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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侬本多情 作者:浮图

    分卷阅读33

    侬本多情 作者:浮图

    之前甭想见着你呢――”

    谢暄没回答,他已看到谢明玉,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斜倚着身子站在门口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要笑不笑的样子,眼里却迸出一丝尖锐的冷意,漫漫阳光下,像一支坚硬冰冷的标枪――

    韩若英伸手去抱小孩儿,“来,跳跳,跟外婆进去吃水果了――”

    小孩儿乖乖地跟着韩若英走了。

    没了旁人在场,秦珊珊反倒有些羞涩起来,看了谢暄一眼,小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堂弟回来了,原本应该是我来多看看老太太和伯母的,结果反让她们打电话叫我来,多不好――”

    谢暄说:“我怕你忙,没时间。”

    秦珊珊说:“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何况我那里原本就是我一个人瞎折腾,快一点慢一点早一天晚一天并没什么要紧――”

    谢暄说:“既然做了就好好做吧――”他的目光飘向门口,谢明玉已经不在那儿了。

    晚餐因为有秦珊珊在,格外丰盛,一桌人坐得满满当当――菜一道一道依次上桌,间或能听到欧阳老太太和韩若英招呼秦珊珊吃菜的话,和谢亚哄小孩儿吃饭的声音,正是在这其乐融融的当口,谢暄感觉到桌底下有一只脚勾过来,轻缓又色、cq l情地磨蹭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移――

    谢暄的眉心一跳,面不改色地看了斜对面的谢明玉一眼,谢明玉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喝着汤,感受到谢暄的视线,挑眉一笑,又冷又撩人――

    一向故作老成半天蹦不出一句话的叶跳跳小朋友忽然推开他妈妈送到他嘴边的虾仁,响亮地说了一句,“给舅妈吃――”

    这一声把一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这回谢晖一家都没来,唯一可以被叶跳跳小朋友喊舅妈的人不在,欧阳老太太便故意逗他,“哪个是舅妈?”

    小孩儿努力装着认真严肃的模样,也不说话,只一指秦珊珊――这一下,几个女人便更乐了,秦珊珊一向大方,这会儿也有些脸红。

    勾着谢暄的那条腿收了回去――

    女人的话题就着“舅妈”展开,渐渐又偏离到谢明玉身上。谢明玉父母不在,自然是老太太最有发言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珊珊,你看看有没有小姑娘肯要咱们家这个混世魔王,给介绍介绍,也好有人治治他――”

    这一说,谢明玉也不吃了,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专瞅着秦珊珊,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秦珊珊笑着回道:“小姑娘倒是有,只是小少身边怎么会缺女孩子,哪轮得到我介绍?”

    谢明玉挑眉,眼底都是狂傲,一点不谦虚地说:“这话倒是没说错,一般人我还真瞧不上眼!”

    这话就有些不给面子了,秦珊珊虽依旧笑盈盈的模样,到底有些尴尬。

    谢暄不动声色地将将一块排骨夹到谢明玉碗里,说:“最近剧院里有《倾城之恋》的话剧呢,老太太要有兴趣,叫上牌友一同去看――”

    欧阳老太太跟着转换话题,“哎呀,这个是一定要去看的,我还是好几年前在香港看过一场呢,张爱玲的书里我就喜欢这部,这回演员都是谁?”

    谢亚也说:“演出的事儿我倒是在报纸上看过报道呢,不过都没怎么注意,我不喜欢张爱玲,她太刻薄了――”

    女人的话题渐渐朝着正热火朝天上演的《倾城之恋》以及张爱玲上面去了,谢明玉冷眼看着碗里的排骨,忽然冷不丁出声,“倾城之恋这名字倒是唯美,不晓得的人以为是怎样惊天动地的爱情,其实不过是场退而求其次的将就,说得再难听点,就是一场你情我愿心知肚明的买卖,还非得装个深情款款的壳――”

    整个饭桌都静了一下,目光都集中在谢明玉身上,欧阳老太太笑嗔,“不过就是出戏,你怎么倒较起真来――”

    谢亚也笑道:“听他胡说呐,他哪天不发表点儿什么就浑身不得劲儿。这话留着跟你未来老婆去探讨吧――”

    谢明玉笑笑,慢吞吞地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眼睛盯住斜对面的谢暄,“我倒是想呢,可惜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在座的人都每当回事,谁都知道谢明玉就是个说话不着调的,只有谢暄抬眼沉沉地与他对视,看清他眼里的执拗和狠绝――

