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62章 打油情诗

      长玥冷道:“一见钟情,不过是看上别人容貌的幌子罢了。何以为信?”说着,嗓音稍稍一沉,“殿下如此而问,可是殿下有一见钟情的人了?”

    这话一落,他却是不说话了。

    长玥眼角稍稍一挑,深眼凝向他那深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目不斜视。

    初时,他还满身淡定,瞳孔坚然平和,任由长玥随意打量,但半晌后,他似是终于有些败下阵来,随后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微微而道:“长玥公主方才再度问我为何会对你那般包容与关切,我虽解释了一番,但如今想来,这其中缘由,许是还有一重。”

    长玥神色微动,莫名之中,竟是突然有些猜到了他这所谓的另外一重理由是何。

    瞬时,心下也陡然漫出了几分排斥与抵触,则是片刻,她低沉而道:“这其中缘由,殿下已然解释,是以这另外一重理由,殿下不说也可。”

    说着,嗓音一挑,“今日膳食,的确可口,多谢殿下心意。”

    他深眼凝她,并不言话。

    长玥扫他两眼,也不再多言,仅是垂眸下来,继续用膳。

    沉寂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半晌。随后,太子瑢再度出声而问:“长玥公主不愿再听我言道那重理由,可是想逃避什么?若心无杂念,无温无情,又何必,如此抵触?”

    这话,他问得平和,然而无形之中,却又几分逼然之意。

    长玥神色一沉,森然而道:“不过是信任殿下,不愿再多做探究罢了,不料却惹得殿下误会。”

    说着,再度抬眸观他,继续道:“既是殿下还有话要解释,长玥,洗耳恭听。”

    他眉头再度微微而蹙,模样病然,却又极为认真。

    他也并未恼怒,反倒是稍稍整理了神色与表情,极为诚然认真的朝长玥盯着,轻然悠长的道:“我如此而言,并无恶意。只是心中有话,想说给长玥公主听听而已。我虽身为云苍太子,但这么多年来,却并无真正上心的女子。纵是纳了妃嫔,也不过是按照祖制宫规而为罢了,并非内心所愿。而那年大昭宫中,初见长玥公主,惊为天人,情义翻涌,我当时并非觉得这种感觉是一见钟情,直至,乍闻长玥公主亡故,心中愤愤不平,念念不忘,再到后来再遇长玥公主,小心相处,用心维护,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又或者,长玥公主觉得一见钟情钟的仅是容颜,微有鄙陋,但我如今要说的是,无论鄙陋如何,但心意不变。至少此时此际,在长玥公主面前,我符筑对你的心思,仍如初心,倾慕,怜惜,甚至,想要伴你护你。”

    冗长的一段话,缓慢至极的被他悠远道出。

    若说这席话是一段自我心绪的剖析,却还不如说这是一段变相的诉说钟情,甚至,表白。

    长玥面色阴沉,心境,再生起伏,但却并不强烈。

    若是以前,这太子瑢对她说这席话,她定羞然难当,但如今,这太子瑢对满心千疮百孔的她说这些,无疑是穿风而过,不存半分印记。

    长玥深眼凝他,静静观望,一时,思绪也再度开始翻转,缠绕,而到了最后,一切的一切,便也全数化为了平静。

    “情之一字,并无价值。长玥前半生,便已全数栽在了情字上,而今,便也再不会信情。也奉劝殿下一句,情字并非好字,慎用。像殿下这般人物,本就该大气磅礴,无情牵绊才是,纵是殿下对长玥一见钟情,那也仅是以前的一见钟情,而非如今。”

    待周遭气氛沉寂半晌后,长玥才低沉沉的出了声。

    太子瑢眉头皱得更甚,薄唇一启,又要言话,奈何嗓音未出,长玥已是转了话题,“今日殿下本是在太医院疗伤,而今匆忙过来,究竟有无大碍?”

    他唇瓣动了动,未能出声,深黑的目光在长玥面上静静流转,而后叹息一声,到口噎住的话语也顿时改了改,“并无大碍。我方才已说过,我仅是稍稍摔伤,几处皮肉红肿罢了,并未伤及筋骨。”

    是吗?

