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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侬本多情 作者: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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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侬本多情 作者:浮图

    分交情。

    刘卫东一直不肯死心,几次找谢暄,谢暄都推三阻四。刘卫东不是个有耐心的,一来二去便有些火了,挂下脸来非要谢暄给句话,摆明了威逼。

    地点依旧在“未来都市”,连包厢也是老一个,在场的人除了刘卫东和他两个手下,只有谢暄和江缇英。

    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江缇英挑着眉,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刘少爷这是做霸王生意呢?”

    刘卫东本就一肚子气,被江缇英的语气刺激到,一巴掌就扇过去,“有你说话的份儿,被人操屁股的烂货!”

    江缇英被打得整个人一歪,半边脸迅速肿起来,红了眼睛,疯了似的冲过去,“我操你娘!”

    刘卫东的手下立马往前一挡,拦住了江缇英,江缇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嘴上骂骂咧咧,身子使劲往前冲――

    刘卫东的脸色不好,恶狠狠地看了眼江缇英,将目光对准谢暄,“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由着这么东西口没遮拦的?”

    谢暄的脸色更差,黑阗阗的眸子反射着慑人的冷光,“我还想问刘少是什么意思呢,你明知道阿英是我的人――”

    刘卫东这才想起是自己先动的手,勉强压下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一时冲动,别介怀――不过,三少,我们谈正事,要他一个玩意儿在一边插什么嘴,三少你不会跟我认真吧?”

    江缇英冷笑,“那你也让我冲动一下啊?”

    刘卫东的神情阴暗,端起虚假的笑脸,“谢暄,刘哥虚长你几岁,见的事儿多了――光长得好没用,得听话会看眼色,不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改天儿刘哥送你个更好的。这一个――”刘卫东轻蔑地看了江缇英一眼,“你要不介意,刘哥帮你调、教调、教――”

    江缇英的脸色刷白,似乎被吓到了。

    谢暄微微一笑,“刘哥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刘哥可能不知道,我从不拿阿英当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看,我这个人最简单,他既跟了我,我总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受了委屈,你说是不是?”

    刘卫东的脸黑如锅底,“谢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暄摇摇头,站起来,“刘少,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带阿英看看医生,先走一步。”

    包厢的门一关上,刘卫东便一脚踢翻了茶几,茶几上的酒杯、水果、烟灰缸等哗啦啦地掉在地上,两个手下脸色突变,“大少?”

    刘卫东阴鸷地望着门,恨恨地念:“谢暄!”

    谢暄直到坐上车,才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再睁眼,看见江缇英肿了半边的脸,四根手指印触目惊心,便有些过意不去,“没事吧?”

    江缇英看了他一眼,用舌头碰了碰口腔内壁,眉宇间满是阴郁,但语气是满不在乎的,“没事。”

    “今天委屈你了。”

    江缇英笑起来,眉眼都是锋利,“谈不上,这点委屈算什么,比它更严重的都受过了,我说过我能帮你――”

    自那次江缇英从他的公寓离开后,谢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据说是回澳洲了。原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但三个月后,江缇英再次出现在谢暄面前,并且直白坦言,“我想跟着你――”

    当时谢暄的事情已经问出了那个为什么。

    江缇英没有矫情,也没有隐瞒,“回澳洲那些日子,我夜夜失眠,我翻来覆去盘算这个叫江缇英的人的人生,父母,有一双,结果死了一个,还死得不明不白;朋友,有一群,临到头只剩一个曾经从来没在意过的;情人,从来不缺,但钱没了,美女靓汤软妹子也没了――想想,怎么这么悲摧凄凉。我也想东山再起,可在澳洲,说实话,人生地不熟,而且,我也不甘心,我得回国来,我得让那帮看不起我的龟孙子瞧瞧,没有我爸的庇护,我江缇英照样可以是个人物――我知道知道你要怀疑,这小子凭什么说大话,又有什么能耐――没错,我文不成武不就,书念的不好不坏,大学四年就混了个没用的文凭,可我要说,我年轻,我还有时间有精力,先前二十几年的生活别的没给我,品位、交际手腕我还自认有几分,圈子里的人和弯弯绕绕,没人比我更熟悉,至于别的,我还可以学,我一无所有,我没什么好怕的――找上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也是因为在国内,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必须暂时找个庇护之所,等到有一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要拒绝我,我不怪你,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能帮你――”

