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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作奸犯科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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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奸犯科 作者:未知

    第 3 部分阅读

    “那……那你再疼我一次,好吗?最后一次。”曾予尔声音虚弱,已经分不清现在脸上布满的究竟是泪水还是泳池里的水,“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房子里,很不想,这里也许真的是你的世界,但不是我的。我想……走……”

    脚步尽管虚浮,曾予尔还是迈开了,身子摇晃着,在讶异声中离开与邹慧擦肩而过,她喝了几口泳池的水,胃里有些恶心,一步步朝着有光的地方挪去,只要找到别墅的门,对面就是大门,然后她就可以离开。

    这种迅速辨别方向,寻找出口逃脱的方法,在这二十多天里,“水弹狂人”已经轻车熟路了。

    邹慧在后面追了几步,惨然喊道:“尔尔……”她的女儿却没有一丝犹豫似的,一直没回头。

    林海从后面搂住她肩膀:“别担心,会有人安全送她下山。”

    曾予尔踩着高跟鞋,步履缓慢,歪歪扭扭,身上披着段景修的外套,她双手交叉,将外套裹紧一些,山里的风真凉,像要毫不留情地穿破骨肉。

    她走了很久,似乎还没走出翡翠山庄别墅区,到底是因为翡翠山庄太大,还是她已经迷路?正当她为方向苦恼

    ,她低头看见了自己被昏黄车灯拉长的影子,没一会儿,车就在她身边停下来,车门由里面的人直接推开。

    “上来,我带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补全。胃有点疼,先滚下去休息了,本来想明天再补全,想想算了,既然码出来了就更吧。

    这个不消停的夜晚总算要过去了~~~不过,似乎今夜还有一个大jq。。。。。。

    12、走光

    车子行驶进市里,窗外霓虹璀璨,美轮美奂,曽予尔还抖的发慌,不受控制地轻颤。

    段先生尽管浑身湿透,仍是保持笔挺傲然的坐姿,这点,曽予尔打心眼里佩服。

    段景修和她偷偷睨过来的眼神对上,两人都有点吃惊,迅速收回。响久,他皱着眉头,刻意偏过脸,不去看她露在外的白皙的腿和双脚,面向窗外,先打破沉默,开口:“很冷?”

    曽予尔眼神空荡,点点头。“嗯。”

    “老杨,把空调再调高一点。”

    老杨从容答应,车内温度渐渐升高,曽予尔暖和了些,眼皮变得格外沉重,昏昏欲睡。

    一路无话,曽予尔迷迷糊糊知道段先生又把她带回原来那间别墅。

    进了门,老杨打开灯,小声问段景修:“段先生,今晚是留曾小姐在别墅……还是送她回学校?”

    段景修脸色发沉,眉峰蹙了蹙,:“什么意思?”

    老杨嘿然:“这么晚了,曾小姐的宿舍已经关了也说不定。”

    段景修犹豫下,拨曽予尔的肩膀:“上午你去的那间客房旁是浴室,你先去洗个澡。”

    曽予尔唇色渐白,脑袋里只有一个字——“冷”,听到段先生的声音,她浑浑噩噩地也没管他说的是什么就答应了。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段景修又确认,把她扳正过来,手指触碰到那暴露在空气中发烫的皮肤,下意识蜷缩。

    见她双睫微合,脑袋垂着,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失去他的支撑便要摔倒似的,而别墅里常驻的唯一女性——保姆付嫂,今晚也回家陪孙子去了,段景修回过头,向老杨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老杨摊手:“段先生,我是个粗人。”

    段景修愁眉不展,无奈之下,握着她肩膀的双手沿着那彰显女性柔美的线条一点点摸索、下移,曲起双膝,躬身,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腋窝下,另一只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迈上楼梯。

    临走前对老杨说:“你可以下班了。”

    段景修将她扶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手放进去搅了一下,试探水温,却好像把自己一向理智的神经也搅乱了。

    曽予尔坐在马桶盖上,因为没力气,像只可爱的小青蛙一样,劈着腿,手肘支撑在分开的膝盖上,两个手掌托着下巴,眼皮半开半合,眸色迷蒙地看着他在眼前打转忙碌,嘴里还念念叨叨。

    段景修想,她一定不知道,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她把自己这样的姿势呈现在一个禁欲多年的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危险。

    “曽予尔,剩下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这里有干净的浴巾,还有一件我的衬衫,你先穿这个在隔壁客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老杨会送你回学校。”

    曽予尔眨眨眼,然后不屈不挠直视他。

    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她还不忘宣示自己的倔强,段景修淡淡瞥过,打开浴室门要出去,却听身后飘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段景修背后僵直,停下脚,沙哑道:“你想多了。”

    “你的心里一定在说我‘活该!你们这些人就该这种命。’之类的。我敢保证,你一定在幸灾乐祸!就算你在救我的时候,大概也在冷笑‘深水池、浅水池都分不清楚,害我变得和你一样狼狈,真是个废物,你不丢人现眼,谁丢人现眼!’。”

    “……”段景修握着浴室的磨砂拉门把手回头,想要为自己辩驳,才发现,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跟她计较简直浪费精力,“我没那么想过,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摔上门,他有点生气,毫无置疑的,任何一个人被无理指责都会生气,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克制不住变得跟她一样幼稚地表现出这点可笑的愤怒。

    段景修在主卧的浴室里洗完澡,吹干头发,经过客房门外,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推开房门,床铺仍然维持着原来整齐干净的模样,而旁边的浴室门也停留在他临走时用力摔后微微敞开的位置。

    曽予尔则依旧坐在浴室马桶盖上,只不过,她没有再自言自语,而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早知道她这么难搞,就应该让老杨把她扔进酒店,她爱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

    “喂,你自己不动手,是不是想让我插手?”段景修蹲在她的脚边,循循善诱。

    曽予尔咕哝:“冷。”

    段景修放掉冷水,又重新接满热水。

    “真是自作自受!”不知道说她,还是说自己。

    曽予尔被水声吵醒,头很疼,眼前的影像模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搭上段景修的肩膀:“段先生,你内疚了?”

    他的眼神忽然暗下来,那两块半遮半掩折磨他快一个晚上的柔软印进眼底,引诱出越发闪动的光。段景修穿着薄薄棉t恤和长裤,她身上的热度仿佛全部被

    度了过来,应该烧的不轻。

    内疚?他做过比这还恶劣十倍百倍的事,也从来没有内疚过……何况现在?