    他盯着谢暄,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爷爷,奶奶,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喜欢的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唉,痛苦的再次中招的某人,已经被病毒性感冒折腾得半死不活了。

    天还一个劲儿地下雨,神呐,谁来解救解救,我们这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了,都快忘记太阳长啥模样了――这已经是个比拼谁的内裤和袜子多的时代了~

    83、突变

    静默――

    死一般的静默――

    谢明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砸在人的脑袋上,砸得人晕头转向,而那几个字砸在谢暄的心里,一字一坑,沉得让他喘不过气――

    最尴尬的要数秦珊珊,她毕竟还不是谢家人,这样的情景下实在不适合在场,又不能立刻告辞,只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一直未说话的谢老太爷忽然一拐子抽过去,伴随着一声怒喝,“发什么神经?我看你脑子又不清楚了!”

    饭桌上的僵局被打破,叶跳跳小朋友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谢亚连忙把他抱起来,离开饭桌,欧阳老太太也赶紧劝道:“有话好好说――”韩若英也跟着帮腔,“是呀,爸爸,您别急,兴许明玉跟咱们开玩笑呢――”

    被抽了一拐子的谢明玉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不是开玩笑,这件事,三哥早就知道了,是吧,三哥?”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谢暄身上,像把刀片,虽然轻飘,但是一碰就见血,脸上笑得比谁都甜蜜,心却比谁都狠,他在将谢暄逼上绝路。

    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谢老太爷的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不带感情地看了谢暄一眼,起身,“谢暄,你跟我来――”

    书房里的空气凝结了一般,厚重的窗帘将光线全部挡在了外面,谢老太爷坐在书案后面,脊背挺直,拄着拐杖,脸上现出几十年杀伐果断沉淀下的威势,沉沉地望着谢暄,“明玉的事,你知道多少?”

    谢暄低着头没吭声。

    谢老太爷微微提高了声音,隐含着怒气,“怎么,还要帮着他瞒我?”

    谢暄张了张口,艰难地说:“爷爷,明玉还小――”

    谢老太爷审视的目光攫住谢暄,不辨喜怒,“你老实跟我说,明玉在外头是不是有什么人?”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谢明玉的性子他还算了解,若不过是玩玩,不可能捅到家里来,恐怕是被人鬼迷了心窍――

    见谢暄还是不说话,谢老太爷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行,你们两兄弟倒是感情好,不肯说是吧,滚出去!叫那个小畜生上来――”

    茶杯打在谢暄的肩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谢暄默不作声地走出房间――

    幽幽长长的走廊,谢明玉站在走廊尽头,昏昧的光线缠绕在他身周,辨不清模样,鬼魅一般。谢暄一步一步走过去,慢慢看清谢明玉的眉眼,依旧漂亮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他引起整个谢家的风暴,自己却置身于风暴之外,安之若素,眉目之间甚至有挑衅――

    谢暄在他面前站定,轻轻地问:“这就你想要的?”

    谢明玉笑了,充满快意,“怎么三哥你也会怕吗?怕爷爷知道跟我胡搞在一起的人是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还是怕爷爷知道之后你会失宠会失去竞争谢氏的资格?”谢明玉冷笑着凑近谢暄,伸出舌头舔上他的脸,慢慢绕到耳根后面轻轻吐出两个字,“怂货。”

    谢暄两颊肌肉绷紧,青筋突出。

    谢明玉退开,面不改色地与他擦身而过,走向谢老太爷的书房。

    谢暄仿佛雕塑般站在原地,脸颊被谢明玉舔过的地方被风干,紧巴巴的,那两个宛若毒蛇般的字紧紧缠绕在谢暄的心脏上――他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无论他和谢明玉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开始的,但那么久以来的日夜相对,肌肤相亲,那么多的温存默契,到如今,说要割舍,就仿佛在心头剜肉。很多个晚上,他醒过来,看着身边熟睡的谢明玉,心就突然瑰丽丰盛起来,像吸饱了雨水的花朵,饱满得要胀开来。

    无论如何,有一个事实他必须承认――他在乎谢明玉。

    但,那又怎么样?他最恨别人的威胁,那让他觉得自己无能,让他想起曾经躺在病床上病得死去活来的幼童,想起多年前那个除了跪下乞求别无办法的自己,那样渺小,那样无能为力――

