绩分为a到e五个等级。在这六年间,高柳商事从d一路升至a,主要是塚原的功劳。
军需品基本是由国内的大型制造商供给,如需有特殊技术含量的配件,则由公司进口国外产品。虽然大型综合企业也能搞进口,专门性的商品必要时也能弄到,但毕竟不可能有国外制造商这种特殊后盾。反过来讲,即便是高柳商事这样的中型企业、甚至是更小的专营企业,只要有了后盾,也可能争到前几名的位置。再加上去年有一家竞争对手由于接待官僚的嫌疑而自掘坟墓,塚原瞄准了这个好机会夺过空樽,将高柳商社的军需部门持续扩大。而他的最终目标,就是将高柳商事变成军需专营企业,独揽大权。
察觉到这个企图的光己,屡次向身为社长的养父谏言,但受到塚原煽动、醉心于名利的养父,只把这当成黄毛小子的说辞而听不进去。并且,自己也因此招来了塚原的不快。光己一直在避免正面冲突导致公司内部分化对立,塚原则不断将有能力的员工挖角,让他们独立运营与安防相关的工作。不单是安防部门,一旦被夺去员工这笔财产,高柳商事就会沦为死体。
光己把两肘撑在桌上,交叉起手指抵住额头。他凝视着桌面的黑色。
收到邮件后第三天的夜晚。光己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住奔驰,拉起辅助刹车装置,将身躯沉入驾驶座。这三天来,他都没好好睡过觉。明天的星期日预定休息一整天,这是他来到大阪后首次彻底休憩。
——要喝点酒让自己睡死过去吗。
这个主意不错。光己属于酒一喝多便会突然丧失意识的体质,此时恰好能派上用场。如果是自己动手就能解决的事,不管有多累他都会去做,但这次的事却不同,惟有保持冷静等对方先行动。而且,为了保持必要的冷静,即便是强制也得让自己的身心休息。总之,今晚该做的就是这桩事,他稍稍放松了肩膀。
——光己突然睁大了眼眸。
在前车窗的另一面,一个男人往前车盖上坐了下去,穿着西装的宽阔背部朝向这边。坐在车盖上的男人伸出手指,在空中划过一条紫烟的轨迹。他用食指和中指挟着烟嘴弹了弹,灰烬掉落在车盖上。
车子的引擎还没熄火。如果就这样解除刹车装置、踩下油门,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呢。尽管处在心无余力的紧张状态,光己的唇角却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熄掉引擎从车里下来,站到拿车盖当椅子坐的男人面前。男人眯起了有颗泪痣的右眼……那似乎是这个男人的习惯。说起来,在性行为中他也会象这样只眯起右眼,看上去仿佛是在忍耐痛苦的表情,让人觉得有种凶恶的诱惑力。
“什么事?”光己压抑着背上的寒意,用平板的声音问道。臣对着空中晃了晃香烟。“借你屋里的烟灰缸用用,小光。”
臣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住的地方实在够普通呐,本以为会住在行情最好的顶楼咧。”他坐在沙发上扫视一圈后说起了无聊话
光己连领带都没松,将后背靠在起居室的大窗户上。疲惫与紧张交织在一起,心脏仿佛被揪住般难受。“如你所见,就算要挟我也拿不出太多钱来。”
“你个人的话,确实是这样呐。”
“我不会动公司的钱。”
“你就这么想让自己的色的视频在网上传播?”
面对臣戏弄般的威胁,光己朝下望向他。“如果你在网上散播,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着,光己用中指敲了敲背后的玻璃。由于疲倦,或许自己是说出了真心话。对自己而言,死并非是隔离之地这种“观念”般的存在,而是菜刀曾一度掠过鼻尖的“现实”。那时的血腥味,直到现在还飘荡在鼻腔深处。
“一旦死去,就到此为止。不管有多耻辱,我都不会知道了。”
从这里开始,光己面对臣等人时的自称从“私”变成了“俺”。这也意味着他在某种程度上开始解放自己。
“你才不会去死咧。”臣慢吞吞地站起身来。象是要将光己压倒在玻璃上似的,臣把手撑在窗上,覆下身来。“老是叫着想死想死的家伙,偏就死不掉咧。真想死的家伙,嗖地一下就死喽。”
“我啊,真想瞧瞧你趴在我脚下臣服的模样呐。”
“你看我不顺眼吗?”
