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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业招感 作者:铁人王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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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业招感 作者:铁人王贺喜
聚众淫乱,人是少了点,但他们已经被捕,此刻一切都是警察说了算的。
其实操作电脑的、负责抓捕的、抽烟打屁的,有不少熟脸,向园判断,是上一次各个派出所严重饱和时,将许多有关人员押到公安局入档时记住的脸。这些脸四处散落,来来去去,都对他弃之不理,因为他们没一个人记住向园。
不仅他们记不住,对于新大队的同志来说,向园就像一个人形记事本――他总默默地做些文书工作,很少参与大家的话题,没人知道他的心思,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未来了。
和他说过几句话的只有闻杰――闻杰虚度一天,这时又回到窗前踱来踱去,冬天黑得早,天已经沉成郁蓝,远天处星光惨淡,而灯火次第点亮,车流又像奇妙天象一样流转起来。
闻杰看着,不禁把现实生活和发着光的宇宙万物联系起来,譬如每个人都是颗星星啥的――
他努力联想,想到向园时,觉得他并不是星星,而是个黑洞――黑洞从不和世界分享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黑洞在想个啥,但一旦为黑洞所纳入,就能看到他那些挺生动有趣的光彩……这好像还是闻杰在部队阅览室的哪本《科普大王》上看到的,“如能进入黑洞而不死亡,躺在黑洞的大地上,就能看见天空中无与伦比的流光溢彩”云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嘿!谁能知道呢,闻杰其实是个颇爱上进的人,当兵时出了名的爱看书,曾经还跑去公大听过心理学公开课,只是在部队、在警局都没有用武之地,反而是继续当一个粗野汉子要吃得开些,因此就好像忘了自己不那么低俗的一面,直到和向园混了几天,才感受到了一点斯文的回归。向园那家伙,就是一养在象牙塔里的男学生,他努力表现得很成熟、很理智、很有怀疑精神了,但那点怀疑精神跟警局这大染缸比起来,显得太过清纯,清纯的人谁不爱?
身后门开,小姜面红耳赤的从里走出,嫌热似的扯着毛衣领子,甚至把外套脱了下来。
闻杰转头笑他:“你这是烧得慌啊?”
小姜说:“我累得不行了,喝口水去,估计那小子也快开口了。”
闻杰问:“你外套不穿啦?不穿给我穿穿,冻死爹了。”
小姜把外套丢给他,说道:“大龙给你买这衣服挺坑啊,这么薄。”
闻杰套上外套,抱臂夸张地抖抖:“可不是,这还是我,换向园已经冻趴下了,整个一黑心棉呀。”
小姜往休息室跑,边跑边朝他笑:“咱明天就去把那狗日的卖衣服的取缔了!”
二一六年十一月十四日夜,海门两宗杀人案合并一案,成功告破,距公安部48小时破案的要求仅余一小时。罪犯作案手法凶残,被捕后坚称无罪,经x大队日夜审问后,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颅。
刘识礼被架出审讯室时,他一只眼睛被揍得肿似核桃,另一只视网膜有些脱落,视野里影影绰绰,他看见那个喂他“喝水”的警察正站在窗边抽烟。
刘识礼死命挣开左右两个警察,努力跑了两步,在胫骨彻底断裂的同时,把那个警察扑下了窗。
与此同时。
许归宁缩在墙角,凑近向园耳边,小孩说悄悄话一样拿手遮着嘴,因为很怕其他人听到,一来怕引人注意继而暴露向园的警察身份,二来降低音量有助降低存在感,招祸机率也便下降。
“咱们能很快出去的,就十天,反正。”
语毕,许归宁自觉后悔,因为语气酷似老油条二进宫,大大损害了他的形象。
翌日惨闻传遍海门公检法部门,罪犯罪加一等,重伤警察紧急送医,仍未脱离生命危险,而刑警二大队于许归宁家检测出大量血迹,经化验及与家属对比,血液属于失踪人员沈国莉,于是全城通缉其夫,12小时后于老城派出所拘留室搜获。经查,该案某办案人员对许某有包庇行为,而该人员执法曾多有违规之处,如哄骗受害人签署免责合同、对嫌疑人进行严刑逼供等,涉嫌玩忽职守罪、滥用职权罪。
二人今已依法转向海门市看守所。
作者有话要说:
:鲁米诺与排泄物反应,发出的光与和血反应发出的是相同的。
第10章 大侠康明
康明打算出门,走到窗边一望,发现外头飘起了小雨。
他喟叹一声,拿起一把粉伞――这还是年初时,他在超市购买异度空间牌卫生巾满200元换购的。
他站在门口,端详了小小粉伞五分钟,对自己的审美感到挺满意,同时也为堆在门口的一堆粉红粉蓝粉紫卫生巾感到苦恼。
康明纠结了一小下,拎起了那个他钟爱的划得来超市手提袋,检查了里头的内容物――一双细线棉纱手套、一把长柄榔头、一张贴满《熊来了》卡通贴纸的交通卡。
康明在心里冲自己点点头,打开屋门,撑开小伞,走到朦朦胧胧的雨幕中去了。
燕子楼一役后,康明没参加高考,家里蹲一阵子后,当年九月入伍,二零一五年退役。又因入伍时体检造假隐瞒病情,他退役后的转业安排遭到各部门推拒,于是在海门一直处于待业状态,最为潦倒之时,甚至走上街头抢劫小学生(最值得称道的战利品为交通卡一张),直到被老友沈国荃联系上,邀请他到其身边做事。
当年沈国荃则凭借几台ps机掘得第一桶金,来到海门先是开网吧,后又陆续投资了酒吧、餐厅、五星级酒店等一系列产业,经熟人介绍与尚未成气候的海门一虎结识,二人从此勾兑起来。胡为中利用职权便利,斡旋贿赂,沈国荃则是中间托家,上为胡为中受贿赂,下为商户牵线搭桥,近年成为地下钱庄的幕后筹建人,此钱庄非法吸存放贷,促使资产外逃,专为海门一虎服务。
康明把座位让给一个孕妇,站起来拉着扶手。他把手提袋带子缠在手掌上,拿手指蹭蹭鼻子,觉得有些无聊。
公交移动电视里,一个男声凛然道,海门第一男子医院,海门第一男子医院,位于海门市中心繁华地带;我们的医疗团队认真负责,我们的医疗设备先进完善,我们的医疗技术领先世界,我们的爱心,为海门男人注入活力,海门男人来了,海门男人笑了,海门男人站起来了……广告词完了之后,名曲《知心爱人》应声而起,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你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知心爱人”脱口而出的同时,被让座的孕妇抬头对康明微笑,说:“帅哥你真是人美心更美。”
康明眉目周正,躯体强健,净身高达到了一米九,不过在军队的时候,会诊军医认为那是某种染色体疾病导致的发育异常化,想到这里,越发苦恼,他摇摇头,不愿再想了。
康明一手拎袋一手拿伞,哼着《知心爱人》下了车,他把沈国荃说的话又咀嚼了一遍。
沈国荃倒在床里,伸手拍拍旁边,示意康明坐到旁边。
沈国荃说,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在家里,而不是在公司跟你说这个吗?
