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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67)

      江熠:
    悲画扇先前和游无止说话说到一半他就药效发作了, 然而这么长的时间他居然没有切断掌门玉令!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有心搅和, 没听见江熠这边回答于是孜孜不倦的自言自语:我刚才是想说,既然阿止继任仙师,那么不妨先回一念峰坐镇, 这样后方并不空虚, 才好接着做之后的布局, 但既然阿止身体不舒服, 想来还是得我先行一步。
    他要是说些别的,江熠非把这块仙师古木扔出去不可,然而此时攸关一念峰传承,他到底做不出来这么自私的事情。
    他看了眼自己「箭在弦上」痛苦的低吟一声。
    悲画扇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忧国忧民:我和穆师叔联系了一下,她最近和郑方圆在清风宗那边猎魔,恰好收到蓬莱点将令,决定不计前嫌去看看,我已经告诉了她进乾坤锁的方式。她不回来,鹤听寒就要跟我回去,你不要忘记和他说一声。
    最后,他似有意似无意道:我徒弟君慕白这里还有许多别的情报,在传信玉令内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之后我会让他去你那边。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眼下这句话算是彻底将那欲盖弥彰的纱帘戳破了一个洞。
    江熠埋在游无止颈项附近深呼吸两口气,然后把自己从他身上撕下来,顺过仙师古木,自嘲道:师伯大可不必如此防范我。
    悲画扇笑声爽朗大方,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我也是为了阿止着想,你如此趁人之危,你师尊也不会高兴的吧。
    江熠于是嘲讽道:那当年君师兄对您「大逆不道」之后,你是什么心情呢?
    悲画扇:
    古木中传过来君慕白一声十分坏脾气的「啧」,冷声道:你给我好好说话,别以为能仗着我师叔的面子恃宠而骄你还只是个「徒弟」呢。
    他说话相当不留情面,纵然前一刻还抱着游无止的脖子试图留下自己的痕迹,但这一刻他竟然被这一句话伤的脸色发白。
    好在君慕白自己到底也曾走过漫漫追妻路,对于不自量力的后辈还是有两份的同情和感同身受的。
    他也没恶劣到底,而是将揽星阁收来的情报分享了一部分,告诉他还有什么药物能暂时缓解游无止眼下的不适。
    江熠谢过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真的要来?
    君慕白于是道:师尊近些日子来卜卦,算出来我在师叔这里还有一些因果未了,眼下逢乱,师叔这里想必也缺人手。鹤师叔之后和师尊一起,一念峰的安危暂时不必担忧。所以不用怀疑,我到了之后肯定会盯着你。
    江熠忍着这位「前辈」夹杂在对话中时不时地毒舌,将后续的部署听完,忙不迭的掐断了对话。
    被这么一打岔,先前那阵意乱情迷的劲儿终于消停了下去。
    然而他消停了,游无止却还在受折磨。
    他先前听到君慕白说的那些草药,很是心动,但是思索了一下竟然没忙着出去找药,而是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灵力输送过去。
    一边输一边不忘随时观察游无止身体的变化,就像上次一样,花下死一遇到他的灵力就跟见到什么天敌一样,把自己委委屈屈的越缩越小,实在挤压不下的,则被灵力包围绞杀。
    他这一回灵力耗尽后,那坨花下死已经只剩下黄豆大小了。
    这一来,游无止终于能轻松一些,不在那样焦躁了。
    也许是先前和江熠半打半撕扯的耗费了不少力气,眼下他也并没有恢复神志,而是疲倦极了,陷入梦境之中。
    他只要一安静下来,或是闭上那双眼睛,整个人就会显得格外的小,让人忍不住多疼几分。
    分明他才是那个年过百岁的大人,然而江熠竟然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子的错觉。
    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做到最后,还是应该可惜错过了大好的机会,盯着他被亲的泛红的唇看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投出热毛巾来,给他把身上的汗清理干净。
    我上辈子肯定是修行得道的活佛,再不然就是转世的柳下惠。他给游无止换了一身新衣裳,小声嘟嘟囔囔。
    城中的灵气比不得大宗门,加上本身又被太乙乾坤锁围着,他恢复的速度不比之前,走到门口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把手中的水盆摔下去。
    有了前车之鉴,他再出门时都轻手轻脚,生怕将睡梦中的师尊惊醒。
    等他再回来,就看到长廊前多了一个品酒赏月的人影。
    这个晚上真是热闹,也不知道他要是再晚点睡还能看见谁。
    此人头发松松散散挽了一个髻,有一些散碎的头发落下来,他也不去管。
    那双清清凌凌的小鹿眼垂下来,看起来竟有几分颓废。
    江熠原本不想管他,但是他走到自己的厢房,刚要推开门,就感受到对方的眼神一直跟着他在移动。
    这要是把门推开,他一定能看到里面的师尊。
    这么一想,推门的手就迟疑了,他回过头,问:夜深露重,商前辈有什么事吗?