“不顺眼?”臣闪动着异样光芒的眼眸眯了起来。“才不是那么可爱的理由咧。”
光己的视线还来不及避开,臣的脸庞就深深叠了上来。下唇被咬了一口,疼痛令光己脑中窜过一线火花。嘴唇内侧的粘膜被咬破了,铁腥味在舌尖上扩散开来。
——这个男人……。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他是在憎恨着我吗?从臣火热的嘴唇上,光己感觉到这种情绪。
光己刚想转开脸,腹部就挨了一拳。
“这是观赏植物么?”卧室的窗台上放着一大坛盆栽,臣触摸着浓绿色的叶子。摸上去的手感很好,葱郁而光滑,叶片呈两头尖的椭圆形。“小光——咋不搭腔?”臣边拨弄着叶子边眺向寝床,眯细了眼眸。床上的蓝色被子被拨到一边,现出了白色的床单,光己的手腕被领带绑在背后,正俯躺在床上。从捲起的衬衫下摆能窥见结实的窄臀,露出的腰部和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臣知道光己的内壁正蠕动着,尝试排出体内的异物。不过,带有立体黑桃型的淫具却在后蕾的内侧扩张开,没这么简单就能拔出来。自尊心强的男子反复徒劳地尝试着,臣眺向对方,胸中泛起一阵阴湿的快乐。
突然,光己颤栗着轻抖了下身体。
——差不多该习惯喽。
臣扯下触摸着的叶子,一把揉碎后丢在地板上。他抚弄着光己的尾椎骨一带,对方将面孔转过来,露出了侧脸,左眼的榛色部分直瞪向臣。仿佛被瞪得很愉快,臣的食指沿着尾椎骨一路滑向双丘间的窄地,直达淫具的底部轮廓。光己的那里似乎很敏感,紧绷的腰部猛缩了一下。
“不准……碰。”
“我只不过想拔掉咧。”
“——快拔!”
“你可真是位任性先生呐”。臣的指尖捏住了黑色淫具的底部,缓缓使力拉出。后蕾的边缘被牵动着,暴露出内侧的色泽。
“好鲜嫩的粉红色”。
是对这种言辞感到羞耻吗?光己的内壁一下缩紧了。
“咬这么紧,我可拔不出来咧。”
“唔……呜”,陷入混乱的光己无所适从。臣摇晃着淫具,光己一下抬起了腰,并微妙地保持着下腹离开床单的姿势。臣歪着嘴角露出笑容,手指放开了淫具,重重抚摸着光己僵硬的臀部。“不行呀,弄不出来咧。小光,你对这东西很中意?”
榛色的瞳眸狠狠瞪向他。“……准”。
“啥?我听不清。”
“不准……这么叫我。”
在这种情况下还讲着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是说身体的状态已危在旦夕了吧。臣抚摸着臀部的手缓缓地抬起,然后用力扇下。“小光、就是小光呀。”掴打的声音脆亮地响起,光己的臀部绷得僵硬,粘膜也无疑咬紧了淫具。
又一下,再一下。
“嘶,呜——” 眼看着,光己挨打的地方和脸颊、脖颈都泛起了红潮。由于性器起了反应,他逃避般地保持着抬高腰部的姿势。可以想象得出,光己尺寸可观的性器也在随着臣的掴打而跳动。
臣的下腹再也按捺不住。即便在拉开拉链时,他依然重复着时缓时急的掌掴。
“已经……住手!……嘶”
“要射了?打打屁股就要射喽?”
