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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57)

      然后他看了一眼一念峰峰内那些对此行毫不知情的、仍在风风火火修炼的孩子们,便带着人离开了一念峰。
    一念峰属界外界,界内的一切都由支撑它的大能维持运转,此刻它的主人离开了这里,护宗大阵便自天空升起,像一个黏性巨大的泡泡,不一会儿撑满了这座山水秀丽的界外界。
    那大阵看起来梦幻唯美,但美丽的外表下,拥有着强到令人心惊的压迫感。
    江熠不由叹道:师祖竟然有此等实力,说是陆地神仙也不为过吧。
    无量呵呵笑的很是没脾气:不敢当一念峰大阵内有着我宗门无数前辈们陨落前附着的一点神念。这些神念看起来不多,但是聚沙成塔,逐渐也就形成了如今的规模。倘若他日我大限将至,便也会化作一念峰的风雨,继续守护着这世间生灵,到了那时,就该是你师尊这一辈人,挑起这根大梁了。
    此行去昆仑,除了大能们交换信息,自然也会看看下一辈人的实力,因此他们乘的依旧是仙舟,不过有大能在此加持,仙舟的速度竟没比仙剑慢到哪去。
    一堆少年人难得有机会和大能待在一个船上,又见他如此可亲,胆子大的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询问好些问题。
    孟也往日里锻炼出来的嘴皮子终于发挥了作用,不着痕迹的挤在头前,已经问了好些关于修炼上的问题至于八卦,他在无止仙君面前都不敢直接问,眼见遇见一个更厉害的,更是半点也说不出口。
    正是其乐融融之际,天边忽然飞来一道流光,他人未先至,一道宗门玉令却已经先到了无量仙师手里。
    这大能甫一接到手,就感受到上面的气息,皱了下眉,将仙舟上的防御破了个口子,那人便踉踉跄跄的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
    这道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赶路匆忙,把自己浑身弄得邋邋遢遢,他也顾不上仙舟内还有其他小辈在,连滚带爬的滚到无量仙师脚底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师祖!大事不妙了!鹤道君他、他陷入赤阳道府,被里面的禁制伤到了!至今未能出来啊!
    无量仙师摇了摇酒葫芦,若有所思:哦?小寒闯过的秘境洞府何止三百?每一个都是步步机关、处处带煞,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被困入秘境的时候,都能逢凶化吉,何以此次你如此惊慌失措?
    这道君他抹了一把脸,结果只是将血迹在脸上抹的更加均匀一些,带着哭腔喊道:若只是鹤道君一人入秘境也便罢了,可是程小姐却也在啊!他二人一向于当年退婚之事有些许龃龉,此次程小姐家仆更是用秘法感应到,对方性命垂危若是鹤道君动手,在那样凶险的洞府内,难免被搅乱心神,有走火入魔之险!若不是鹤道君动手,就算往日在多龃龉,但凭道君心性和实力都护不得程小姐周全,那岂非更加危险!
    他字字恳切,句句锥心,说的话都十分合情合理,无量仙师却只管闭目,好似对自己的三弟子不甚在意一般。
    然而游无止却已经暗暗让全体戒备,显然是对这道君说的话产生了怀疑。
    江熠暗自传音入密,询问道:师尊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游无止眯起眼:鹤听寒就算无法和外界联系,以至于剩下的人心神大乱,被迫求助,那也不该直接找到师尊这里。通信灵符又不是不能用,何必来回往返这一趟?此人总之戒备便是。
    那道君看无量仙师没有反应,急的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这是演技,放在前世绝对足以拿一个奥斯卡影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量仙师睁开眼,笑呵呵的道:不必如此挂心修者本就逆天而行,与天争命,若是不幸在半道上陨落了,也只能怪个人的命。来来、我观你印堂发黑,想必是旅途不顺,劳心伤肝,饮下老夫这一葫酒,好好给你治治。
    他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像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大爷,然而他分明这样春风化雨,这道君却脸色一变,急急避过那双只是伸出就好似将空间扭合的手。
    他竟然避得过!
    无量仙师一出手落空,也不在意,只是挥手间隔出一个屏障,将一念峰其他弟子都圈起来。
    无量仙师做出的屏障不知为何十分坚固,游无止一时之间竟也破不开,只能惊呼:师尊!
    无量仙师没搭理他,看着那道君的笑容格外和蔼可亲:来都来了,我却不招呼你喝点酒,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那道君眼见骗不过他,也不再装了,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开口讽刺:好个无量仙师,听闻弟子重伤竟还能不变色!实乃人间正道,我辈楷模!
    他声音里竟有些能致幻的东西,这一句话一出口,实力低些的弟子甚至不受控制的被他这番话煽动了情绪!
    游无止皱着眉,从袖里掏出一只竹笛,笛声三两下便将这等致幻的效果破除了去。
    道君他也不在意,同此等大能对战,竟然还分得出闲心试图操控这些弟子,不求一击得中,但求水滴石穿。
    这等丝毫不顾及安危乱来的架势实在似曾相似,江熠不由得呢喃出声:魔族
    他会觉得眼熟实在寻常不过,往日里心魔便是如此行事的。
    但是此人修为莫测,却半点魔气也未显露,总不至于身体里也有个禁制帮他掩藏身份吧!
