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4
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分节阅读_24
子舒BY南枝 作者:子舒
分节阅读_24
手,他的手是这么的冰凉,让他的心痛。
他紧紧的握住了,不想放开。子舒,你有我啊!还有什么让你难过呢?
子舒对他笑了,那笑并不是如以前对他敷衍般的浅笑,虽然带着些茫然和苦涩,但那是真的笑了。他在关怀他,“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不是正忙吗?”
齐子卿拉着子舒走到了出来,站在斜照进来冬日的暖阳里。齐子卿轻轻抚着子舒些微发红的眼眶,回道,“昨日是父皇生辰,罢朝三天,不用上早朝,轻松很多。这不做完公务,我就过来看你了。”
子舒抬头看齐子卿,他的脸在阳光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圣光,让他看不真切。
他的眼睛被齐子卿抚着不舒服,眨了眨,长长的眼睫上带上了晶莹的水珠。他开心的笑了,“看这太阳,都要到午时了,你是来蹭饭的吧!”
窗外,假山怪石,横斜枯枝,白墙青瓦,……一切都被冬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
冬日的暖阳最是让人依恋。
一个人的忧伤最是浸骨痛心,一个人的思念想往最是寂寞入骨……
谁紧握住了你冰凉的手,谁抚摸着你微润的眼角,谁伴在你的身旁,谁温暖了你孤独的身影,谁带你走出你独自的忧思彷徨。
你的身影,伴着阳光。子舒携着齐子卿的手,院中阳光洒落,青阶入眼,白梅傲然而立。
“子舒!子舒!”景清边喊边跑进书房,由于子舒对他的纵容,他已恢复了在青玉山时的跳脱,整一个孩子心性。进了书房,看到坐在子舒旁边正看公文册子的四皇子,立即停下脚步,“……呃,世子!”又对齐子卿行礼,“请四皇子殿下安!”
齐子卿对子舒身边这个没大没小的近仆一向不怎么喜欢,此时他只轻看了景清一眼,便又看回了手上的公文。
前几日的皇上寿宴之后,虽然子舒在言语上没向他表示过什么,但齐子卿觉得他和子舒的关系近了很多,为了能时时看到子舒,这几天他都来这静远轩陪子舒,有时公务实在很多,便把公务一起带过来。
这几日和子舒长时间的相处,看到子舒每日无非是看书习字练琴,生活单调乏味的很,也难怪子舒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淡然性子了。他在子舒这个年纪的时候,虽然每日都在尚书房上学,课业繁重,但他还有每日的习武,还和二哥一起偷偷出宫玩耍,甚至曾和几个大臣公子去过红楼楚馆。而这个年龄的子舒已若远离凡尘的神仙,真真心若止水,身上是那古寺般的沉寂稳重。
齐子卿看向一旁的子舒,他正因为景清进门来捧书浅笑。当初,他是因为子舒的柔和宁静恋上他,现在他已是恋着他的全部。看着子舒的浅笑,他希望他能得到更多的快乐,能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一样,有时耍耍小脾气,向他撒娇,要求出去游玩;现在,子舒身上的那股淡然静谧让他觉得子舒不真实,这样的子舒让他心痛。
“景清,有什么事?”子舒看到这个突然变得乖巧起来的景清,觉得很有趣。
“那位耀越的公主,前来拜访王爷,但王爷去了宫里还未回来,她又要求见世子你,王管家应付不过来,让我来请你去看看。”景清一副规矩的样子向子舒汇报事情。
子舒却看到他转溜溜的眼睛,想像着假若齐子卿不在,景清其实是有很多附带的话向他说的吧!“那公主是在前厅吗!既然父王不在,我就去吧,总不能怠慢了贵客。”子舒站了起来,看到旁边放下公务册子的齐子卿,便含笑轻问了一句,“皇兄,你也一起来吧!”