臣用掌掴和言语煽动着对方,光己不甘心似的,睫毛一片湿濡,用力握紧了被绑在背后的双手。臣高高地抬起了手,象是被搔挠着一般,手掌和性器都又热又痒。带着激昂感,他挥下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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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己的身体大幅地跳动着,然后痉挛起来。臣绕到光己的面前坐下,手指绕上了光滑的头发。然后,他将自己的下腹靠向光己因高潮感而半开的嘴唇,猛地戳了进去。臣注视着男人,光己象是真的很痛苦,端正的容貌变得扭曲。
臣将下腹压向趴着的男人的腰部,闭上眼眸注入第五次的体液。
在他眼睑的黑暗深处,蛰伏着一只赫色的蜥蜴。
每当他残有余力而无法入眠时,只要一闭上眼睛,这只蜥蜴就会出现。赫色的蜥蜴攀附在黑暗的墙壁上,抖动着被炽炎所缠绕的尾巴,火花四散。他忍耐着没有睁开眼睛,肺部却生出了一股火焰的热气,身体仿佛从内部被烧烂般的恐怖向他袭来。
真想勒死那只赫蜥蜴。
他边想着边伸出了手,但前方却有层玻璃。玻璃窗的另一边,是自己熟悉的那间客厅,正被火舌吞噬着。在客厅的地板上,蛰伏着一只大型的赫色蜥蜴。
——我要把那只蜥蜴……。
耐不住那股象要割裂胸膛深处的、灼热而激烈的疼痛,臣一下睁开了眼睑。只不过是不满一分钟的瞑目,他的肌肤上却已汗水淋漓。带着卑猥的湿濡声,他从男人体内拔出了性器。光己紧皱着眉头,早就失去了意识。臣恨恨地睨向对方的侧脸。
……高柳光己与二十二年前被烧死的异母兄很相似。虽然没象到双胞胎的地步,但外人能象到这种程度实在很少见。至少,他已足够充当那名令人憎恨的异母兄的替身。
面对死者,已经不可能再毁坏什么
但有了替身的话,就能够贬低、践踏、蹂躏、毁坏对方。
能破坏对方的话,或许自己就能扼杀掉栖息在眼睑深处的那只可憎的赫蜥蜴——臣如此考量着。
无论有多疼痛,高柳光己都决不叫出声来。即便被逼至高潮,他也只是紧闭着喉咙漏出呻吟。如同火上浇油般,凌辱的快乐使得臣体内的抑郁和不快迅速膨胀。打算将这股情绪尽情宣泄在光己体内,臣又压向对方。这时,他注意到男人的肩膀瘦削了不少。在光己有意识时,表情和散发的气氛都显得鲜明强烈,因此看不出弱势。但象这样仔细一看,与之前相比,他的脸和身体都明显变得骨感了。
“下周的星期三,我会过去住两晚。对了,如果能订到可以看见夜景的旅馆就最好了。”光己按下家中的电话录音播放键,传出的女声短促简洁地告诉他这个消息。上次听到妻子的声音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决不会打光己的手机,也不会挑光己在家的时间打电话过来。这对光己来说真是感激不尽。从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时起,比起苍白的对话,两人都宁可选择沉默。因此,在电话中还是一片沉默的话,实在要不得。恐怕她这次来大阪,也不会踏入这间公寓一步吧。正如光己对她的外遇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她对光己的行动也毫不关心。
作为精英官僚的末女被养大的美帆,是名有着鹅蛋脸的和风美人。她的头发和肌肤都保养得很好,喜欢白色基调的服装。这种适度华美与清楚可人的气质,正合了男人对“妻子”这种形象所持有的淡淡幻想。养父和光己,是在一次宴会上与塚原带来的女儿美帆认识的。美帆十分中意光己,而养父也想与塚原结成更深的关系,因此结婚的事就这么突飞猛进地发展下去了。光己并无结婚愿望,所以与美帆结婚时也没有描绘理想图的心理。但面对仗着父亲这个后台来支配别人的她,光己不免回避退缩。在新婚一年时,他得知美帆搞起了外遇,却反而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说到底,象我们这样继续婚姻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光己不止一次地在脑中发出疑问。既然没有孩子,单论自己与美帆的关系,离婚才比较自然。不过,光己是高柳商事的继承人,美帆则是有官界政界作后盾的塚原顾问的女儿。这并非基于夫妻间的私事就能切断的问题。
