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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莫名风月

      云苍的春日,竟是一日比一日暖和,前些日子还穿着的保暖锦袍,此际已换成了略薄的襦裙。&#

    再者,这里没有连续多日的春雨延绵,反倒是阳光大好,微风**然,再加之周遭光秃之树大多冒了嫩芽,春日料峭,一时之间,倒显得活灵生气。

    待浣夕盯着黑眼圈领着几名宫女将洗漱之物与膳食一道端来后,长玥便将她们全数挥退,从而开始一丝不苟的洗漱梳妆。

    这些日子以来,内心阴暗,日日戒备,是以从不曾有心真正为自己梳妆,而今日,大抵是心情所致,闲散得当,是以,便开始独自坐在妆台前,梳妆描眉。

    整个大殿,一片沉寂,墙角的檀香微微而起,怡然送神。

    待半晌,长玥终于放下了木梳,本是凌乱披散的头发,也微微而挽,虽是略微松散,但却莫名的透出几分闲适慵然之气。

    正这时,殿门外再度扬来了浣夕嘶哑恭敬的嗓音,“公主,扶侍卫来了。”

    长玥凝在前方铜镜上的目光微微一沉,并不言话。

    片刻之际,扶渊那刚毅的嗓音已从门外扬来,“我家宫主,正于宫门口等候长玥公主,望长玥公主早些出来,及时赴约。”

    前一刻,乃太监送来情意绵绵的书笺,这一刻,便换成了扶渊这等硬汉来威胁十足的通知她过去。

    不得不说,那妖异之人,一如既往的不曾有好耐心……

    思绪略微辗转,一时之中,连带心底深处都漫出了几分嘲讽。

    则是半晌,待殿外扶渊忍不住再度出声而威时,她终于是缓然起身,慢腾的朝不远处的殿门迈步而去,随后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开了殿门。

    瞬时,**朗清润的微风迎面而来,不割脸,不冷冽,有的,仅是清然卓绝,凉意得当。

    又或许是,今日虽不曾盛装打扮,但也算是衣着素雅,妆容清浅得当,待殿门彻底被打开之际,那立在不远处的扶渊倒是稍稍变了脸色,连落在长玥面上的目光都几不可察的滞了半分。

    长玥兀自扫他,冷然而笑。

    这天下之中,自古男人,怕是皆为**,更何况这扶渊一直生活在灵御宫那般美人如云之地,只要是正常男人,怕是早已心生摇曳。

    只可惜,亦如以前宿倾对扶渊说的一样,纵是扶渊对那妖异之人一心一意,也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即便忠心护住,但也不曾得那妖异之人赏赐一名半卒的女人犒劳,如此瞧来,在那妖异身边做事,无论中心与否,自是得不到好待遇,扶渊如此,她慕容长玥,定也如此。

    思绪至此,心底深处,冷讽之意越发大涨。

    待片刻,长玥稍稍敛神,淡漠无温的出了声,“宫主之邀,长玥自然赴约。只是女子出行,自得梳妆描眉,扶渊侍卫几番催促,就不怕让我心中一急,毁了妆容,从而污了宫主之眼?”

    低沉冷冽的嗓音,无温无情,其中夹杂的,仅有几许不曾掩饰的麻木与讽刺。

    扶渊神色微微一变,垂眸下来,只道:“长玥公主此际妆容,便是最好。若无它事,便望长玥公主速往宫门。毕竟,比起长玥公主的妆容,莫要让宫主久等才是最为重要。长玥公主觉得我这话,可对?”

    长玥冷然而道:“扶渊侍卫这话,自然有理。只是长玥倒是不知,扶渊侍卫何时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扶渊眉头一皱,并不言话。

    长玥扫他两眼,兴致缺缺,也无心再度调侃,仅是回眸而来,朝那满面苍白却又疲倦不堪的浣夕望着,低沉而道:“差人禀报太子殿下,就说,郊外春花大好,二宫特邀长玥一道赴约赏花,望太子殿下好生养伤,莫要担心。”