齐子卿很高兴子舒不把他当作外人,随着他一起去了前厅。
公主明月
客厅里的公主,褪去了那日的妖艳,一身素白绣兰的大齐女子褥衫,没有了异国的别样风情。那静坐的姿态让她看起来如一轮皎月,清冷柔美了起来。子舒曾听人说过,他的母妃被称为素兰美人,喜兰花,着素白,容颜清丽,举止婉转动人。这公主莫非是想投父王的所好,将自己特意打扮成这样。
看着这样一副痴心的公主,子舒在心里轻叹,父王那样的人,谁能不将满心付与。可惜世间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个女子,贵为公主,也只能满腔相思成单恋,爱情,注定没有开始,又何来结果。
这个痴情女子,几日下来,憔悴了不少。子舒为她感伤,但仅感伤而已,自己的幸福是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当一条路注定悲苦没有结果时,换一条路走未尝不能找到新的希望和快乐。
“公主到来,只能以清茶相待,真是怠慢了。年终在即,朝中政务繁忙,父王在宫中处理政务,一向很晚回府,公主若是想见父王,今天怕是不妥,只能约一个以后的时间。”子舒的声音本就温婉动听,此时更是刻意小心温柔。
明月看着坐在对面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子舒,世间竟是有这般美丽的人的,他清澈的眼睛就像圣山上春暖融下的雪水,让她自惭的低下了头,她原来自恃的美貌,也定是让他看不上的了。他是如此的美丽,他却是他的儿子,是他爱着的那个女子为他生的孩子。
她本是如此的高傲。因为她是耀越最高贵的公主,她是父皇母后掌中的明珠,是耀越国民心中的明月,是传说中圣女转世的女子,她想得到什么,无不是所有人都会心甘情愿双手向她奉上的。
拥有这些,她本是如此的快乐。但是,无论她有多么高贵的血统,拥有多么美艳的容貌,她都逃不过女子的惆怅。她惆怅了,也许从她听到宫里来自大齐的嬷嬷谈论英勇、谋略过人的平远将军的那一刻起,她六岁的幼小心灵里便埋下了这份娇羞与惆怅;惆怅加深,如沙漠中的风暴向她袭来将她席卷淹没,那时她十二岁,随着他的二皇兄偷偷进入大齐与耀越的边境之城岚苍。在那里,她看到了那个一直深埋在她心底,那个如神祗般存在的男子,他坐在高高的白马之上,身穿素衣,单薄却威风凛凛,他打她的身边走过,他的眼光在耀越方向高高的蓝天白云,她的眼光却在他的身上。“二哥,他就是大齐的平远将军吧!”她仰望着,语气是如此的笃定。
十二岁,她少女的心澎湃了起来,再不能平静。我要做你的妻,将你仰望的这岚苍外的千里之地献给你。
那时,她是一个活泼骄傲的女孩;
那时,他才刚刚丧妻。
“父皇召吾回去,吾已不能在大齐多待,今日前来是想和将军说几句话,将军不在,吾便等候也无妨。”公主的话带着淡淡的哀伤无奈和倦意。
子舒知道在他平静度过的这几日里,公主身上定是发生了很多事,看着如此憔悴忧伤的人,他实在说不出送客的话,但他也知道他父王根本不想见她,他只好说些别的话岔开,“大齐有很多美丽的地方,景致和耀越是完全不同的,公主以后若再来大齐做客,子舒愿意为公主介绍导游,也不枉公主对中原风物的厚爱。”
公主看向子舒和齐子卿,眼光闪了闪,“好,吾定找机会再次来齐,到时和你一起畅游,你那时别推脱才好!”
“子舒怎会推脱,期盼还来不及呢!”子舒看了看齐子卿,“我在书中看到描写耀越风物,说那有茫茫草原,巍峨城池,天空比大齐的更高更蓝,心生向往,一直想和心爱的人共骑一骑去游玩……”
子舒说到自己的理想,感觉很舒心,一时没注意说出心爱的人这样的话,想到会伤了公主的心,立即收口,对公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公主并没有因他的话伤怀,反而是他话语中对她家乡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对家乡的热爱冲淡了她失去爱恋的愁绪。“是啊!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在草原上骑着马儿可以尽情奔跑,绿油油的草原无边无际,蓝蓝的天空很高远,上面有雄鹰飞过,从弓月城出去,可以看到圣山,圣山上常年积雪,它仿佛近在眼前,骑马却要几天才能到,山上的雪融化后形成的映月河就绕过弓月城……”
齐子卿听了子舒的话很是开心,知道他心里已经认可了他,但看到子舒因为公主的话兴奋,眼里闪着迷人的光彩,他知道那是子舒心底的期待和向往,因为不知道能否实现子舒的愿望他显得黯然了起来。
子舒和公主谈论起了耀越的地理和人文,齐子卿想到子舒应是想以此来转移公主的注意力,那这个话题定是要持续很久的,他还有要事要处理,便打了招呼,离开了瑜亲王府。
“书中说,弓月城城名的得来是由于它成半圆绕着映月河而建?”