——可是,如果一味顺着塚原的意思,高柳商事成为塚原的囊中物,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几年来,塚原的亲戚大批地转业进入高柳商事。塚原说服社长增加了要职的数量,将自己的亲属推上位子。这摆明是开始了侵吞的势头,但身为社长的养父却不肯正视这个事实
至少目前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军需产业之外的部门生存下去,确保住那些没有投靠塚原的员工。这样才能应对将来的突发状况。
在这种公私方面都不可掉以轻心的时期,却又被炽津臣给咬上,还要求支付一千万日元,但自己当然不会给他。
从臣第一次进入光己的公寓开始,已过了十天。臣拿着夺来的卡片钥匙(card key),在自己喜欢的时候来访,侵犯光己。
光己也试过上链条锁或是在旅馆过夜,但很快就收到臣发来的手机邮件“我要把视频在网上散播”,于是也只能到此为止。
即使连日被侵犯和掴打,光己也只是深深皱起眉头,咬紧牙关压抑着声音。在这种对手面前,他死都不愿被听到示弱的叫声。虽然是消极的反击,但对忍不住想看到光己被伤害的臣而言,似乎很有效果。
但是,惹臣不爽的结果,还是会回敬到光己的肉体上。
恐怕是用力咬紧牙齿的缘故吧。光己的牙龈象是在肿胀发热,隐隐作痛。不,不止是牙龈。由于被掴打时反射性地绷紧了全身忍耐着,身体中的神经和肌肉都象是产生了炎症般地发热。7
即便如此,光己还是按捺并隐藏起夜晚的屈辱,俨然以经营责任者的身份在职场中奔波。
在饭店聚餐后,光己正目送着接待对象的车离去,却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是臣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小弟。随同的安昙在照片上见过对方,一眼便认出是炽津臣,不禁目瞪口呆。
“正要去ai的店里咧。陪我一块儿去。”看到安昙不知所措的模样,臣似乎很愉快,抱住了光己的肩膀。自己毫无拒绝权,光己的身体早已明白了这点。说服了脸色苍白的安昙先回去,光己被带到了臣的表妹经营的俱乐部。
店里装潢得很有格调,还到处装饰着妈妈桑京夏亲手布置的鲜花。京夏的年龄与光己差不多,是位眉目清晰艳丽的美人。她穿着色调稳重的小纹和服,显得亮丽华美。
“小臣一来,今天就不会有生意了。”
“保镖来给你护驾,这算啥口气?”
“会赶走客人的保镖,只算得上妨碍营业哦。”虽然对着臣毫不退让地还嘴,但京夏的脸颊却闪闪发亮,看来十分愉快。
“所以这不是给你带凯子来了么。”
凯子:原文是金蔓。
臣的手抚摸着对方的腰,光己苦着脸拉开了它。
京夏打量着光己,焦点很自然地汇聚到了他的右眼上。但她没有问及眼眸的奇异之处,而是绽出了欢迎的笑容。“象这样风度翩翩的先生,我怎能收钱呢。既然是小臣带来的,就请慢慢玩到尽兴。”
臣一来就没生意了,京夏所言果然不假。
已经在店内的客人,看到里面的沙发上坐着浑身黑社会气息的三白眼男子,很快就离店了。而新进来的客人也是连看中的小姐都没去搭话,喝了杯水后便匆匆离去。光己他们那桌的女孩们似乎也很害怕臣,象畏怯的小鸟般僵着不动。
后来,有一名二十四、五岁的高个青年来到店里,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他穿着深色西装,没有系领带,毫不畏惧地朝里面走来。h
“我迟到了。”
他的发音和语调有点微妙,一听便知不是日本人。
“梁,先坐下吧……喂,你们到里面去。”臣毫不客气地将女孩们都赶走。
梁入座后,随从的两人便在他身后站定,看样子是护卫。川野以媲美企业销售员的熟练手法,将波本酒注入杯中。梁象是喝水似地呷了几口酒,之后臣便向他发问。“对了,关东的事咋样喽?”
梁用手背胡乱地擦了几下嘴,将后背沉入沙发的靠背。“岐柳的小鬼一旦动真格就开始大搞特搞了,真是麻烦啊。”
“复活的子蛇终于卖起力来,嘶嘶地龇出牙喽。”
“从组长辅佐的角能、到率领前台企业的久隅,岐柳组里人才济济。我们干得很辛苦啊。”
“不管是为了黑爪帮,还是为了我们这边,这回都非得叫岐柳元气大伤不可。”
无论怎么看,这名叫梁的男子都不象是炽津组下面的人。既然是以“帮”为组织单位,大概是中国系的黑社会吧。
正如关东的岐柳组与关西的旗岛会联手那样,炽津组好象也在与黑爪帮合作。两人边喝酒边交换信息、讨论针对岐柳的战略。这怎么看都不象是小打小闹,而是动真格地考虑着搞垮对方。当谈及具体内容时,光己在臣的旁边挑起了眉头。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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