    长玥神色微动,只道:“长玥还记得,当时长玥在礼殿袭击殿下时,殿下还嘴角溢血,可是被长玥内力震到了,致使殿下后来仅是摔了一下,便晕厥了过去?”

    他微微而笑,并未立即言话。

    待兀自默了片刻,他才平和无波的道:“今日礼殿,我并未被长玥公主伤到,而今日嘴角溢血,是因上次在帝都别院被长玥公主伤到,后来也未有空真正调养,是以才导致伤势加重,最后忍不住在礼殿嘴角溢血。而后来于礼殿摔倒晕厥,这缘由,其一的确是因身子不适,其二,则是公然示弱。”

    长玥面色冷沉,神色不变,心底深处,也无半分的诧异,反倒是略微了然。

    遥想那次在帝都别院,她内力大涌伤到了太子瑢,致使他带她入得云苍皇宫后,便在窦犹这些人面前晕倒,使得窦犹公然将她当做了弑杀太子之人,从而紧紧追捕,逼得她窜上了妖异之人宫殿的屋顶,最后还迫使自己掉入了妖异之人的浴桶。

    那日的一切,此际想来仍是有些刺目惊心,甚至所有事态,皆如环环相扣一般,精妙,甚至缜密,犹如是有人专门设计一般,将她玩得团团而转。

    她也一直在怀疑是太子瑢故意算计于她,让她在初入宫中便得罪了那所谓的二宫,从而打消了她的退路,让她在这云苍之中只能依附太子瑢,却是不料啊,当日发生的一切,竟还衍生而来,最后还让太子瑢今日在礼殿因为旧伤而嘴角溢血,甚至于,还让她与那妖异之人再度一见。

    思绪翻转,复杂重重。

    但不得不说,自打上次她误入妖异之人的浴桶后,那妖异之人便该是认出她来了,奈何那妖异之人却无任何动作,也不曾拆穿她的身份,反倒还‘妥协’的让太子瑢将她带走,若非妖异之人故意放行,凭太子瑢之力,又岂能真正轻而易举的带走她?是以,那夜,定是妖异之人故意放她走,故意让她继续留在太子瑢身边,如此,那妖异之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难不成仍是想等着她杀了太子瑢?又或许是,那妖异之人本是另有心思,甚至也不愿在太子瑢面前彻底暴露身份,从而,才放过于她,不愿与她太过接触,惹太子瑢怀疑?

    不知不觉间,心思蔓延,越想越多。

    正这时,太子瑢再度缓缓出声,“过去之事,不提也罢。而今长玥公主既是有心与我相伴相扶持,而我方才也饮过你递来的茶,是以,你我之间,便一笑泯恩怨了,以前的所有不快,也皆忘了吧。”

    他言语平和,语气颇有几分温润。

    长玥神色微动,只道这太子瑢都将话说到了这层面上,倘若她再执意探究,也非好事。

    心思至此,长玥稍稍按捺心神一番,平和而道:“殿下所言甚是,长玥,也正有此意。”

    他面上的笑意再度增了几许,瞳孔之中,也不曾抑制的漫出了几分满意。

    一时之间,二人未再言话,无声之中,稍显压抑。

    太子瑢朝长玥凝了半晌,随后而道:“时辰不早,身子伤势未愈,倒也有些乏了,是以此际,我也不叨扰长玥公主了,先回殿休息了。”

    他开始出声告辞,言语自然,平和如初。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只道:“殿下有伤在身,的确该早些回殿修养。只是,在殿下离开之前,长玥还得请殿下兑现承诺。”

    他神色微动,倒也了然,待片刻后,他便平和而问:“长玥公主所说的承诺,可是我曾经对你允诺过的两万兵权?”

    长玥淡然而道:“殿下好记性。而今,殿下寿宴已过,可是要将兵权交由长玥了?”

