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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

      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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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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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院’。

    这个途中,不知从哪冒出的一个老鸨似的男人,不断向他们说含默的好。他那脸上身上不知抹了多少东西,气味呛的子舒无法忍受,并且那聒噪的声音也让人无法忍受,他还不断的朝子舒瞄,子舒只能强忍厌恶,跟着他父王走。他敢肯定这是他父王在害他。

    幸好,那老鸨没跟着他们进院子。

    昨晚下的雪,经过一上午,化了些。院子里雪没扫,残雪还在。

    这是一个温馨的小院,别人不说,没有任何人会把它和卖笑的楚馆联系起来。从它雅致的设计看来,小院主人倒像是一个隐世的世外高人。

    从院外传进来的胭脂香味很淡,经过院内梅花香的掩盖,几乎闻不出来。

    小小的石径上是细碎的雪;路旁的梅树上也点缀着白雪,晶莹的白衬着红梅妖艳的红,即使没有阳光,也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有美人窈窕,着胭脂浓妆。

    小小的木门半掩,来了客人却无人前来迎接。

    几声拨弦之声传来,然后又断了,长长的静默。

    眼前谁识岁寒交,只有梅花伴寂寥。

    子舒上前,推门而入。

    也许,会不虚此行。

    一个宽敞的席地之榻,对着门而设。榻上一张古琴,一位痴人。

    房门敞开,青帘飘动。

    “就是你要听琴。”淡淡的声音传来,甚为飘渺。

    子舒站在门口,静静的盯着那抚琴之人,那人却只看着他的琴,仿佛在看他深爱的情人。“是的,听说先生琴艺名动京师,子舒亦好琴,求听之以自励。”

    其实,眼前之人也不过二三十岁,子舒看到他却只想到用先生称呼他。也许是他身上那文雅孤单的气质,给子舒以沉稳的儒师感。

    “进来坐吧!”

    屋内没有桌椅,子舒坐在榻边蒲团上,瑜亲王坐在子舒下手。

    由于这个氛围,最后景清、柳蕴等人只能在院外等候。

    看来,刚刚的老鸨不进来是他太有自知之明。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心灵的污秽会展露无遗,并折磨他的精神,让他失去再如此活下去的勇气。

    这寂静简陋空旷的环境,是一个心灵的试验台,只有洁净的心灵才能被它包容,只有强大的灵魂才能将它克制。

    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将受到它的精神压力和折磨。

    你心里可有我?

    那空灵的声音似从天边而来,袅袅绕绕,渐渐逼近,在空旷的废墟上一遍遍回响。

    这儿没有生气,生命的喘息不被允许。

    种子无水怎么发芽,我想看到绿意,奈何阳光炙烈,黄沙滚滚袭来。

    我要等待,雨季会来临,种子将发芽,藤蔓绕上石柱,树木掩盖神殿,鸟儿来此歌唱,带来的却是时光流逝的信息。

    一切绝望又希望,希望又失望,失望便悔恨,悔恨至无常,飘飘渺渺,终归无尘。

    坐在轻轻摇晃的马车上,子舒伏在他父王的腿上睡着了。

    瑜亲王表情严肃,神色专注。

    子舒低声呢喃,软软的声音似在撒娇。瑜亲王拨开散落在他脸上的头发,宠溺的笑了——看来,有一个孩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在子舒的梦里,刚才在含音院听的曲子仍在继续。那淡淡的悲凉,里面是时间长河的永无止境,沧海桑田,生命渺茫。希望里拢着无尽的绝望,一切终将消散,散于无涯。

    前世,他在不断地计算着自己的生命,或许明天我就会死去,或许我将活过今年。

    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下,人或者变得激烈狂燥,或者变得淡漠安然。子舒选择了第二种,他淡淡的享受着自己的生命,为了没有的将来。有时,他也会伤心,伤心走完的路已那么长,人生的终点就快来临。其实,谁都知道,他的身子太弱,不适合做手术,但是却没有人反对,他们理解,他想自己给自己画上终点的符号。

    生命终有结束,我想走的从容。

    在他身后不断轻拍的手,让他觉得安稳,他轻声呢喃:“父王!!父王!!”

