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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会面

      梵城街道上,看着玉秋再一次回头看自己,方然终于忍不住伸手板过她的脑袋去,满心郁闷着威胁道:“你再看我我就打你了。”

    玉秋吓得立马挺直了腰背,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

    方然一咬牙,将手插在腰上,闷闷不乐地看着玉秋的后脑勺,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心里都快崩溃了,这还能愉快的做朋友吗?这以后还要不要脸跟他见面了?想到以后迟早要面对贺云扬时,方然心里不禁有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正在这时,一男子不经意间撞了方然一下,吓得她赶紧停下脚步惊疑地看过去。

    “抱歉,姑娘。”这人忙拱手示歉,匆匆离开。

    方然回头看着这人远去的背影,将手缩回披风里面去。

    回到秦府后,方然将换下的衣物交给玉秋后,自己取下披风,抖了抖上面些许的雪花便径直来到房中,将手中一直攥紧的字条打开来看,确认出是贺云扬的笔迹来,上面写着:月儿,你今日见的我,应是在一月后回城,明日未时,冒山汤池,让你父亲前来。

    方然看完后,不禁眉头微皱,她刚才还在想为什么贺云扬回来了却没有一丝动静?这么说来,她心里全明白了,只要他一回城,必定声势浩大,所有人都会知道。秦鸿说现在李崇明对贺云扬的戒心很重,若是突然接见朝中重臣,恐引人臆测,况且秦鸿身份特殊,如今也只能用这个办法见面了。

    入夜,秦满氏小心地伺候着秦鸿更衣,时不时瞟上几眼,却看见他闭着眼,脸上有不少的倦意,她想了想,还说开口说道:“老爷,您都忙了几日了,现在槐阴的使臣也走了,有什么事不能交给府司去办吗?”

    秦鸿和着沉重的气息道:“今年不同了,徐茂走了,府里的庄子突然被张本接手,我怕他处理不好,会让府中的产业亏损。”

    秦满氏拂了拂他的袖口,有些起皱了,提起徐茂来,秦满氏的脸上顿时泛起一丝伤感来,叹道:“您说他好好的怎么就碰上土匪了?以往他在时,这些事我们总是不用操一丝心。”

    秦鸿睁了睁眼,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来,但是很快的,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年一过,可漪这病也顾不上了,也算是冲喜祛病,年货也更是要比往年多备一些。”

    秦满氏点点头。

    秦鸿道:“今年还要把将军府列进拜年行程中。”

    秦满氏微微一愣,疑惑道:“将军府?往年将军府都不做宴请的,老爷这是?”

    秦鸿笑道:“是贺老夫人下了邀帖,不过我的意思是让月儿去就行了。”

    秦满氏心下明白,这贺家的人性子都像,不喜交结贵戚,也从不接待外客,唯独这个秦月能自由出入将军府,秦月离开的那段时间,贺老夫人隔三差五遣人来询问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认准了秦月吗?真没想到这贱种会为了将军夫人的地位推开了勖王。

    “怎么了?”秦鸿见她沉默不语。

    秦满氏柔柔的一笑,“老爷,这几日可漪瘦了许多,整日不说话,妾身实在是心疼。”

    秦鸿顿了顿,低头自己整理着衣袖,一言不发。

    “老爷,您就发个话,别关着她了,让她出房散散心,好不好?”秦满氏说到难过之处,不觉落下泪来。

    秦鸿不为所动地道:“我问过厨房的下人,可漪会拿到伤月儿,无非是为了大将军,难道你会不知吗?这男女之事岂是她随心所欲?再者,与祁璟的婚事皇上已下旨半年有余,她还想抗旨不遵吗?就算月儿有朝一日成了将军夫人,那也是我秦鸿的女儿,照样为秦家添光彩。她心结一日不解,害的人也终是她自己,还有你这个当娘的,多劝劝她便是。”语罢,秦鸿也不愿谈论这个话题,拿了外衣转身便走出房门递给守在门外的张本。

    秦满氏失神地坐在床沿上,这些话,放在以前,他是绝不会说出口,甚至都不忍多加指责,如今是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翌日,勖王府,陆久安匆匆来到书房,对正在看折子的李彦歆道:“王爷,秦府有异。”

    “何事?”

    “今日午时刚过,秦国公独自一人出了城,方向是秦府在城外的庄子,只是我们的人跟出去不久,便被人打晕了扔在路边。”

    “可有看清楚袭击的人?”

    陆久安摇了摇头,却说道:“他们醒来说是被人用手打晕的,说明此人臂膀有力,应是习武之人。”

    李彦歆眉头微皱,想了想才道:“新来的府司可在?”

    “一大早便离开秦府去了城外庄子。”

    “那条路有可能通向哪里?”

    陆久安垂眸想了一会,才道:“除了秦府的庄子外,官道要跑上六里地才会有分叉路口,分别是通向最近的金符山和冒山。”

    李彦歆点点头,问道:“他何时归?”

    “申时归。”

    申时归,那就说明秦鸿在外面待了将近两个时辰,若是去办什么事,也不会一直没有动静,若是去见什么人,两个时辰,加上往返的路程,最多也是在金符山和冒山附近。想到这其中的种种因素,李彦歆便道:“你派人去金符山和冒山附近查看最近可有出现什么怪异之人或事。”

    “王爷的意思是秦国公去见了什么人?”

    李彦歆点点头,“眼下快要年底了,本王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是。”陆久安微微颔首,忽而想到了什么,张口欲言,却又觉得不妥,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地问了出来,“王爷,恕久安冒犯,若是证据确凿,王爷可会心软?”

    李彦歆无奈一笑,“本王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皇兄的帝位,但是月儿,本王终究不忍,可他秦鸿如今已然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又为何会做出此等叛国之事?”

    “大概秦国公自己也没有想到皇宫中放置兵防图的地方皆由王爷秘密安置,只要有人动过哪怕一丝都能被发觉,那日不止秦国公一人进过皇上寝宫,只是其余官员出宫后,无论是本人或是身边人,从未踏出梵城一步,除了秦府的府司徐茂。”

    李彦歆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贺云扬这么聪明的人一开始就察觉到是兵防图出了问题,才会命令将全国城池的兵力部署重新调配。”

    陆久安点了点头,“听说大军快到襄城了,以此速度,约摸会赶在年三十归。”

    “这个年,怕是不好过。”李彦歆也不知道心里在担心什么,可自从皇兄接纳槐阴交好之意后,他心里,总如压了一块巨石般喘不过气来,找不到任何缘由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