    “你到底你要不要洗澡?”

    “要……”

    “好,这是你说的,醒了之后,别指责我没问过你。”

    段景修绕到她的身侧,轻而易举找到洋装的拉链,像拆礼物一般拉开拉链,年轻雪白又炽热诱人的身体随着手下拆封的动作,渐渐现出它最原始的美丽。

    最开始,段景修隐约料到今晚留曽予尔在别墅里会有意外的事会发生,没想到他真的那样做了。

    以前所有见过她的女人都恨不得不穿衣服,今晚他却亲手去脱一个女人的衣服?!

    由于身体虚弱,失去平衡,曽予尔的头“咕咚”一声靠在了他的肩膀,唇里呼出的空气一口一口吹在他的耳背。

    段景修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危险地意识到,他的某个部位好像在起了微妙的变化……

    身上湿湿黏黏的衣服被褪去,曽予尔终于舒服了一些,肚子饿、头晕还很冷,脑袋里混沌不堪,甚至做起噩梦,她梦见深不见底的海水即将把她湮没,她大声求救,纤弱的四肢拼命划水……

    然而,事实上,她挥动的手臂牵动了胸前,已经和段景修坚实的胸肌细细摩擦起来。

    洋装落到脚踝,胸贴不翼而飞,段景修接触到的是她真真切切的柔软……

    足足僵硬了大概三分多钟,他才缓过神,什么东西先是在身体上爆炸,火花四溅,然后轰然跑到脑袋里,把那仅剩的一点坚持和执着毁得四分五裂!

    他推开她火热赤。裸的身体,视线下移,把眼下所及的风光一览无余,勾起手指,索性也除掉那最后的一小块布,将她放进浴缸。

    曽予尔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帮她洗头发,擦身子,温柔地撩着热水,直到那两只滚热的掌在她胸口和小腹揉了很多泡泡,还是反反复复不肯罢手,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畏缩身子:“妈,好了吧?快点洗呗,想睡觉。”

    段景修抽了抽嘴角,一脸僵硬,她居然把他当成她妈妈?!

    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段景修大脑木然,动作机械,给曽予尔换了自己干净的衬衫,趁兽性未全部暴露,仓促地收拾起即将喷薄的那啥冲动,刚才在浴室里“情难自禁”吃了她不少豆腐,段景修自认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像顾语声一样在男女关系上原则性很强的男人,所以“趁人之危”只是顷刻间就可以决定的事。

    泡过澡后的曽予尔恢复了些脸色,神情也安逸下来,她向床边翻个身,嘟了嘟唇:“妈,你抱着我睡,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抱你了……”

    段景修扯嘴角苦笑,被当做“妈”的感觉很糟糕!把从抽屉里找出治疗伤风感冒的冲剂散在热水杯里,叫她起来:“曽予尔,起来,吃药!”

    “嗯……”她乖乖接过杯子,眯着眼睛,一骨碌喝光。

    他刚想着,“妈”的威力还挺大,居然这么听话?!“咳咳”曽予尔剧烈咳嗽几声,可能是喝的太急,她呛着了,顺带还吐出几口感冒灵冲剂。

    浅棕色的液体沿着她嘴角的滑下,曽予尔咳得难受,如梦初醒般拍着胸脯:“什么东西啊,味道这么怪?”伸舌头舔下饱满晶莹的唇。

    段景修盯着她粉色的舌尖,直感自己肾上腺素飙升,牙齿咬的直响,不禁想象起把它拖进嘴里时香滑的口感。

    上次在电梯里的吻浅尝辄止,他虽然不肯承认,但他确实意犹未尽,现在,仅存的一点抑制力被冲动焚烧一光,他把水杯抢下来,右手抹了下残留的冲剂,握住她的下巴:“别浪费了!”

    然后,箍住她的后颈,低头狠狠吻下来。

    几近蛮横的吻让曽予尔彻底清醒,呜呜叫着,四肢踢打,而他却纹丝不动,手指轻轻一掰,撬开她的齿关,他的舌尖迅速溜进小小的嘴巴里,嗯,味道有点出乎意料,又苦又甜,却很滑,他忽然觉得有趣,激烈的侵占逐渐转变成戏弄般的游弋。

    曽予尔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亲吻竟然可以这样?!

    陌生的感官严重影响了本就混沌的思维,她有气无力,踢打变成了毫无威胁的挠痒痒……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文案改了,也严重剧透咯,男主还是个处。。喵呜,小鱼儿小心额,吃到你骨头都不剩。。

    那个啥,这文是顺序,以前习惯写插叙,这回有点把握不好,罗嗦了。。。嗷嗷嗷 。。

    还有,琅琅又忍不住各种自暴自弃,你们快告诉我:不要坑文,不要坑文,这样真的不好~~~~

    13、住院

    如果不是隔壁主卧响起的钢琴曲手机铃声,段景修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放开她的唇时,同样也大喘着气,脸色涨红,额头冒出汗滴。

    然而,前一刻,他还在享受逗弄“小鱼儿”的乐趣中,下一刻,所有兴致就都被浇熄。

    段景修从曽予尔身上起身,回去卧室,接通来电,声音带着被欲望操纵的沙哑:“喂?”

    女人静静听着他凌乱的呼吸,很久后,只是说:“天亮我就要上飞机了,你来送我吗?”

    段景修“啪”地挂断,面对着卧室外沉静的夜景,深埋许久的无力感再次涌出心扉。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曽予尔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明亮的阳光闯进眼缝,她下意识用手掌遮挡,当惊诧地发觉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昨晚的片段也一块块地被重新拼凑起来。

    段先生又她强吻?!还特么是传说中的舌吻?!

    或是……发了与以前相同的噩梦?!

    随即,曽予尔发现一个更令人崩溃的事实,她的身上除了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几乎一丝。不挂……昨晚,他到底还对她干了什么……

    床头闹表上的数字显示为7:23,曽予尔欲哭无泪,缺席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恐怕过两天她又要收到一张违纪通报条了。

    七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曽予尔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只木乃伊才打开一个门缝,外面站着的不是段先生,而是一个保姆样子的人。

    见她有防备,付嫂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姑娘啊,这是段先生让我帮您准备的衣服,您先换上,一会儿老杨就送您回学校了,绝对不耽误您上课。”

    一句话里数不清的“您”,曽予尔挠了挠蓬乱的头发,一边答应,一边接过来,然后再把门死死关上。

    她自欺欺人地想,也许帮她换衣服的根本不是段先生,而是这个保姆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先回学校,今天上午第二节是佟亦的专业实验课,如果再逃,她真的没脸暑假还留在他身边晃悠了。

    然而,她还没走出这幢别墅,只下了两节楼梯,“咚”地,倒地不起。

    曽予尔也不知道老杨是怎么联系到佟亦,她再清醒,佟亦已经守在她的身边。

    “你终于醒了,想喝点水吗?”