    商秋子盯着他,一边喝了一大口酒。
    坐。
    江熠看看门,再看看他,终究不希望他看到游无止之后搞出什么事端来,向前两步,往栏杆上一跳,坐的稳稳当当。
    商秋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坛子酒,递过来。
    他的东西江熠半点也不想要,假笑着:这大半夜的喝这么多酒我怕起夜,还是不必了。
    商秋子也不生气,把酒坛子往那一搁,轻声道:我酿的酒,旁人求也求不到,现在送给别人喝,反倒还被嫌弃,当真是时移世易,越发轻贱了。
    此人相貌是那种十分邻家无害的少年感觉,虽说有时候让人一看就觉得莫名的茶和别扭,但他别扭也只别扭自己的,很少给别人添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此人对师尊心存暧昧,江熠其实也不愿意同他结仇。
    只是今夜师尊毒性复发还没来得及恢复,孟也又是个指望不上的,出门在外,只剩江熠自己能留心周围,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接过酒壶。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什么心事未竟,此刻一壶接一壶的喝,没一会儿地上就滚了无数只酒坛子。
    他这副样子实在像极了为情伤怀,江熠可以不在乎他,但不能不在乎游无止,琢磨了一会儿,斟酌着语气道:你这样疯魔,他却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会赞同,值得吗?
    商秋子酒气未过,听他讲话还楞了一下,慢半拍的反应过味来,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那你呢?你这样做,他就知道、就会赞同吗?如果他也一样不知道、不赞同,你会觉得不值得吗?
    江熠「啧」了一下,被这个反问给噎住了。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情形实在相似,也许是他刚刚犯禁心绪不宁,他竟在这酒香月圆里,和自己的情敌产生了几分感同身受的感觉。
    他呵出一个不成音的笑,轻声道:但我想,你的愿望这辈子也实现不了了。
    商秋子于是沉沉的凝视过来。
    他好像是在品味这句话的含义,又好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结局,总而言之他的眼神复杂的让人没法深究。
    也不知道江熠的话戳到了他什么点,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一步,把剩下半壶酒洒到地上,洒完疯疯癫癫的一笑:那就提前祭拜一下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撞了南墙又怎么样,我的付出、我的感情、我的一切的一切,在阿止那一剑里,在初见他时注定回不去、回不去了啊
    他半疯半醒的从客栈楼梯上走下去,也许是不愿意面对,也许是想要逃避。
    大概离开了客栈有一小段距离,他的酒壶忽然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啪」的声音。
    不知道是夜深露重不小心绊了脚,还是他酒气熏天醉倒过去。
    这原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江熠却忽然变了脸色,他瞬间追出去,只见一地的碎酒壶片,和一小滩血迹,人已经不见了。
    他连忙激活传信符,把孟也催起来,自己则顺着血迹追了上去。
    孟也被他这一宿折腾起来两回,彻底没了脾气,声音里藏着一点抱怨:又怎么了?
    起床!叫所有人警戒!有魔气!商秋子被人掳走了!
    他速度不慢,眼见前方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夹着商秋子,也顾不上孟也了,将传讯符切断,紧随而上。
    此人身法奇诡,好几回江熠险些都要跟丢了,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在引着他走。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但却不得不跟上。
    他一路将江熠引到城郊小树林,脸上面具一变,从笑脸变成哭脸,手中一转变出一把琴来。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不知道拨弄了什么曲子,江熠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此人撩动着他的心魔,伴着琴曲低声道:睡吧睡吧我们还会在梦里再次碰面的。
    也不知是琴曲作祟,还是他声音蛊惑。
    江熠扣紧皮肉的手渐渐无力,终于抵不住,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火折:我师尊想和我争1.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102章
    啊, 好晕。
    四周天地仿佛在不停地旋转,没有一刻静止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冷静一会儿,再一睁眼,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就减轻了一些。
    所以先前是他自己把自己转晕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仔细思考,试图想明白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他眼前的草地上,忽然出现一双脚, 那双脚洁白如玉,脚腕处凸出来的骨头形状优美,被碧绿的草地一衬,无端有几分色气。
    他看着看着,不知为何脸就红了。
    一根手指出现在视线当中, 这根手指也葱白纤长,指节通透。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双手。
    那根手指伸到他下巴底下, 把他的头抬了起来。
    来人面带笑意,眼尾处一颗泪痣鲜红若血,凤眼忽闪忽闪的,冲他抛了个媚眼。
    江熠:!
