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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作者:宁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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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作者:宁小哥

    赞好吃的呢,这会儿要是一脸嫌弃未免太假,于是只好尴尬地对何青砚道:“没想到何兄弟还爱好下厨,手艺真不错。不过以后这些事还是让下人做吧,你是我岳丈大人的贵客,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你在我们家还得干活,那可得不高兴了。”

    何青砚笑呵呵地又给他拨了一碗粥递过去,轻声慢语道:“我看大哥这两天又要应酬贵客,又要照顾云琛,实在辛苦。外头的酒席虽好,到底荤腥油腻不适宜多吃,因此想着弄点清粥小菜给大哥改改口味。我与大哥本来素不相识,如今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住进来,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不过随手之劳一顿饭,大哥要是还跟我客气,那我可真住不下去了。”

    一番话在情在理滴水不漏,就连巧舌如簧如齐慕安这样的,竟也找不着推脱的下句来应付,因此只好嘿嘿干笑两声应付过去。

    谁知简云琛醒来听说他才吃饭去,便想过来陪陪他,这刚走到饭厅门口,就看见何青砚低眉顺眼、满面春风地给齐慕安盛粥,齐慕安吃得红光满面,嘴角还有一点汤渍。

    多温馨的画面!

    他并不知道这时自己心里翻腾着的一股极不自在的情绪叫做吃醋,只知道忽然没了胃口,因此便停下了脚步。

    齐慕安对着何青砚本来就够心不在焉的,一见了他忙腾得站了起来,连碰翻了面前的碗都没注意到,滚烫的菜粥一下子全泼在了他手背上,把他给烫得呲牙咧齿直抽冷气。

    好在他老婆见他烫了倒是毫不含糊地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检视,又从焚香手里接过浸过冷水的帕子给他擦了,这时有人递上烫伤油,他看也没看也接了过去,给齐慕安擦了之后递回去时却对上了何青砚殷勤安静的笑眼。

    不由心里咯噔咯噔地阵阵发毛,本来空空的胃里也忍不住翻腾了起来。

    偏这何青砚还特别体贴,亲自又绞了帕子过来给他擦手。

    “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这些药油里头可不知道有什么霸道的药材,还是少碰为妙,来,擦擦干净。”

    简云琛沉默地任他动作,跟着又听他柔声道:“你才歇了午觉起来恐怕嘴里没味儿,我做了点儿清淡的素粥,齐大哥吃着不错呢,也盛一碗你尝尝如何?”

    面对他过于热情的笑脸,简云琛显然有些不懂对付了,干脆让真实感觉做主,一把推开众人冲到院子里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这一晚小夫夫两个辗转反侧谁也没有睡好。

    简云琛虽然一开始不满和齐慕安的婚事,但父母之命在上,过门以后他对齐慕安的要求还是顺从的多,彼此渐渐心里有了对方之后就更不必说了。

    唯独今晚,他头一次对齐慕安爱理不理,并一躺下就面朝里侧“睡着”了。

    齐慕安自认并没做什么出格的,本来手背上火辣辣的已经睡不着觉了,再看他说甩脸子就甩脸子,丝毫不理会自己说了那么多好话哄他,不由也一股无名火上了心头。

    这莫名其妙的,算个什么事儿?

    那个两面三刀的何青砚可不是我找来的啊,你有气,你有气你倒是冲你老爹发去呀!

    因此也把屁股一撅气鼓鼓地背过了身去。

    好在齐慕安这人吧气性大忘性也大,有什么不痛快的,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也就过去了,因此第二天一早倒又特特起了个大早,亲自跑到后街上最最出名的那家小吃店排了半天的队,给简云琛买了他最爱吃的冰糖发糕当早点。

    简云琛静下心来也觉着昨晚自己是过了,一觉醒来不见了齐慕安,听丫鬟说上街给他买点心去了,便没再说什么,想想又把焚香叫到面前来,让她嘱咐厨房蒸两笼齐慕安爱吃的虾仁鲜笋大包。

    焚香听了不由抿嘴一笑,“大爷和少君这样恩爱,真真羡煞旁人。”

    简云琛知道这丫头说话一向谨慎,齐慕安身边的几个丫鬟也就数她最机灵,绝不会无缘无故嚼舌头,她口中的这个旁人恐怕确有所指。

    他这个人说话一向直率,也学不来深宅妇人那些拐弯抹角寓意深刻的说辞,只直截了当问道:“可是那姓何的有什么不妥?”