    且更要紧的是,他总觉得这人哪里十分眼熟,想来也是在一念峰曾经见过的,一念峰内大能不知凡几,他竟也能藏得住自己身份多年不露行迹?
    魔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这盘棋的?
    他心念电转,丝毫没耽误无量仙师斗法。这道君修为一骑绝尘,但在无量仙师面前也还不够看,他大手一抓,铺天盖地的笼下来,这道君便行动不得了。
    他分明已成笼中之鸟,却犹自哈哈大笑:老头啊老头!看来昨日那副卦,将你损伤的不轻啊!否则凭你之能,又怎会只有这点威势?
    游无止瞬间升起无限心惊,昨日卜卦分明没有旁人在场,此人怎会?
    但无尽的疑虑也比不上此刻的惊心动魄这道君自知不敌,肉身陡然膨胀起来!
    小心!他要自爆!
    无量仙师脸色不变,也不知他做了些什么,分明仙舟上还有他布置好的层层禁制,但是其威势却依旧不减。
    孟也已经不受控制的被那种强悍的威压压制的五体投地,更别说其他人。
    眼见有人七窍流血,游无止只得勉强收回自己的担忧,手执点睛笔,飞快的自虚空中画出几道禁制阵符,孟也这才觉得压力陡减。
    这道君自爆之时,浑身威势终于倾泻而出,观他实力,竟似大乘道君!分明离渡劫只一步之遥,却也全然不顾飞升诱惑。
    但他纵然如此翻云覆雨,依旧抵不过无量仙师手掌乾坤他再次一伸手,那手仿佛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般遮天蔽日,一伸手将那自爆的道君死死笼住,没泄出半点余波。
    游无止却看出,那一瞬间他是遮罩了另一层空间在掌中,虽说看不见爆炸情形,但是掌中空间附近全是细密蛛网般的裂痕,一触即碎,想也知道这要是挨到人身上是个什么下场。
    然而无量仙师分明已经控制住爆炸余波,眉心却一蹙,他一挥袖拦住了那道君带过来的染血少年,皱起眉:傀儡?
    的确是傀儡,这少年像是被下了什么定制的程序,那道君肉身一死,他便毫不犹疑的拼身而上。
    也不知当时制作他都用了些什么材料,无量仙师的手落在上面也只得几个掌印。
    但在坚硬的材料,也终究是傀儡,找到机关,破解便很容易。
    这傀儡少年被关停机关无助的倒下去,眼睛忽然一转,生生翻出整个眼白来!
    他身为傀儡,自爆居然没有蓄力,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眼前炸开了!
    游无止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只见无量仙师故技重施,分明将那傀儡的自爆也拦在其他空间内,但身形却不知为何一晃
    他向后看去,前头那邋遢老道的元神不知是如何逃脱的,分明将他的自爆拦于空间之内,此刻竟诡异的出现在身后!
    无量仙师原以为傀儡少年是他准备的后招,却没料到真正的杀招来自身后!
    这道君肉身已毁,按理说纵然元神有大乘,实力也当十不存一,但也不知是什么秘法,竟让他完整的保存了大乘的实力!他再度自爆,一击得中,但也无力逃脱,无量仙师再度伸出手,轻轻一捻,彻底断了他生机。
    也许是因为遭人暗算受了内伤,他先前布下的禁制没有先前那样天衣无缝,游无止终于得已破开屏障,赶到跟前,急道:师尊
    无量仙师闭目阖眼,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依旧笑的像个邻家的老大爷一样和善:围在这里做什么?老夫这一把老骨头,难得动弹动弹,还不许我老头动弹完好好歇息歇息?都散了吧,还要上昆仑呢。
    他又看了眼游无止:你那倒霉师弟不必担心,这小子狠起来,能一剑把人家大能先贤的洞府给劈了,委屈了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
    他气势依旧磅礴,依旧高高在上,依旧不可匹敌。
    也许是他这样平和,这样冷静,沉稳的让所有人都觉得,阴霾仿佛就这么过去了一样。
    只是眼见大能出手,纵然他笑的再怎么随和,也因为实力加成而显得有了些微的距离感。
    弟子们于是不再敢像先前一样凑上来叽叽喳喳,但依旧兴奋,无声的眼神传达着兴奋的信息。
    游无止却依旧眉头紧蹙,他想要传音入密问点什么,但是无量仙师合上眼,仿佛困倦极了:别凑到老夫跟前,你把阳光都挡住了。陪你下了一夜的棋,老头我得补补觉到了昆仑你在叫我。
    然后他气息平缓,像是陷入了梦乡。
    昆仑山上玉楼前,五色祥光混紫烟。
    仙舟刚到这仙山宝地,无量仙师就睁开了眼。
    他神采奕奕,活似在梦里吃了什么妙药仙丹,面色红润的比游无止看起来身体好多了,丝毫不像才遭暗算的。
    他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向昆仑山内笑骂道:昆山老贼!老夫来也!快快出门相迎!