    浣夕眉头紧蹙,着急担忧的朝长玥望着,犹豫片刻,忙道:“要不公主先等会儿,待奴婢速速去通知殿下并归来时,公主再行离开?另外,殿下昨个儿离开时便吩咐了,说是今日会来与公主对弈,公主……”

    她嗓音极为断续紧张,嘶哑之中,还卷着几分六神无主般的畏惧。甚至在言语之时,她还极为顾忌紧张的朝扶渊不住扫视,显然是一副紧张心虚的模样。

    长玥冷沉观她,心底倒也略微有数。

    昨日太子瑢离开时,何曾吩咐说今日要与她相约对弈?无疑,这浣夕是在壮着胆子言慌,大抵是担忧二宫对她不利,是以不愿让她随这扶渊离去罢了。

    不得不说,此际这浣夕倒是略微有心,只奈何,今日,她的确打算出宫一趟的,便是太子瑢阻拦,也无济于事。

    长玥静立原地,默了片刻,阴沉无波的目光静静的朝浣夕落着,将她那?*1够耪诺哪q全数收于眼底?b>

    半晌后,扶渊全数忽略了浣夕的话,再度刚毅干脆的出声催促,“长玥公主,时辰已是不早,得出发了。”

    短促的嗓音,并无半分拖沓,语气中的威胁与催促之意也是全然展露。

    长玥眼角一挑,目光凝向扶渊,阴沉而道:“宫主既是已然早些在宫门口等候,想来自是有心。而让宫主稍稍多等半会儿,也无伤大雅。”

    扶渊神色微沉,只道:“长玥公主跟随宫主这般久,自也该知宫主脾气。若让宫主久等,绝非好事。”

    长玥阴沉而笑,“扶渊侍卫又何须威胁长玥?即便宫主生气,也是扶渊侍卫通知不力,未能让长玥及时前去罢了。再者,宫主今日还差人送来情诗一手,字句之中皆是风月不浅,长玥倒是不信,对长玥如此看重甚至还有心送情诗的宫主,会在今日出行赏花之日而对长玥大发脾气。”

    扶玉面色一变,深眼凝她,刚毅而道:“长玥公主如今,也是巧舌如簧。但是事态轻重,还望长玥公主自行掂量。”

    长玥嗓音骤然而沉,也无心再与他多做废话,冷沉而道:“既是要长玥自行掂量,便是长玥自己之事。而扶渊侍卫,顾好自己便是,长玥之事,何劳扶渊侍卫指手画脚。”

    阴沉干脆的话,倒让扶渊吃了闷亏。

    扶渊面色极是不好,但却并未发怒,仅是黑瞳紧紧的朝长玥锁着,并不言话。

    长玥扫他两眼,随即再度转眸朝浣夕落来,低沉而道:“太子殿下之约,怕是只能推迟到明日了。再者,殿下近日有伤在身,你只需将我出行的消息通知他便是,让殿下莫要担心,就说我慕容长玥行事,自有分寸。”

    “公主……”浣夕仍是一脸担忧与焦急,欲言又止。

    长玥淡扫她一眼,而后不再言话,仅是干脆的转了身,踏步朝前。

    此际时辰的确不早,淡阳浮空,阳光打落在身,也稍稍有了几分暖意。

    一路上,长玥行得缓慢,而扶渊跟在她身后,也不曾再度出声提醒她加快步伐,仅是偶见长玥行错方向,才不得已出声提醒,而即便出声,他嗓音依旧冷漠刚毅,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之感。

    长玥一言不发,淡定朝前,麻木的心底,也不曾因扶渊的态度而浮动分毫。

    待终于抵达宫门时,只见那朱红高硕的宫门口外,一辆装潢奢然的马车正静然而立,那一身劲妆的马夫瞧见了长玥,急忙扭头朝后方车帘恭敬而道:“宫主,长玥公主出来了。”

    这话刚落,长玥已是站定在了马车旁,而马车上那道颇有垂重之感的车帘内也突然恰到好处的伸出来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随后,只见那只修长的手微微而动,极是轻佻慢腾的掀开了车帘,而后,乍然展露出来的,则是妖异之人那张笑靥如妖的脸。

    “春风和煦,晨光过尽。长玥美人儿,怎舍得让本宫等这般久??*刻之中,这人勾唇而笑,随后薄唇一启,脱口便是这妖娆风月的话?b>

    长玥淡漠观他,面色并无半分变化,只道:“春意不嫌晚。宫主又何必在意这点时辰。”

    他懒散而笑,邪肆柔魅的朝她打量。

    长玥眼角稍稍一挑,瞳孔也微微一缩,开门见山的问:“宫主不邀长玥上车?”