    那时候的江缇英,褪去了曾经的轻浮和骄狂,变得稳重而阴冷,那是成长的代价。

    78、归来(搞了个群)

    和刘卫东撕破脸没多久,冯学壹就找上了谢暄,地点依旧在锦都。

    谢暄不久前才知道,冯学壹在锦都也有股份,不多,属于只管年终分红的甩手掌柜。这个人,似乎从不干正事,仿佛一个揣着大把钞票的赌徒,看哪里赚钱,便下水玩一把。这个人也确实嗜赌成性,一夜之间可以输掉一条街,输掉手头几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证券,把律师和经纪人叫来吩咐一声,连自己千辛万苦收藏的字画古玩都放出去还赌债。

    冯学壹在锦都有自己的房间,比起客房的素雅低调,冯学壹的这个房间简直称得上艳俗甜,好比一件景泰蓝,图案密不透风,珐琅质的光泽透出一个末代王朝的靡艳与奢侈。

    冯学壹穿着浴袍,满脸笑容的招呼他,“来来,我刚弄到一盒上好的雪茄,找你一起品――”

    他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唯有一处留有灯光,那里并排摆着两张短榻,榻上铺着柔软的提花织锦褥子,和同色的小圆枕,榻与榻之间是一只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只铜灯,其造型为一个曲裾深衣的汉代宫女跪坐手持莲花,铜器线条流畅光滑,幽沉中散发着透亮的光泽,而灯光幽亮暖黄,笼着一小片套抽雪茄的工具,很有点夜半私语的暧昧和雪夜闭门读禁书的香艳。茶几上还放了一整套的抽雪茄的工具,一瓶威士忌,两只马克杯,一只烟灰缸。

    谢暄对雪茄并不热衷,但冯学壹兴致高昂,指着一张榻让谢暄躺过去,自己拿出一盒桃花心木保湿盒的雪茄,放到茶几上,先开了酒瓶,往马克杯上浅浅地倒了两杯威士忌――

    “先喝点酒――”他拿毛巾擦了擦瓶口,回身看见衣冠整齐的谢三少,蛋疼地皱了眉,“脱了脱了,整这人模狗样看着破坏气氛――”

    谢暄也不矫情,脱了外套,扯掉了领带,解了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袖子卷到肘部,坐到一张榻上――别说,在那样的情调下,人也真绷不住。谢暄跟冯学壹混得熟了,知道这个人最会享受生活,有时候又龟毛的很,不按他说的做,他能念到你想死。

    冯学壹坐到他对面的那张榻上,递一杯酒给他,然后惬意地半躺到榻上,喝口酒,伸手掀开雪茄盒的盖儿,里面二十五支雪茄整整齐齐,深棕色的颜色润泽匀密,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他将雪茄盒往谢暄面前推了推,有些炫耀地说:“我托朋友特地从古巴带过来的。”

    谢暄喝了点酒,在晕黄的灯光下人也有点懒散,学着冯学壹的样子半躺在榻上,伸手取了一根,拿到眼前细看,又用手捏了捏,最后放到鼻端嗅了嗅,才点点头,“好东西。”

    “那是――”冯学壹毫不谦虚地全盘接受,“从前绅士在家里还要专门辟个房间来抽雪茄,每天还有个专门的雪茄时间,啧,这才叫享受――”

    他将酒杯放下,从盒子中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小心地减去雪茄头,然后将雪茄放到一边,抽出桃花心木保湿盒里的一张香柏木片,撕成条状,用火柴点燃,另一手拿起雪茄放到火焰上方,徐徐地转动雪茄预热,大概转动两三圈后,才从边缘开始点燃雪茄――

    他一连串的动作圆活从容,处处凝练出舒雅与高贵,令人心折。

    雪茄点燃后,冯学壹将它递到谢暄面前,“尝尝。”

