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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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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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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是王家的子孙。怎能抛下王家不管!”子舒知道这是他老师的声音,虽然没有了往常时的温和,带着沧桑和寂寞。
子舒想离开,认为听到别人的私语不礼貌。但是,他却定住了脚步,想知道别人会怎么做,在家族和爱情面前。
“你又要用这种理由搪塞我吗?前次我说愿入你王家的门,你又说我皇子身份,你王家受之不起;今日我让你做我正妃,你又是如此理由。我们真的就注定咫尺天涯吗?”
“子非,我终是不能弃王家不顾的。就当……我们命中无缘!你以后也不要和我说这些了。说了也是没有结果,为何要徒增伤心呢!”
“为何要这样,我是愿意等的,你知道的……”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我不走!别想让我扔下你不管。王家当年暗中参与祺王叛乱,父皇知道此事,却隐忍不发,这些年来,对王家明面上褒奖,却是让王家手握实权的人越来越少,明升暗贬。现在的王家是不是已经只是金玉于外了。”
“你既然知道,和我说这些作甚?”
“你还不明白吗?父皇早晚是要毁了王家的,你这样顾念它又能怎样?”
“那让我和你走,求自保吗?我王家还没到那个地步!”
“你怎么斗,斗得过天子?自从那次的藩王叛乱,父皇已有削藩改制的打算,这些年来瑜皇叔边境强兵,可不是为了赶走几个西北胡民!上次的祺王叛乱声势那么浩大,况且兵没出祺州就被打败。现在王家还想指望什么?父皇恨王家,定是想看王家一点点的垮掉。”
一阵沉默后,又是齐子非沉重的声音,悲凉中带着怜惜。“你别固执了,即使是你,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子舒觉得他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如同听了别人的机密要谈一样,觉得不安起来。身后传来的声音,更是将他吓的差点摔倒。
“子舒!你怎么……”
看到来人是景清,子舒松了口气。轻轻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动了动几乎发麻的脚,向里屋大声说到,“老师!二皇兄!子舒前来探病!”
听到外面的声音,里屋说话的声音停了。
齐子非掀开门帘,看到了子舒,向他笑笑。“子舒前来探病,真是客气!阿蔚躺在床上,不想见客!只能招待你在这厅里坐坐了。”
子舒见着齐子非眼睛些微红涩,定是刚刚气愤伤心所致。不过,他说话还真象这儿的半个主人。其实,老师和他一起还是很配的。“子舒听闻老师病了,前来探病,不想会打扰了。”
“阿蔚只是昏倒,现在已好多了。昨日邀请你去府里观梅,我自己却没在,真是过意不去。下次再邀你去玩些别的吧!”
“知道老师身体好些,就放心了。皇兄还要照顾老师,子舒也不便再打扰了。”
“嗯,我不送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原来四皇兄说的见不到老师的面,是指这个吗?
“子舒,你站在那偷听吗?”刚坐上马车,景清便靠近子舒偷偷摸摸的问。
子舒把景清推离自己,瞥了他一眼。“我没听!”