    他看见自己把这手轻轻地拍下去,听见自己刻意提高的音量:别逗鸟似的逗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来人微微蹲下一点, 不走心的笑着哄他:嗯对, 不是鸟, 是哥哥的心肝啊
    江熠:
    此人说话做事完全没有他长得那么谪仙样, 倒似个混迹红袖绿枕间,多情风流的公子哥。
    「自己」脸上的热度登时居高不下,说话也磕巴了几分:你你你!你为什么总调戏我?
    对方便揉揉他的头:我我我!哥哥我喜欢你啊!
    逗小孩的模样丝毫不掩饰。
    江熠也不清楚他是谁事实上他现在好像连自己是谁也弄不太清楚。
    但是他直觉觉着, 眼前这个人十分熟悉, 就好像他们曾经一同度过漫长的时光岁月, 因此升不起半点警惕。
    但「自己」明显因为对方的话害羞起来, 色厉内荏的喊道:你这人什么毛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我的食谱里!只要我想,我可以把你一口吞了,骨头都不剩!
    大美人于是空出一只手,拄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你要吃了我?
    「自己」顿时语塞,吃了他固然解气,可是之后呢?
    之后这个人不就死了吗?
    他要是死了,固然不会再有人调戏自己,也不会被人逗鸟一样不被放在心上。
    可是同样也不会有人陪自己看花草看虹霓看这世间上一切一切值得期许的东西了!
    但江熠又本能的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尊贵的小公子,得宠的小儿子,那就算吃了他,应该也不会缺人来陪,这样一想,好像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但他还是不愿意。
    「自己」性格单纯,还分辨不出来这种纠结的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江熠却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他忍不住去思索,这种「不忍心」背后的意味究竟代表着什么。
    然而大美人忽然凑近了些许。
    他那张脸真是天上地下都少见的绝色,此时恃美行凶,在「自己」的脸蛋上「啾」了一下。
    然后他又退回到最开始的地方,笑的更好看了:是这么吃吗?
    江熠江熠石化了。
    半晌后,苍苍翠翠的树林里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叫喊声:游无止!
    叫做「游无止」的大美人哈哈大笑,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鸟雀被他们的声音惊起,「扑啦啦」的满天飞。
    它们翅膀的声音掩下了一些不怎么起眼的琴声。
    江熠又开始晕了。
    他恍恍忽忽间,觉得自己的视角好像高了一点。
    应该是成熟了些,也长高了些。
    可是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长这么高吗?
    他一怔,又忍不住回想,我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来着?
    这一回想,脑子里面许许多多纷乱交杂的东西瞬间将他的头撑的快要爆起来。
    等到他脑子清明些的时候,又觉得今夕不知何年了。
    好在虽然他不清楚,但「自己」却是清楚地。
    「自己」操纵着身体,熟门熟路的走到如盖的树林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周围的树林好像没有先前那般长势喜人了。
    大美人游无止果真在这里,正拿一张被火烤的热乎乎的灵玉片,往上面熟练地铺着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
    见到他来,笑弯了眉眼:傻站在那做什么?我留了你的份,快过来帮忙。
    「自己」好似嘴角一抽:你叫我帮你,也不怕你的肉烤糊了。
    大美人往肉上刷了些酱料,道:说了多少次了,你会烤糊东西是因为你体内离火气太重,若是遇到火焰,则相当于火上浇油,只要你控火的本事上去了,就不会在烤糊东西了。别傻愣着,快过来帮忙!顺便练练控火!
    他说的再怎么义正词严,也没有办法掩饰他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帮他烤肉的小弟的本质。
    「自己」似乎已经十分熟悉他的本性,叹了一口气,果然蔫答答的过去帮他的忙了。
    他片出来的肉,手艺十分精细,在灵玉片上贴不了几秒就能吃了,「自己」便吐槽道:你悟出的那一手好剑法,是拿来做这个的?
    大美人喜滋滋的:物尽其用嘛。捅魔族魔族的肉又不好吃,拿来做美食才是它最好的归处。
    江熠:
    他惊恐道:你还吃过魔族的肉?
    大美人又抛了个媚眼过来。
    「自己」便怒气冲天:你又戏弄我!
    大美人:哈哈哈!你可太好玩了!我都舍不得把你送走了!
    「自己」本来气的快要化出原型来表演一个当场炸毛,听到他的话却不得不强行忍下。
    他不可置信外加一点藏不住的委屈,试图用凶狠(其实并没有)的语气质问道:为什么要送我走?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想了想忽然龇牙咧嘴:我听说那个新得了仙籍的鬼仙终于去述职了,旁人都说,虽然你们俩没能亲眼见上一面,你却蛮欣赏他的。你是不是要把我赶走,改养他了?
    大美人:
    大美人奇道:为什么不养你,就会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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