    谢暄接过来,先反吹了两口,驱除点烟时雪茄可能吸入的杂气,然后才缓缓地吸了一口,让雪茄香气盘旋在口腔中,最后慢慢吐出,眯起眼睛,神经在醇厚的香气中慢慢放松,唇齿间在苦味过后慢慢滋出一股甜味。谢暄原本撑着手肘半躺着也变成了侧躺――

    冯学壹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那副舒服享受的模样,心里有只小兽一拱一拱的。他依样也为自己点了一支,与谢暄面对面躺着,沉迷进那云蒸雾绕的惬意中――

    “从前,我翻晚清时期的旧照片,那些大辫子男人,小脚女人对躺在榻上吞云吐雾,飘飘欲仙,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袅袅烟气从身体里流散出来,真是香艳,真是情调――你看咱们现在,是不是也有那么个意思?”

    谢暄闭着眼睛仿佛灵魂已经升天,冯学壹的话他听到了,心里面想的却是,这要换了谢明玉在这儿,是一定要跟他说《胭脂扣》那部电影的,他最爱里面如花和十二少躺着抽大烟的镜头,有多少萎靡不振,就有多少缠绵低回。

    冯学壹打开了话匣子,“情调这东西就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精神和谐,令人愉快,带点儿伤感,却拥有相当明亮的生命气息。比方说这雪茄中文名的来历――”

    谢暄微阖着眼睛,慢慢地说:“当年徐志摩刚在上海一家私人会所邀请泰戈尔,泰戈尔是个不折不扣的雪茄客,两人倾云吐雾之际,泰戈尔就问徐志摩,‘do you have a na farchese ’,徐志摩就说,‘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烟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

    冯学壹微微一愣,笑,“你看,我们这样就叫做有情调,心灵感悟和艺术趣味的双向沟通,默契十足――”

    谢暄隔着烟雾抬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大约,太过放松,那眼神,带着点鸿蒙初辟的柔嫩与恍惚,看得冯学壹心里蓦地一动。他原本身上就只穿了件睡袍,光着两条腿,这时候就不动声色地将腿伸过去,用脚趾撩起谢暄的裤管,暧昧地蹭着他的小腿,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神能拧出水来,“知道得挺多,你说,还有谢三少不会的不?”

    谢暄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躺平身子顺势错开了冯学壹的脚,懒洋洋地说:“有啊。”

    冯学壹问:“什么?”

    谢暄看他一眼,说:“像你一样无耻地活着。”

    冯学壹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笑声从胸腔发出来,低沉悦耳,仿佛极其开心,笑完了,才摇头,“你说话做事一向是这么不留人余地的吗?”

    谢暄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当做没听到。

    冯学壹却接下去说:“这样不好。不过我喜欢,要不然干脆咱们俩凑成一对算了。”

    谢暄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说:“不好,你这张脸太不下饭。”

    冯学壹这个人说话腔调从来就是这样,一句真,一句假,从来让人分辨不清。有一回聚会,冯学壹借着酒醉搂他的腰,也是这么句话,“不然咱们凑一对算了――”,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不过装着若无其事,眼里却都是暧昧,只有当事人谢暄,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他都不好意思再装下去。

    日子过得有条不紊,他跟秦珊珊的关系也不温不火地持续下去,两个人都忙,他忙工作,她忙自己的工作室的开张,偶尔一起吃个饭,看过一场电影,谢家人对此都乐见其成,只是稍稍埋怨谢暄不够殷勤,怠慢人家。但秦珊珊是聪慧的女子,总会为他找借口,她的大方知礼赢得谢家上上下下的喜欢,包括谢暄的母亲韩若英,她原本对于不是自己选的儿媳有些隔阂,但日子久了,对待秦珊珊比对自己女儿还亲热。

    谢暄知道,如果一定要结婚,秦珊珊是合适的妻子人选,她不是那些娇柔矫情的小女孩儿,时时需要你的呵护和迁就,她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爱好自己的朋友,即便没有爱情,她也能活得自得其乐。因此,他由着别人推波助澜,只是心里面总感觉空落落的,有些心不在焉,常常走神。