“哼~”景清撇一下嘴,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从画而来的事
进了腊月,所有人都忙起来了。
出门在外的商人旅客,要赶回家中,一家人团圆欢度春节;一般平民住户也在准备年货、庆祝祭拜之物;商户也要准备年终货物、结算;朝廷衙门更是为了皇上寿辰和年终事务忙的不可开交。
人们都繁忙起来,做着各种事情。就连以前常来子舒静远轩的温方文最近也没出现过。
但是,子舒的静远轩仍然远离世俗的静。总是一个人静静的练琴,默默的练字;轻拾一本杂记或是诗词,就能这样坐上一个下午。
除了有时父王过来看看,齐子卿拿来一些东西,皇祖母派小太监拿来一些东西外,子舒觉得自己和外界已无任何联系。
除了,景清不时的在他面前说起一些盛都市井杂巷的逸闻趣事。在事情真的好笑的时候,他也会会心一笑,但是即使是笑也让他觉得不真实。甚至,当景清说的闲言里一些是关于他的时,子舒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仿佛外界已在他的世界之外,他的世界里只有静静的静远轩。
静远轩——寂静而遥远!那是他和世人的距离,也是世人和他的距离。
有人在温右丞相府里看到了一幅画,对画中人惊为天人,回去之后更是魂牵梦绕,茶不思饭不享,只求能见画中人的真颜。但是作画的温文公子对画中人的身份却三缄其口,此人不得其果,不眠不休不断打听,终于得知画中人乃是瑜亲王府世子子舒,经其再三求证,见过瑜亲王世子的人都说,世子的确是冰肌玉骨,仙人之姿,风采绝世,在其之前,无人敢生亵渎之心。
此人确定后,不顾寒冻,在瑜亲王府前只求世子一见。但是王府传出世子体弱身厌,此时正是卧病在床,不便见客,硬是把这么一个痴情的男儿拒之门外。
子舒听完景清的话,觉得很奇妙,世上真的有这种事情,这种人?当意识到主角中的一个还是自己的时候,他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景清!你这是说来逗我玩吗?”
“那怎么可能,这可是真的!我听大厨房里刘婶说后,还去门口看过了,真的有人在门口等,不过我没敢仔细瞧,没看到样貌。这几天雪停了,风小了,王府门又大,房檐又宽,现在吹西北风,门边更本不是很冷,要是我也能熬下来……”景清最大的本事就是爱说话,爱找话,幸好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还是真有其事了。这王府总管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有几天了,我居然不知道此事?”子舒想到定是他父王让总管王览拒绝了来人,不想让他见客。
“其实王爷没有拦着不告诉你,可你每天都待在院子里,我不说你又怎么知道呢!初时,王管家是把那公子请进府了的,但是时间久了,那公子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不是?”景清给子舒换了一杯热茶,笑着盯着看子舒的反应。
“你这是替那个公子心疼了,想为他说情,才来向我说。是想让我去见他一面?”子舒好笑的看着景清听完他话后的委屈表情。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子舒,在碎玉的时候,你每天闷在院子里,我还想得通。现在,为何还要这样呢?”
那外间红尘,无我想关心之事,无我心眷恋之人。父王有心不让我管那人,我又何苦去招惹人家。“想那人既然能入右相府观画,定是身份非凡之人,你是知道他身份的吧!”
“嗯~”子舒看着景清笑得像偷了腥的小猫,一脸得意地蹭过来说,“那是当然,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打听到。”
“这种事都已是满城风雨了,还用得着你到处打听,要说快说,不然我不听了。”
“好吧!你也知道的,这次皇上大寿,招了很多的藩王回来。这个痴情公子便是宜州侯的孙子,穆承思。这宜州侯已经年迈,无法入京,便让他的孙子代替他来了。”
子舒听了景清的话,拽紧了手中的那本地理志,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的那几个字分明就是宜州。
宜州在大齐的东部,临海而居。出产海盐,铁矿颇为丰富,铁器很是著名。它是除了雍州外,大齐最富有的一个州,自从太祖将这块地封赏给了当时的穆风将军后,宜州一直是这个大齐唯一的外姓侯在管,它除了每年要交给朝廷的税收和岁贡外,便已然成了一个国中之国,宜州侯也俨然是一方土皇帝。
子舒想到在老师府上听到的谈话,再想想当今天下局势,结合大齐内部状况,已经不难看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想这个宜州侯的孙子也不一定是看上了他,只是想通过他混淆视听而已。可能他父王也是看出来了的,才不想他去搅这趟浑水。
“景清,你去给那个穆小侯爷说,让他回去吧!画即是画,将他对我最好的记忆留在画里又何尝不是好事!如果他真是想看我一眼,皇上的寿宴上定是能见的。”
“子舒,你就这么狠心,真的不去见一见他?”景清的眼里有明显的失望。
“你就在这心疼外人,怎么不见你心疼我?我想吃你做的枣泥糕呢!”子舒的话说得满骨子酸味,景清抖了两抖,跑出去了。
子舒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他是一方小侯爷,你尚且这样,我只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奴仆,你心里是否有在乎我呢?我的心都是你的了,只为你而疼,会不心疼你吗?