    他诚然缓道:“答应过长玥公主的事,我自会允诺。兵权之事,待我回得殿中了,便书信一封,盖上东宫大印,再差人将书信与兵符一道为你送来。只是,今日乃我寿辰,虽正午的宴席已过,但夜里还会有场续宴,是以,长玥公主若要提取兵力,至少得等到明日以后。”

    长玥阴沉而道:“殿下放心便是,长玥还未急不可耐的要在今日便提取兵力。再者,两万的兵力,一旦提出来操练,也总得有场地才是。”

    他似是稍稍松了口气,微微而笑,“长玥公主之意,是要亲自操练那两万兵马,将他们训练为武功高强的铁骑军?”

    说着,未待长玥回答,他嗓音已是稍稍一挑,继续道:“若当真如此,场地的问题,我也可为你解决,但若是长玥公主不觉得不妥,也自可去寻你家兄长,他从邻国带来云苍帝都的人也不少,自也有场地安放,是以长玥公主的两万兵马,尽可安放在你家兄长的场地上。”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阴沉而道:“我皇兄大计在心,已焦头烂额,这训练两万兵马之事,长玥自是不愿让他操心。既是殿下有心为长玥练兵之场,长玥,便感激接受了。”

    “也好。城郊的红树林内,本有荒废的校场。那里场地极大,可安营扎寨,肆意练兵。”他平和而道,嗓音依旧平和诚恳,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嗓音也稍稍一挑,继续道:“只是,长玥公主训练铁骑军,有何用途?难不成是为了攻打大昭?”

    长玥并未立即言话,神色也稍稍幽远几许,却并未言道实话,仅是顺势的一口带过,模糊笼统而道:“的确是为此意。我家皇兄既要收复大昭,长玥练兵,也自是想助我皇兄一臂之力罢了。”

    太子瑢微笑望她,面上并无半分怀疑,缓道:“长玥公主如此心疼你家兄长,倒是让人羡慕。郊外校场,长玥公主拿去便是,若日后还有何需要,直接与我言道便是。”

    长玥深眼凝他,未再言话,仅是缓缓点头。

    他凝她几眼,不再多呆,开始温润和煦的出声告辞,随后便转身而行,出了殿门。

    待不远处的殿门被重新合上的刹那,殿内气氛,再度恢复沉寂。

    长玥在圆桌旁兀自而坐,神情悠远,心绪也飘飘荡荡,难以平息。

    半晌,她才回神过来,起身至不远处的软榻坐定,随即唇瓣一动,开口将殿外的浣夕唤了进来。

    浣夕步伐匆匆,满面紧张与恭敬。

    长玥淡漠扫她一眼,低沉而道:“备只琴来。”

    浣夕一怔,随后急忙点头,转身小跑而去。则是片刻功夫,她已捧琴而来,待将琴安置在软榻前方的矮桌上后,便小心翼翼的问:“公主可要奴婢为公主煮茶点香?”

    抚琴之时,若偶尔品茶,甚至添上檀香,自是一大惬意之事,奈何此际,长玥却无心风雅,仅是阴沉而道:“不必。”

    短促二字,未带半分温度。

    浣夕怔了怔,神色微变,遂不敢再言,当即退出了大殿。

    长玥静坐在软榻,面色清冷,待浣夕彻底离去,她袖袍中的手指才微微而动,最后探落在了琴弦上。

    随即,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琴弦一挑,铿锵刚毅之声蓦然而出。

    此曲,她抚的并非委婉柔弱之曲,而是沙场点兵,铿锵有力的战曲,曲子异常,非寻常女儿所弹,但此时此际,心有磅礴,便莫名的想弹奏这些硬冷的曲调。

    一时,琴声飘远,层层浮荡。

    则是片刻,不远有笛声扬来,轻悠慢挑,如诉风月,与她这满曲的铿锵之意倒是形成鲜明对比。

    长玥眉头稍稍而蹙,心底深处,微生起伏。

    这幽远而来的笛声,委婉悠长,婉转入耳,只是曲调中的风情之意却是不浅,而这般笛声,她以前也曾听过几次,是以,此际不必多猜,只知那吹笛之人,定是那妖异之人无疑了。

    若说,太子瑢日日为防备旁人觊觎他的太子之位而算计,而费心费神操劳不浅的话,那妖异之人,便显得无所事事,着实是轻松不浅,浑然是个仅像是享受风月的闲暇之人。

    这般明着对比,强弱便略有分辨,只是就不知这最后结果,究竟谁输谁赢了。毕竟,妖异之人虽深不可测,鬼魅如妖,但终归是人,既然是人,无论他如何强大,也定会有软肋,更有迷糊失手之时。