    原本半年之期的巡视,谢明玉却久久没有回来,因为时差的关系,也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没有那些小儿女的腻歪,电话通得不多,即便通话,大多也是讲些工作上的事情。谢明玉很忙,第一次脱离谢暄担当重任,血液里作为一个男人的激情、野心被点燃,让他热诚万分地投入其中,人生仿佛海阔天空,任他翱翔。

    肖焚隐晦地提醒谢暄,谢明玉的手段能力都不差,又同是谢家子孙,这次出去,恐怕会把心养大了,他若是反水,对谢暄会是致命的打击。

    谢暄没说话。

    谢明玉一直到开春才回来。

    那天谢暄回到谢公馆,远远看见一个人扶着谢老太爷在花园散步,老爷子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心情很好。走近了,那个人转过头来,眉眼笑开来,“三哥――”

    将近一年没见,谢明玉身上的变化很显著,曾经让人不敢逼视的张扬明媚和尖锐收了起来,转化成一种沉稳和内敛,但眉宇间神采飞扬,自信不减。他穿一件黑底灰色宽条纹的鸡心领毛衫,灰色细格子裤,简单又时尚,长身玉立。

    谢暄跟着笑起来,“回来了――”

    “嗯。”

    晚饭很热闹。谢晖一家虽搬了出去住,但还是被欧阳老太太叫过来吃饭,谢晖是个宽厚的人,虽然谢明玉帮着谢暄对付自己,但他并没有小鸡肚肠到要处处针对,依旧跟谢明玉有说有笑,老太爷对谢暄的此行很满意,饭桌上笑容就没断过,欧阳老太太则更多的是心疼,一直不停地给谢明玉夹菜。

    一餐饭一直吃到八点才结束,谢晖一家回自己家,谢明玉也回了自己房间。

    谢暄站在谢明玉的门口敲了敲门。谢明玉刚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过来开门,“三哥,有事吗?”

    谢暄看着谢明玉眉目之间的困倦,问:“很累?”

    谢明玉打了个哈欠,“嗯,飞机上有味道,都没有睡着。”

    谢暄说:“那你休息吧,明天再说。”说着转身,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谢明玉叫住他,“三哥――”

    谢暄回头,谢明玉让开门,拉住谢暄的手,眼睛在谢暄背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将谢暄拉进自己的房间。门关上,隔绝了走廊上的灯光。

    房间里只开了两盏壁灯,到了门边光线已经很弱。谢明玉拉着谢暄的手,抬头朝他笑笑,这个笑在暗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温顺柔和,贴心贴肺一般。

    谢暄心底的欲、火烧起来,两个人分开太久,谢暄虽没有刻意守身如玉,但也确实没有找别人,谢明玉虽没有刻意撩拨,但谢暄禁欲太久,一颗心滚烫得简直要将整个人都焚烧成灰。他毫不含糊地用另一只空的手扣住谢明玉的后颈,压向自己,与他湿吻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刻意地压制,啧啧的水渍声、暧昧饥渴的喘息和着咚咚的心跳,在密闭的空间格外清晰,两个人吻得相当投入缠绵,嘴角有晶莹的涎水溢出,四片嘴唇辗转吞噬舔咬,一刻都不想分开,眼见便要失控,谢暄勉强拉回理智,知道这是老宅,不是好荒唐的地方,艰难地拉开谢明玉,谢明玉的眼睛还有些迷蒙。谢暄又走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皮、鼻梁、唇角,低哑着嗓音说:“你好好休息。”

    谢明玉清醒了点,看着谢暄,眼里还有残余的迷乱欲、望,明亮又勾人,半晌,他的双手往下滑,落到谢暄的腰部,手指灵活地解开皮带扣――

    “明玉――”谢暄急急地去抓谢明玉的手,谢明玉已经拉下他的裤链――谢暄的欲、望肿胀得发疼,棉质内裤紧紧包裹着粗长的性、器,几乎印出里面的脉动,一跳一跳的。谢明玉伸手揉捏了鼓鼓的裆部,谢暄紧抓他的肩膀,发出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的喟叹。