康明说,不知道。
沈国荃支起身子说,我希望,你以朋友、以兄弟的身份帮我去做这件事。
康明说,国荃,你不要这么严肃,我有点慌。
沈国荃说,她们想害我,我只能相信你。
康明说,谁们,哦,你说,做什么事。
沈国荃说,帮我把她们解决一下。
“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安安安――”
康明进了一个老式小区,大院里支起了红色塑料雨棚,棚里正大摆筵席。
“漫漫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因因因――”
康明拐进一栋楼,爬了几楼找到某户,对照门牌号没错后,他把袋子靠到墙边,掏出棉纱手套戴上,然后敲了敲门。
女人站在门内,透过猫眼一窥,捋捋新修的栗色短发,爽快开了门。
她倚门说:“帅哥,找谁呀?”
康明说:“袁筱菲吗?”
迎新娘的队伍嘻嘻哈哈敲敲打打走进楼道,康明没来得及拿出榔头,他一把将袁筱菲推进屋子,另一手带上了门。
袁筱菲叫了短促的一声,就被康明掐住脖子,按在沙发靠背上。
她踢蹬着地,踢掉了她新买的兔毛拖鞋,其中几脚踢中康明,不过无伤大雅。
她动作剧烈,崩断了吊带睡裙的一边带子,康明觉得不大好,于是闭上了眼。
康明走的时候,把袁筱菲放到沙发上平躺着。她尚带余温,下身失禁,一片湿渍染深裙子,而其艳光四射的二十多年光阴,此刻尽皆消散。
康明拎着袋子拿着伞下得楼来,准备乘公车回家,结果到了楼下的流水席间,闻到农村味浓重的饭菜香气,有点走不动路。
这场盛事的男主角的嫂子正在一口大锅前下面条,在水汽蒸腾里瞥到康明,兴奋道:“新娘子那边的亲戚?”
于是康明被硬按着坐下,手里塞了双筷子,面前放上了碗冒尖的面,面尖上浇了一大勺卤子。
红色雨棚砰砰作响,空中垂满灰色长线,康明望着这场雨和来往祝贺人群,满心快乐地吃起了面。
与此同时,沈国荃在办公椅里转来转去,他想,一旦康明落网,就给他请个律师,以精神障碍或者智力缺陷的理由把他保住,这比找个手下人做事、承担牵出葫芦带出瓢的风险要理想多了。更何况,鉴于十来年的朝夕相处,他对康明挺有信心――这人跟他有情谊,先天道德沦丧,杀伤力大,并且在服役后,大脑越发简单,简直是买凶杀人的绝佳选手。
沈国荃环顾四周,看见了高中时不敢肖想的一切:办公室五十平米见方,装修走的是庸俗贪官风,更饰有书法作品“和气生财”一挂、衔钱金蟾一尊、精装关二爷一位、以及对联一副,一边写了一本万利,另一边写了出入平安。
沈国荃的视线转到墙上挂的大合照,合照背景是他名下别墅区的人工湖,在湖畔,他跟老胡一人执一鱼竿,勾肩搭背冲镜头笑,很有点父慈子孝的意思。
照片上沈国荃不胖不瘦,穿了件垂顺衬衫,天光之下,他的小团脸很白很可爱,相面大师说他面带沙弥相,是个福将。
沈国荃挪挪屁股,少年和小人一同得志的快活涌上心头。脚在地上一顶,反作用力让他乘着转椅旋转起来,同时他翻起手机消息,手指滑来滑去,在他看来,沈国莉发来那些威胁他要巨款封口的消息简直可笑。要是没有点撒手锏,他怎么敢以色作饵,把这三个棘手美人送给老胡做玩物呢?令他吃惊的是,胞妹何时长成这么一个烈性的娘们儿,他还以为拿些宝马香车锦衣华服就能麻痹她们,他想,‘虽然不见人头落’?纯属放屁。沈国莉这么一闹,人头还真落了不少。
此时电视里一个英朗男声响起:海门第一男子医院,海门第一男子医院,……我们的爱心,为海门男人注入活力,海门男人来了,海门男人笑了,海门男人站起来了……画面则配有着名多栖天王张学军作诚恳微笑邀请状的照片,和另一张高级医院的图片以幻灯片形式交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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