    曽予尔张了张嘴,要说话,可嗓子

    干涩得要命,不好意思地抿唇点头。

    佟亦摸下水杯的杯壁,温柔一笑:“有点凉了,你等等。”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曽予尔左右寻看,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病得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瞥一眼站在床尾的老杨,她勉强坐起上半身,左手臂和手肘包着一层纱布,里面传来刺痛,可能是在别墅里摔倒时擦伤的,她疼的倒抽口气,嘶哑说:“谢谢你,老杨。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吧?”

    老杨的八字眉眉梢耷拉下来:“我是按段先生指示做事,您要谢就谢段先生吧。”

    曽予尔扯了扯嘴角,满满的讥讽,一张苍白疲惫的脸冷下来,她今天这副狼狈相都是拜他所赐,还谢他?她恨不得瞄准他的脑袋砸一颗水弹!

    过了会儿,佟亦端着杯温水进来,递给她:“刚才医生来过,确诊你感染了轻度肺炎,摔倒的时候还碰到头部,在这儿至少还要再观察两天,不过,放心,学校那边我会帮你和辅导员请假。”

    曽予尔抿口水,喉咙舒畅一点:“佟老师,麻烦你了。”

    “别客气,我是你的指导老师,你生病,我来照顾一下是应该的。”佟亦握了一下她的手,很温热的触摸,带着呵护和小心,“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养好,过几天的考试才能正常参加,不然,你得等下学期开学和补考的学生一起考试了。”

    曽予尔差点忘记佟亦始终是位老师,他的工作就是敦促学生学习,有点怯怯地说:“我一定尽力参加所有的考试……争取不挂科。”

    佟亦看着她,笑的有些无奈:“不用这么怕,我只是把最糟糕的情况设想到,如果身体真的撑不来的话,你也不要勉强,这个假期我会帮你,让你一次过关!”

    曽予尔低头,绞着手指害羞道:“谢谢佟老师。”

    “唉,总谢谢来,谢谢去的,要不等你的病康复,多替我分担点实验,那我也谢你了。”佟亦笑意款款和她讲条件,“这样吧,一学分一个部分的实验,怎么样?当然,实验数据和后期的数据分析也要整理出来。”

    “啊?”

    “怎么啦,觉得不公平?”

    “不是……很公平……”

    “可是你的脸上明明就写着‘大人欺负小孩’!”

    曽予尔又当真了,连忙挥了挥受伤的手臂:“没有没有,佟老师,我没有……”

    “哈哈。”佟亦攥住她的手腕,缓缓拿下来,放在床边,微笑轻声说,“小心点,我是开玩笑的。”

    “……”

    两个人在病房里越聊越开心,多数时候是佟亦把曽予尔逗得肩膀一抖一抖地笑,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疼好像一瞬间都忘的一干二净。

    欢乐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门口传来的一阵男人大声的“轻咳”,暂告一段落。

    “看来没什么大伤。”段景修双手插兜,声音冷得让人心底发寒,曽予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段先生掐着她的下巴,双眼充斥一股怒气和隐忍相互糅合的东西,然后……吻了她。

    不是发梦,是绝对真实的,他真的趁人之危强吻她!

    方才俩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经意刺痛了段景修的眼,显然这位老师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本来经过昨晚,他想放了这只畏水的鱼,不过,在对上曽予尔似乎想要剜死他的眼神后,他又来了兴趣。

    段景修极为大方自然而闲适地问:“怎么这么看着我,小鱼儿?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曽予尔牙齿搓得咯吱咯吱想,真想扑上去咬死他,但一转头遇到了佟亦不解的目光,她开始心虚冒冷汗:“佟老师,这是我表哥的朋友,段先生。”

    佟亦想了想,有些了然,起身与段景修握手:“你好,我是佟亦,曽予尔的指导教师。”

    段景修:“你好,我是……”

    曽予尔霍地从病床上蹦下来,拖鞋都没穿,立刻抢过话:“——表哥的朋友,段景修。”

    段景修压了压嘴角,似笑非笑望向她:“你之前说过一遍了,小鱼儿。你在生病,别忘了穿鞋,再着凉,你表哥会找我麻烦的。”

    曽予尔想不通段先生为什么配合她,总之不会是好事,说不定又要借此向她威胁。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脚底下的冰凉一点都感受不到。

    “嘿,小鱼儿,回床上去。”段景修轻松自在地唤她,笑容越发明朗。

    曽予尔瞅眼佟亦,犹豫着退步坐到床沿,就看段景修忽然矮身拾起拖鞋,蹲到她的腿边,握住她的一只脚。

    “你干什么?”曽予尔全身戒备。

    段景修对她意味不明笑了笑:“不干什么,给你穿鞋。”

    曽予尔反射性向后躲,段景修捉着她的脚背不放,还用食指搔了一下她嫩嫩的脚心,直至曽予尔乖觉下来,把拖鞋给她穿上,才罢手。

    穿鞋闹剧过了几秒,佟亦的眼神明显不对,曽予尔看出来了,却无从解释,开口对段景修下逐客令:“段先生与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平时有很多生意要忙,是吧?”

    段景修含笑点点头:“没错,你一说,我想起来,下午四点之前我还有个会要开,司机我带走了,你们先聊。”

    曽予尔总算长舒口气,没想到他临走时含糊地留下一句:“你住院所有的费用之后可以报个数目给我,我会负责,就当是……”

    他的“谢谢你,也是补偿你”没有说出口,佟亦便接过话:“是这样,段先生,我查过曽予尔的记录,她大一入学的时候买过学校的保险,所以她住院的医药费学校会负责百分之六十。”

    曽予尔确实也担心住院零零碎碎的费用会花去她原就少得可怜的积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真的吗,佟老师?”

