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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56)

      游无止对江熠彻彻底底没了怀疑,笑着拒绝道:还是罢了,若是他什么时候从魔域里跑出来,师尊绝不拦你,但是眼下,我们也不急着逞一时之气。
    悲画扇老早便有安排,若是不幸被对方俘虏,可就投鼠忌器了。
    江熠也不意外,把师尊照顾的妥妥帖帖,等他重新投入到公务之后,才离开兰庭叶见。
    直奔藏书阁。
    藏书阁也是师尊名下管辖的地方,这里的守护长老们和江熠早就混成了脸熟,偶尔他查些权利之外的书籍,这些人往往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今日,他一进门却直奔魔道分类处,瞬间有一位守护长老冒出来拦住他。
    对于对方的疑虑,江熠早想好应对之法,他提前将体内一部分魔气抽出来封印好,然后称自己外出猎魔时发现了不寻常的魔气,疑似变异,因此需要查询一下相关资料。
    守护长老检查过这些魔气,就见他来访的事情记录在册,放行了。
    江熠抿着唇,一路走一路看,终于查到了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藏书阁。
    这回他去找了药观台。
    绿葱一见他就头疼,但脸上还能虚伪的扯出个微笑应付:怎么没回去黏着你师尊啊?
    江熠毫不在意他阴阳怪气,开口问道:师叔祖能否详细讲讲,当年太古大劫时,作乱的魔物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
    药观台脸上的笑不受控制的淡下去。
    江熠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变化,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
    药观台冷淡道:所以你今日闯进藏书阁,是为了查太古大劫?
    江熠丝毫不意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进藏书阁的事情会被对方知晓,只是摇摇头,把事先想好的说辞搬出来:师叔祖也知道我前日向你打听该如何用魔气帮师尊,这魔气自不会从我身上来,而是日前接取宗门任务时,偶然从一些魔物身上得来的。
    您先前曾说,若是普通魔气遇上花下死,虽然也会为花下死提供些许养分,但很快也会将花下死暂时耗干气力,能给人些许喘息之机。然而我先前使用那些魔气的时候,却发现花下死非但没能被耗干,反而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样,扩散奇快。我原以为是我的问题,本不想来叨扰师叔祖,只是事关师尊安危,实在马虎不得,便去查了一些相关资料。
    若是按师叔祖所言,普通的魔气起不到这样的效果,便只能说明它绝不普通,我根据师尊的症状四处搜查,只勉强得知越是纯正的魔气,才会让此等魔毒有如此反应,而天下间最纯正的魔气,除了太古时期的魔族,不作二想。只是藏书阁内孤本当中,关于太古大劫大都语焉不详、或是只言片语。实在难以一窥全貌,故此前来冒犯师叔祖,想求个明白。
    药观台敲敲腰间别着的药葫芦,思来想去也觉得他说的其实合情合理,沉默半天才道:我所知也不多,毕竟时隔这么长的时间长的连以千载寿命的修士都已经换过无数轮,如果你手中的魔气真与太古有关,那还是不要再用了。
    他思索着:之后别忘记把你找到这种魔物的地方上报,让鹤听寒带着三思境的人去清洗一番,宁枉勿纵。
    「宁枉勿纵」这四个字很严重,江熠心中不由一声「咯噔」。
    他忧心忡忡道:魔气不会不受主人控制,能让你察觉到说不得便是魔族有意为之,不妙啊
    江熠心中一动:太古时期的魔气也一定会遵从主人掌控吗?
    药观台:胃口够大当然没问题。但要是本身实力不足,被反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生怕江熠对魔物关注太过误入歧途,劝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太古,是万物寂灭的开端。没有人清楚诸神寂灭的原因为何,但连太古大帝都博弈输了,不得不重启轮回与天偷命,我们这些人,如今也不过苟且偷生。你师尊虽说是最接近飞升的人,但只要一天未飞升,便仍受天道规则制约,他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便更加做不到了。
    他平素除了在炼丹弄药上有狂热的热情,其余时间其实一直都提不上来劲儿的。
    然而只是提到「太古」,便神不守舍,这让江熠心中更沉了几分。
    他思索着:我的「胃口」算大算小呢?
    那个在身体内不显山不露水的金阵,究竟是为怕我胃口太小消化不良在帮忙镇压魔气,还是担心我胃口太大把这样「珍贵」的东西一口吞掉留给它的保护呢?
    他正左思右想,药观台却忽然起了疑:既然你准备的魔气没有用,那游无止是怎么把自己的药物消化掉的?不应当啊!
    他原是正儿八经的疑问,却没防备那大火把眉目一怔,然后脸红的热热闹闹起来。
    药观台:?
