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侬本多情 作者: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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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 作者:浮图
贯的尖锐张扬,好像一瞬间懂事,然而懂事过头了又有点暮气――
他不知道谢明玉又在打什么主意――
吃饭的时候,谢明玉忽然提出要去国外念书,谢暄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抬起头看向他――
老太爷的眉头皱起来,欧阳老太太担心地看看老太爷,再看向谢明玉,说:“好端端的,怎么又想到要出国了,你要觉得闷了,出去玩一趟就是了。”
老太爷的语气不大好,“你奶奶说得对,才说你长大了呢,这又说一出是一出的,过点安生日子吧――”
谢明玉便不高兴,“老说我不干正事,那念书总是正事吧,又不同意,二哥和三哥都在国外念的书,怎么我就不行了――”
老太爷被他这孩子气的语气弄得不知是气好还是笑好,“当初让你出国念书,是谁死活不肯,振振有词地说不做假洋鬼子,怎么这会儿就不记得了?”
谢明玉扭着头嘟囔,“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老太爷怒笑,“那好,你要去哪儿,念什么,学校联系好没有?”
谢明玉压根就没想过这些,就说:“哪儿不行啊,英国、美国、法国,再不行日本也行,至于学校,到了那儿再慢慢找呗――”
老太爷冷哼一声站起来,“我看你就三分钟热度。”
然而谢明玉的出国计划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一件与他具有重大关系的事打断了――他的父亲――谢家三爷谢季棠要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为避免被喷,浮图解释一下,明玉木有出轨,那是谈某人骗他的~以后会解释清楚的~
顶锅盖逃跑~
94、家变
谢暄走进谢公馆,迎面就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
客厅里,黄子怡双目通红,整个人憔悴不堪,谢暄的母亲和二婶陪坐在两边,小声地安慰她,欧阳老太太沉着脸一声不吭。谢明玉站在落地窗边,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脸色阴沉。
这时,谢暄的三叔谢季棠从楼上下来,往客厅里看了一眼,说:“妈,我走了。”
“你给我站住!”欧阳老太太严厉地喝道,“你去哪儿,你哪儿也不准去!”
谢季棠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妈,你这是干嘛,我还没点人生自由了?”
欧阳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这样大了,本来我也不好再管你,你在外面怎么胡闹我都懒得管,但要离婚,你想都不要想――明玉都这么大了,你再闹出这样的事,你还要不要脸,有没有做人父亲样子?”
谢季棠脸上毫无愧色,“就是明玉大了,我才想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我养他那么大也够了,反正这婚我是离定了――”
欧阳老太太霍的站起来,“当初要结婚的是你,现在要离婚的也是你,你当婚姻是儿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那个小狐狸精的年纪都好当你女儿了――”
谢季棠皱了眉,不满地瞟了眼黄子怡,“妈,你听谁说的,别小狐狸精小狐狸精的,您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
欧阳老太太毫不相让,“我再有身份有什么用,有你这个好儿子到处打我脸,我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谢季棠不想惹他母亲生气,挥着手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我走了。”
他走出房间,谢明玉忽然一脸阴郁地跟出去,谢暄瞧着不对,也跟了上去,在玉兰花树边拦住了谢明玉――
“你要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放开。”谢明玉的表情狰狞,好像要吃人一样,手臂蓄满了力量,硬邦邦的青筋毕现,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谢暄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问:“那是你父亲,你又能做什么?”
谢明玉的双目通红,“他也配?那种话他也说得出来,我倒是不知道我居然是他养大的,我小时候还一直以为二伯才是我爸爸呢――”
两人正相持不下,佣人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三少爷,小少爷,不好了,老太爷在书房晕倒了!”