    长玥默然而思,心绪翻转,待片刻后,她便暗自敛神,继续抚琴。

    一首铿锵有力的曲子,曲风依旧,刚毅之气从头到尾都展露得淋漓尽致,不曾受那妖异之人婉转柔和的笛声影响分毫。

    待一曲完毕,长玥修长的指尖蓦地停顿在琴弦之上,而远处的笛声仍在悠扬浮荡,只是正于这时,不远处的殿门外,突然扬来了浣夕的嗓音,“公主,殿下差人过来了,说要为公主送些重要之物来。”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挑声而道:“进来。”

    这话刚落,不远处的殿门便被轻轻推开,一名太监装扮之人小跑入殿。

    待那人将手中东西呈递长玥面前,长玥神色微动,只见着太监手中之物,乃一封信笺,还有一只虎头兵符。

    她神色再度微变,伸手淡然的将太监手中的两物接过,待展开那封信笺后,便见信笺上龙飞凤舞的墨字,的确在描述赠予兵权,甚至信笺下方,还有一枚鲜红醒目的太子印章。

    瞬时,长玥心下终于漫出了几分满意,随即迅速收好信笺与兵符,朝那太监低沉而道:“太子殿下有心了,回去告知殿下,就说我慕容长玥,谢过殿下恩情。”

    太监忙恭敬应声,随即迅速转身退下。

    一时,殿内沉寂,殿外悠远望来的笛声未止。

    长玥神色微动,终于是起身合上了大殿所有雕窗,待殿外笛声终于减弱得微乎极微时,才回身过来,转身入榻休息。

    夜里,华灯初上,偌大的云苍皇宫,依旧热闹非凡。

    长玥并未去礼殿参宴,仅是卸了妆容,衣着宽松的坐在殿中用膳。

    待膳食完毕,太子瑢差人送来了寿包,说是终归是今日大寿,她夜里未能入席吃得寿包为他祝福与庆贺,是以便差人专程送来,欲让她专程吃吃寿包,也算是变相庆贺。

    长玥并未拒绝,将寿包接过后,便淡然吃了一只。

    那送寿包的太监面露释然,似是陡然松了口气般朝长玥凝了两眼,随后恭敬告辞。

    长玥森然扫他,淡漠点头。

    直至太监离开,长玥才欲重新做回软榻休息,不料沉寂的气氛里,殿外竟再度扬来小跑而来的脚步声。

    “你是哪宫的?来这作何?”殿外,浣夕的嗓音显得有些讶异。

    这话一落,长玥也神色微动,下意识的抬眸朝不远处的殿门望去,则见那殿门之外,灯火浮动,有两道人影正相互对立。

    “奴才乃二宫身边之人。此番过来,特意奉我家主子之令,来为长玥公主送封信。”片刻,殿外扬来了一道恭敬尖细的嗓音。

    浣夕似是怔了怔,并未立即言话,又或许是极是顾忌那妖异之人,随后犹豫片刻后,终归是略微紧张的道:“公公将信给奴婢便好,奴婢送入殿中呈给公主。”

    太监并无犹豫,只道:“如此,便有劳姑娘了。只是,此信重要,我家主子特意嘱咐务必要送至长玥公主手里,不得有任何闪失,也望姑娘谨慎而为,定要将此信呈给长玥公主,若是不然,我家主子怪罪起来,奴才我不好交代,到时候姑娘你也不好交代。”

