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法式长棍 作者:青花玉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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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长棍 作者:青花玉龙子
陈溪的电话适时过来。
孟凉看那个电话响了第二遍,才接了起来。接起来的那瞬他就后悔了。陈溪是向他告别的。
孟凉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陈溪快挂电话的时候,孟凉问他,你去哪儿。
陈溪说,阿凉,我就是回家一段时间。别担心我。
陈溪没有半个字提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孟凉竟然那么直白地感觉到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孟凉坐在床头,水银温度计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发烧使得人浑身的肌肉都没有力气,他感到很疲惫。
其实早就结束了。陈溪问他要不要重来,其实也未必是还爱他。如果一个人爱你的话,你一定感觉得出来。
发烧的这几天聂钧平倒是难得的好脾气。除了搂着人亲亲抱抱以外从来没有发过情。
只是孟凉的科目三得考了,就在本周日。
其实就学车本身而言,孟凉并不反感,尤其是教练和一同学车的人都很有趣。但是一想到车库里等着他的那辆车,他就会有些了无心情。趁机便在床上多拖了两天,把预约好的科目三考试给拖过去了。
这一拖过去,就到了圣诞了
聂钧平不是很常带他出去吃饭,他很忙。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其实聂钧平挺乐意做这种事。
但孟凉不喜欢和聂钧平出去,出于一种不希望被人认出来的尴尬。虽然聂钧平的活动区域与他平时的活动区域基本没有什么交叉。这使得孟凉注定不会好好享受什么晚宴。
晚宴的最后,聂钧平送了他一捧玫瑰花。
孟凉捧了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埋进去,他勉强说了一句:“聂老板还挺浪漫啊。”
聂钧平微笑了一下,他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笑都是志得意满。
孟凉听他接下来的话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孟凉脑袋中的弦崩断了,距离三个月满还有三天,聂钧平向他来说谈个恋爱试试。
孟凉盯着那捧花盯了一会儿,抬起头回以微笑:“ 我可以再想想吗?”
聂钧平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道:“你准备想多久呢?”
孟凉道:“不知道。”聂钧平见孟凉的眼睛在灯光下一时向他,又一时垂下,避于眼睫之后,仿佛枝丫间一闪而过的银月。这人整个人都招他稀罕。
聂钧平微微侧过头,状似无奈地道:“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才好准备下一步的策略啊。“
孟凉道想了想道:“给我一星期。”
聂钧平仍旧抱着微笑看他,眼睛里不可觉察的精光一闪,他极其耐心地道:“好。但是我很希望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极其和平地结束了这次晚宴。如果不是出门遇见了常尧,今天的一整天都会非常平和。
常尧点着一支烟靠在车身上,他今天穿着随意,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一个小辫,也没有戴帽子。他仿佛一个普通的偶遇一般像聂钧平招呼道:“聂哥,你果然和他在一起,我没猜错呢。”然后对孟凉道:“小直男?”
孟凉觉得有点心虚。
聂钧平回应道:“常尧,好巧。”
常尧的眼睛眯了一下,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上了前来,一下子扯住了聂钧平的领带,低语呢喃一般地道:“这次的炮友准备什么时候换啊?”
聂钧平将他的手打开,道:“常尧,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改天说。”
常尧侧了头笑开来,慢慢地咬字道:“好啊,我们,改,天,说。”
聂钧平听他把这句话一吞一吐霎时换了个味道,倏然就往人面上一瞪,常尧浑不在意地抽身离去,开了车就走,留给两人一屁股的尾气。
孟凉看着戏,微微抬抬眉。
聂钧平显然有些尴尬,半是解释地道:“我和他在国外的时候有过一段,已经分了。”
孟凉抬眼看着他,恩了一声。
司机将车开到了门口来,两人随即上了后座。聂钧平仍然在意常尧的事情,开口和他讲常尧的那段旧事。其实挺简单的。常家和聂家有点小交情,不过不巧两人此前都没有见过面。常尧倒是因为善画,很得聂钧珩的喜欢。聂钧平工作后到国外进修,才在国外遇到同样在外求学的常尧,就有了一段。 gay圈风尚如此,看了对眼就可以上床。
聂钧平总结道:“我倒没有料到他会回国内来。”
孟凉听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聂钧平看了他一眼,道:“你会很介意?”
孟凉下意识地反驳道:“你的私事,我能理解,我不介意。”
然而理解有的时候并不能换来另一方的感念。聂钧平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他扭头过来,看着孟凉的眼睛道:“孟凉,那个问题,不如你今天就回答我。”
孟凉噎住了半晌。
这个对视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孟凉被盯得有些心虚,别开了眼道:“什么问题?”
聂钧平并不准备放过他,逼问着道:“我今天只问了你一个问题。”
孟凉道:“我不知道。我……”
聂钧平道:“算了,先回去吧。”
孟凉可以听出来这句话里带着的明显的不悦。
法式长棍25
孟凉算着日子。孟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连包都没有带,就收拾了自己从度元门带过来的旧笔记本。
孟凉下了楼,准备和顾叔告别,一眼却发现本该去公司的人坐在桌前看报,咖啡杯上气息稀薄,倒不似滚热。
孟凉扶着栏杆,脚上顿了一顿。聂钧平已经听见他的脚步声,向他看了过来。
聂钧平问:“你出去啊?”