    子舒在梦境中辗转,醒来的时侯,已是华灯初上。

    窗外,黑幕里,又飘起了雪花,轻轻扬扬,漫天飞舞。

    寂静里,世间,仿佛只剩了他的存在——冷清、孤寂。

    他一片茫然,低声轻唤:“景清!”这样小的声音本是无人能听见。

    “世子,您醒了吗?”走进来的是柳蕴。

    子舒怕是睡得太久了,全身有些发软,声音也跟着软起来,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柳蕴!”一阵无意识的迷茫,“我是如何回来的。”

    子舒只记得自己在听琴,琴声空茫、悲怆。他仿佛见到了乐声中的世界,那是世间变迁,生命渺茫的悲凉无助,但他早就体会过了生命的真谛,他又怎会迷失在那无助伤感中无法自拔。然后,他看到了他的前世,在他前世的轨迹中不断穿梭,一遍遍的体会那时的情绪:茫然、无助、决然、伤痛、凄凉……可一切又能如何,淡然的面对是那时的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也如此做了,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也只能那样做。他还记得,他次听到别人说他是个短命鬼时的恐慌,激烈的反驳,然后是仿佛无止尽的头痛,在疼痛里,他想或者让我死去,或者让我再淡淡的活几年,疼痛让他害怕,也让他坚强,更让他淡漠。

    子舒陷入了他的思考中。

    柳蕴却沉浸在子舒刚睡醒时展现出的慵懒迷惘中,那画面温暖又温柔,加上子舒惑人的轻喃,柳蕴冰寒的心如遇温水的包围般沉沦了。他甚至没听清子舒后面的问题。

    子舒终于从回忆中醒过来。他想那含默公子的琴声定是有问题,他的心被催眠了,只是不知道父王怎么样。“柳蕴,父王呢!”

    子舒的话唤回了柳蕴,“王爷现在在书房,世子您是要见王爷?”

    父王没事。“不用!你以后同景清一样在无旁人时叫我子舒吧!”身边的人不断叫你世子,真是让人受不住。

    “世子,这不合……”看到子舒因他的拒绝蹙起眉,立即改口:“是,子舒!”他为这小小的称呼而高兴。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情绪了,即使在青衣卫最后一次选拔中夺冠也没让他的心有所起伏。

    “子舒!太后和皇后都有给你送补药来,还有太子和四皇子也有。嗯,四皇子的这个晶瑕玉露膏据说还是疗伤圣药,武林中人想要都千金难求。”

    看着景清拿着那什么疗伤圣药看过去看过来,子舒只能无语了。

    “景清,那药能吃吗!你想把你主子我饿死是不是?还不快去弄吃的。”

    “别忙,我在给你熬骨汤,过会儿才到火候。先试试这药怎么样?”说着,将子舒右手上的纱布解开。

    “我又不是伤到骨头,吃什么骨汤啊!”

    景清用毛巾温水把原来涂的药擦干净,再涂上新的药。

    嘶!!子舒在一旁咬牙咧嘴:“景清,你谋杀啊!!!”

    “现在知道痛了,摔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景清拉着子舒的手观察擦伤,嘴上说着冷嘲热讽的话,脸上却是一片心疼,还不断轻轻吹着气,以减轻子舒的疼痛。

    “我还知道我会摔跤,那我就不要父王养了,直接去当半仙,给人算算吉凶未来,也能娶一房媳妇,生活坦然。”

    景清听着子舒的话苦笑不得,也不和他贫嘴了,继续研究子舒手上的擦伤。

    “子舒,你的手现在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发热,在长肉啊!”

    “除了痛还有什么感觉啊!这是不是那四皇兄故意害我,这药是假的,看不来效果,就疼!”子舒专注的看着伤口,摇了摇头。

    景清用新的纱布把手又包了起来,“什么药是假的,别乱说。刚上药当然会疼会儿,药再好,这伤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全好了呢!”