子舒吃着柳蕴端进来的枣泥糕,想着他是不是也要给皇上准备贺礼,别又弄出上次的尴尬事,去和父王商量一下总是好的。
被西北风澄澈了的天空,此时正晕染着淡淡的明净蔚蓝;被白雪覆盖了的大地,在阳光和微风中闪烁着耀眼的光亮。
子舒看到他的父王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是一叠叠高高的公务簿,明亮的阳光晃花了他的眼,以致他看到他的父王如同是在圣光里,那高贵伟岸的样子扰乱了他的心。
一切是这样的寂静,仿佛世界上只有了两个人,他和他的父王。
毛笔在纸上划过的细微的声音,是这个世界里美妙的圣乐,子舒不愿挪动脚步或是出声打破此时的美好静谧,静静的注视着书桌后的那个人。
“进来了,就找个椅子坐吧!等我把这本批完!”瑜亲王没有抬起头,他知道是子舒来了,因为只有子舒有这样淡雅宁静的气息。
“父王,怎么会有这么多公文呢?”子舒走到一旁,将手上抱着的一堆卷轴放在茶桌上。坐下来盯着他父王的侧脸看,真是一张俊逸的脸,轮廓美好细腻,又不失尊贵英气。子舒看了几眼,觉得他父王会觉察到他的视线,就把目光转到他父王身后墙上的字画上,那是他写的那幅,看到自己写的东西在一直伴随他,他微微满足的笑了,笑容之后却是涩涩的感觉。子舒低下头,地上的光斑闪烁跳跃着,那是明亮欢快的暗示。
“终是批完了!”子舒看着他的父王长出一口气,将公文簿整理起来。“要近年关,各地的军务折子都来了,公务总是多一些。琦也——”
瑜亲王发觉说漏了嘴,看着儿子一双明净澄澈的眼睛看着自己,不觉心理有丝异样。
“你这抱了一大堆什么东西过来?”瑜亲王笑着站起来,过来看子舒拿来的东西。
子舒看着他父王爽朗欢快的笑颜,站了起来将一个卷轴打开递给他。他知道他父王如此明朗的笑并不是为了他的到来,也不是因为完成了一大堆公务,只是因为他不小心说出的那个字,那个代表一个人的字,他是想到了他吧!
子舒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很强,好像他从没对什么事情吃惊或好奇过。前世在知道自己不同于别人的性向的时候没有,这世在知道自己不一般的心意之后也没有,甚至知道自己的心意永没有结果的时候也没有,甚至发现他父王的秘密的时候也没有。他不知道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还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情。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不一般的兴致或是激情。
“父王看看不就知道了!”子舒笑得很开心,那是他恶作剧成功后的小小喜悦。
“不会这儿是一整套吧!”他的父王看来是知道了他的用意,爽朗的笑里带上了点挫败。
“是啊!我每天都在写,反正待在院子里也无事可做。这不就把整本书写下来了。”子舒一脸期待的看着瑜亲王,绝对是十足的要套赏的孩子的表情。
“你身子不好,每天写这些劳什子作甚,多多休息才是。看这脸白的,怎么就没血色呢!”
子舒很享受他父王那带着薄茧的手摩挲他的脸。眯起了眼,看着一身光晕的父王。“父王,我是为了送你才这么努力的写的,你不喜欢吗?”
“写的不错,自然是喜欢的。”
“那把这些也挂起来吧!正好这个孙子兵法就全了。”
“全挂起来?这书房怕是挂不了这么多!”
子舒看着他的父王表情已有些僵硬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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