    他顿时轻笑出声,似是突觉有趣一般,饶有兴致的道:“长玥美人儿虽是来晚,但待美人儿盛装打扮,本宫倒也等得起。”

    说着,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慢悠悠的朝长玥递来,笑得邪魅不羁,“本宫既是要与长玥美人儿一道踏青赏花,自也是要邀长玥美人儿上车的。”

    长玥冷沉观他,并不言话,垂眸之间,也将他那只递来的手扫了一眼,而后瞳孔微缩,仅是淡然的踏步往前,最后自行爬上了马车。

    指尖落空,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显得有些空浮与突兀。

    妖异之人依旧保持朝外递手的姿势,一动不动。

    则是片刻,待长玥入得马车并在后方坐好,他这才慢悠悠的缩回手来,面上也并无半分的尴尬之意,反倒是笑得越发的邪肆风月,兴味不浅,随即另外一只手微微而动,众目睽睽之下极是怡然的松了帘子。

    瞬时,帘子当即垂落,遮盖住了车内所有。

    刹那,未待周遭之人反应,车内已扬出妖异之人挑高柔魅的嗓音,“行车。”

    劲装马夫当即应声,不敢耽搁,手指鞭子蓦地一挥,烈马蓦地嘶鸣一声,当即蹄踏往前。

    微风正好,稍稍顺着那摇曳不定的车帘吹拂进来。

    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也循环往复,不曾平息。

    车内,气氛略显低沉。

    长玥兀自而坐,目不斜视,清冷的面容纵是带了薄妆,虽倾城无方,但却越发显得清冷高雅,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艳之气。

    妖异之人懒散坐在她身旁,异色的瞳孔依旧意味深长的落在长玥面上,肆无忌惮的打量。待半晌,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角稍稍一挑,笑得柔魅,“本宫差人送你的信笺,长玥美人儿可是看过了?”

    长玥心下一沉,转眸极其淡漠的观他。

    “信笺诉情,看似浓烈得当,风月不浅,但却太过腻味了些。宫主对长玥,何必如此故作风月。”她并未回他的话,反倒是直接评价。

    他面上笑容增了一层,“怎么,所谓情诗,腻味些不好?世之**,哪对不是如胶似漆,纵是以诗传情,都觉不够,怎独独长玥美人儿说那情诗腻味了?”

    邪肆柔魅的嗓音,无疑夹杂着几分故作而来的好奇,而其间的调侃意味则是极盛。

    长玥冷眼扫他,浑身淡定,而后唇瓣一动,冷沉沉的道:“世之**,如胶似漆自然不为过。只不过,宫主与长玥,则并非**,若送情诗,便显腻味,因而过头了些。”

    他似是浑然不诧长玥这话,面上的笑容也分毫不变。

    “如此说来,长玥美人儿对那些情诗,的确不喜?”他朝长玥盯了片刻,懒散而问。

    长玥挪开目光,冷沉而道:“自是不喜。”

    短促的嗓音,直白十足,毫无半许委婉可言。

    妖异之人眼角再度稍稍一挑,目光依旧在长玥面上流转,半晌后,才慢悠悠的道:“原来女人之中,倒也有不喜情书传情之人。如此看来,扶渊想出的这法子,并非奏效。”

    扶渊想出的法子?

    他懒散一句,却顿时让长玥心下一怔。

    瞬时之中,她淡漠冷凝的朝他望来,阴沉而问:“宫主之意,是送情诗之事,乃扶渊侍卫为你献的计?”