“很对,弓月城的确是半圆形的,出城便是映月河。映月河冬日冰封,春天冰化了,水便涨起来。在月下的映月河是最美的,月光下河水黑黑的却闪着鳞鳞银光,不过晚上出城在外很容易遇到狼群,月光下的映月河吾多是在城墙上看的……”
“我还从没听过狼嚎,那样美好的月亮和孤傲的狼嚎,在梦中都不能梦到。听说狼是最忠诚痴心的动物,我一直都想见见的。”子舒的话带着遗憾。
“的确,那样的美景是梦不出来的,即使梦到了也体会不出那种震憾。”
“狼一生只认一个伴侣,忠贞不二;认主也一样,他们认了主人,便会一生不离,甚至有狼撞死在主人的石冢前的。吾也养了一头狼,他在弓月城里,吾离开时,他跟出队伍好远,最后被侍卫带回去了……”公主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她的脸是那样的柔和,带着淡淡的幸福,仿佛晕染着耀越的月光。她抬起头,对子舒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带吾向你父王问候,吾这就回行馆去了。”
子舒知道她为了她心中的那片明月辽阔之地,放弃了他的父王。
他起身,送她离去。
冬日的白昼如此短,没有感觉时间的流逝,夜幕便已降临。
子舒看着公主远去的马车,渐渐的消失在街角围墙转弯。
这四方的围墙里不应围着你,你的快乐在没有束缚的北方。
你不用执着于我的父王,你是那辽阔草原、高远天空上的明月,能伴着你的只能是塞外孤傲忠实的狼,他在银钩之下,一直期待你的心。
愿你能得到你的幸福!
凋谢
本是平和明净的早晨,清亮高远的天空,清冽的梅香,喝着上好的绿茶,子舒抚摸着手中的书,是齐子卿为他找来的描写耀越的游记,一切是这么平常,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让他感觉不安。
子舒走出书房,来到卧房,里面总是烧着几个暖炉,很是温暖。窗边花架凳子上是一盆茶花,白色素淡的花色,牡丹型花形,雍容华贵中是素雅的清丽,在这里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素兰公主。
假如她能受甘露的润泽就好了,那她定会开得更好。
子舒轻轻抚过最美的那朵的花瓣,是微凉的触感,有些不真实。
“子舒!”又是景清在叫他,有什么事吗?
“子舒,昨晚耀越的公主遇刺,现在已经要不行了,要见你!来叫你的人在前厅,府里马车已经在备了,你要去吗?”急急跑进来的景清说着的话,让子舒感到茫然,他有些无法理解里面的意思,更加不敢相信里面的意思。
他的手从花上拂开,那花掉了下来。地球的引力,她注定的坠落。她凋谢了,还这么早,在这个她最美好的时节里。只是她的脚下不是包容她的土地;她即将腐朽,却融不进土里。
这是谁的痛,是谁的哀!
子舒坐在马车里心里一片空茫,什么事也想不出。
他看向坐在旁边的柳蕴,“公主的事,查到了是谁做的吗?”
“被抓到的刺客都服毒自尽了,他们身上没有留下线索。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皇上是想着把事情压下些吧!”柳蕴说着他知道的消息。
“耀越的人是什么反应呢?”
“知道事情的都很伤心,除此并没有闹出事来。”
耀越是北方大国,耀越使臣又是皇子和公主,于是他们住的行馆是和别国使臣住的行馆分开的,是一个挺大的府邸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