谢明玉和谢暄都一惊,身体已经先于思想朝宅子跑过去了。
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老太爷的情况不大秒,虽是昏迷了,身子却一抽一抽的。谢暄当机立断一边送老太爷去医院,一边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听从他指示,同时让谢明玉马上联系医院。
一到医院,享受的是最高级待遇,几个专家会诊,一直到忙到天擦黑,老太爷才被送出急救室。病情虽暂时稳定下来,然而情况却并不乐观,老太爷年事已高,这几年身体是每况愈下,需要静养,他自己也清楚,因此已很少动怒,谁知这次却被自己的小儿子气病了。医生一脸沉重地要谢暄他们做好准备,像中风这样的病,痊愈的概率很小,而且后遗症比较严重,怕是会瘫,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要等老太爷醒来――
听到老太爷进了医院,除了谢晖人在国外,暂时赶不回来,罪魁祸首谢季棠的电话打不通之外,该过来的都过来了。欧阳老太太倒是想来,只是年纪毕竟也不小,怕她跟着出事,死活劝下了,这时候还在家里等消息,黄子怡陪着她,只是她自己状态也不好,谢暄便让他母亲韩若英和二婶回去,准备些日用书明天带过来,自己和谢明玉留下来陪夜,明天再换二叔他们。
大家没有异议,便纷纷散去了。
豪华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嘀嘀嘀的声音,单调而冰冷。那个曾经叱咤风云数十年,脚一蹬,整个香港都要抖三抖的老人,现在无力而孤单地躺在病床上,连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这真是令人难过的事,如果人怎样都无法抵挡生老病死,那么争权夺利建功立业又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谢明玉想,有一天他们居然会走到相顾无言的地步,曾经谢明玉也想过天长地久天荒地老之类的方小说西,尽管嘴上嗤之以鼻,但那种词总是太唯美,因为不可得,所以显得特别稀罕。然而他想要的,谢暄不肯给,他能给的,谢暄不想要,或许,谢暄从未相信过。到现在,你恨我,我恨你,或许已经是最后的结局。
“你去睡吧,这里我守着。”谢暄看了谢明玉一眼,对他说了这个晚上的第一句话。
病房是个套间,专门有陪夜的床,然而谢明玉却没有动,身子歪在沙发上,暖黄的壁灯灯光打在他的睫毛之间,有些恍惚,眼睛望着虚空似乎陷在某种情绪中――
“我小时候想要一辆遥控飞机,这是我唯一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而他回报给我的是一个巴掌,我的脸整整肿了一星期,我以为是我不够乖,惹他生气,再不敢要任何方小说西。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过是赌马输了钱,心情不好而已。再后来,我被接到奶奶身边,我有很多很多的遥控飞机,都是限量版的,可我其实已经不喜欢了――”
谢暄久久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睡吧。”
谢明玉整个身子蜷在沙发上,头埋在臂弯间,轻声说:“谢暄,我真讨厌你。”
谢暄没说话。
折腾了大半夜,谢明玉实在累了,很快便睡着了,谢暄起身拿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自己依旧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不断跳动的仪器指示灯,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早上八点左右,谢暄母亲和二婶带着欧阳老太太过来了,还带来了刘嫂做的早饭,吃过早饭,三个女人就催谢暄和谢明玉回去休息。两人走出医院,谢暄刚拿出车钥匙,谢明玉已经先一步拦了出租,钻进去关上门,车子绝尘而去,看都没看谢暄一眼。
谢暄回到谢公馆,没有看到谢明玉的人,回房冲了个澡,睡到下午一点左右起来吃了点方小说西,开车去谢氏,一直忙到下午六点,接到陆眠的电话――
陆眠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太好,“谢暄,赶紧过来,再不来要出事了!”
谢暄皱眉,“怎么?”然而马上又反应过来,“明玉?”