    “当然是真的。不过医院这边要先垫付,我已经出过了。”见曽予尔急急地要说什么,佟亦亲昵地“嘘”了声,“你要是想还我的话,等学校那边的手续办妥的吧。”

    “嗯。”曽予尔双手抱在胸前,眼里溢满感激的光,“……真的谢谢,帮你做实验做的毕业都没问题。”

    段景修在一旁冷眼看,如果刚进门时他撞见的场景只是让他一时兴起产生继续逗弄曽予尔的兴趣,但现在,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却真实地令他浑身不自在。

    小鱼儿,还早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艾玛,段先生不知道自己已经吃醋啦。。。

    14、纠缠

    之后的三天,曾予尔都在医院病房度过,日常生活由寝室里的师丹丹、大毛、二毛负责轮流照顾,佟亦也每天至少过来一次。

    因为是夏天,出院的时候,她手臂上的擦伤还没痊愈,伤口有些反复,医生再三叮嘱她,每隔一天就要到医院或者诊所换一次药。

    除了洗澡非常不方便外,曾予尔对这几个伤根本没太在意,加上还要备考,她早就把换药这码子事忘的一干二净。

    那天下午有科高学分的科目要考,曾予尔从凌晨五点就开始啃书,等自习室一开,她就随着复习学生的大部队一拥而入,直到快中午十二点才出来。

    夏日的阳光灼热刺眼,树上蝉鸣阵阵,这些日子,虽然貌似平静无波,每天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但她只要一有空暇时间想到段先生之前答应她的条件还没有兑现,心里就忐忑起来。

    曾予尔正出神,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干嘛,晒太阳呢?”

    是刚从实验一号大楼里出来的佟亦,笑容就犹如头顶这夏日的阳光般灿烂。

    曾予尔害羞地回了一个微笑:“正准备去吃午饭。”

    佟亦向学校后面小吃一条街的方向摆了摆头:“一起吧,我请客。”

    曾予尔不好意思总让佟亦破费,何况医药费报销的事多亏了他帮忙。

    “佟老师,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一次吧……”

    佟亦托着下巴,做思考状:“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呢?”

    “唔……”曾予尔总是惦记请佟亦吃饭,却还没决定要请他去哪家吃,也不好意思问他有哪些喜好。

    “看吧,你还没想好。那就下次再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佟亦想拉她的手臂催促一下,瞧见她手肘后的白色纱布,才想起来她的伤口今天该换药,曾予尔这个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个心思缜密、考虑周全的女孩儿,但要稀里糊涂起来也真是要命,佟亦语气有些责备,“曾予尔,你又忘记今天换药了吧。”

    曾予尔一拍脑袋:“哎呀。”

    佟亦不禁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打,再打几下,你更糊涂。,等你考完这科,我陪你去校医院换。”

    曾予尔咬着唇,脸颊染上绯红,看得佟亦心情大好。

    寝室里的大毛二毛常常形影不离,那会儿两人已经一起去吃食堂了,师丹丹本来是打算找曾予尔解决午饭,却在拿着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在教学楼门口看见了这一幕。

    师丹丹并不震

    惊,因为这几天佟亦对曾予尔表现出的关心早就超出正常师生关系的范围。

    失落的情绪再次将她湮没,她是佟亦带的所有本科生里最出色的,也是在学院里的名声最响当当的,为什么到头来,她没有得到他的亲睐,反而是曾予尔那种平凡无奇的人入了他的眼?

    考试进行的很顺利,曾予尔一出考场便给佟亦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在楼下见,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同时在等着她。

    “嗨,曾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曾予尔迷茫的视线已经对上了苏咏瑶身后不远的佟亦,她握紧了拳,该来的还是会来,段先生沉不住气了,始终比她早动一步。

    佟亦走过来:“你朋友?”

    “……”曾予尔喉咙一噎:“是啊。”

    苏咏瑶和佟亦礼貌地互相介绍了下,然后把她拉到一边,眼睛微眯,像只小狐狸:“呀,你的导师好帅,好年轻啊,我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帅哥,做派沉稳,学历高,有见识,笑容还很阳光,啊……他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

    曾予尔嘴巴差点歪掉,她和佟亦只说过一两句话,竟能看出他这么多优点?

    她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知道。”

    “那你改天帮我问问呗。”苏咏瑶搂着她的肩膀,塞给她一张名片,对佟亦回眸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再耽搁一下、一会儿就好。

    曾予尔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而绷起脸色看她:“是……段先生让你来找我的吗?”

    “是啊,他说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问你还要不要,要的话呢,就让我把您带到别墅去,不要的话,他——”

    “怎么样?”曾予尔又回想起那晚在别墅的遭遇,气得唇发抖。

    苏咏瑶拍她肩膀,轻声安慰:“别这么紧张,曾小姐,不要的话,段先生说他会自己留作收藏。”

    曾予尔用个借口把佟亦那边搪塞过去,她坐上苏咏瑶的车上时,尽量对佟亦表现出自己是跟一个高中同学出去轻松的,而不是变相被押往一个可怕的牢笼。

    别墅里只有上次见到的那个付嫂,空荡荡,再没有其他人,付嫂把她引进段先生的书房,为她倒了杯茶:“段先生刚才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些急事,可能回来晚一些,您在这儿稍等一下,饿了的话可以随时叫我,我为您准备。”

    曾予尔经历了上次,这回十足警惕,茶都不敢喝,何况吃饭?再说,她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再欠段先生任何东西。

    之后,付嫂来唤她几次,曾予尔都面不改色,婉言拒绝。

    昏昏欲睡挺到了十点多,她终于听到外面有些响动,转眼的工夫,段先生就立在书房门边,西装外套和里面的马甲都大大敞开,衬衫上面两个扣子也随意开着,手里拿一个方方扁扁的金属酒瓶,额前的发好像被风吹的很凌乱,眉头高皱,眼色迷离,像个从电影里走出的旧时代的西方贵族公子哥。

    “我以为你不会来。”段景修走进书房,咚,把门摔上。

    曾予尔倏地从沙发里站起身,怀里紧紧抱着包,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也不想和他废话:“我的档案呢,你是不是归还给学校了?还有我进出‘帝国’的监控,快给我!”

    段景修眼神锁着她恐惧的样子,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又灌了一口酒,向曾予尔身后的文件橱慢慢踱过来:“呵,你怕?怕我吃你?”