    说到底,他跟谢明玉的感情不过是一座七宝明月楼,看着那样光彩夺目美轮美奂,根子却一直在摇摇晃晃,轻轻用手一碰,便哗啦啦地倒下来成了齑粉,看着真是凄然。他们之间充满试探、算计、利用,谁也不相信谁,剥开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衣,真相太血淋淋――

    ―――――――――――――――――――――――――――――――――――――――

    夜色落下来,柔密地覆盖住这个五光十色精彩纷呈的城市,有些地方上演着合家团聚,有些地方上演着醉生梦死,月光宁静,像看透人世的眼――

    谢暄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车外的霓虹渐次滑过他的眉眼,一瞬间的靡丽。

    车子渐渐驶离闹市,往谢暄的公寓开去。忽然一个急刹车,谢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驾驶座上的胡宁军放下了车窗,往外看了看,回答:“有一个人忽然冲出来――”话还未完,变故突生,那个半途冲出来的人从车窗抓住了胡宁军的头发,狠狠地往车门撞,连续撞了几下,趁机拔了车钥匙,但胡宁军不是一般人,おe冂l他的身手是在部队里练出来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假装无力放松对方警惕,然后忽然绞住对方的手臂,用力往车里面拉,那个人的身子便撞在车门上动弹不得,那个人反应也很迅速,寒光一闪,是一把三棱军刺,他左手反握着,朝胡宁军手臂上横去,胡宁军往后一倒,却并不放松他的胳膊――那个人被激出血性,忽然整个身子宛若矫捷的豹子一般,从窗口窜进来扑在胡宁军身上,另一拿着三棱军刺的手往他肩上扎去――胡宁军连忙抬起腿,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膛,两个人闷不吭声地在狭小的车厢内你来我往,直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别动――”

    袭击者的身子忽然僵立不动,后颈冰冷的触感告诉他,那是一管枪――

    胡宁军也吓了一跳,飞快地朝后座的谢暄望去――只见谢暄那张冰雪凝成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宛若他手中那把黑色的手枪――胡宁军一直以为谢暄狠归狠,但依旧只是个商人,谁曾想,他居然会随身带枪――

    但此情此景下,胡宁军将全部注意力放到那个来历不明的袭击者身上,“谁派你来的?”

    那个男人不吭声,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谢暄的手中的枪往前顶了顶――

    袭击者终于开口了,声音暗哑,“我只是想要一辆车子――”

    胡宁军看了眼谢暄,谢暄的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这么好的身手就为了抢一辆车,可惜了――脑筋动到太岁爷头上――”

    那个人听了谢暄的话身子瞬间僵硬了,谢暄的眼神越发阴冷暴戾,“转过头来――”

    那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听到,谢暄冷笑了一声,再次用枪顶了顶他的后颈,“没听到?”

    那个人终于缓慢地转过脸来――路灯的灯光照进车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风雨岁月打磨得有些粗粝,星目剑眉,眼睛幽黑透亮,散发着狼一样的光,左眉毛下有一条疤――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谢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与周南生重逢――黑洞洞的枪口还对着周南生,谢暄的心绪已经全乱了――那不是他记忆中桀骜不羁的周南生,眼前这个人,就如同他手中的这管枪,黑黝黝的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和火药爆炸后灼热的疯狂,矛盾、危险――但那分明又是周南生,他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宛若两颗火石,直直地要烧到人的心底里去,充满贪婪,也充满无法言说的复杂――

    早在谢暄出声的时候,周南生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心底里简直生出一种荒谬感来,他的狼狈,再一次被他最在意的人看到。这样情形下的相见,宁肯不见。

    “谢先生?”胡宁军眼看着这古怪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出声。

    与此同时,周南生飞快地打开车门――

    “你他妈敢走,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周南生的动作顿住,露出苦涩的笑,转过头对上狠绝的脸,“三儿,我不想连累你――”

    谢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上车。”

    周南生咬着牙,僵持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回到车内――

    谢暄又说:“你过来。”

    周南生又等了一会儿,才钻进后座。谢暄拉开他一直捂着腹部的手,那里已经血红一片,非常刺眼,谢暄对胡宁军说:“你会处理伤口吧,来看看――”

    胡宁军利索地下车,绕到后座,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这是枪伤,没那么容易处理,恐怕子弹还在里面,得去医院――”

    周南生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沁出冷汗,“我不能去医院。”

    胡宁军看了谢暄一眼,傻子都猜得出周南生来路不正,但他没做声,从跟了谢暄起,他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谢暄的脸绷得紧紧的,“去名扬那边的小公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高烧395度,这两天都在打吊针,我决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所以最近几天都不会更新了,大家见谅,也多保重身体。

    84、乱

    车开出没多久,远远看见前面拦了一辆黑色轿车,两个男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车主被“请”到一边,满脸怒火却不敢发,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路边抽烟――胡宁军减慢车速,敏感地察觉到异常,“前面好像有什么事――”

    周南生倾上前,看了一眼,飞快地退回来,将脸隐在阴影中,“是刘家的人,三儿――”他焦急地转向谢暄,想让他停车。

    “开过去――”

    “三儿!”