    焚香也是了解了他的脾气,知道不用跟他兜圈子,因此略一沉吟道:“何公子才来,妥不妥的奴婢也不好说。不过他倒是怪会笼络人的,要不咱们家的厨房怎么那么容易让他一个外人说进就进了?映棠心实,被他三言两语几句好话一说便晕头转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句“心实”,实际上是在为昨儿映棠替何青砚牵线搭桥的行为在开脱求情,这个简云琛还是能领会的,不由头疼地抚了抚额头道:“那姓何的身边没带伺候的人,可是派了映棠照应他那里?”

    焚香点头,“正是。”

    简云琛抬头看了看窗外,看见不远处的廊下映棠正抬着胳膊在喂两只画眉鸟儿吃食呢,何青砚站在她身边笑眯眯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逗得她把一张俏脸笑得通红。

    于是便叹了口气道:“她糊涂,有你这个不糊涂的好姐妹看着倒是她的福分。我看这样,还把她调回来,何青砚那边你多辛苦几天。”

    这闹心的,他不管他爹怎么想来,要全兄弟情谊,那他自己全去,他这儿再忍那小子两天,实在受不了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给丢回他老爹那儿去了。

    焚香忙点头答应,一来主子的吩咐奴婢哪儿有说不的份,二来那姓何的只在家住了两晚就把映棠给哄得对他掏心掏肺的,要再让他俩这么亲近下去,恐怕那傻丫头被人卖了都还在给人数钱呢!

    看那何公子人虽和气,实则却比世人都要心高气傲,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婢女高看上一眼?

    自然是有所图的!

    可惜映棠那傻丫头这会儿怎么也听不进她的劝去,如今少君开了口那才是正好呢。

    第73章

    不过这何青砚也是个妙人,要说他心怀不轨吧,他并没真做出什么骇世惊俗害人害命的事儿来,可要说他安安分分吧,却又总是三言两语不经意间就能叫人膈应个半死,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明明温柔得很,却老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不过这里所说的人也仅限于齐慕安和简云琛小夫夫两个而已,除他们俩和头脑还算清楚的焚香、红芍以外,家里上上下下的婢女小厮们无一不说他好的。

    尤其是他这几年在外头四处跑,去过的地方很多,见闻也确实广博,人又亲切不拿架子,常常闲了没事就搬张凳子坐在大树底下给大伙儿说说各地的奇闻异事,让这些常年没离过京城的仆役们觉得很是稀奇,一个个都爱与他一处玩儿去,凡事也都喜欢跟他说,听他拿主意。

    好比说这天吧,简家来了人,说老爷请少爷回家一趟,于是简云琛一早便家去了,一直到傍晚快吃晚饭的时候也还没回来。

    齐慕安这天也有得忙,温泉馆生意一炮打响,如今不光是京城里的王孙贵族爱上那儿消遣,就连附近的有钱人也往那儿跑,因此他趁机推出了充值打折办贵宾卡的服务,比方说你一次性充值一千块,那以后你用这张卡消费的时候能打八折。

    这些都是现代社会很普通的营销手段,不过搁这会儿却还是怪稀奇的。

    只不过这个卡可能不能直接找机器划了,得人工记账而已。

    如此一来他在资金回收方面就既快又轻松了。

    而这个对客人来说除了实惠之外还有方便,不用此次结账那么麻烦,因此充值的人很多,当然他这个做老板的也不会吝啬,当天充值的客人们都享受到了额外的感恩水果和感恩酒水,令人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另外客人越来越多,原来备下的手艺人们渐渐忙不过来了,因此这几天还在面试新员工,趁今天简云琛不在家,他也就一大早就到了馆里,忙到天快黑了才回家。

    一到家就见映棠和扫雪迎了一出来,才回房换过衣裳,就听见外头叫摆饭了。

    齐慕安眉心一蹙,“吴妈妈怎么也糊涂了,你们少君还没回来怎么就摆上饭了?”