    曾予尔以为他又要乱来,拔腿就跑,却感手腕一紧,身体被一股强大到无法反击的力量拉回去,黑影随后风驰电掣地覆了上来。

    “啊——”

    段景修双臂支撑在书橱门上,把她困在自己控制的空间,向那不知是因为惶恐还是害羞而现出两团红晕的脸颊喷了口酒气:“跑什么?小鱼儿,不打算要你的东西了吗,我今天特意请你来,是为了一起兑现我们之前达成一致的条件。我们双方之间很平等,不要搞的我好像在逼你似的。”

    即使对方明显已经喝醉,曾予尔也知道她如何都辩解不过他,便知趣作罢,她只想拿回自己把柄,然后全部销毁掉,口舌之能在这种关键时候还是不要逞了。

    “好,那你倒是去拿答应还给我的东西啊!”

    段景修纹丝不动,一语不发,静静垂眼盯着她,异常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每寸皮肤都剥开。但,转瞬的,曾予尔在那墨黑的瞳孔里面又看到了满满的戏谑和嘲弄。

    他唇边亦带着笑,忽然俯脸过来,吓得曾予尔脑袋无意中向后敲了下玻璃窗,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起来,但他统统都没理,只是把炙热而带着浓郁酒香的风吹进她敏感的耳蜗:“小鱼儿,现在我想给你也无能无力,你正好挡在里面放有你‘罪证’的门之前,你教教我,我该怎么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之前漠漠童鞋提出的bug,艾玛,作者写了这么多章都没发现女主的姓居然一直是这个“曽”字,我百度了一下,虽然它俩应该都可以做姓的,但是,我最开始用的就是“曾”,后面变成“曽”有点违和啊,我也有点这方面的强迫症,所以一次性都改了,琅琅为此对亲们造成的阅读不便表示歉意,再次谢谢漠漠童鞋,╭(╯3)╮】

    表霸王嘛~~~~琅琅给发船票额,尊的~~~

    15、侵犯

    段景修履行诺言,从书房角落里取出一个锃亮的不锈钢的垃圾桶,放在他主卧的阳台上,和曾予尔迎风站着,把几章碟片扔进里面之前被她伸手一挡。

    “等等,我还要检查一下。”

    段景修拐着弯儿地长长“嗯”一声:“你不相信我?”

    曾予尔轻哼,撇过脸,不去看他,好像在说:“信你才怪!”

    “好。我倒要看你怎么折腾。”

    曾予尔把碟片从段景修手中抢过来,放进卧室的dvd机里,电视屏幕真的出现自己在“帝国”后门徘徊的影像,后面几张分别是位于会所其他不同角落的监控所记录下的画面。

    段景修倚在阳台栏杆吹风,转回身,余光瞟见曾予尔正把一张光碟向垫在膝盖上,试图用两手使力掰断,可她的动作笨拙得可以,力气也不够,看起来很有卓别林喜剧的效果,他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嘿,让它帮你。”

    曾予尔瘪着嘴,不甘愿地抬起头,磨磨蹭蹭将碟片还给他。

    哗啦哗啦,金属相碰撞发出刺耳声,段景修将酒瓶里剩下的酒全部淋在上面,从马甲侧兜缓缓拿出一把古铜色打火机,借莹白的月光凝神望着,拇指摩挲那表面的花纹,眼神复杂难辨,不舍、挣扎、怀恋,哀戚似乎都在他脸上匆匆一次闪过。

    曾予尔见他莫名其妙迟迟不动,催促道:“还不点燃吗?”

    段景修像根没生命的木棒,默声不答,在曾予尔想再提醒他时,嘭,一簇熊熊火焰随着他扔打火机的动作一下子窜了上来!

    与利恩娜在机场告别那天,段景修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她今后的生命如何发展,将来与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这些问题与他再没有关系,他不情愿,也不甘心继续做她爱情里的配角。

    然而,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意外地又接到了她的电话。

    利恩娜告诉他,她下个礼拜即将与一个法国专业甜品摄影师开始第三段婚姻旅程。

    段景修先是为她越来越草率的婚姻哭笑不得,再是与她向他宣布前两段的时候一样,送上涩然酸楚的祝福。

    火光将段景修墨黑的瞳仁照亮,泛起炙热的幽光,烈焰焚烧曾予尔罪证光碟的同时,也焚烧掉那只利恩娜当年亲手为他雕刻的打火机。

    十五年疯狂而无望的执着,全部化为最后的力气,将她从自己的未来除掉。

    “我先去里面休息,这里全都交给你,你总放心了吧。”段景修的语气黏黏的,刻意绕至曾予尔身边,探头向她的耳边呼了口气,唇边挑一抹放肆的笑,“不过,你声音小点,把我吵醒了,有你受的。”

    曾予尔看着他优哉游哉离开的背影原地跺脚,算了,她这辈子对讨厌与醉鬼讲话!

    酒精燃尽后,光碟被烧焦缩成一团团黑色的东西,曾予尔把它们一个个捡出来,想把证据的“尸体”也打包带走,做到真正的无迹可查她才安心。

    手在垃圾桶里摸着摸着,指尖碰到一块硬硬的还在发烫的物什,原来是段先生扔掉的那只打火机,即使经过方才猛烈的烧灼,表面的图案只染上一层怪异的颜色,并没怎么受损,隐约看得出轮廓,曾予尔拿到光下颠来倒去仔细观察了几遍,好像是……一个人的侧脸……

    打开阳台门,向卧室望了一眼,段先生居然还衣冠完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踮脚走近,把打火机轻轻放在床头,然后,四处寻找自己的包包,她记得包里面好像还有制作水弹剩的白色塑料袋,正好派上用场用来装“证物尸体”。

    曾予尔向耳后掖了掖碎发,心中焦躁,刚才明明顺手放在这附近的,包包不可能自己长腿跑掉,目光一扫,包包带子正压在段先生身下。

    心里暗暗哀嚎,她丝毫不想靠近他,但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探手去拽,一下,两下,三下……

    怎么压得这么死?这人猪一样沉的啊!

    “段先生……”曾予尔一边拽,一边气息不稳地小声唤,“段先生,你可不可以翻个身,让我把包拿出来啊?段先生……”

    曾予尔真真切切记得,在与他角力的过程中,她一直警惕地与段先生保持一定的距离,手臂抻得老长,也不敢整个身体都靠近,就怕像上几次一样,他再对自己动手动脚,可为什么、为什么状况还是发生了?!

    “啊——”

    当她在惊喘中平定呼吸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仰躺在床上已被段先生翻在了身下。

    两人紧紧对看一会儿,曾予尔开始后知后觉地挣扎,可惜毫无用处,她的手腕被段景修扣在耳侧,双腿被他压在膝盖下,好似一座牢笼将她囚禁在里面。

    “放开我!你又要干什么?你这个流氓!下流!”