陆眠没有明说,“总之你赶紧过来吧,我怕闹出人命。”
“告诉我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少了点,争取下一章肥一点。
95、多事之秋
地点是在郊区的一幢别墅,离最近的人家也相距五百米,非常隐秘。别墅是孟古名下的,比起陆眠,谢暄一向对冲动易怒的孟古没什么好印象。
陆眠已经等在门口了,神情严肃,见了他,也不多说,只领着他快速地上楼――
二楼房间里,谢明玉坐在靠窗的一把高背椅上,仿佛怕冷似的,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漂亮的脸有些苍白,乌黑的眸子发呆似的望着前方,有一种虚幻的古典美。
他的前方,一个年轻的女人,□地被吊了起来,只有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发出崩溃的哭叫,眼泪鼻涕糊住了原本清丽的脸,她的脚下,放着一只不锈钢面盆,面盆里,一条拇指粗的蛇正昂着头,对着女人的脚底嘶嘶地吐着鲜红的芯子――而孟古,满面笑容地蹲在一边,饶有兴趣地逗弄着蛇往女人腿上溜――
谢暄一进房间,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眼睛在那个女人身上一扫,就直直地看向谢明玉。谢明玉没料到谢暄会出现,脸上愣了愣,目光越过谢暄望向他身后的陆眠,撇撇嘴,露出不悦的表情。陆眠面不改色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把人放了。”谢暄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先发作起来的却是孟古,他施施然地站起来,斜着眼睛吊儿郎当地看着谢暄,说:“谢暄,你是不是管太宽了?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谢明玉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嘴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并不看谢暄,“这是我的事。”
谢暄并不退让,“这是谢家的事。”
谢明玉的脸忽然狰狞起来,“他妈现在要离婚的不是你爸妈!”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随后,女人忽然嚎啕大哭,“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了我……你们这样做事犯法的,我可以告你们……”
谢明玉的眼风扫过去,似笑非笑地盯着赤、裸的女人,那眼里的厌恶和嘲讽清晰可见。
孟古站起来,轻佻地拍拍女人的脸,唱做俱佳地说:“哎呦喂,高小姐,你这样说我好怕的呀,我可是良民。”
谢明玉冷笑,“高小姐既这样喜欢高调出镜,不如帮帮她,这样脱衣美女与毒蛇共舞的写真一定够吸引眼球。”
孟古一拍手,“好主意,我去拿相机。”走到女人旁边,还故意温柔地说,“高小姐你放心啦,我的拍照技术还不错,一定把你拍得够靓。”
他果真吹着口哨出了房间去拿相机,经过陆眠旁边时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女人眼睛看不见,然而视觉的消失使得其他感官更加敏锐,恐惧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疯了似的乱喊,“真的不关我的事,谢少爷,我没有让季棠离婚,不关我的事……”
谢明玉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眼睛洁净又沉静,他慢悠悠地喝茶,“高小姐,其实他们离不离婚,我都无所谓,不过谁让我不快活了,我便一定要让他比我更不快活。但很无奈,那个人是我父亲,我再不喜欢他,还没有不孝到要拿他怎么样,只好拿你代替,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轻柔,像个称职的绅士,态度语气蕴含着无尽的抱歉,然而听到人耳里,却令人不寒而栗。
“够了。”谢暄沉沉地出声,一手按在谢明玉的肩头,看着他,说,“爷爷在医院还没醒,别多生事端。”
谢明玉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来一会儿,他的睫毛一掀,宛若蝴蝶展翅,有不可思议的靡艳,乌黑的眸子看着谢暄,像看一个陌生人,他说:“谢暄,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
谢暄与他对视,从他眼里看到了厌恶和恨,按在他肩头的手慢慢收回,“这是你说的。”
谢明玉笑开来,“我说的,我自己说过的话我一向记得,我也还记得我说过,这个游戏我们早就玩完了,所以你实在不必要这副作态。”
谢暄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看着谢明玉,像剥除一层层的笋衣,去探寻话里面的真伪。
女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的肚子好痛,放开我,放开我,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然而那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罩,在谢暄听来非常遥远。
陆眠皱紧了眉,看了看脸色刷白似乎极其痛苦的女人,朝谢暄迈了一步,提醒,“谢暄――”就在这时,谢暄的手机铃声响起。
谢暄的目光从谢明玉的脸上移开,侧过身接电话。
孟古拿着相机回来,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完全无视女人凄惨的叫声。
谢暄接完电话,对谢明玉说:“爷爷醒了。”
谢明玉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不管这边的烂摊子,径直朝门口走去。谢暄对陆眠道,“这里交给你处理――”他停了一下,看了眼那个女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找个医生给她看一下,别出什么问题。”
陆眠做事一向细心谨慎,谢暄很放心,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谢老太爷的病房里,该来的人都来了,挤挤挨挨一屋子。老太爷人虽然醒了,然而情况并不乐观,嘴巴歪了,半边身子依旧没有知觉,儿子孙子轮流上前同他讲话,讲的自然都是好话,无非是让他安心静养,身子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公司里的事也不必操心,有他们呢。然而谢老太爷歪着嘴,吃力地晃着脑袋,根本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实在让人心酸,欧阳老太太背过身偷偷擦眼泪。谢暄的心情沉重,然而同时,不可遏制的野火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他在谢晖眼里看到了同样势在必得的野心。整个谢氏都笼罩在一种心照不宣的焦躁与狂热中。
这时候,陆眠给谢暄带来了一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消息――高伊伊怀孕了。
高伊伊就是谢季棠那个足可做他女儿的小情人,你第一眼见这个女人,绝不会想到她出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她身上有一种男人千方百计追求现在的女人所缺少的“纯”,这个女人,你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干净剔透,更重要的是,她年轻,她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活力与朝气是已渐迟暮的男人的春、药。
高伊伊怀孕的事,陆眠不敢告诉谢明玉,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只好告诉谢暄。
那时谢暄刚亲自给谢老太爷擦完身子,示意陆眠到外面再讲,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问:“高伊伊自己知道吗?”