    扫雪最直率,忙帮吴妈妈分说道:“今儿吴妈妈放假到庙里上香去了,明儿才能回呢。”

    映棠忙笑道:“爷别生气,是何公子看天色晚了,怕爷辛苦了一天回来还饿着,少君的饭已经叫厨房里留着了,他回来也有热汤热菜的伺候。”

    齐慕安听了这话不高兴了,现在不是简云琛回来有没有饭吃的问题,而是这个家里的起居杂务到底是谁说了算的问题。

    这帮糊里糊涂的丫头,别人给你们一星半点儿的好处,就值得你们这样帮着他眼里连谁是你们的主子都没了?

    因此便毫不客气地扯过她手里的褂子不用她伺候自己穿上,对着镜子里的人淡淡道:“既然何公子的话这么有用,姑娘不如到他家伺候去,我这里可是小庙供不起大菩萨了。”

    映棠一听这话懵了,她过完年就十九岁了,所谓哪个少女不怀春,乍一遇上何青砚这般斯文俊俏、对自己又特别温存和气的少年公子,心里难免有些小打算。

    于是明里暗里总是有意无意地帮着他。

    好比说今儿这摆饭的事儿吧,大少君一向在小事上从不计较,因此何公子只那么一说大伙儿便都应了,谁也没往别的上头去想,可这会儿大爷生气了,她才跟着琢磨出来似乎确实办的不是个事儿。

    毕竟何公子是客,不该越过家里的主人去,而她是爷和少君的奴婢,更不该跟着客人越过家里的主人。

    因此忙红着脸跪在了地上,“奴婢糊涂,下回再不敢了,求爷别敢奴婢出去。”

    齐慕安本来不过想借着教训映棠的机会杀鸡儆猴,让众人都知道知道自己的态度,也没打算真把这丫头赶走,毕竟她本来就有些笨笨的,并不是焚香那种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的性子,至多就是个糊涂吧,对自己还是忠心的。

    没必要过分小题大做。

    因此便继续虎着脸道:“那你可知道怎么做了?”

    映棠忙点点头擦干了眼泪退了下去,一时外头刚刚还忙着张罗摆饭的丫鬟婆子一下子便全没了声响,只留下何青砚一个人面带微笑安静地在餐桌边坐着。

    于是简云琛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略带诡异的场景。

    映棠刚挨了训,这会儿或许急于表现,忙命小丫鬟秋蝉去里头通知齐慕安,自己手脚麻利地沏了一壶热茶上来。

    简云琛结果茶杯对她淡淡点了点头,这时何青砚也站了起来,脸上依旧笑嘻嘻的。

    “简伯父身体可好?有半个月没见我心里很挂念,总想去给他老人家磕头请安来着,可你身子这样沉了,家里的事可不能再劳动你,齐大哥外头又那么多应酬,我想想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吧。”

    简云琛细细抿了一口热茶,听他这话不由隐隐勾起了一段心事。

    这姓何的来家里住了有半个月了,大小事情他都喜欢插上一嘴,本来吴妈妈什么都理得挺好,他偏有各种新鲜花样翻出来,亏得吴妈妈老实,他嘴上又会哄人,因此凡事大多也就听了他的。

    弄得如今真跟个家里不可或缺的大管事似的,这话说得也怪叫人难咽下去的,这么说我们夫夫两个的日子倒还真离不了你了怎么滴?

    心里既不痛快,便更不爱搭理他,只淡淡说了句老人家一切都好,便再没了言语,这时红芍焚香等人又带着小丫鬟们进来摆饭,一屋子一共有七八个人,却听不见一点儿杯盘匙箸的声音。

    何青砚本来倒还能大大方方地坐着并没有说什么,忽然却不安地站了起来,脸上隐约有委屈不安的神色。

    简云琛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齐慕安走了进来。

    “怎么去了一整天了,岳父大人那儿没什么事儿吧?”

