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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外,又何惧之有?”
溥儁被皇帝于淡然中透露出来的威严所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声响亮吆喊:“圣母皇太后驾到!”
皇帝听了之后自顾自地出去迎接,并不理会溥儁。
溥儁对慈禧皇太后还是存着几分畏惧的,连忙跟在皇帝后头跑出去。
皇帝甫一出门便看见慈禧皇太后带着皇后、李莲英和一队侍卫正对着端王载漪怒斥着:“你私自跑上瀛台想做什么?”
载漪看见皇太后的架势已经怵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奴才……奴才只是……他们想见一见皇上,所以奴才……”
“皇帝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是,奴才知罪。”
“立即给哀家滚出宫去,若再敢有下一回我绝不轻饶!”
慈禧皇太后的一声令下,载漪赶紧带着儿子、载勋和纠集的人灰头土脸地匆匆溜了。
“儿子给皇爸爸请安。”皇帝按规矩行事。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慈禧皇太后看了皇帝一眼,当皇后大清早跑进仪鸾殿禀告载漪闯宫的事情时,她内心首先涌上的就是对皇帝安危的担忧,二话不说带着人赶往瀛台,如今见皇帝毫发无损,实在松了口气,言谈中少了往日刻意的严厉。
惊魂未定的皇后看向皇帝返回殿内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出于担心,吩咐了手下人密切关注着宫中任何风吹草动,才能够在第一时间通知皇太后,看慈禧皇太后的态度,对皇帝仍是有所眷顾的,这个事实也令她一直悬着的心得以放下。
慈禧皇太后注意到了皇后的表情,在返回前道:“皇后,打明儿开始,你和永和宫每天早上都来给皇上请安吧。”
皇后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赶紧谢恩。
收到消息的瑾妃也感到很高兴,虽然皇后并没有明确表示会帮忙将珍妃的金镶珠翠软镯转交给皇帝,可是能够得到面圣的机会,至少可以传递一些关于妹妹的消息给皇上。
于是,次日一早,皇后和瑾妃双双来到瀛台涵元殿叩问帝安。
与她们充满期待的心情相比,皇帝却并不乐意看到她们的出现,此刻他的心中充满着对珍妃的担忧,对这另外的两位后妃无甚好感,她们刚行完礼,背对着她们的皇帝便搁下冷冷淡淡的一句:“你们跪安吧。”
皇后和瑾妃同时觉得很失望,瑾妃不甘心就此退下,急中生智叩首道:“奴才也代妹妹叩请圣安,请皇上保重身体,安心静养。”
皇帝闻言,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立即转过身来急问:“你去见过珍儿吗?她如今怎样了?”
瑾妃看了皇后一眼,见其默许,小声回答道:“请皇上放心,奴才在皇后娘娘的帮助下去探望了妹妹一回,她……还好。”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皇后,随即敏感地在瑾妃些微不连续的回话中感知她只不过是在宽慰自己,其实珍妃过得一点都不好。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会好,皇帝痛苦地一拳砸在书案上。
皇后和瑾妃见皇帝的情状,都不免酸涩委屈。
皇后极力使自己心绪平复,瞥了窗外一眼方道:“请皇上放心静养,奴才身为六宫之主,会关照着后宫的嫔妃们。”
皇帝抬头看向皇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转眼看到一旁的瑾妃轻轻点头示意的目光,想着瑾妃毕竟是珍妃的亲姐姐,再怎么也不至于对亲妹落井下石,遂道:“朕知道了,有劳皇后。”
皇后内心其实并不乐意与珍妃有所牵扯,可是为了挽回皇帝的心意,她愿意尽自己的能力帮他做些可以让他舒心的事情,可是没料到一场意外来临的大难将一切都打乱了。
☆、第九章 香殁之四
德国公使克林德一向对大清朝持轻蔑的态度,对于总理衙门一味把义和团拳民杀德国传教士的事归咎于民怒,强调政府无能为力的事情尤为怒火中烧,再一次的抗议无效后,走出总理衙门的他已然决定以清廷无力控制局面为由向德皇威廉二世申请派兵自保,也是合该有事,克林德在回使馆的路上遇上了义和团队伍,拳民并不理会他德国公使的身份,见他是个洋人,立即拦住了他的去路,偏偏他正在火头上又一贯气焰嚣张,于是没拉扯多久就被拳民一刀砍掉了脑袋。
消息传到总理衙门,端王载漪仍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与克林德相识的荣禄则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当即递牌子进宫请见慈禧皇太后。
无故杀死德国公使,慈禧皇太后也知道非同小可,果然,国际舆论立起风波,其余驻大清的各国公使为了自身的安全更是联结向各自的君主呼吁清廷已无法控制当前事态,强烈要求派兵前来镇压拳乱。
情况瞬间变得不可收拾,慈禧皇太后连忙在仪鸾殿召开紧急御前会议,把皇帝也从瀛台提了出来一并参与。
皇帝听闻如此糟糕的局面是百感交集,同时亦意识到皇太后在这种关键时刻允许他参与重大的军国政事无非是想以防万一,只要他参与了决策,倘若出现不测,皇太后可以将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实现他所剩无几的政治价值。
当以载漪为首的主战派和主和派为到底应该镇压拳民以安抚各国公使,稳定形势还是干脆对八国宣战一事进行激烈争辩时,皇帝感到无比的痛心,到载漪滔滔不绝地宣扬着义和团刀枪不入的神功足以对付外国联军的时候,皇帝真心看不下去了,顾不上自己傀儡的地位,忍不住对其怒道:“端郡王,你这样的主张是把一场灾难往国家身上引!”
载漪厌恶地扫了皇帝一眼,语带嘲讽:“如此说来,皇上这回是主和了?奴才记得甲午年间皇上一力主战,不知道圣意为何反复无常呢?莫非是因为曾经打过败仗便怕了洋人?”
“朕身为一国之君岂会惧怕国家之敌?全因形势不同不能混为一谈而已!”皇帝凛然道。
慈禧皇太后瞥了皇帝一眼,心里相当不满,她这次对义和团的神功是充满期许的,希望如载漪所说的趁着这次机会给那些可恶的洋鬼子一个教训,没想到皇帝竟一反常态站在主和那一方,总要和她的想法唱反调!于是,她带着反感地开口问道:“那皇帝尽管说说自己的想法?”
“回皇爸爸,儿子主和并非是因为惧怕洋人,也不仅仅因为当前国运再经不起战争的浩劫,此次的情况与甲午年截然不同,完全可以通过约束拳民,消除祸乱的因素,对外国众公使表示尊重和保护从而得到解决。”
“皇上这样说摆明了是不相信拳民,反而打算把洋鬼子当祖宗供奉起来。”和端郡王载漪同仇敌忾的庄亲王载勋出言讥讽。
皇帝不理会他的歪理谬论,继续道:“朕是不相信所谓的‘神功’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