孟凉“啊”了一声。
聂钧平道:“去哪?”
孟凉道:“就,出去走走。”
聂钧平没有讲话,他将报纸翻了一版,一面道:“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坐这儿陪陪我。”
孟凉道:“聂老板,今天二十八了。”顿了一会儿补充道,“我三个月前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二十八。”
聂钧平忽然把报纸放下,倾身向前来看着他。孟凉也看着他,心下悬着,总怕聂钧平会忽然发难。
聂钧平捏起咖啡杯,喝了两口,放下来道:“哦,到时间了。”
孟凉还是看着他。
聂钧平又拾起报纸,将折角扶正,似乎不再看他这边。
聂钧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我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孟凉道:“还没。我再想想,这才三天。给我点时间。”
聂钧平“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数得可真清楚。”
孟凉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耐着性子等他再说句什么话,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
孟凉一手要碰上门锁的时候,聂钧平却道:“给我答案再走,孟凉。”
孟凉方才就和他斡旋半天,此时已经没法耐着性子应答,嘴里一面重复道“给我点时间”,径自推了门出来,步下台阶,走过前院,直到漆金的大门在眼前露出来。可是这大门却关着,落了锁。门边一面站着一个黑衣人,都是健壮的体格,一看就是练家子。三人目光相接,孟凉只觉得心下警铃大作,他突然意识到,聂钧平今天就没有想让他走。
他只好回去宅子内。聂钧平依旧坐在桌前,闻声就抬着下巴看向他。
孟凉眯着眼睛看着人道:“聂钧平,你想怎么样?”
聂钧平只是很平静道:“我要答案。”
孟凉道:“我要是不同意?”
聂钧平眼睛一眯,道:“那就再多想想。”
孟凉讽刺地笑了声,说:“我倒是想。可惜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在下面的。”
聂钧平没有料到他说出这句,一时间看着他没有说话。
孟凉挑了挑眉:“怎么?聂老板考虑考虑?”
聂钧平嗤笑了声,道:“你口气可真大。”
孟凉笑道:“聂老板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勉强。程靖那儿有的是人,聂老板想睡谁睡谁。我就不奉陪了…”
聂钧平打断道:“我谁都不想睡,我就想睡你。”
孟凉道:“哟,您还操上瘾了啊?”
聂钧平只是看着他,不置可否。
孟凉道:“聂钧平,讲实话,你要是早说得那么明白,说不定我还能同意。说得那么牙酸干什么。”
孟凉刺人的本事确实算上乘,他知道从哪里入手最能羞辱人。聂钧平手里的拳头都拽了起来,一会儿笑道:“行啊,三个月,六十万,我说明白了。”然后用一种很低的音色呵着气一般地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孟凉血气上涌,冲上去就拎起了聂钧平的衣领。熟料斜刺里冲来两个黑衣人,一下子就截了他的招数。孟凉勉强撂倒一人,却也被另一人一脚踹到腹部,闷哼一声跪了下去,随即两个黑衣人一人制住他的一手,将他捆了起来。
孟凉无法挣脱,怒骂道:“你有本事别找人,你来和我打啊!”
聂钧平笑了声,道:“我有本事找人,为什么不找。”
孟凉气极,道:“聂钧平,你可真有种。你打不过我还想上我,是不是床上还得这两位替你压着?”
聂钧平倒没有被这句话激怒,他伸手摸了摸孟凉的脸,然后捏了他的下巴,使孟凉可以抬起脸看着他。孟凉被这样制住,根本毫无反抗余地。聂钧平亲了他一下,孟凉无法躲避,一侧头,正亲在面颊。
然后聂钧平整了整衣领,站起来往外走,一面道:“行啊。如果你乐意的话。”
孟凉面色一白,道:“你是个疯子。”
聂钧平离开后,孟凉的双手也很快被解开了,只是宅子里多了两个人看着他。
孟凉觉得自己这半日的经历都像做梦一样。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聂钧平是这样一个疯子。
他和两位保镖发生过几次肢体冲突,但是没有一次得逞。最后一次他们又把他捆了起来,然后打电话向聂钧平申请。聂钧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很冷淡的一句“捆着吧”。
顾叔还是像往常一样给他布菜,一言不发,好像对宅子里的一切都不曾看见一般。他替孟凉解开绳索,孟凉就一声不响地吃。吃完后顾叔拿出药箱给他处理磕碰出来的伤口。
孟凉看着他心头也起火,到底还是没有移怒给一个老人。但是他以前觉得顾叔挺好的一个人,现在起码是改了认知了。吃人家的饭,自然忠人之事。
青天白日荒唐事。
法式长棍26
聂钧平其实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孟凉这三个月都太过温顺了,温顺地让他陡然面对一个真实的孟凉的时候,都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孟凉本来性子本来就冲,本来讲话就带刺,本来就对他抱有敌意。这个孟凉,确实是不大讨人喜欢的。
他有时候想,他为什么非得要孟凉呢,这不是白白给自己找罪受。他不喜欢忤逆和反抗。孟凉这个性子,浑身的逆鳞,调教起来可是太难了。
但要说放人吧,还真有些舍不得。
正想着,接到了葛锦生的一个电话。
葛锦生向他道:“孟凉还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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