陆眠摇头。
谢暄的透过玻璃窗目光望向病床上的谢老太爷,冷冰冰地说:“那就永远不要知道好了。”
陆眠悚然一惊,迟疑道,“是不是应该告诉明玉一声,毕竟……”
“我会跟他说。”
陆眠没有马上离开,脸上的表情像是还有话说。
谢暄看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陆眠的眼睛郑重地盯住谢暄,反复犹豫之后终于问出口,“谢暄,你究竟是怎样看待明玉的?”
谢暄的脸上露出有些奇怪又有些嘲讽的表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玉喜欢你,这事你不会不知道,他那样的人,肯这样为你放低身段,这样对你挖心挖肺,难道不值得你对他好一点?”
陆眠略带控诉的语气让谢暄的脸狰狞起来,眼里藏着深深的戾气,“陆眠你错了,谢明玉的人生注定花团锦簇众星拱月,我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聊时的一个消遣,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这样的喜欢,我真要不起。我跟他,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骗局――”
陆眠目瞪口呆,谢暄已经冷着脸擦着他的身子走开了。
到第二天去见高伊伊,谢暄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昨日的怒气,西装挺括,举手投足间一股精英人士的冷然与倨傲。
高伊伊坐在病床上,一张小脸苍白秀美,带着小动物般的警觉,我见犹怜,然而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刻,谢暄实在生不出半点同情,他站在病床前,礼貌而疏离,“你好,高小姐,我是谢暄。”
高伊伊没见过谢暄,然而一开口,记忆便立刻复苏,瞪大乌黑的眼睛,两手紧张地抓着被子,惊怕地看着谢暄,“你们又想干什么?我会报警的。”
何林搬了把椅子放在离病床两三米远的地方,谢暄坐下,交叠起双腿,十指交叉放在腿间,宛若与客户谈判,“对于上次的事,是明玉思考欠周到,希望你谅解。”尽管说着抱歉的话,然而谢暄的脸上没有丝毫歉意,他挥了下手,拿捏着做派表达自己的意思,“我想高小姐一定听说过明玉的事,他的脾气有些坏,做事情从来是不按规矩来的,家里人谁都拿他没办法,都是小心哄着,惹上他,实在不太高明――”
高伊伊人长得纯,却一点也不蠢,反而心眼多得很,马上听出谢暄的言外之意,绞着手指恶狠狠地瞪着谢暄,“你什么意思,威胁我?你不怕你们做的事让季棠知道?”
谢暄的嘴角弯弯地勾起,笑了,很浅。
高伊伊看懂了那个笑,脊背升起寒意――比起谢明玉,她忽然更害怕眼前这个人――谢明玉的可怕在于那种无视规则的疯狂混乱,而谢暄的可怕却在一种秩序感,轻描淡写的狠毒。
越接触这些豪门贵族,高伊伊就越想退缩,她完全相信,他们有让她无声无息消失的本事,然而心里面却是那样不甘心,她的眼里迸发出怨恨――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我用自己的青春换自己想要的方小说西,我付出了代价,就算你们唾弃我鄙视我,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
谢暄摇头,语气和悦,“高小姐,你弄错了。没有人说你错,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只不过我们也只是做出了自己该有的反应而已,你说对不对?”