    段景修没理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眼瞳微微一眯,有几分调笑:“记不记得你留在这里的那天晚上,是谁帮你洗澡,换衣服的?嗯?小鱼儿?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曾予尔咬唇不说话,偏过脸颊,鼻子酸痛,一滴眼泪滑进棉绒的枕头里。

    段景修俯身靠近她的耳侧,咬了下她小小薄薄的耳垂:“别哭……小鱼儿,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身体真的很美?很让人着迷?”

    灼热的气体萦绕在脖颈处,那微痛的噬咬让曾予尔浑身莫名一颤,太过生涩的身心,她还什么都不懂,但也察觉出这动作和话语中的含义,心里生出巨大的耻辱。

    曾予尔怕得要命,同时也觉得羞耻无比,身子被禁锢着,颤抖得越发可怜,一点挣扎的力量也使不出。

    “段先生,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别这样对我……”

    她泪光盈盈,断断续续又求了他几句。

    段景修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恐惧和脆弱,她抖得像筛子般,仿佛灵魂都快抖出了窍,他本来没有理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但奇怪地,他就是舍不得放手,眼睛好像黏在她身上一样,如同一个在沙漠中行进的旅人,饥渴难耐,炙热沸腾,一种原始欲望的冲动在闻到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大概开始已经酝酿。

    他不管不顾,依旧扣紧她的身体,脸颊微微下滑,来到她的锁骨处,伸舌一舔,她无措地扭着躲,大声惊叫:“不要——”

    下一秒,她被他堵住了唇,呼救被噎回嗓子里。

    舌尖在她口中肆意席卷,没有章法,乱搅一气,曾予尔被他死死箍身下,全身绷紧到极致,肢体相碰相接,很疼,很沉,喘不过气,感觉快要死了,但,这些还远远没有结束。

    手腕一松,曾予尔眼睛一亮,立即拍打身上的男人,却只见他支起身子,双手摸到她胸前,重重地按揉两下,“咔哧——”,她的棉质帽衫的一排小扣子飞绷开来……

    段景修急速地大喘,整个人悬在她上方,唇微张,盯着那两处娇柔,再抬眼看去曾予尔煞白的脸和惊愕的表情,手指从起伏的柔软向上摸,最后放在白色胸衣带子,微微一拽,两点红晕跳入眼帘,曾予尔不可置信傻楞了片刻,开始惊呼着挥手捶打。

    可他的力气何其大,扼住她两只红痕斑斑手臂的同时,低头含住了一颗粉红的果子,柔软,清甜,带着羞涩的颜色和味道,在他齿端唇间挺立起来。

    曾予尔像是被一道响雷劈过一样,陌生的电流窜过脑海,身体瞬地僵直,她垂下长睫,眼泪悄声无息地滚落,亲眼看

    见段景修大口在她胸前吞咽,吸允,发出似在享受的闷哼,换到另一面的时候,还带出缕缕银丝,淫。靡至极。

    她渐渐似乎忘记了反抗挣动,合上双眼,牙齿咬住下唇,绝望,她的人生就要这样绝望下去吗?

    段景修在酒精与欲望的一同作祟下,沦陷在更深的激情里,她无措之中微微拱起的胸部和腰身,激发他更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大手纵情揉捏她,唇沿着美好的线条向下,来到她的腰腹,细细地啄吻。

    见她似在逐渐接受,段景修默默勾起唇角,不停吸嘬她腰间的皮肤,留下幽红的吻痕,放开束缚她的手,去解她短裤的纽扣。

    曾予尔发出一声难耐的长吟,终于一个激灵,回过神,迅速发狠地曲起一条腿,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段景修的眼眶上。

    “啊——”段景修痴迷中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捂着左眼惨叫,从她身上跌下去。

    曾予尔大口喘息、吐气,顺手从床边操起她的包包,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力气,疯了似的把包砸在他的头上,她的包有好几个装饰用的银色金属扣,净重量已经很沉,这沉甸甸地再连续敲了他几下,段景修已快倒地不起。

    她慌张地退后几步,差点跌倒,一面盯着段景修的动作,一面从地上捡起那几团烧焦的光碟,扔进包包,匆匆掩了衣襟就跌跌撞撞向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没吃成,还被揍了。。。喵呜,乌卡卡~~~

    嘿嘿嘿。。。别望了撒花呀,乃们的花花是琅琅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16、过渡

    从别墅仓惶逃走后接下来的半个月,段先生没有再来打扰曾予尔的生活,可有关那晚的噩梦却总是在她即将忘记的时候不断上演。

    邹慧最后还是兴高采烈地和林海去国外旅行。前一天晚上打来电话来问她暑假打算怎么度过,曾予尔把帮助导师完成实验的理由搬出来,邹慧在电话那端长长舒了口气,心情似乎豁然开朗,还问她想不想要什么礼物。

    曾予尔隔着电话苦笑,没再说话,挂断。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和邹慧讨论任何有关她现在的豪门阔太生活,因为那些都与自己无关,她不屑觊觎,也正如林肃年说的,她觊觎不起。

    暑假开始的第二天,曾予尔和师丹丹在寝室收拾行李,准备从本科生宿舍搬到集中安置暑假留校生的另一幢公寓,佟亦很是热心地过来帮忙。

    “佟老师,你总算来了啊!”师丹丹见到佟亦笑容儒雅温柔,抱着手臂出现在门口,顿时欢欣雀跃,“快进来帮忙!你看我的东西越收拾越多,再没有个人帮我,我都快崩溃了佟亦无奈摇头:“看你说的,我不来,你这家算搬不成了?”

    师丹丹点着脚尖,跨过堆堆叠叠的行李,把佟亦拉进来:“快点干活吧,就等你了。”

    佟亦失笑:“好啊,我算看出来,你是故意找借口使唤我的吧,平时在实验室里,你们都任我大呼小叫,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师丹丹低着头努了努唇,小声赌气说:“所以说嘛,以后要对我好点。”

    佟亦向四周望,目光搜索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影,无所谓地笑笑:“是啊,确实要对你们好一点。对了,曾予尔人呢?”