    他邪然而笑,薄唇一启,邪肆柔魅的话颇有几分理?*壮,“本宫从未对一个女人主动示好,不知委婉究竟何为。?*问扶渊,扶渊也是一问不知。本宫心有不悦,罚扶渊去暗中想些计策,后来他倒是想出来了,说是送情诗定可讨美人儿欢心。”

    一闻这话,长玥顿觉浑身发瘆。

    像扶渊那等刚毅愚忠之人,虽是正常男人,脑袋里也许会肖想女人,但如他那般粗鲁武夫,又岂会知晓这些风月的浪漫之策?这妖异之人对此问扶渊,扶渊定然不知,只因从未浪漫,怕也从未追过哪位女子,如此,扶渊自是一问三不知,到头来被**无法,许是在外到处问人,最后得来这书写情诗之法。

    只不过,这妖异之人这番话,虽听着像是坦白而言,并无虚假,奈何却莫名的让人觉得虚假。

    毕竟,这妖异之人本是满身邪肆轻.佻,想来也极会撩女子,像他这般风月场上的高手,又岂会对扶渊这种榆木脑袋探求浪漫之法?

    更何况,她慕容长玥在他眼里,本是卑微棋子,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如此对她?

    越想,越觉虚假重重,讽刺不减。

    长玥沉了脸色,阴沉而道:“宫主此言,说得未免太过虚假。先说宫主经常流连风月之地,满身魅然,这追女之术定是比扶渊高上百倍,如此,宫主又为何会对扶渊探求追女之术?再者,长玥卑微鄙陋,又何德何能受得宫主如此器重与委婉以待?宫主若要让长玥做什么,尽管直言便是,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蒙惑长玥?”

    “长玥美人儿这话倒是不对,本宫闻之,倒是有些心寒呢。”未待长玥尾音落下,妖异之人已是慢悠悠的出了声。

    长玥瞳孔微微一缩,深眼凝他。

    他朝她魅然而笑,俊美妖异面上的魅笑浓得似要滴出来。

    “本宫虽经常流连风月之地,但那些地方的女人,个个都对本宫主动热情,本宫又何须对她们用什么计?而长玥美人儿倒是与那些女人不同,孤傲清冷,本宫对待你这种女子,倒是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呢。”

    “宫主何须担忧这些。长玥本为你眼中之棋,宫主想要如何,与长玥直言便是。”长玥面色阴冷,凝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不善。

    他眼角一挑,邪肆的瞳孔略微浮荡出了几抹深色,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这人终于是说不出话来了,故作而来的谎言被她拆穿,是以,便极为难得的噤了声,难意道出后话了。

    长玥冷眼凝他,心下浮出层层的冷讽。

    则是半晌后,她终于是垂眸下来,不再朝他凝望,却也正这时,身旁妖异之人再度慢悠悠的道:“情诗,本为示好调性,但落在长玥美人儿眼里,却成了不伦不类的腻味之物,如此瞧来,扶渊献计,倒是献到了阴沟里。”

    长玥眉头一皱。

    他继续道:“本宫难得对长玥美人儿示好,即便法子用错,但也是一片心意,长玥美人儿虽是不喜,但又何必如此怀疑本宫心意?也许本宫对你的心意,的确是好意呢?”

    长玥心下一沉,顿时想冷笑出声来。

    自打遇见着妖异之人,她命途多舛,次次被他威**利诱,更是多次与阎罗殿擦肩而过。这妖异之人对她,除了利用,除了戏弄,竟也会心存好意?

    长玥面色越发冷沉,待片刻后,她也不愿与他多言,仅是冷冽直白的道:“宫主对长玥究竟如何,何须长玥解释,想必宫主自是心知肚明。再者,长玥只问宫主一句,宫主又是邀长玥赏花,又是对长玥送上情诗,更是此番出行还邀上长玥的兄长,宫主如此之为,究竟何意?”

    春日烂漫,虽是景色大好,但她却无心出行,更无心与这妖异之人一道踏青赏花。

    只因,这妖异之人昨日竟明智昭昭的说会邀她皇兄一道前去,她担忧皇兄性急,不清这妖异之人底线,从而冲.撞于他,今日才**着自己与这妖异之人汇合同行。

    只是她倒是不解了,自打上车,这妖异之人便一直对她风月而道,甚至还拐弯抹角的展露**,如此之为,着实是邪肆魅然得紧,但却让她极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