    作者有话说:
    大火把【娇羞】:问这个干嘛(捂脸)
    第90章
    界外界内无寒暑, 一眨眼昆仑夜宴便近在眼前。
    游无止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放好,盯着画纸怔怔出神。
    掌门师兄那里的公务如雪花般纷飞而至, 连往日最清闲的「知我意」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便更是咸鱼时光一去不复返。
    如此,便更能通过桌案上公务的厚度来判断眼下局势。
    许是文字叙述的东西承载着太厚重的现实, 看得多了,竟也让人产生一点如骨附蛆的焦虑。
    他揉了揉太阳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脸上先扬起一个笑: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
    江熠走上前一步,笑说:今儿个可是大日子, 徒儿难免兴奋了些,自然睡不着。
    他手中端个托盘, 想把东西往桌案上放,却一下子看见桌上一幅墨迹未干的画,脸上笑容一顿。
    游无止见了,也没多想,将画纸一卷, 凑到油灯上点燃。
    其实这个动作并不怎么特别, 很多人都会将废稿销毁掉, 但是画上的东西不知为何让江熠有些在意。
    那是一只眼睛, 没有旁的五官,单一只眼睛其实看不出什么,但他也不知从哪而来的熟悉感, 说不上的在意。
    于是他一边将托盘上的东西放下来, 一边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难得见师尊的丹青, 形神具备, 画的这样好,为何要烧了呢?
    游无止没觉得哪里画的好,毕竟他每次画眼睛,系统都在旁边冷嘲热讽,这些年被打击的,早学会看淡这些了。
    此时面对徒弟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胡夸毫不膨胀,心平气和道:不过是消磨时间,平心静意,随手画了那么两笔,不烧也没旁的地放不过今儿是什么大日子?
    江熠总觉着这画里应当藏着什么自己应该知道的东西,但火舌已将最后一点画纸舔舐殆尽,此时不好过多探究,只按下不表,无奈笑道:今儿是七月初三啊。
    游无止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从托盘上一个接一个拿下来的,都是长寿面、寿桃之类的东西,还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两个红皮鸡蛋煮熟了,正在托盘上滚来滚去。
    游无止哭笑不得:修真路上无年月,哪有你这样年年都记着,一刻不忘的赶着来祝寿的?
    江熠只是笑,笑容腼腆,像是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然而递面的手坚定有力,一步不退:我入仙魔战域四年,亏欠了多少碗长寿面呢。师尊还是应下吧,这里面可是徒弟对您长命百岁,福泽绵延的满满期许,惟愿您今后长生不老,一步登仙。
    游无止只好从善如流的接过筷子,挑起面,面还未入口,弟子玉令忽然急促连闪,他面色一肃,道:是师尊在叫我,我先去他忽然停住,面色古怪了一会儿,又道:你也一起来。
    江熠一愣,连忙跟上前。
    当年他一腔孤注一掷,也曾与无量仙师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仙师他老人家向来深居简出,连师尊都少有与他相见的机会。
    他原以为这么多年,足以将那一面模糊的物是人非,然而直到重回洞天福地,再次见到无量仙师那一刻,他才发觉,好似这些年的时光在他面前都纹丝不动,不过瞬息眨眼一般。
    他脸上依旧是往昔邻家大爷一般的和蔼笑容,手上的酒葫芦和身前的白玉棋盘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只是也许是因为窥见大道一角,眼下的江熠更能看出几分这春风化雨下掩藏的胸有乾坤。
    无量笑呵呵的嘬一口酒瓶子,招呼道:我这一局还没结束,你们找地方先待会,等等我老头子。
    他言罢,便当真沉浸在棋局中,不去管外面纷扰了。
    江熠摇摇头,心想早知道该让师尊先把寿面吃完再过来,正这般想着,却忽然瞥到游无止微微一拧眉,不由问道:怎么了?
    游无止摇摇头,眉宇间已带三分忧心。
    师尊喜欢和人对弈,往日里自己一个人也罢了,如今我在这,师尊往日应该已经逼我手谈才是。
    无量仙师的棋子像暗器一样飞过来,瞬间被游无止截住。
    白胡子老爷爷哈哈大笑:往日里叫你手谈,你还百般不愿!如今我不叫你,你不该觉得解脱?
    游无止摊开手,手中是一枚黑子,他看了看这黑子,也跟着笑,却笑不达眼底:事出反常,徒儿更忧心师尊的难处,师尊若是为难,徒儿又如何解脱呢?
    无量又嘬酒葫芦,声音都模模糊糊:明日便该整装前往昆仑,你师尊我自当为此行卜算吉凶。这等事,又怎么能让你个小辈掺和?再被老夫的星界反噬喽。
    举凡大能,具是些与天争命逆行而上的勇者,凡间的算卦先生尚且要遭受五弊三缺,更何况他们这般能直接窥测天机的大能?
    游无止脸色一窘,讷讷道:是弟子多心。
    他同无量仙师多年师徒,亲近爱重不敢冒犯,然而江熠和无量仙师却算不得熟悉,纵然高山仰止,但到底还留下一丝疑问:那敢问师祖,此行是吉是凶?