    “你们”……她刚刚明明说的是“我”,师丹丹心一沉,爱搭不理:“不知道,她从这学期一开学就一直神神秘秘的。”

    佟亦微皱眉,有些担忧,语重心长:“丹丹,虽然我是你们的导师,但毕竟年龄有差距,也不如你们女同学心细,有很多顾及不到的地方,你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平时要多互相照顾。”

    师丹丹心不在焉,点头敷衍,忽而听见耳畔有熟悉的脚步声,便立即笑逐颜开:“佟老师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你承认,你和我们之间有代沟?嘻嘻……”

    “好啊,师丹丹……”佟亦气急,手指点着她,随手从床边拿了一个空的文件夹,轻轻叩两下她的脑壳,“狡猾,你可真会给我下套!”

    师丹丹装痛,捂着头揉:“哎呀……是你自己说的嘛,

    还怪人家!”

    曾予尔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寝室里传来两人愉快的笑声,脚步停顿下来,心口涩涩的,过了很久,才鼓足一口勇气,装作若无其事走进去。

    “曾予尔,你回来了!”师丹丹兴奋地指了指佟亦,“佟老师来帮我们搬家啦,尽情使唤他吧。”

    佟亦认命的样子摊摊手:“好吧,随你们差遣!”

    曾予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回头看一眼她床边简单的行李:“佟老师帮丹丹姐搬就可以了,我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包,自己就能搞定,嗯,刚才从宿舍大妈那里拿了新公寓的钥匙,先过去那边看看情况,一会儿见。”

    说着便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拎起包,很知趣地想要逃开这格格不入。

    “哎——”佟亦拦下她,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轻轻拾起她的手臂,柔声说,“你的擦伤没好,还不能太用力,我来帮你抬。”

    曾予尔瞥见他背后脸色逐渐变差的师丹丹,别扭地挣开:“真的不用,一点都不沉。”

    佟亦见她食古不化,只好语气强硬一些:“我特地过来做你的……不,是你们女生的……苦力,曾予尔,你是不是想让我这个自告奋勇的男老师难堪?”

    曾予尔一时无语。

    师丹丹松开紧涩的表情,笑容满面过来解围:“算了吧,曾予尔,你就让佟老师出点力吧,不然怎么体现出他的男子汉气概呢,哈哈,是吧,佟老师?”

    佟亦责怪看她一眼:“行了,你最会调侃我了。”

    最后佟亦到底是不再让曾予尔多想,接过她手中的拉杆,将行李箱拖出寝室,到楼梯口,一气呵成抬起下了四层楼。

    曾予尔低头看一眼自己手肘上刚刚长出粉色肉芽的伤口,深深叹气。

    那晚在别墅里和段景修拼命厮打逃脱出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肢体麻木,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等她经过一番波折回到宿舍,才发现原来伤口已经崩裂,鲜血从手肘流到了手腕,像一条血红的蚯蚓爬行在手臂上,而她的肩膀、胸口和大腿上也是红迹斑斑,惨不忍睹。

    她拿起毛巾用力擦在段景修肆意吻过的地方,却无法将那些羞人的画面从脑海中抹掉,是的,怎么用力,都无能无力。

    洗完澡,曾予尔怕吵醒室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脚发抖,眼泪已经流干了,孤寂的黑夜里,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羞耻感紧紧将她包裹。

    之后曾予尔连续几天不敢出门,药也没换,外加考试周压力大,还常常发恶梦导致失眠,一个多礼拜过去了,考试虽然顺利全部结束,她却高烧不退,炎症复发。

    佟亦再见到她时,她面无血色还伪装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佟亦为自己这些天忙于监考批卷,而对她疏忽感到懊悔,心疼不已,押着她去诊所连续挂了好五天的吊瓶。

    而这些,曾予尔没有对室友和邹慧提过半句,一直自己隐忍承受。

    佟亦在诊所陪她挂水时问:“曾予尔,你是忍者神龟吗?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着?你都二十岁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如果我今天没有发现你在发烧,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曾予尔倔强地攥了攥手指:“我不想麻烦别人,欠别人的人情。”

    佟亦认真凝视她说:“真遗憾,那你现在欠我的了。”

    这回,她又欠他一次,真不知道以后要用什么方式还。

    手机铃声响起,将曾予尔的思绪拉回,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迟疑着接起:“喂?”

    “尔尔?”

    曾予尔手无意中一抖,她的手机早在邹慧和林海的婚宴上报废,现在用的是大毛的一部旧手机,而且号码也换了,可二叔曾耀全居然还是这么快打听到了她的新号。

    “是二叔?”

    “是啊,尔尔,二叔是有件关于你爸爸房子的事必须跟你说。”

    曾予尔的东西着实不多,整理的也很快,而师丹丹那边的工程还是非常的浩大。

    佟亦在一旁夸张的一边大口喝水,一边吹着电风扇。

    “给,辛苦你了。”曾予尔又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佟亦看着她,弯了弯嘴角:“谢谢。还是你比较有人性,不像有个人,逮到机会往死了使唤我。”

    正埋在大包小包里的师丹丹猛然回头:“喂,你说谁呢?”

    佟亦也较劲:“说谁谁知道!”

    曾予尔坐进书桌旁的椅子里,听他们两个斗嘴,有时候,她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面对佟亦像师丹丹面对佟亦时那样,把自己真实活泼的一面展现给他?而不是像现在,每天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笑容也罕见得可怜。

    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她本就僵硬的笑慢慢消失,总有些事,会在生活即将平静下来时悄然发生,扼杀她短暂的安宁和快乐。

    又过了一天,佟亦提议带她们两个人出去玩,就当过暑假,然后从下个礼拜起,整天留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师丹丹自是欢呼应和,和佟亦先是有商有量,后来竟然发展到要用吵的,曾予尔拄着下巴,若有所思,兴致不是很高。

    “诶,曾予尔,你说个吧,想去哪里玩?”佟亦列了几个目的地,“海洋馆,植物园,天柱山野外烧烤……”

    师丹丹在拿着海洋馆的宣传小册子,争取曾予尔这关键一票:“海洋馆吧,曾予尔,上次和二班一起出去玩,我们不是烧烤过了吗?还有啊,植物园什么的最没创意了!我们是学什么专业的,整天鼓捣植物真菌啊病毒啊还不嫌闷?!还要去植物园?!佟老师,您真有创意。”

    说罢,两个人又开始争论。

    曾予尔咬着吸管,随手翻了翻蓝色的宣传小册子,咕哝:“海洋……”