    谢暄将冰冷的脸转向周南生,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周南生的手腕,仿佛烙铁一般要嵌进里面去,周南生微微张了张嘴,下一秒,谢暄的脸瞬间倾过来衔住他的唇――

    周南生的身子瞬间僵硬,视线里只剩谢暄下垂的睫毛和大理石般冷峻的脸,微带凉意的唇重重碾磨,凶狠而直接――周南生无法思考,陌生的触感从唇瓣蔓延开来,轰一下如燎原的野火,将他的思维他的感官烧成一片,他感到昏眩,连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像是陷在粘稠火热的熔岩中,一只手抓住谢暄的肩头,却不知该去推他还是抱他――

    直到一束强光打过来,周南生本能地扭过头,心里蓦地一惊,抓着谢暄肩膀的手一紧,谢暄已经飞快地拿身子挡住了周南生,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正拿着手电往里照,谢暄危险地虚了虚眼――

    胡宁军已经下车,大踏步地走过去,拎起那个青年的后领把他往后一扯,“照什么,想死么?”

    瘦猴般的青年一个趔趄,站稳了,凶神恶煞地反推胡宁军一把,“刘家办事,识相点――”

    胡宁军纹丝不动,如高山般立在青年面前,小青年平日作威作福惯了,这会儿面子有些下不来,小眼睛里迸出凶光,指着胡宁军的鼻子威胁,“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命还要不要?”

    瘦猴的同伴放了前一辆车子离开,走过来帮忙,“怎么回事,跟他磨叽什么,别让人给跑了,大哥今天心情可不好――”

    正对峙时,后座的车窗被打开了,谢暄没有表情的侧脸露出来,轻飘飘的在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刘家的?想搜我的车?”

    后来的青年有些眼力界儿,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刘少的意思,您行个方便――”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往车厢里面望――周南生尽量压低身子,伤口像被烫油滚过,冷汗湿透了衣衫,谢暄忽然将身子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揽过周南生,让他伏在自己腿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他的头发,脸上似笑非笑,“真有意思,刘卫东呢?”

    两人的脸色微微改变,试探地说:“原来这位先生认识我们刘少――”

    谢暄没说话,脸上一副傲慢不悦的表情。

    两人心里没底,先前的一个小青年一溜烟跑到路边的一个高大男人那儿去请示,另一个,眼睛时刻盯着谢暄丝毫不敢放松――

    没过一会儿,一个理着板寸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大步地朝这边走来,瘦猴缩头缩脑地紧跟在他身边。男人叫大金,平时是常跟在刘卫东身边的,自然见过谢暄,他的反应极快,转身一巴掌就扇在瘦猴的脸上,一脚踢在另一个青年的膝盖上,生气地骂道:“没眼色的东西,知道这是谁吗?这是谢家三少!”

    转脸面对谢暄又是一副谄媚的笑脸,如同一颗石子丢进湖中,脸上的纹路一圈一圈地荡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下面的人不懂事,三少别介怀――”

    谢暄冷眼看着他做戏,闻言,微微牵了牵嘴角,“什么样的大事连一向跟在刘少身边的大金都亲自来了,我看我是不是下个车让你们好好检查检查比较好?”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周南生的耳朵,车内的光线很暗,大金看不清具体情形,但只凭这模糊的一瞥,眼里便浮现暧昧神情,心里面要不屑地笑――他就说嘛,那谢家三少怎么可能真如传说的那样洁身自好,他们这些公子哥,谁也不比谁干净――但面上还要装出惶恐的表情,“三少说笑了,这被刘少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谢暄的眼光斜过去,露出一丝冷笑,“我可不是说笑,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再多的嘴也说不清了――”

    大金总算不复镇定,额头微微沁出了细汗,强笑道,“三少这么说真是让我大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家里进了只老鼠,为了家宅安宁,总要斩草除根,您说是不是?刘少也是没法子――” e x l

    谢暄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一副疲倦的模样,大金极其有眼色,立刻顺杆子往上爬,“三少贵人事多,这边就不耽误三少了――”