    谢明玉仰头看谢暄,谢暄微阖着眼睛,嘴唇微张,一向严肃到刻板的脸软化,有着不易察觉的风情,握着他的肩,欲拒还迎。

    谢明玉拉下他的内裤,里面的欲望便弹出来,他张嘴含住,谢暄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已经舒服得哼出声――

    谢明玉虽然是个享乐至上的人,在床上也从来不矜持,放得很开,但毕竟骨子里还是骄傲,口、交对他来说有些伤自尊,谢暄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谢暄垂着眼看他艰难吞吐,有些心疼,又有无法言说的欢愉――

    第一次做,谢明玉有些生疏,牙齿经常磕到谢暄的小兄弟,又疼又刺激,谢暄有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快、感,几次深喉后,谢暄就猝不及防地射在里面,谢明玉没留意,全数吞了进去,仓皇地退出,捂着嘴犯呕,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

    谢暄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跟着进去,看见谢明玉脸色难看地趴在马桶上干呕,但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他浑身乏力地站起,走到洗手台边,拧开水龙头,接了水漱口,又将冷水扑在自己脸上。

    谢暄走过去,张开双臂抱住谢明玉,抱得很紧,脸埋在他的颈窝,嘴唇细细地吻着他的皮肤,前所未有的温柔。谢明玉抬起苍白的脸,看着镜子中交叠拥抱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搞了个群,大家有兴趣可以加一下215182153 浮光掠影阁 通关密码:浮图

    79、冷战

    第二天是周末,除了谢暄的三叔,所有人都到齐了,谢公馆顿时热闹起来

    中午吃饭,满满两大桌。饭后,男人谈论家国大事,女人凑台子打麻将。

    谢晖的妻子马小琪还算是新妇,乖巧地坐在自己婆婆身后。今天谢暄二婶似乎手气很旺,已经连胡三把,谢明玉的母亲黄子怡极会看场合说话,便打趣道:“不得了,婆媳联手专欺负咱们孤家寡人呢――”说得牌桌上的人都会心一笑,连欧阳老太太脸上都有了笑容。

    谢暄二婶原本是不大会交际的人,但大约今天心情好,也顺嘴回道:“不用羡慕我,你也有儿子,早晚的事,只怕到时挑花眼――”

    黄子怡脸上的笑容又浓了几分,但还是故作头疼,“我倒是想做年轻婆婆呢,可你看明玉那心,哪里一时半会儿定得下来?还成天想着玩呢。”

    “说我什么呢?”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明玉两手插兜,风流倜傥地晃过来,走到欧阳老太太身后,亲昵地将两只手搭在老太太肩上――

    欧阳老太太慈爱地拍拍他的手,“说你妈羡慕人家的媳妇呢,你什么时候也给找一个?”

    一直笑看着不说话的韩若英顺嘴接道,一边说:“是呀,你看你二婶那边两个人,专杀咱们没媳妇的人――”

    谢明玉笑嘻嘻转到韩若英身后,手搭在她的椅背上,说:“大婶婶就别眼红了,没媳妇侄子暂时顶上,保管给你摸张好牌。”

    这边刚好轮到韩若英抓牌,谢明玉便顺势替她,一张牌抓摸回来,韩若英的眉间喜色掠过――“哟,刚好,自摸――”

    一副牌摊开,可不就自摸嘛。一桌人都笑起来,纷纷称赞韩若英的好运气和谢明玉的狗屎运。

    谢明玉一副邀赏的表情,“大婶婶,侄子这手给力吧?”

    黄子怡笑着嗤他一声,“你再给力不久也要靠边站了,你大婶婶的媳妇已经在路上了――”

    一桌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韩若英不接口,但眉宇之间的喜色是掩不住的。

    欧阳老太太像忽然想起来,问韩若英:“珊珊有段时间没来了吧?”

    韩若英点头,“是有些日子了,她那工作室刚开张,难免忙一些,谢暄事情也多,总凑不到一块儿。”

    欧阳老太太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又不能一辈子跟工作过了,珊珊是女孩子,难免脸皮薄,谢暄要主动点才是――”

    “珊珊是谁?”