    她是个陆生陆长的,而她的妈妈邹慧却从小在海边长大。

    可她的印象里,邹慧只带她回去她老家一次,还兴高采烈地带着她一起在海里玩水,踏浪,学游泳,捡贝壳,虽然这欢声笑语的一切最后以一场意外告终。

    十二岁的那年夏天,邹慧为了参加她父母的葬礼,孤身一人回往老家,那是第二次,也是曾予尔印象里的最后一次,同时也是那些天,曾予尔次发现,父亲曾耀华有了外遇。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过渡,明天持续更新~~~

    这本里,作者不想再像以前的几部里或多或少都黑化了男二,佟老师是个不错的男银咯~~

    而小鱼儿成为水弹狂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促成。。。

    下章段先生再出来溜达吧。。恩恩。。被揍得像熊猫了,不知道好点米有~~

    17、偶然

    三个人下午备了点零食和饮料,便向目的地海洋馆进发。

    所有的费用都是佟亦负责,包括车费,门票,餐饮,还有师丹丹跳脚要买的巨型气球和海豚玩偶,佟亦都一一答应,曾予尔走在后,眼前是他俩说说笑笑的背影,由衷觉得自己这只电灯泡当得真是大白天都能晃瞎了人眼。

    来到海豚表演馆,曾予尔坐在最里面,中间隔着十分活跃的师丹丹,最外是佟亦。

    池中,两只海豚在训练师的口哨下,摇摆着欢快跃出,在高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再齐齐落下,动作同步,如同形影。

    师丹丹拿着气球激动地站起身和观众一起拍手叫好,拉佟亦的衣袖:“佟老师,你怎么不起来鼓掌?快点快点!”

    “不用了。”佟亦挥手,侧头看着曾予尔,远远地对她笑一下,似乎在缓解尴尬。

    师丹丹摆头来回瞧了瞧两人,“噗通”沉沉地坐进座位,语气有些责难:“曾予尔,你还好吧?兴致不太高似的,别这样扫兴啊。”忽然趴在她肩膀上,小声耳语,“这些都是佟老师花钱,你不配合就算了,怎么还给人家撂脸子?”

    曾予尔双手放在膝盖上,低下头:“对不起,你们先看着,我要去趟洗手间。”

    师丹丹叹口气,曲起腿,给她让路。

    曾予尔经过佟亦的时候,听见他急切问:“去哪儿?”

    “出去一下。”曾予尔回答的心不在焉,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压抑挤得透不过气来,加快脚步离开。

    表演馆是露天的,曾予尔当然没有去什么洗手间,而是来到坐席的最顶层,午后的阳光十分充足,晒在背后暖洋洋的,享受难得的轻松而独自的空间。

    经过这几天与佟亦和师丹丹之间的磨合,曾予尔开始质问自己,她还能对师丹丹和佟亦之间的暧昧视而不见多久?与她这种总是“扫兴”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很累吧?

    曾予尔双手拄在看台栏杆上,高处视野宽阔,空气清新,台下的景致一览无余,包括师丹丹正附在佟亦耳边说着什么好笑的悄悄话,两人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她之前感受到的仅仅是一个错觉,佟亦对每个女生都很温柔耐心,关怀备至,何况她和师丹丹,一个是被蓝教授指派给他的,一个是从一开始填表格选导师时就注明他名字的,谁亲谁疏,一早已被确定。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最终确定被分在佟亦实验室,师丹丹还很亲昵揽她肩膀地对她说:“以后我们就都是为佟老师干活,别担心,我是佟老师‘亲生的’,以后他要是刁难你,我帮你出气!”

    曾予尔迅速将目光移开,注意力集中在海豚表演上,心中认定了一个事实:他们才更像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而她,始终不是。

    叮铃铃,一个里面装着两颗铃铛的空心橡胶球滚到她的脚边,曾予尔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个玩具,她蹲下来捡起来,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跑到她跟前:“姐姐,这个是我的,你能还给我吗?”

    曾予尔从包包里拿出纸巾,在球的表面仔细擦一遍,递给她:“干净了,还给你。”

    小女孩梳着齐耳的短发,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甜甜地对她笑:“谢谢姐姐!”

    曾予尔用手背蹭了蹭小女孩的脸:“真乖,不用谢。”

    急促的高跟鞋声忽而从身后传到耳边,曾予尔回过头,栗色大卷发的拉丁美女上气不接下气地小跑到两人面前,操着怪异中文口音:“夏夏!夏夏,你怎么跑的……这么快?”

    小女孩调皮地冲他伸舌头做鬼脸:“是你跑的太慢了!”

    拉丁美女抚着破涛汹涌的胸口,挥挥手:“过来,快到auntie这里来……”

    小女孩怀里抱着球,仰头望曾予尔:“姐姐,你陪我玩球,好吗?”

    拉丁美女脸色发窘:“夏夏,回来,auntie也会玩球啊。”说着做了几个幅度很大的接球和拍球的动作,“你看!我也会啊!快回来吧!”

    曾予尔愣愣的,尔后忍不住发笑,异国美女会不会玩球不得而知,不过她胸前的两颗球倒是很惹人眼球。

    “哎,你是谁?”拉丁美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上拉了拉抹胸连身裙,瞪着曾予尔,“夏夏,你认识她吗?”

    夏夏点点头,很肯定道:“认识。”

    曾予尔看着小女孩,来不及错愕,对面由远及近走过来两个男人让她的喉间一滞,起身要逃走。

    “曾予尔——”林肃年轻松几个跨步,将她拦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呦,这是谁?差点没认出来,原来你把肉都裹进去,这么倒胃口啊,啧啧。”

    拉丁美女一脸迷茫像,像得了失忆症:“亲爱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林肃年伸手一勾,扣住拉丁美女的小蛮腰:“宝贝,还记不记得那晚在翡翠山庄的落汤鸭?”

    拉丁美女听不太懂:“‘落汤鸭’?嗯,我只听过‘落汤鸡’。”

    林肃年挑着眉看曾予尔,充满轻蔑,撇了撇嘴角,继续嘲弄:“你不觉得她那晚在水里的大叫声特别像鸭子吗,宝贝儿?”

    “哦——”拉丁美女明白过来,随即跟着林肃年开怀大笑。

    曾予尔似乎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翻滚声,强忍着怒火,从他的身侧越过,却听林肃年在后面说:“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妈怎么教你的?”

    曾予尔脚步顿下,攥紧拳头,折回:“林肃年,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还想问,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林肃年不是次被这丫头噎得哑口无言,脸上方才半调笑的表情消失一空,再一转头,曾予尔竟然已经将他甩掉。

    林肃年有点野蛮地推开拉丁美女,快步追上:“你再说一遍?”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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