    说着一使眼色,其他人立刻让出道,毕恭毕敬地站到一旁,胡宁军深深地看了大金一眼,进了驾驶座――

    黑色车子缓缓开动,后视镜中大金一行人的人影渐渐变小,周南生飞快地从谢暄膝头爬起来,垂着头不敢看谢暄的眼睛,耳朵烧得厉害。过了很久,他才抬头去看谢暄――

    谢暄的侧脸刀削斧凿般的冷硬,眼睛直视着前方,不流露任何情绪,仿佛经年重逢于他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好像那个汹涌的吻不曾发生过――周南生的胸口堵得厉害,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抓着,疼得几乎让他忘却腹部的伤口,他一错不错地盯着谢暄,像要看进他的心底去一样,狂喜、委屈、心酸、百感交集――

    车子到目的地,谢暄率先下车了,周南生一声不吭地跟着下来。

    小公寓里每个星期都有钟点工过来打扫,收拾得很干净,但因为长期不住人,显得有些冰冷。周南生已到了极限,整个人一沾上床,浑身已经冷汗涔涔,脸白得跟纸一样――

    医生来得很快,是黑市医生,看起来邋里邋遢,但手法利落高明,半句废话也没有,谢暄就站在床边,目不斜视地看着医生在周南生腹部动刀子――

    一切结束的时候天边已经熹微,周南生撑了一个晚上,眼窝深陷,眼里都是血丝,谢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手里捏着那颗沾血的子弹,看了许久,才转向周南生,哑着嗓子说:“胡宁军会留在这儿,有什么事你跟他说――”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头去,深深地望着周南生,“有些事,你不说,我不会问你――你睡吧。”

    门关上了。

    房间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周南生闭了眼,他说不清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好在药物起了作用,他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谢暄坐在车里,抽烟,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周围的行人一点一点多起来,挎着篮子上街买菜的,上班的,上学的,每个人都奔着一个目的――

    手机铃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经久不息,谢暄抽完一支烟,终于拿过手机――

    电话是他母亲韩若英打来的,一接通,韩若英不满的声音就通过电波传来――

    “你是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开始打你多少个电话了,就是没人接,你在哪儿?”

    谢暄没回答,只问:“什么事?”

    韩若英那边估计有些急,也就没再接电话问题上纠缠,问:“明玉昨晚有没有住你那?”

    谢暄愣了下,他根本不知道谢明玉有没有去他的公寓,但韩若英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个话,“怎么了?”

    韩若英的口气有点不好,“昨天明玉……”话说到一半,旁边似乎有人跟韩若英说了些什么,韩若英便住了口,“你等等,你小婶跟你说――”

    电话那头换了人,传来黄子怡有些憔悴的声音,“谢暄,明玉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谢暄的心脏收缩了一下,没说话,那边黄子怡也等不及谢暄回答,就自顾自地倒起话来,“明玉昨天跟他爸爸吵架,出去之后就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明玉不是一向跟你要好吗?他没去找你?”

    谢暄的眉头蹙起来,“小婶,别急,明玉或许去他朋友那儿住了,没事的,以前他不也经常这么做吗?”

    黄子怡急道:“那怎么一样,我以前哪里知道他、他这么胡闹的――”黄子怡没说出的担心跟谢老太爷的猜测一样,她也怕谢明玉真在外头有什么人,一向要强的她这会儿声音里都带了点哀求,“谢暄,你是哥哥,你劝劝明玉……”

    谢暄安抚了黄子怡几句,挂了电话,转拨谢明玉的手机,然后得到的是该用户已关机的提示,他心里有点烦,先开车回了市区的公寓。

    公寓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他上楼打开卧室的门,床铺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他又依次打开客房、书房的门,谢明玉根本没有来――

    他再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谢暄回到车内,打电话给王芸,告诉她今天他有事不去公司了,然后开车回小莲山谢公馆――

    外面阳光明媚,谢公馆里却阴云密布,气压很低,佣人埋着头做事,轻易不出现在主人眼前。韩若英、黄子怡和谢暄的二婶钟倩倩都坐在楼下的客厅,一向光鲜亮丽的黄子怡双眼通红,明显哭过,显得精神不济,钟倩倩和韩若英坐在她两边陪着她,说些话开解她,欧阳老太太刚被劝上楼休息。