    齐慕安是一进门满眼只有他老婆一个,瞅着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便以为简老将军出了什么事。

    简云琛忙摇了摇头没出声,齐慕安这才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一个外人,有话还是回房去说的好,因此便也没再细问,而是体贴地托了一把他沉重的腰身扶他到餐桌边坐。

    “早知道回来得晚你就在岳丈那里吃过晚饭再回来多好,就怕你饿着。”

    先给简云琛夹了高高一小碗的菜,齐慕安开始絮叨开了。

    简云琛一斜眼,你是自己等饿了吧?

    齐慕安被他瞪得缩了缩肩,嘿嘿笑笑又从丫鬟手里接过汤勺亲手给他装了一碗香喷喷的酸笋鸡皮汤。

    一直没出过声的何青砚忽然轻轻一笑道:“齐大哥对云琛真是细心得没话说,要我说就是看遍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好的夫婿来。”

    于是分你一半可好?

    简云琛有些刻薄地腹诽,不过嘴上并没有吭气儿。

    齐慕安倒是大大咧咧地笑了,“前儿介绍给你认识的洪三哥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个家里做药材生意的,大江南北哪儿都有他们家的分号。昨儿他又跟我提你了,说他有个妹子,今年十五了,温柔娴雅又俊俏,深得家中老祖母的宠爱。生怕女儿嫁得远了受气,有意就在京城给她挑个斯斯文文的好女婿。”

    何青砚听了这话似乎并不为所动,沉吟了片刻方道:“大哥别怪我不识抬举,可把话说白了,我何青砚如今一文不名地寄住在亲朋家中,他家那样的家世,怎么会看中我呢?”

    齐慕安摇头道:“洪三哥是个实在人,他说了,家里的钱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何必再用唯一的妹子去换官换钱,因此这妹婿的家境家财都在其次,只要人才出众人品也好就成,他可是亲眼相中的你。”

    这点其实也好理解,何青砚无父无母就跟个无根浮萍似的,那他们家女儿嫁给他,还不是就跟招赘的一样,离家近不说,女婿又得老丈人提携,这样的日子谁敢欺负她去?

    洪家的老爷子他也见过,说实话父子都是实在人,以何青砚这种情商,想把他们统统哄好了根本就是小意思,以后那好日子是没得边的,简云琛他爹不就是希望自己给他找个好着落嘛,这一回工作老婆一下子全有了,可不是一箭双雕的好着落?

    谁知这何青砚却语出惊人,“大富之家恐怕以势压人,再说男子汉不曾立业,何以成家?大哥若有心提携小弟,不如带小弟到外头见见世面,给你打打下手可好?小弟在家时也读过几年书,些许懂得些演算记账的道理。”

    不肯走?

    齐慕安不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天这何青砚的意图可以说并不难猜,他是有心巴结,甚至曲意勾搭自己。

    可就算自己应和了他又能怎样?最多纳他当个小老婆,从此畏畏缩缩在后院里待一辈子,男人的骄傲就别提了。

    如今给他找个土豪世家当女婿难道不比这强?

    他既有贪慕富贵之心,就应该一口答应才是,怎么倒一口拒绝呢?

    该不会是真被哥的个人魅力吸引,森森地爱上哥了吧!

    齐慕安心里想得轻飘飘的,忽然听见身边的人一动,原来简云琛已经站了起来。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这还没让人反应过来呢,他都已经扶着红芍的手走出大门去了。

    如今他已经快有八个月的身子了,又在外头走动了一天,腿脚难免酸痛浮肿,因此走起路来便不大利索,好在红芍心细,一见他起身便忙过来搀扶。

    齐慕安见他走了也没了劝说何青砚的心思,只匆匆忙忙丢下一句你先把我跟你说的好好想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就丢了碗筷也火速回了房。

    见两个丫鬟正在打水预备给简云琛泡脚呢,忙亲自走过去撸起袖子。

    “你们俩下去吧,我来。”

    丫鬟们忙依言退下,大爷一贯体贴少君,两个人在家时亲自为他按摩沐浴都是常有的,因此也并没觉得有什么。

    这里齐慕安坐在脚踏上搬过简云琛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本来瘦削的一个人,如今一双脚背却肿得高高的,不经意按一下能有老深的一个坑,老半天都弹不起来。

    就这样了还得走路啊,想必胀痛得不好受。

    因此忙帮他轻轻置入热水中,双手力度适中地揉按。

    简云琛半闭着眼靠在床沿上,半晌方轻道:“你说何青砚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齐慕安笑了,“管他什么心思,要是人人都能心想事成,那我还想当皇帝呢!”