    “哦,这伤不会那么容易好啊!我以为这肉马上就长好了呢!”明显的调笑语气,让景清知道子舒是在嘲笑他刚刚的话。

    “我也是关心你,才问一下这奇药会不会有神奇的效果嘛!”

    “你这是拿我试药呢!”

    “这世间,有谁能拿这么好的药试呀!”

    “不和你扯了,你越来越像我媳妇儿了。”

    景清瞪了子舒一眼,红着脸走了出去。“我去给你端晚膳来。”假如你心里真的有我,即使要我做你的娈宠,我也不会撑着男人的尊严不答应。

    折梅致意

    接下来的几天,子舒便真是待在王府里养伤,瑜亲王由于有军务处理,没时间陪他,他的右手又受了伤,看见吉他也弹不得。

    想到他父王要他在盛都住几年,就差人去他的清铃小院将他要的东西运过来。

    那天,听琴后来的事,他本想问他父王,但见他父王有意回避,便也不再提起。

    每日在静远轩里看书,或是和景清斗嘴、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日子也就过了。倒是柳蕴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或是坐在一旁,看他和景清开玩笑。有时的确很有趣的话他也会笑笑,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什么表情低眉顺眼的待在一旁,只要你不特意去看他,甚至会忘掉他的存在。以子舒对人强烈的感觉,而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定是他特意减弱了自己的存在气息。这让子舒觉得神奇,也许柳蕴是一个武功高手也说不定。

    子舒的日子从来平淡没什么波澜,他也养病成了习惯,越平静的日子越让他觉得安心安稳,现在的日子让他感到温暖和丝丝幸福。

    但是想到父王要给他请夫子的事,他就觉得头疼。他本想写一幅字,权作说服他父王的理由。子舒前世画工一般,但是受他热爱书法的外公熏陶,他从拿筷子的年龄便开始拿毛笔,临摹过各家大师的字,更写的一手好行书和小楷。这个世界的字和中国古代繁体字极似,他来到这边看了原来子舒的字后,马上便能写出他的字来,这边子舒的字像是小篆,毕竟是孩子,虽然有形但是笔力不够,字很一般。子舒每次给瑜亲王写的家信便是采用原来子舒的字,字很不出众。假如此时他能用他习惯的行书写一篇不错的文出来,瑜亲王也会认为他不需要老师的教导了。

    但偏偏他此时手受伤,没办法拿笔写字,这个计划只能胎死腹中,真是流年不利,命途多舛。等他手伤好了,夫子便也要来了。

    让柳蕴去查要来给他授课的老师王太傅,不查不知道查了吓一跳(其实更本不用查,随便拉着大街上的一个人也能得到这些情报),这个王太傅居然是他崇拜已久的大齐才子王蔚,王蔚出自大齐世家,王家历代出才子,王家子弟在朝中也颇居高官要位。王蔚七岁作诗便有大家风范,家族更对他严教有加;十三四岁时,他的才名已在大齐广为流传;十七岁,便高中榜首,成为大齐史上最年轻的状元,若不是不能比皇子更早入仕(皇子十六才参加朝政),他甚至可以以更小的年龄中魁首;入朝一年后,他成为众皇子的老师,到现在又过七年,他以二十五岁之龄,主修史书,以王太傅之名享誉各国。

    他父王说王太傅不会辱没他,真是太看的起他了,子舒羞愧。

    于是,子舒从原来的排斥夫子,变成每日期待手伤快好,夫子早日能来。

    看着手上的擦伤已开始脱痂,他的手原本便白皙细嫩,除了弹琴磨出的些许茧子,可以说是毫无瑕疵。也许药真的是奇药,脱痂的地方完全看不出痕迹,等伤全好了应该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想着他的四皇兄不辞辛劳护他进京、又给他送来奇药,是一定要去表达谢意的。

    想到他原来的世界,可以送花或送点心糖果表示感谢。于是子舒便让景清做了几款这个世界没有的点心,将他院子里的纯白金钱绿萼梅剪下开的最好的一枝,向他父王禀告之后,在他父王的欣然支持下坐着马车向四皇子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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