    这一问,一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谢明玉身上,谢明玉的手指扣着椅背,脸上挂着笑,一派自然。

    回答他的是韩若英,“是谢暄的女朋友,明玉你还没见过吧,改天让你三哥带过来见见,都认识认识――”

    谢明玉的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头昏脑胀,勉强保持住镇定,“哦,什么时候的事呀,我都不知道――”

    还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不过离开一年不到,谢暄身边就有了新人,那一刻的谢明玉,面上依旧笑盈盈,内里是多么仓皇和狼狈,必须动用全部的精神和力量去应对老太太和一众婶婶的说笑,她们已经私自做下决定下个周末就让谢暄请那个女人过来吃饭。

    谢明玉离开牌桌,两手插在裤兜里,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正与二叔交谈的谢暄,不急不缓的语调,那张脸上的神情永远镇静从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惊慌失色,能让他垂头丧气。谢明玉的心里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丝怨恨――

    谢暄是在玉兰花树下找到谢明玉的,他穿了一件黄格子棉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长袖羊毛开衫,只扣了三颗纽扣,下面穿一条卡其色的布裤。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两手闲淡地插在裤兜里,站在满树的繁花下,水彩画一般。

    谢暄走过去,与他并肩站一起,谢明玉的眼风飘过来,嘴角微微上勾,似笑非笑,“珊珊是谁?”

    谢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转开目光,望着一朵从枝头跌落的玉兰,轻轻地说:“你知道了――”

    他的神情平和,没有一点意外和慌张,但谢明玉的眉眼在一瞬间变得尖锐,扬起下巴,目光笔直地削过鼻梁,落到谢暄身上,“怎么我不该知道吗?”

    谢暄似乎被他的语气惊到,转过头看他。

    谢明玉讽刺地挑了眉,“还是你本来准备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那么,说来听听――”

    谢暄微微拧了眉,“我从未想要瞒你。”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中,谢明玉的胸口又闷又痛,只觉得谢暄那副神情极其可恶,只想狠狠打掉,他的眼底翻涌着黑色的潮水,瞪着谢暄仿佛要瞪出两个洞,但说出的话轻柔至极,“哦,那三哥,你准备怎么办呐?”

    谢暄平静地回视,将谢明玉眼底的嘲讽和怒火尽收眼底,然后慢慢地移开目光,望着虚空,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没有秦珊珊,也会有其他人,我不可能不结婚,你也一样――”

    “为什么不可能?”谢明玉的眼睛蓦地爆发出若有实质的光芒,“你不过是不肯!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谢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部肌肉紧绷,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对峙。

    良久,谢暄转过头来,目光在谢明玉脸上滑过,轻,但也冷,“你知道我要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便往大宅走去,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又硬又冷,朝着自己所定的目标一路披荆斩棘,不会回头,不会停留。那曾经偶尔出现的温情脉脉柔情蜜意仿佛都只是错觉。

    谢暄走进屋子,没过多久,透过落地窗,看见谢明玉的红色跑车如箭般嚣张地驶出谢公馆,他淡淡地收回目光,欧阳老太太她们清脆的麻将声隔着墙传来,稀里哗啦一派富贵安详。阳光那么好,饱满地洒在他的眉间和睫毛上,他却不知为何有些冷。

    谢明玉开始与他冷战。他跟老太爷说刚从国外回来,想休息一段时间,老太爷最近对他满意得很,因此很爽快地同意了,对他日日开着跑车出去,直到凌晨才一脸迷醉地回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暄知道谢明玉在等他妥协,但谢暄并不想。谢明玉不是好脾气的人,他有很多很多的毛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免磕绊,争吵冷战也是有的,谢明玉脾气上来了,说话从来不经大脑,怎么痛快怎么来,不留一点余地,往往让人下不来台。他有些坏脾气还是谢暄惯出来的,但这一次,谢暄不想惯他――