高伊伊的拳头捏得死紧。
谢暄站起来,说:“其实你跟我三叔要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即便是他真为了你要离婚,我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我只希望你能安分点,我实在厌恶透了那些八点档的剧情,希望不会有机会看到。”
他人已经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高小姐这么聪明,相信知道该怎么做――”谢暄的目光在高伊伊的小腹溜了一圈,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曾经孕育过一条小生命。他示意了一下何林,说:“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是给高小姐压惊。”
何林已经将一张支票小心地压在床头柜上,并且礼貌地说了句“请好好休息”,跟着谢暄走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孩纸们,给我一点动力啊
96、惊变
谢暄走出病房就吩咐何林,“这边你派人盯着点,别让她闹出什么事。22co”谢家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多少人盯着看,谢暄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坏事。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谢明玉居然闹出了桃色丑闻。
是在周一的早上,各大报纸网络忽然不约而同地盯上了谢明玉的私生活,故事的另一个主角都是同一人――某网络公司的老板谈先生。报纸言之凿凿,大搞噱头,将“豪门禁忌之恋”渲染得狗血遍地,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照片的背景是在锦都,下着雨,虽不清晰,但可以明显看出两人在接吻。如果这还不算劲爆,那么接下来还有两人在雨中争执,最后一同回到谈先生位于方小说湖的某高档小区公寓,以及第二天早上谢明玉独自打车离开的一系列照片。
各大报纸态度不一,有猎奇的,有批判的,有鄙夷的,有渲染的,但无一不是将这件事极度夸大,将谢明玉推向了风口浪尖――
那是在谢公馆的早餐时间,欧阳老太太、谢暄、谢明玉,还有这几天住在这里的谢晖和他的妻子马小琪都坐在餐桌旁,报纸上的报道自然都看到了。
谢晖将报纸轻轻一折,轻描淡写地说:“明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句话,将报纸上的话坐实了,谢明玉却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抬眼看了眼谢暄,谢暄垂着眼睛,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
“咯”一声,欧阳老太太将碗筷放下,竹筷与桌子相碰的声音在像撕开紧绷的平静,每个人的心头都是一跳,预感着将要发生什么,于是都放轻的呼吸,然而老太太只是沉着脸,走上了楼。
谢暄随后也放下碗,起身,“我吃好了,先去公司了。”
谢暄一到公司就找来了肖焚,让他即刻准备齐“美丽岛”计划的资料文件,尽快召开记者见面会。
肖焚一愣,微微皱眉“这么急?是不是太仓促了?”
谢暄那时站在落地窗前,繁华都市尽收眼底,他的眼里有一种睥睨的狂傲,却又有不可思议的冷静,“我花六年时间做一个策划,你觉得仓促?”
“我是说,老太爷现在在医院,没有谢氏的资金注入,要启动这样大一个项目,恐怕资金捉襟见肘。”
谢暄转过身来盯住肖焚,说:“不会有谢氏,只有我们自己。”
肖焚一惊,几乎说不出话来,“就算是这样,如今这个时机――”
“这就是最好的时机。”谢暄一锤定音。
肖焚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雄心燃烧的灼热和锐不可当的孤勇,心底里似乎也被带起一种几乎已被磨灭了的狂热,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这种激动,斟酌了一下说:“报纸你看了吗?”
谢暄点了下头。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后面有谢晖的影子?”肖焚并没有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明玉从前的新闻从来不少,这样的花边每周都有,也不见这样沸沸扬扬的,这回倒像是约好似的朝他发难,好像不把他搞臭了不罢休似的,说背后没人推动,打死我也不信。”
谢暄的指节轻敲着桌面,没说话。肖焚的话他不是没想过,如果真是谢晖,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做,为的,自然是欧阳老太太手里谢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为了牵制住谢明玉的精力,这只能说明,谢晖急了。
春意还料峭的二月,谢暄召开了规模盛大的记者招待会,这次的记者招待会极其成功,在提问之前,谢暄先做了一个说明会,由他自己担任主讲,邀请的对象是一些对美丽岛感兴趣的跨国公司的负责人,以及部分有影响力的媒体记者。
谢暄在分析了整个美丽岛的地理位置、气候地形特征以及植被覆盖情况之后,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应对措施,全景式地展示了整个小岛未来――
第二日,几乎所有的报纸媒体都是谢暄消息,都是关于美丽岛的新闻,迅捷地盖过了先前谢明玉的绯闻。如此声势浩大的开幕,赚足人的眼球,然而很大一部分人持一种观望的态度,并且怀抱着一种隐秘的恶意等待着无法收拾的那一天故作高深地发表先见之明。