    谢暄才知道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爆发了一场战争。

    作者有话要说:一星期没有写,忽然有些手生――

    其次要感谢两位亲的长评,各种激动~

    85、家庭战争

    战争起因还是在谢明玉,谢明玉在众目睽睽下宣布自己的性向,气得谢老太爷饭都吃不下,当下一个电话把小儿子夫妇叫来。

    三个儿子中,其实谢明玉的父亲谢季棠是最聪明伶俐的,偏偏学了一身纨绔的风气,到了这把年纪,正经事没见做过什么,还要时不时闹出点绯闻,老爷子对他失望透顶,都不愿意他在眼前晃,谢季棠呢,也就顺杆子往下爬,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没大事绝不上谢公馆自找不痛快。

    事发的时候,他正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情儿在巴黎扫货,老太爷的电话一来,再不情愿也得回来,带着满腹牢骚怨气,见着好几个月没见着面的老父,结果被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将近五十的人了,外面也是风光无限派头十足的爷们,结果被骂得跟孙子似的,心里面憋屈,又不能还口,再见着一切事件的源头谢明玉――

    行,我不能对着自己老子耍脾气,自己的儿子总能教训吧,对谢明玉,他是一点也不客气,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直接就动上了手――

    谢明玉是何许人?他打小是在欧阳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别说对没尽到一点父亲责任的谢季棠有多少敬爱了,就是光谢季棠的为人,他也看不上――往日不见你拿我当儿子,这会儿倒摆起老子的谱来,凭什么?

    谢明玉性子犟,被谢季棠扇了一巴掌,又被一脚踹在地上,没头没脑地挨了好几脚,要不是黄子怡护着,欧阳老太太也及时赶来,不定要被打成什么样。可谢明玉就是不认错不服软,等你骂够了,好,掸掸身上的灰,爬起来就走,拉都拉不住――

    把谢季堂气得够呛,当下又当着欧阳老太太的面儿把黄子怡骂了一通,嫌她连儿子都管教不好,黄子怡是又委屈又怨怼。

    他倒好,疾风骤雨般地发作一通,拍拍屁股又回了巴黎。

    谢明玉开着车在外面晃荡,期间黄子怡、欧阳老太太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打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谢季棠下手一点没留情,他的半边脸肿起来,火辣辣的疼,车窗外是万家灯火,万家歌哭,只有自己,身处盛世却无处归依,谢明玉心里面空落落得难受,他都有些可怜自己,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

    谢小少交游广阔,真说无处可去,那是笑话。他当然也可以去谢暄的公寓,他知道谢暄将备用钥匙放在门口地毯下面,就是以防他过来进不去门,可那又如何?他难道要顶着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去博取谢暄的同情?还是去威逼他就范?

    晃了大半夜,谢明玉终于打算消停了。刚好,陆眠的公寓就在附近,他就直接杀了过去――小区不算高档,但环境还不错,那还是陆眠大学毕业买的房子。他那个家,也是一派乌烟瘴气,老爸工作狂,爱公司胜过爱他,老妈势利,所以一有经济实力,他就搬了出来。

    半夜被闹起来,陆眠的脸色不大好,但毕竟跟谢明玉相交十几年,对谢明玉的性子也算了解,看他那副样子,什么话也没说,让开门让他进来,然后自己从冰箱里拿了几听啤酒走过去放在茶几上――おe冂l

    自己坐到单人沙发上,揉了揉困倦的眉心,“怎么回事?”

    谢明玉没形象地斜躺在沙发上,倾过身拿过一听啤酒,无所谓地说:“没什么,谢季棠打的。”

    陆眠看了他一眼,“你爸不是一向都不管你吗?怎么这么大火气?”

    谢明玉摸摸微微肿起的半边脸,望着虚空有些出神,半晌,才说:“我向他们摊牌了,我跟他们说,我喜欢男人――”

    陆眠一愣,眼里出现不可置信,“你疯了?”

    谢明玉点点头,眼里掠过一丝狠意,“我就想看看他能狠到什么地步――”

    陆眠看着谢明玉,像看一个陌生人――他是知道他跟谢暄的事的,倒不是谢明玉告诉他的,陆眠一向细心,从高中那会儿起他就察觉到谢明玉对谢暄的不同寻常了,谢暄离开那几年,谢明玉玩得疯,有一次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喊着谢暄的名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醒来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依旧疯疯闹闹,没心没肺,陆眠却留了心――他一直都不明白谢明玉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谢暄,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性子,谢明玉才华、容貌、家世,样样到了极致,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非要死心眼的一条道走到黑――

    越想越觉得烦闷,陆眠忍不住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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