    彼此心里都清楚,秦珊珊根本不是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章确实有点瘦,不过浮图最近感冒伤风流鼻涕,整个头昏脑胀,多愁善感,真不敢轻易下笔,怕一不小心写坏了~

    80、狭路相逢

    谢明玉这段时间过得很是声色犬马。他从来不是过素朴人生的料,即使前段儿时间因为谢暄的关系收敛了些,但说到底,他连骨头都浸润着有钱人奢侈下流颓靡艳丽的毒水,那个浮华如梦的圈子既歌舞升平也藏污纳垢,是他站立的土壤,他不可能离开它,也不会离开它。

    包厢是阿拉伯风格的,各种马赛克拼成的几何图形,色彩浓郁,精美的雕花假窗,神秘的阿拉伯女人,还有飘逸的轻纱,一切的一切,都营造出迷人的异域风情,恍若走进“一千零一夜”的梦中。

    时间还早,人人还端着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架子,音乐也是慵懒的。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又是一副群魔乱舞醉生梦死的荒唐景象,甭管外表多斯文高雅,在这儿,殊途同归。

    这一回,一向跟谢明玉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陆眠有事没来,谢明玉弓着身子懒懒地摆弄着几上的阿拉伯水烟,他虽玩得凶,却不抽烟,这在他们那个圈子简直是棵奇葩,就看谢暄那么洁身自好的人,烟却抽得比谁都凶,但谢明玉也有自己的坚持,连碰都不碰,不过,据说这阿拉伯水烟实在蛮有味道――

    包厢里渐渐热闹起来,最能闹腾的庄颜来了――谢明玉坐在那里喝着酒看他们笑闹,表情在灯光下有些朦胧,带着惬意的温柔笑意,三分愉悦,三分懒意,三分无聊,一分冷意。

    庄颜端着酒过来,张嘴说的话却带着微微的讽刺,“哎哟,谢小少前段儿是上哪儿修炼去了,怎么老不见你身影,还以为你从良了――”

    谢明玉懒懒地笑,并不在意,端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仰头灌下,一杯见底――这算是赔罪了,先前确实有些怠慢他们,他们有些意见也是正常。

    跟谢明玉混久了的人,谁不知道这小祖宗的脾气,见好就收,庄颜呵呵一笑,恢复成一贯的熟络和爽快。他将身子一让,露出后面的人――

    是一个生面孔,穿着名扬高中的校服,身材高挑匀称――

    “来来,明玉还没见过吧,盛叙,还是你学弟呢,名扬的――小叙,来见见咱谢小少,你这个学长当年在名扬可是风云人物呐――”庄颜嘴里叼着烟,一脸笑意地指着谢明玉说。

    少年挺有礼貌,不紧不慢地微笑,“学长好。”

    谢明玉抬了抬眼皮,少年一身制服规规矩矩,但漂亮的眉宇间隐含肆意和桀骜。

    谢明玉淡淡地说:“高三了吧?”

    少年一笑,挺随意,“是啊,念书念得烦了――”

    庄颜一搭少年的肩,一脸同情,“可怜的高三生~”

    谢明玉淡淡地看着那个叫盛叙的少年熟练地抽着烟喝着酒跟人说笑的样子,孟古挤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说:“别说,那小子还真有点像你――”

    谢明玉的眼风扫过去,“像我?”

    孟古摆摆手,“不是说长得像,就是那做派,尤其不高兴不耐烦的时候,简直就是你那时候的翻版――”

    谢明玉愣了一下,转头又看向那个少年,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清新实在非常吸引这靡艳的夜色,非常引人注目,他却好似浑然不觉地拿捏着做派,像只骄傲的天鹅。谢明玉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年纪的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忽然有种时光一去不回头的惆怅。

    他扭过头喝酒,问孟古,“什么来历?”

    孟古已经有些喝多了,“不清楚,不过真挺有意思的小孩,看着一副优等生的样子,却什么都玩儿得开,我看庄颜挺看重他――”

    这个圈子永远这样,生气与死气并存,永远有源源不断的新鲜生命和蓬勃的物欲投入其中,一边醉生梦死一边堕落腐败。

    到后半段儿,气氛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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