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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夜有些无语，他都想好三个人要到哪儿玩去了，怎想到要离开南晓城的时候小女儿就改变主意了呢？

    陌浅蹲下来，亲了亲楚楚的额头。

    “宝贝，你不跟爹娘走，爹娘就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来看你了哦。”

    “宝宝知道，宝宝一定要留下来！如果宝宝想爹娘了，就让楚子昱，哦不，就让师父带宝宝去找爹娘就好。”

    “那好。”陌浅见小女儿一脸坚定，就没有说什么。

    “浅浅，小孩子临时决定的，你也信吗？万一我们离开了这里，她又后悔了，那不是得哭？”

    “没事，有师父和幽幽在，师父和幽幽会照顾好楚楚的。”

    “就是因为有楚子昱在我才不放心，一个老男人，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在一起，怎么想都很猥琐。”

    陌浅：“……”

    楚子昱：“……”

    蓝幽：“……”

    所有人：“……”

    抛开年龄不说，楚子昱怎么看都是个英俊无匹的年轻美男，怎么就老男人了？

    “爹地，您放心好啦，宝宝是不会理楚子昱这个老男人哒，略略略……”楚楚同幻夜说完，又对着楚子昱做了个鬼脸。

    楚子昱握紧了拳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

    看来楚楚是坚持要留下来的了，因而没人再叫她一同离开。

    同一行人道了别，楚楚就牵着蓝幽的手一同往蓝花门的方向走去，却不理楚子昱。

    楚子昱去牵她另一边手，被楚楚给狠狠推开。

    “你不可以这么做！师父还没嫁人呢，如果你们一左一右牵着宝宝的手，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宝宝的爹娘呢，这样会损害师父的声誉！”

    “……”楚子昱蹙眉。

    楚楚连“子昱”都不叫了，直接叫“你”了么。

    “师父，我们回蓝花门吧。”楚楚抱紧了蓝幽的手，一个眼神都不瞟楚子昱。

    “楚楚，你一个月只要那么几天的假期，那么着急着回去做什么？来，跟我走。”

    “不要！”

    “你刚才还跟南宫谨和念念玩，一身的汗，不洗澡回去会把整个蓝花门都熏臭的，走！“

    楚子昱板着一张脸，一把把楚楚抱起来，扛到肩上。

    “救命啊！拐卖儿童啦！救命啊！有猥琐的老男人欺负小女孩啦！救命啊……”楚楚在他肩上大喊大叫。

    楚子昱丝毫不顾周围的人的目光，扛着楚楚就往家里跑去，谁敢拦着他，他直接把人踹飞。

    “楚楚，你闹什么？”回到家后，楚子昱把楚楚放到榻上。

    “那你闹什么？凶巴巴的做什么？你不是不希望我喜欢你吗？那我不喜欢你，我不要嫁给你了，你喜欢我娘亲去呀！楚子昱，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因为娘亲和爹地是不会分开的。”

    “所以我和你是不会分开的！”

    “哦？你喜欢我？”

    “我是你爹！”

    “滚蛋！”楚楚跳到他身上，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折腾了他这么多天，还以为他态度会有所改变呢，哪想到他还是这个态度！

    他总是把她当女儿，是因为喜欢她娘亲是吧？

    “楚子昱，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回蓝花门学习，我要做很厉害的调香师，可是跟你没有关系！我以前想做调香师是为了想嫁给你，可是我现在不是这么想的了！我现在想做调香师，不是为了要嫁给你，是为了让你后悔！让你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宝！再见，我再也不理你了！”

    楚楚喊完，从他怀里跳出来，直接往门外跑去。

    楚子昱想追人，可他发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最后直接往后栽倒过去了。

    楚楚给他下了药。

    他平时不会那么没有防备之心的，只是面对楚楚的时候会这样……

    可知道轿子中招的那一刻，楚楚已经远远跑出去了。

    ……

    楚楚最后当然没有真的完全不理他。

    她生了一个月的气，又黏回到他身边了，嘴上还嚷嚷着要嫁给他。

    楚子昱不再说他是她爹之类的话，也不回应她所喊的，嫁给他的那些话。

    楚楚在蓝花门卖命地学习，一刻都不肯松懈，陌浅夫妇，念念、沁儿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神界看她一次，没人来看她的日子，她就窝在楚子昱身边。

    时间在缓缓地流淌，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楚楚也从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她十五岁生日前收到信，所有人来看她，陪她庆生。

    她天赋异禀，又极其勤奋。这十年，她在蓝花门已经学有所成，可以真正出师离开蓝花门了。

    不过她还是决定，十五岁生日要在南晓城过。

    她的人生也就十五年，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蓝花门，在南晓城过的，她选择在这儿过成年的生日也实属正常。

    只是她也不知道陌浅他们什么时候能到，于是便天天起身打扮好去等着。

    十年过去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脏兮兮，乱糟糟的小丫头，而长成了亭亭玉立，娇俏可人的少女。

    她小时候长得像陌浅，长大后，却因为气质的不同而与陌浅有了不小的差别来。

    她虽然长大了，可那调皮捣蛋的性子可没改。

    这天早上，她梳妆打扮好，就自个儿跑到楚子昱的屋子里去了。

    楚子昱刚刚洗漱好，转过身来就看到她太阳花般灿烂的笑脸。

    楚楚扑到他身上去。

    “子昱，我们的十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你曾经说过，等我十五岁了，就可以跟我谈谈我们俩的关系了。”

    “楚楚，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孩，不懂事，现在你应该懂事了，别闹，嗯？”

    “我才没闹！楚子昱，我明天就十五岁了，十年前你当我是童言无忌，我现在不是饿儿童了，我还是要嫁给你！”