    没一会儿,一道流光眨眼便近在眼前,一个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的老头骂骂咧咧:老东西!一来就跟老子找事然后他看见一念峰一帮目瞪口呆的小崽子们,咳了一声,欲盖弥彰的捡起大能的脸面:咳,你来的晚些,好一点的洞府全让人占去了,我给你私留了一块好地,带着你的徒子徒孙们和我一道同去。
    孟也四下里张望,嘴巴都合不拢了,要不是还有点理智知道前面有大能在,估计一张嘴就把心里的东西全秃噜出去,传音入密道:我往常见一念峰已是觉得钟灵毓秀,如今见到昆仑山,才晓得一山更比一山高,你看那洞府里镶嵌着的,是不是夜明珠?这老些夜明珠得多少灵石换得来嘶,你瞧天上那些迎来送往接待宾客的,是不是都是蛟龙?
    哇!这座位上安着的,该不会是灵源吧?那是不是可以随便吸?要是吸完了会续灵源吗?嚯!七品苍狼肉!这是给的小菜?多大的手笔!
    他往日里就十分能说,但好歹大家一起受折磨,分担出去,这些折磨也就不算折磨了,还能互相打赌看谁先给他说破防,以此为乐。
    但眼下他传音入密,受折磨的只有江熠一个,这让他的噪音变得十分难以忍耐起来。
    江熠于是恶狠狠地传音道:既然觉得昆仑这般好,那就别明珠暗投了,凭你的资质,我想就算昆仑也应该愿意接受你琵琶别抱的。
    孟也:去你大爷的琵琶!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老子生是一念峰的人,死是一念峰的鬼!少在这挑拨离间!
    两人正斗嘴,一个身着红衣圆领袍,腰系黑色锦丝绦的男子缓步走来,先冲昆山道君和无量仙师行了一礼,然后走到游无止跟前,伸手拽了拽他宽大的袖子。
    看似在咬耳朵,实际声音谁都能听到:阿止,我等你好久了。等下和我一同去云中仙台可好?
    昆山道君发出一声巨大地、十分刻意的咳嗽。
    无量仙师眯起眼,丝毫不给他面子的拆台道:这是昆仑玉阶的那个我记得云中仙台好像是他的洞府,这是怎么?你们昆仑待客如此「别致」?
    昆山道君气的胡子都竖起来,喝道:商秋子!你的出息呢!
    小鹿眼的道君讷讷的把手从游无止袖子上滑下去。
    他冲着无量仙师甜甜的一笑,再把自家祖师气死之前,声如蚊蝇道:可是弟子也只是想尽一下待客之道,毕竟我和阿止情分不一般,如何能同旁人相提并论?
    昆山道君:这是徒大不中留吗?
    江熠从他出现开始,笑容便一直都是淡的,眼见他还要打蛇随棍上,不动声色的转向了无量仙师,低声道:师祖,此番前来昆仑,也想看看昆仑中弟子的实力,只有相互切磋,才能明白自己在什么水平上,不知师祖和道君前辈,能否应允。
    这个话头光明正大,很符合仙门百家对修为的追求,无量仙师自不会有什么不许的。
    至于昆山道君,他正被自家弟子没出息的行为气得牙疼,更是巴不得弟子们能在战台上把场面找回来。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二位祖师位高权重,还要别的事情要忙,于是江熠就转头看向游无止:师尊要帮弟子掠阵,要不这人生地不熟的,弟子怕之后在昆仑仙府迷了路,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游无止心下欣慰四年前商秋子的话言犹在耳,说要在昆仑夜宴送他礼物,眼下要带他回云中仙台,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拒绝,江熠便出来解围了。
    然而他高兴的实在有些早,也不知道江熠是怎么想的,他冲着游无止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商秋子。
    这回他的笑就多了几分看不出的意味:商伯伯不如也一起昆仑战台是您的主场,想来若是您能在场,昆仑子弟们必当全力以赴,且双方都有人看着,更显得公平,您说对吗?
    小鹿眼的道君抬起头,清纯可怜的眼睛和那双暗沉的金眸对上,各自滑过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深意。
    昆仑战台附近人越涌越多,若非还有执法堂的人在一旁维持秩序,真怕出现什么修真踩踏事件。
    一群人低低密密私声窃语。
    让开点,别挤别挤,在挤我鞋子都要掉了!
    哎你们说无止仙君真的回来看我们的比赛吗?总觉得不真实。
    别不真实,谁让他收了个宝贝徒弟呢?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做的,能哄得无止仙君收徒也就罢了,还能让他走到哪里都宝贝似的带着,这回来,听说也是那徒弟主动求得,啧啧啧
    可惜我入门晚,听我直系师姐说过,她曾经亲眼见到无止仙君出手那叫一个龙引凤游,我要是早出生两年,说不定也能亲眼看看,就是不知道这回夜宴,有没有机会见到仙君出手。
    这帮人嘀嘀咕咕絮絮叨叨,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你们还是不是昆仑的弟子?这可是昆仑的地盘!一个两个不为商仙君加油打气,怎么都在谈论别人?无止仙君是谁?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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