不过谢暄绝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接下来的一切都证明,谢暄是真正有备而来。记者招待会后的第二个星期,工程队已经进驻美丽岛,宁静荒凉的小岛从沉睡中醒来,隔海相望,岛上工地的灯彻夜不灭,宛若落入黑夜的星星,又或者是音符,极其美丽。
其中也发生过小冲突,工程队进驻的第四天,就有一帮穿着额头上绑着白色带字布条的人静坐在谢氏门口,打着的旗号是“禁止万恶的商业活动破坏美丽岛的原生态”“保卫家园,回归自然”,甚至有人砸了谢暄的车,报纸媒体闻风而动,大肆报道,然而,一星期之后就偃旗息鼓了。原因非常简单,那些打着美丽岛原住民旗号的人事实上根本不是美丽岛的人。谢暄做事一向细致周到,在此之前早就妥善地做好原住民的安抚工作,许以诸多优惠条件,也与环保局打过招呼。这个闹剧一般的抗议活动只是助长了美丽岛的更大声名。
谢明玉看着报纸上通篇关于谢暄的报道,微微冷笑――谢晖还真以为他将谢暄逼到绝境,没了招架能力,现在可算是吃了教训。谢暄那样的人,心眼多得连他都招架不住,永远不可能不留后手。顺风顺水长大的谢晖再聪明老辣,性格里还是带着天真。
他将报纸覆盖在脸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他跟谈笑的事闹得太难看,老太太生了气,不许他再出门,连公司都不准他去,怕影响不好,谢明玉无所谓,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有点儿消极,有点儿像迟暮的老人,这样很不好,可他就是不想动,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谢季棠和黄子怡终于要离婚了,却是黄子怡提出来的。她像是忽然大彻大悟,这几十年的豪门生活外表光鲜内里却是烈火烹油,她忽然不愿这维系这貌合神离让自己备受折磨的婚姻。离婚的赡养费足够她在国外过上舒适的生活,她的年纪还不算特别大,风韵也还犹存,或许还能够再嫁一次,这一回,她想要嫁个真正对自己好的。
欧阳老太太自然对黄子怡是极其生气,然而她也没有力量阻止,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病中的谢老太爷身上。
谢明玉就快睡着的时候,佣人捧着他的手机走过来,“小少爷,您的电话。”
谢明玉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也没看一眼,接起来――
电话里头却是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谢明玉先生吗?”
谢明玉几不可见地皱皱眉,“我是。”
“是这样的,你的朋友谢暄在芜永高速距枫林道口大约七百米的地方出了车祸,你能不能立刻过来一下――”
谢明玉的心脏一瞬间的停顿,刷的一下拿掉盖在脸上的报纸,直起腰,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你说什么?”
97、处境
谢明玉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脑子一片混乱,脚步像踩在云端,没有任何真实的触感,有些恍惚,但还知道去车库拿车。他不知道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得厉害,佣人都不敢上前说话,只得跑回去告诉欧阳老太太。
谢明玉坐在车子里,却停止不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谢暄为什么会在芜永高速,怎么了,追尾?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敢将自己的念头往那个字眼里转,他有些后悔没在电话里问清楚――
车上了芜永高速,路上的车辆很少,但他开得很慢,怕错过了。车到电话里的人所说的地段,但根本没见到有车祸的迹象,谢明玉将车停好,焦急地四下里望去,怕听错了那人所说的地点,才想起回电过去确认,正在这时,那边的电话打来了――
谢明玉赶紧接起来,按着那人的指示往南边望去,南边高速公路的护栏有一个缺口,下面就是旷野,果然有两辆车子,一辆是商务车,一辆黑色轿车像是谢暄的那辆莲花,似乎车轮陷进田埂了,两个男人站在车边,其中一个拿着手机朝他挥手――
谢明玉直觉有些不太对劲,然而他来不及细究这种异样,身子已经朝那边跑过去。车子确实是谢暄的莲花,谢明玉的心一紧,箭步上前――驾驶座上,谢暄紧闭着眼睛,额头上的鲜血淋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可怖――
愤怒和惊恐同时攫住他,谢明玉扭头吼道,“怎么不叫救护车?”
对面的男人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一秒,谢明玉只觉得脑后一痛,黑暗已经席卷了他。
谢暄只记得车子的刹车出问题,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意外,那么,是谁?一个名字立刻浮上他的脑海,但他马上否定了。谢晖跟他虽是竞争对手,但这样下作的招数他相信谢晖使不出来,他被教育得太好。
那么,不是谢晖,又会是谁,与他有这样大的仇?然而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生意场上,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他做事一向又不留余地,怨恨自然招了不少,很难说到底是谁要将他置于死地――
谢暄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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