    这言下之意,就算他何青砚有什么不该有的糊涂心思,我没有不就行了吗?他一个巴掌能拍响?

    简云琛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也没再多说,轻轻揉了揉酸软的后腰又道:“便是他真有什么想头,咱们也顾不上理他了,你可知道父亲今儿叫我回去为的是什么事?”

    “恩,你说。”

    齐慕安专心致志地给他揉腿,并没有抬起头或者停下手。

    简云琛若有所思道:“父亲说皇上今儿在殿上狠狠训斥了太子一顿,要他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齐慕安大吃一惊地睁大了眼,“太子已经开始协理政务了,竟罚他禁足一个月?所为何事?”

    简云琛答道:“说是结党营私豪奢浪费那些事儿,不过听父亲的意思,恐怕不光为这些,因为皇上又钦点了三皇子的名,要他陪同圣驾一同去秋狩。”

    是啊,再过半个月可不就是皇家秋狩的季节。

    皇帝通共就三个成年了的儿子,襄王听说又病了,再把太子给禁足了,那可以伴驾的皇子也就只剩下一向默默无闻的老三了。

    难道这意味着什么?

    齐慕安心里已经琢磨开了,谁知简云琛这时又丢下了个重磅炸弹。

    “前儿圣上不是病了有小半个月吗?听说如今有人在传,说是太子等不及了,想早日……”

    啥?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这罪名真给按下来,别说傅仲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了,恐怕就是他那条命也很难保住。

    难怪先找了个理由把他给拘了起来,恐怕这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第74章

    这话也不过才说出来几天吧,齐慕安这里立刻就知道厉害了。

    怎么说呢?

    温泉馆本是他手里最挣钱的项目没有之一,本来热火着呢,可这几天不知怎么却忽然冷了下来,没有新客上门就不说了,连本来几乎天天要来泡一把、喝几盅的熟客也都不大露面了。

    新请的技师和乐班几乎全都没能用上就已经半停工了。

    外头隐隐约约有传言,说这馆子是太子平素很爱来的地方,齐家夫夫两个都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那儿忽然有了变化,官场众人自然纷纷见风使舵暂时在家观望起来。

    这对齐慕安来说纯粹是无妄之灾,他可是从来也没想过跟任何权谋斗争沾上边啊,可想想在这天子脚下打开大门来做生意,招呼的又都是写王孙贵客,要想完全采菊东篱下,那也叫痴人说梦。

    只恨自己的政治敏锐度还是低了点儿,自己身边有岳父、舅父和亲爹三大尚好的情报资源,可却偏偏没想过要好好利用一番,要是能早些了解到一点儿风吹草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嘛!

    自己虽然无心做官,可这国家决策绝对是会影响股价的啊,他怎么就这么蠢!

    这会儿可好,就在家坐着挨打了。

    急于跟太子撇清关系吧肯定不行,他老婆确实在人家手底下上班呢,皇后又是他的亲姨妈,他要是这么做了,岂不是陷简云琛于不义?

    再说帝王家的事谁知道?

    康师傅家那倒霉太子不就被立被废好几次,雍正登基之前也闭门谢客在家韬光养晦过。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底谁笑在最后谁又能提前看得分明?今天这点儿小动作,谁能肯定太子就真的不得翻身了?

    再者本来他就并不是太子的人,温泉馆也不是太子的地盘,他要是这会儿急于表白似的去撇清,反而叫人怀疑他,到时候不管太子还行不行,他这儿恐怕都没生意了。

    因为到那时别人倒不是怕受他的连累,而是大伙儿都是官场中人,平时泡澡休闲除了吟风弄月自然还会说些工作上的机密事务,要是认为这地方是皇家人开着还带搜集情报什么的,谁傻呀还来!