    尖细的嗓音,虽卷着几分恭敬,然而这恭敬之意却稍稍显得刻板与麻木,犹如虚然展露的一个态度罢了,并非真实。

    而殿外的浣夕却被太监这席话惊了一下,本是胆子不大的她,此际竟也越发的显得紧张,“公公放心便是,二殿下的这封信,奴婢定会呈给公主。”

    “有劳了。”太监应了一声,随即便出言告辞,脚步渐远。奈何还未待太监的脚步声彻底远离消失,浣夕便已开始紧张的伸手敲门。

    长玥眉头而蹙,心下冷冽,却是并未出声而应。

    浣夕着急,待敲门几下后,仍不见长玥回答,她越发紧张,却又不敢真正太过惊扰长玥,随即,待再度轻轻的敲门两下后,便再无动作。

    整个过程,长玥立在远处,一言不发。

    纵是明知浣夕在外手捏信笺定如火烧心,紧张焦急,但她却无心理会,更也无心去读那妖异之人的信笺。

    半晌之后,她开始缓步朝前,上榻休息。

    本以为此事便过了去,却是不料,彻夜之后,翌日一早,待长玥起榻并打开殿门准备唤浣夕备些热水之际,却见浣夕正满身僵硬的立在门前,面色苍白浓烈,一双本是略微水灵的双眼厚黑一片,甚至她那瞳孔之中,紧张焦急,满目惊慌。

    这副模样,竟像是紧张的在这殿门外站了一.夜,彻夜未睡。

    “公主,昨夜二殿下差人为公主送来了一封信。”乍见长玥开门,浣夕愣了片刻,随后刹那,那双疲倦的眸子骤然蹦出释然,随即急不可耐的将手中信笺朝长玥一递,急急出声,奈何嗓音嘶哑难耐,犹如被什么东西碾碎一般,难以入耳。

    长玥冷沉观她,并未伸手接信,仅是淡漠而问:“在殿外站了一宿?”

    浣夕神色一僵,有些紧张,更也有些担忧,连带回答都开始支支吾吾,不曾说清答案。

    长玥凝她几眼,已无心再听,仅是伸手接了信笺,随即迎上她那双可怜疲惫的瞳孔,眉头也几不可察的一簇,阴沉而道:“唤人备些热水来。”

    浣夕急忙恭敬点头,急忙转身离去,奈何站得太久,浑身僵硬,行走之间,则是踉跄不已,最后则是半惊半险的踉跄消失在廊檐尽头。

    长玥深目而望,满身沉寂,麻木的心底深处,微生浮荡,只道是这我见犹怜的浣夕,弱不禁风,无论她是真纯善还是故作弱势,她都不愿再让她伺候了。

    只因,她慕容长玥身边,从不需要楚楚可怜之人来触碰她良心的底线,是以,若太子瑢为她身边准备心狠口毒的婢女,她倒觉心有妥当,但若是为她准备如浣夕这般柔弱可怜之人,反而会让她觉得……刺眼。

    思绪翻转片刻,长玥便转了身,入了殿。

    待重新坐在软榻上后,心境已是平复下来。随后,她开始指尖微开,淡漠无波的展开了手中信笺。

    这张信笺,通体印着粉色桃花,纸张还透着淡雅兰香,却无端的显得有些繁杂与俗魅。

    而信笺之上,墨子如玉,不若太子瑢字迹那般龙飞凤舞,反倒是显得清雅卓绝,给人一种静心凝神之意。

    这般字迹,又岂是那妖异之人所写?不得不说,那妖异之人满身妖娆,不可一世,而字如其人,他写出来的字,又怎可如此的文雅如风,干净清冽?

    心有所判,而待视线微微而垂,开始真正观字时,长玥瞳孔骤然一缩,面上也瞬时增了恼怒之意。

    笛声浮荡寄相思,桃花之笺送情意。郊外山花始盛开,锦官城外诉衷情。

    短短四句,风月不浅,其中夹杂的暧.昧之意,也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以别人的手来写这段情诗,不得不说,那妖异之人,当真是好生懒散,更好生风月。只是读在心里,却无端添堵,怒意上涌。

    那妖异之人,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