    楚楚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

    她抬头，就能看到楚子昱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

    十年了，他还是怎么好看，越看越好看，只是严肃了些。

    “楚楚，别闹了。”

    “我没闹！”楚楚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楚子昱身体僵了下，他想推开怀中的少女，少女却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她已经不小了，柔软的xiong、脯就贴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幽香似有若无地传入他的鼻腔中，楚子昱有些慌乱。

    楚楚趁机跳起来，两条腿就缠在他的腰上，搂紧了他的脖子。

    “子昱，你看看楚楚，楚楚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以嫁给你了。”

    “楚楚，不要闹。”楚子昱把楚楚从自己身上硬退下去，仓皇而逃。

    楚楚看着他明显有些慌乱的背影，欣喜地跑了出去。

    “楚子昱呢？”楚楚问在院子中打扫的嬷嬷。

    “回姑娘，世子爷回他的院子去了，怎么啦？”

    “没什么，你继续打扫。”

    楚楚提着裙子跑回到楚子昱的院子中去。

    他没在房内，他用作浴室的耳房传来了水声。

    在洗澡？

    楚楚推门就冲进去，楚子昱未着半缕，在一个劲儿地往身上冲冷水，听到声音他转过身，看到楚楚正好进来，还顺手把门给带上。

    他迅速抓过一条毛巾把下、半、身给包裹住。

    “你进来这里做什么？在蓝花门十年，还是什么规矩都没学会吗？滚出去！”楚子昱怒了，刚才，他的一切都已经被楚楚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在她小时候他俩是一起洗过澡，可是那时候她才多大？现在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则能这般莽撞，怎能看他的身。

    楚楚笑嘻嘻地跑过去，不管他身上只有一条毛巾，就扑到了他怀中，小脸还在他光着的肩膀和xiong口蹭了蹭。

    “滚出去！”楚子昱眼睛发红，像是一头反怒的狼，可他不忍心弄疼楚楚。

    楚楚自然不会滚，她死皮赖脸地缠在他身上。

    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必须要怎么做？

    第一，坚持；第二，不要脸；第三，坚持不要脸。

    楚楚毕竟是个姑娘，而且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五岁小儿童了，她现在什么都懂，她也有羞耻之心，让她撤下脸皮做这些事情，她内心也会挣扎，可是她只能这么做。

    楚子昱就跟块石头一样，固执，油盐不进，她只有坚持不要脸，才能够软化他。

    “子昱，你就是惯性心理，你以为你还跟十年前一样不喜欢我，可是你自己变了你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如果你没有动心，你为什么要跑来洗澡？还是用这么冰的冷水洗澡？子昱，现在是冬天呢。你动心了，对不对？你喜欢我的，你只是不愿意面对，你只是在逃避，对不对？”

    “楚楚，不要胡言乱语，出去！”

    “我没有胡言乱语，子昱……”

    楚楚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点一点地向下划。

    少女的手指很柔软，很温暖，像是几条没有骨头的棉花棒，软软地按在他紧实的肌理上。

    楚楚扣住了他腰间的毛巾。

    “子昱，你是喜欢我的……”

    “楚楚，你不要胡闹！”楚子昱按住她想扯走他腰间毛巾的手。

    “子昱，我没有胡闹……”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去！”楚子昱彻底怒了，如此尊贵的楚国世子爷，竟然气得爆粗。

    他抓紧了自己腰间的毛巾，狠狠地在楚楚身上推了一把。

    楚楚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后上倒去，“咚”的一声重重帅在地上，手还不小心撞到了屏风，那扇重重的屏风眼看就要往她身上倒去了。

    楚子昱连忙过去推开屏风，把她从地上抱起，连他身上的毛巾滑掉了都不知道。

    “楚楚，你怎么样了？”

    “疼……”楚楚皱着眉头，眼泪呼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楚子昱把她抱起，走出耳房带回他屋中放到床上。

    “哪儿疼？”

    “子昱，你没穿衣服……”楚楚眸子向下，对准了他那处地方看着。

    楚子昱面上的担忧瞬间消失，他拿出了件披风披上，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楚楚，你又在撒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这么胡闹！我现在对你还有点耐心，你不要这般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否则有一天我对你的耐心迟早要被消磨没的！”

    楚子昱狠狠地留下一句话，摔门出去了。

    他带楚楚长大的，从她还是一个小婴儿开始就带着她，整整十五年。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对楚楚这么凶，说那么重的话。

    出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穿好衣服，听到屋里头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这是这十年来，楚楚第一次哭。

    楚子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楚楚，对不起。”他坐到床边，把少女搂在怀里低声地安慰。

    “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对不起。”

    楚楚一个劲儿地哭，被他搂在怀里，哭得他满身都是眼泪。

    “楚子昱，你说我得寸进尺，你说我不识好歹。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真当我是没脸没皮脸比城墙厚吗？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只是你不愿意承认，我不过是想让你承认而已。

    楚子昱，你为什么不敢面对，就因为我是你带大的吗？我是你带大的没错，可是你不是我爹，我们两个，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肯面对，不肯承认？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那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任何话，我不需要羞，不需要臊，我想怎样就怎样，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已经要十五岁了楚子昱，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知羞耻吗？你什么时候才肯接受现实？什么时候才肯接受我？”

    楚楚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说话语无伦次的。

    楚子昱一言不发，眉心紧蹙不知道想什么。

    楚楚哭累了，就抱着他，在他怀里睡过去，到了梦里，她还是在哭。

    楚子昱拿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好几次都以为她没睡着，可每次叫她，都不见她有反应。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亲她一样，再亲她的鼻子，她的脸颊……

    在快要碰到她的唇的时候，出自于抬起了头，面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