    想想都心寒,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多心思的馆子,总不能看着它不行下去啊。

    想想还是回一趟魏国公府。

    一来他那糊涂老爹齐老爷本身就是位交际达人,各方面小道消息都特别有门路,二来他的继母嘉和郡主也经常进宫,或许能知道点儿什么内幕也说不定。

    谁知道回到家里齐老爷却不在家,倒是嘉和郡主听说他回来了,便派人过来请他。

    他本来也是要过去请安的,便忙跟着来人走了,谁知才一他这位新继母的面儿却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才一个多月没见吧,怎么她瘦了这么多,脸上都快瘦得脱了形不说,脸色也暗暗的很不好看。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齐老爷先前心灰意冷,朋友们便纷纷邀他出去散心,谁知最近半个月就开始不常回家,听说在外头迷上了个年轻粉头,这些都罢了,嘉和郡主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小女孩儿,还不至于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就憔悴至此。

    可闹心的是齐老爷年过五十倒好像又焕发了第二春似的,还真非外头那小伙子不行,不但在勾栏里给他包了单门独院儿像模像样地装起夫夫来,如今还打起了把人弄回家里来的念头!

    把个在勾栏里迎来送往做皮肉生意的小倌儿给弄回家里,这才是嘉和郡主怎么也不能忍的。

    想她堂堂一个宗室贵女,怎么能和那种下作东西共事一夫?

    以后还如何在那些名门命妇中间行走?

    可齐老爷哪里听她的,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一回来就只为这一件事儿,她不答应他就吵吵一顿又跑了,跟着又是好几天不着家,再回来,还是为的这个。

    把个嘉和郡主折磨得真是生生就老了十岁。

    家里两个女儿都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大的,大女儿自从她亲妈和亲哥哥的事儿一出来,整天就跟个避猫鼠似的躲在屋里,谁去寻她都能把她吓一跳,实在可怜见的,唯有等开春孙家的花轿来接,或许到了婆家能好些。

    二女儿是挺会巴结,可她打心眼儿里并不爱她那样浮夸尖刻的性子,因此心里话也很难对她说,她又没个贴心的儿子儿媳妇儿,这些事儿只能放在自己心里琢磨。

    今儿齐慕安来了,想着他是家中长子,这些事儿也只好与他叨叨几句,便忍不住都说了出来。

    齐慕安一听简直气得都要大声笑出来了,齐老爷这个老不修,年轻的时候还知道装装样子弄出副假道学的模样来,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这是要再来一次青春叛逆期的节奏吗?

    于是只好叹口气道:“太太想必派人打听过那是个什么人了?”

    嘉和郡主脸上一红,“说起来真真丢人,我一辈子没干过这些勾当,年轻的时候没折腾,上了年纪倒来折腾了!打听是叫人打听了,并没问出什么来,不过是个艺名。可人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许了给他赎身给他盘缠统统不一,只回一句话,咬死了说他是老爷的人,只听老爷一个人的主意。你那糊涂爹,喝多了他的迷汤回来倒埋怨我。”

    说着不由哽咽了起来,忙侧过身掏出帕子来擦眼泪。

    齐慕安这会儿心里真是纠结透了,按理说老不修的事儿他才懒得掺和,他越荒唐他越看好戏呢!

    可这嘉和郡主却是他变相给老不修谋来的,本意给家里寻个靠谱的女主人,可没想到这女主人靠谱了,男主人又这么不靠谱起来,这岂不是害了人吗?

    本想做个侯门夫人总比寡妇失业强,这会儿看来还真不如当个寡妇省心呢!