    无量转头看他,笑而不语。
    似无量仙师这等修为之大能,往往一言一行俱有深意,他虽然在笑,但笑容在可亲也自带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要是换一个人,别说对视,只怕连头前发问的勇气都没有。
    但江熠硬是忍住一身压力,视线也未曾挪走半分,于是无量仙师笑的更开心了:哈哈哈!一念峰主峰一脉后继有人,大道不孤,自是大吉!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他手中葫芦酒器原是件法宝,内有无尽空间,装得下百坛灵酒,此时仰天痛饮,饮到最后将葫芦悬高,却再也流不出一滴。
    游无止眉间褶皱更深两分:师尊您这是喝了多少酒
    灵酒内虽也蕴藏灵气,但到底也是伤身之物,且百坛酒,就算是无量仙师在短时间内也难以消化殆尽。
    无量全然不管,开口问:你那玉荷花,开得怎么样了?
    游无止如实作答:并未有盛放的迹象。
    无量摇摇头:你呀,就是心太重。
    也许是因为酒喝完了,他终于无事可做,只好露出些难得的正经,同徒弟谈心:你们师兄弟三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小扇好歹算是有了归宿,小寒虽然一身杀气,但好歹也有了自己的道。可你呢?你的道心永远模模糊糊,若是实力与道心不相符,入妄只是早晚的事。你打算缩在兰庭叶见,碌碌余生吗?
    游无止愕然抬头:师尊?
    无量摆摆手,把他的话拍回去,没好气道:此去昆仑,仙门百家必将手段尽出,阿止啊师尊在如何手握山河,也终究是老了,我这个岁数,仍未攀得飞升的边,就算再怎么不服老,也没几年的活头了。我若不能继续荫庇你,你又打算怎么活呢?
    游无止这下已不是愕然,他手足无措的站起身,嗓子像糊了团棉花一般,却仍旧执著唤道:师尊
    无量一挥手,又把他重新按回去,更加没好气: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这样急头白脸,这百年的岁数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游无止没他这般豁达,前世今生两辈子,真真正正能在他心里被称呼一句「长辈」的,也不过是无量仙师一个人。
    纵然知他所言非虚,但为人晚辈的,哪里能听到这种话却不变色呢?
    无量对弟子的坐立难安丝毫没有一点安慰,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木做的令牌,丢过去:这会叫你来,是为了把这东西给你。此乃我一念峰代代流传下的禁令。相传是太古时期哎,别管什么太古不太古了。在久远的东西,老夫我这些年也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人这一生,质本洁来还洁去,然而纵是再怎么纯净无垢,也到底如山间青烟,留不下姓名。只有这么一块从太古而来的东西,见证着兴亡枯荣,薪火相传。
    他拍拍手,笑眯眯道:我这些日子,总有些感悟,只怕从昆仑回来,须得闭关开悟。老夫若是闭关,便当真不知年月喽,还是把它留给你,别等老夫一觉醒来,你们三个走在老夫前头。倒是可真不知道该找谁「薪火相传」喽。
    游无止:
    他老人家皮起来,亲徒弟都敢咒。
    那一脸的贼笑让人怀疑这得道大能皮下究竟批了个怎样的妖魔鬼怪。
    于是先前那还没来得及发酵完的恐慌也被这一皮,皮的不上不下,五味杂陈起来了。
    他老人家皮完了徒弟,徒孙也没放过,也不知道他传音入密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能让如今沉稳的江熠瞬间炸毛。
    洞天福地内瞬间传来他老人家声如洪钟的哈哈大笑:哈哈哈!
    他皮完便浑身上下摸摸,最后摸出一盒东西扔过去:收好!可别让老夫失望!
    然后他一挥手,把游无止勾回去:来来来,先前不是要手谈吗?在陪老夫来上一局!
    作者有话说:
    新的副本即将开启
    第91章
    这一局直杀到天光大亮。
    游无止被自家师尊在棋界里狠狠收拾了一通, 回过神来简直哭笑不得:您说您,今日还要启程去昆仑,徒儿要是在诸位同道前失了礼数, 被问起始末来,少不得要被说我一念峰中人玩物丧志。
    无量仙师摇摇酒葫芦他的葫芦里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装满了酒液,此时正一边饮酒, 一边大笑着:谁敢?棋界本与星界相连共通!我那是在玩物丧志吗?不!这叫增进卜道实力!你小子,可不许在同道面前给我胡说八道,平白落了威风。
    游无止拿无量仙师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无奈的冲这江熠摇摇头这孩子看笑话看得正开心,半点也不知道收敛。
    江熠被警告也丝毫不收敛, 他见多了当人师尊的无止仙君,当人徒弟的无止仙君倒是少见, 原来他在自己师尊面前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少年脾气。
    他眉眼弯弯,像吃到了味道特别的糖果,笑容越发明媚灿烂。
    此次出发前往昆仑,乃是无量仙师亲自带队,游无止也一并跟随, 这一行人的分量不可谓不强大。
    无量仙师久不露于人前, 难得现身, 各峰峰主长老们都赶来相送。
    他笑呵呵的没什么架子, 也没讲什么冗长的发言,和蔼的像个邻家大爷一般:好好,别送了别送了, 我这一去, 护宗大阵自会开启, 我没什么好说的, 只希望你们别忘了我一念峰峰训,守好天下,守好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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