    这事儿他还真不能不管,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太先别着急,我来再想想办法。”

    嘉和郡主再有手段毕竟也是个宅门妇人,她的手怎么也不好意思伸到娼门里去,如今正是要用儿子的时候,听说齐慕安一把揽了去,顿时心里又有了指望。

    齐慕安看她这样心烦意乱估计没心思留心宫里的事儿,也不想再给她添乱了,因此又说了些宽心的安慰话就出来了,到了街上想想反正没事可干,干脆叫六福先去打听打听他老爹人在哪里,一听说他正在老友家里听戏呢,立马就带了人打这个时间差直接杀去了那叫他流连忘返的勾栏,叫个什么邀月阁的。

    找上老鸨儿直接说明来意,就要找齐老爷包着的那孩子。

    老鸨儿为难地抿了抿擦得红艳艳的厚嘴唇,“我说小侯爷,并不是奴家不愿意,可那可是国公爷心坎儿上的嫩尖尖儿呢,前儿国公夫人派人来一闹,唬得我们小公子好几天没吃下饭,夜里还梦魇,可把国公爷给急的!因此再三嘱咐咱们,没有他的信儿,谁也不许到里头去打扰小公子。”

    当然你这小侯爷也是不许的了。

    说完便没事人儿似地抽出帕子晃来晃去的看好戏,周遭的几个龟奴龟公也窃窃私语偷笑了起来。

    齐慕安哪里肯吃下这个闷亏去,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那欺男霸女打群架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干的了,可这会儿现学也不至于太难吧?

    当即两眼一瞪猛一抬脚踹断了一条桌腿,老大一张八仙桌立马便啪嗒一声倒了下来,摆在上头的的杯盘水壶叮叮当当碎了一地,将屋里的众人都吓得不轻。

    六福忙走上去指着那老鸨儿的鼻子大声道:“没长眼睛的老龟婆!也不好好到外头去打听打听,你打量我们大爷是谁?今儿你让咱们见咱们得见,不让咱们见,咱们还得见!你要是不信,看咱们不把你这鸡窝给烧了!”

    齐慕安今年算是消停了,可到底往日在外头为非作歹的威名还在,经六福这么一提那老鸨儿倒是有些知道怕了,想想只好给他们带路,却偷偷使眼色给一个小子叫他去给齐老爷报信。

    这点小伎俩放在齐慕安眼里算什么?

    那小子还没走出这邀月阁后门口的巷子呢,就叫人一只麻袋兜头套下来给打了个半死,还绑起了手脚,还能给谁通风报信去。

    等到了地方那老鸨儿本来一意要跟着齐慕安一同进屋,又被六福虎起脸来一顿呵斥方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罢,这里齐慕安自己一抬手大力地推开了门,便闻了一鼻子浓郁甜腻的香气。

    这屋子又分里外两间,外间设有桌椅、大橱、罗汉床等物,皆是名贵木材打制,墙上挂着的画,面前摆着的屏风,包括桌上摆着的古董饰物,就齐慕安毒辣的眼光来看那是没一件便宜的。

    里外两间之间并没有墙壁,只有一层薄薄的纱帘,隐约可见里头的床上躺着个人,一个小婢跪在脚踏上伺候他。

    听见齐慕安的动静那小婢便站起身来,床上的人却很镇定,低声让她出去,自己却并不起来。

    齐慕安这里却愣了,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可要细细回想吧,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里头的人又说话了,“怎么,齐大爷既然有胆在外头撒泼,到了奴的香闺难道就胆怯了不成?你倒是进来啊!”

    这下齐慕安可是听得真真的!可就是不大愿意相信,忙快走了几步冲上去一把把纱帘给扯了,果然见到床上侧躺着一名风流俊俏、眉眼勾人且衣衫半褪姿态撩人的少年郎。

    这不是那从通州来的许三郎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给了你盘缠叫你回通州了吗?”

    齐慕安心下奇了,记得这孩子当初还很有一点儿心高气傲的架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做起皮肉买卖来了?

    那许三郎魅惑一笑,“回乡?我爹死了,哥哥们各自成了家,我回去了怎么过日子?在这儿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行动都有人伺候,你看,这不才有人伺候我擦了滋润身子的香膏,这膏子又滑又润,擦了它呀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叫男人摸起来滑不留手舍不得放开,大爷要不要试试?”

    说完抬起手来就将腿上的袍子掀了起来,没想到他里头竟是中空的,直接露出了雪白修长的大腿和腿间叫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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